張怕沒想到能出來一個白天,回家時,倆小丫頭賽著伴在哭,那叫一個不開心不高興。
趕忙去哄,費好大勁才哄過來。張亮小,無所謂。金燦燦不行,總懷疑張怕不要她了。
張怕猛說不會不會的,說上好多遍,小丫頭才停止哭泣,拽著大狗看動畫片去了。
龍小樂說:“我講究吧,知道你要回來,關開的酒局都沒答應。”
張怕說:“這幫子有錢人怎么回事?每天就是吃吃喝喝么?”
龍小樂做口型不出聲音:“還有睡睡。”
張怕鄙視他一下,問:“明天走,你回去不?”
龍小樂想了下:“你的電影要上演了。”
張怕問:“不是都談好了么?”
龍小樂琢磨琢磨:“算了,你們回吧。”
張怕點點頭,拿筆記本去干活。
第二天一早出發,臨走前,龍小樂請大家吃了頓早餐,就是街邊上的餛飩店。吃飯時等來王路飛,那家伙也真干脆,肩上一個大雙肩包,手里一個旅行袋,別的就沒了。
張怕吃的很舒服,又打包兩份帶上車,順便帶了幾屜包子…和咸菜。
龍小樂說你跟逃荒似的。
張怕說:“你不懂我們文化人的追求。”
在追求中,汽車開上高速公路。張怕、張白紅、劉暢,人手一臺電腦,好像忙的很職業。
是要忙啊,如果沒有意外,一一一影視公司要同時開四部連續劇,張老師忽然有些發懵,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樣?
于詩文學過舞蹈,可惜做不到舞蹈劇主演的水準。張小白也是這樣,所以她倆不會參加舞蹈劇的拍攝。可倆妹子都是要成名的,成名就是要不停拍戲。
不能因為沒有戲拍而耽誤倆妹子的前進腳步。
倆妹子合作的天使魔鬼即將殺青,殺青后馬上進入電視劇組,起碼要耗去四十天到六十天。然后又是下個拍攝計劃…
張老師深信,只要這么堅持下去,別的不敢說,起碼能帶出一批熟手。
王路飛很好奇這支隊伍,帶著倆小孩不說,還有條大狗?難道說沒有孩子不養狗的編劇就不是個好導演?
去逗弄大狗,金燦燦朝他橫眉冷對,說不許欺負小白。
聲音稚嫩,生氣也顯得可愛。王路飛笑著要抱,小丫頭躲開他,跑向張怕那里。
張怕抽空看眼王路飛,笑著說:“你這個人一看臉就知道特難打交道,剛才例外,沒必要總端著一張臭臉。”
王路飛表情平靜說道:“我沒有臭臉。”
張怕說:“就是那個意思,哪怕是面無表情,你的臉看起來也是很臭。”
王路飛說:“我表情難看,你就不想用我了?”
張怕說:“演戲知道么?你哪怕是演,也得符合劇中人物的表現,如果做不到這點,舞跳的再好也沒用。”
王路飛說我知道。
張怕說:“不但要知道,還能記住才行。”
王路飛想了下,不說話了。
劉小美插話道:“我對象挺看重你的,希望你出名。”
王路飛又看眼張怕,還是沒說話,坐去旁邊看向窗外。
往回走的路況很好,下午三點下高速。在進城的路口看到對面馬路停著好幾輛警車,所有往外走的車輛在一一做檢查。
烏龜說:“出事了。”
張怕往外面看:“這么大陣仗,完全是抓A級逃犯的架勢。”
烏龜說:“破城市事真多,咱在京城待那么多天,也沒看到一次戒嚴。”
張怕說:“你有病是吧?能不能想點好的?”
烏龜撇撇嘴,問直接回家?還是先吃飯碗再回家?張怕說回家。烏龜說知道了,往家的方向開。
看來這次發生的事情不小,在回家路上也遇到兩次警車,一次是在路口停著,對來往可疑車輛進行抽檢,一次是同方向被警車超車。
烏龜更好奇了:“不至于吧?滿城大搜,這得犯多大事兒?”
張怕想了下:“不應該啊,到處是監控頭,不應該沒有目標的亂跑。”
烏龜說:“你怎么知道沒有目標,萬一是目標太多了呢?”
張怕想了下,沒再說話。
汽車又開十分鐘到家,大家暫回房間休息,把王路飛安置在三位老教師住過的房間。
中考結束,老師們領了工錢各回各家。
知道他們回來,石三竟然比胖子先到,把張怕拽到空房間說話:“出了個變態,專殺小孩,早上就沒讓你那些孩子上學。”
張怕愣了下:“專殺小孩?”
