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管從空氣動力學還是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任何特么的長翅膀的人形生物都是不可能起飛的。因為人類身體的結構是非常脆弱的,胸口和肩膀的肌肉也不夠強壯,比例并不夠大。當然,硬要說裝發動機那也無話可說,畢竟裝個好發動機,就算是一臺電冰箱也能飛出四馬赫。
這里就光說人類的形態,就人類這尿性想要飛起來,最少先得有個一米厚的胸肌,還得有中空的骨頭、腹腔中的氣囊和沒什么卵用的消化系統。
但現在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這些喪尸就特么能飛了,怎么解釋?不過從地上這半截尸體來看,它們還真的極速的改變著自己的形態,這個喪尸的殘骸,后背的肌肉非常發達,雖然沒有達到一米后,但結構密度非常高,放在水里八成是沉底的。
還有就是它的骨骼已經變得細長,和鳥類的特征無比相似。接著還有它們的體重,雖然看不到下半身,但從它上半身的狀態來看,這個喪尸全身重絕對不超過四十斤。
再加上它們身體構造上的奇異,都不用實測,那絕對是高機動性的產物,雖然戰斗力不一定能有那些在地上爬的同事那么強,但這種高機動真的會讓人非常頭疼。
其實在此刻,毓卿也大概意識到了,就是這些喪尸會隨著周圍環境的改編而改變一些狀態,這種天賦真的非常神奇,只需要非常短的時間就能夠進化出新的應對方案。
子彈扛不住,就進化出了龜甲,墻壁太滑就進化出了會爬墻的,而現在居然還能飛了。如果按照這樣的模式進化下去,保不齊過幾天還真能出現那種中國風會武術足尖一點飛躍三百米的李慕白喪尸。
不過現在最關鍵的是怎樣應對這些空軍了吧,畢竟如果任由其發展的話,過不了幾天漫天飛著這玩意可就真惡心了。
當然…剛才是誰特么把他們打下來的?
這個疑問讓毓卿煩躁的很,從開始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具體就是從那條大蛇出現開始,還有那消失的潛入者。他有一種預感,那兩個潛入者并沒有離開,但如果是這兩個潛入者在幫他,為什么?而如果不是他們,那又會是誰?
戰場上的火光漸漸熄滅,今天的戰斗算是結束了,但因為地方出現的空軍的關系,毓卿的一點都沒感覺到放松,雖然一夜未睡,但他現在卻怎么都合不上眼睛。
獨自一個人坐在飯廳中吃飯,幾片面包幾塊肉和一根炸得焦黃的香腸和一點蔬菜沙拉,這就是所有人的早餐配給,雖然口味很爛,但在這種時候有這些吃已經是幸福的了,沒有任何人會去抱怨。
匆匆吃完飯,毓卿站起身趕往的實驗室,去那等待實驗數據分析。而就當他走到拐角的時候,正好和杰克隊長打了個照面,他只是掃了一眼便皺起了眉頭。
“請稍等。”
他轉過身叫住了杰克隊長,然后回退到杰克身邊,上下打量著他:“你。”
“先生,有什么問題嗎?”杰克隊長一身塵土和硝煙味,看上去很狼狽也很疲憊,但畢竟毓卿是長官,所以他還是按耐住了性子。
毓卿沒有立刻接話,只是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男人:“你是杰克,對吧。是我的保安隊長之一。”
“是的,先生,謝謝您記得我。”
毓卿點點頭,然后指著他胸口的紋章:“這個…能送給我嗎?”
杰克愣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胸口那陳舊的猴子紋章,不明所以的撓撓頭,但還是順手把紋章從胸口解下:“這是我一位朋友送給我的護身符,如果您喜歡,這就是您的了。”
“謝謝。”
接過杰克隊長手里的猴子頭紋章,毓卿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為他是個處女座,就是那種追求極致完美的人,而現在…從他拿著這個紋章開始,他的感覺就很糟糕,就是那種明明有什么東西梗在腦子里,卻無法敘述的感覺,就在嘴邊卻吐不出來。
這種惡心的如鯁在喉的感覺讓毓卿恨不得用頭撞墻,可無論怎么想都無法想出個所以然。
他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這個徽章掃描進了電腦,然后開始在UMP的數據庫中檢索,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他至今都掌握著UMP核心數據庫的最高權限,然而他卻發現有一個版塊他根本無法進入!
他經過多次嘗試之后,發現這個版塊并非UMP的自有數據版塊,從哪里來的誰也不知道,而且這個版塊非常隱蔽,如果不是他用實際數據檢索進去,在數以億計的資料目錄中想找到這個簡直是不可能的是。
然而找到了是找到了,就是打不開…打不開!他之前還覺得是因為自己的權限受限了,但后來發現他的權限并沒有被限制,也許是因為總部那邊現在也是一大堆事,還來不及處理他,也許是因為某些事情導致忽略了他,又或者這是老師給他留下的最后的保命后門。
反正不管怎么樣,權限還在但卻瀏覽不了文件,這就讓強迫癥毓卿更難受了,那欲仙欲死的感覺當真的是讓人頭疼欲裂。
他用手捏著額頭,然后把徽章粘在書桌之前,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徽章陳舊,但只要不瞎都能看出做工精致,上頭的紋路是刺繡的手法,而且那個猴子頭還是用振金拉絲紋上去的,所以才能這么多年沒有破損。
可是…振金拉絲的工藝去年才被研發出來,可這個紋章看上去最少得有二十年了。毓卿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二十年前到底在干什么,后來發現…二十年前自己三十歲左右的時候,正在跟著老師研究人類行為學。
他隱隱感覺自己的記憶有點偏差,因為他的箱子里有一個母親留給他的遺物,記憶中是母親的嫁妝。這本沒有什么問題,但這個嫁妝卻是明顯是本土特色相當明確的物件,但毓卿記得自己從小就生活在法蘭克福,母親是法蘭克福土生土長的ABC,而父親是在美國外派工作的時遭遇了911去世了。
甚至毓卿都記得他們婚禮時的場景,場景里沒有這個嫁妝,它就像憑空突兀出現的一樣,毫無記憶就這么赤裸裸的放在那里。真的,毓卿都不記得什么時候母親把這個交給他的,完全不記得。按照常理來說,這種記憶根本不會忘才對,特別是毓卿對自己的記憶力非常有信心。
當然,這只是沖突之一。而沖突之二就是自己明明完全沒有吃過魚香肉絲,但卻無時無刻懷念那個味道,去中國執行任務的時候無意中吃到過一次,立刻就知道了它叫魚香肉絲雖然跟記憶中的味道有出入,不夠酸,但他知道那就是。
精通行為學和人類學的毓卿,知道這個現象叫身體記憶。但身體記憶最起碼的要求是之前經歷過或者干過,然而他可以很明確的告訴自己,他從小就特么沒吃過魚香肉絲,在非華語區他們都愛吃的是左宗棠雞…
而現在,當他看到這個徽記的時候,他這種感覺愈發的強烈,那個感覺就是這個徽記是屬于自己的!或者自己曾經也有過,但自己為什么會有,他卻渾然不知。
枯坐在電腦前,他絞盡腦汁的想要破解這個徽記之謎,但全無收獲。電腦屏幕上也現實著大大的聯接超時退出的閃爍圖標,那個無法打開的文件夾彈出的密碼框讓他都快抑郁了。
“密碼…密碼…密