“嗯。”石三說:“三天殺了三個孩子,城里都鬧開了。”
張怕罵句混蛋,趕忙跑去宿舍。
還好,所有孩子都在,張怕說:“今天例外啊,我得把大門鎖上。”
孩子們問為什么。張怕說我高興,關門上鎖。
石三等在外面,說兩個師弟出去找人了,希望能找到線索。
張怕說怎么可能,全城警察都在找兇手,不也是沒找到?
石三說:“奇怪就奇怪在這里,兇手好像會隱身,就是抓不到。”
張怕聽后看向石三:“你懷疑是你這行的?”
石三說:“按說有這么大本事,不應該做這種缺德事啊。”
張怕說未必,葉二娘本事更大,害死更多孩子。
石三問:“葉二娘是誰?”
張怕說:“瞧你這個沒知識的樣子,四大惡人啊!笑傲江湖看過沒?”
石三笑了下:“那是天龍八部。”
“一個意思。”張怕想了下說:“三天作案三起,不用隱身也能做到吧?”
石三說:“要是你的話…”
張怕趕忙喊道:“快停!我就不會做這種事情!”跟著問話:“你讓他倆出去找線索,怎么找?”
石三非常負責任地說:“撞大運。”
張怕無語了,想了下問:“確認是三起案子?”
石三說:“城里都這么傳…你沒看微信?”
張怕說:“就是看了也沒用,我微信上沒幾個好友。”
石三說:“反正全城都在抓人,你說會不會發生第四起?”
張怕問:“今天第幾天?”
石三說不知道,有說第三天的,有說第四天的。
張怕說:“全是瞎猜,完全沒有用。”說完想了想,走出小區,站在街上往兩邊看。
自然是沒什么發現,沒多一會兒就回去房間干活。查案是警察的活兒,張怕的活兒是些故事。
一小時后,烏龜喊他出去吃飯。張怕說在家照顧孩子,就沒出去。等那幫家伙再回來,已經是晚上十點以后。
再晚一會兒,寧長春打來提醒電話,說發生件性質及其惡劣的案子,讓張怕看住家里那些孩子,千萬別讓他們獨自出門。
張怕說知道了,又問是什么案子。寧長春反是不說了,只說要注意安全。然后掛電話。
又得到一次提醒,張怕想了下,趕緊上傳文章,換雙鞋出門。
如果是別的案件,張怕肯定置之不理。這件事情不一樣,專門針對小孩,你是畜生么?
如同石三說的那樣,沒有目標、沒有線索,就是撞大運。不同的是,張怕一個人在深夜里游撞。
這個時間段,警察都不會來回跑,再走上一會兒,路上就剩他自己了。
張怕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可就是想到處走走看。
一直走到下半夜兩點多,一無所獲的張怕打車回家。
在車上跟司機聊天,說起最近的這件案子,司機也是義憤填膺,說就是畜生什么什么的,又說別讓他遇見,遇見了肯定先放血、再打斷五肢…
張怕說:“你既然知道,這么晚還敢出來?”
“有什么不敢的?”司機說:“你不也是一個人出來?”
張怕說:“萬一我是壞人呢?”
“你?”司機仔細看他一眼:“你不像壞人。”
張怕說:“你是在自我安慰么?哪有人長的像壞人?”
司機笑笑:“就算你是壞人,能拿我怎么著?要錢?你要是有刀有槍,我給你錢就是,要車也給你,你還想怎么的?”
張怕說:“這個話題不好。”
他剛說話題不好,前面路口有個人伸手攔出租車。
司機問張怕:“拼一個,行么?”
張怕說行,司機就把車靠過去。
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戴個棒球帽,上車前先看看車里情況,發現是兩個人就沒上,揮手讓他們走。
司機說:“沒車了,快三點了哪有車?”
中年人晃了下手機:“我叫車了。”
司機不滿道:“叫車你伸什么手?”發動汽車要走。
張怕說:“等下。”司機不解看他。
張怕開車門下車:“你叫的什么車?”
中年人說:“關你什么事?”
張怕琢磨琢磨:“我陪你一起等。”
“你有病吧?”中年人罵上一句,看張怕就是不走,他猶豫一下往前走去。
張怕跟上:“不是叫車了么,你走了,車來了怎么辦?”
“你管呢?”中年人停下來說:“趕緊滾啊。”
張怕撓撓頭:“你認識我么?”
中年人大罵:“我認識你媽。”
張怕反手一個耳光扇過去,跟著一個電炮,打倒那家伙后搶過手機,回頭喊司機:“幫個忙。”
司機又點迷糊:“你干什么?怎么打人?”
張怕說:“你先過來。”
司機不過來。
張怕只好走過去,司機無奈了,有心鎖上車門,可張怕動作太快,開車上車,遞過來手機:“你查下叫車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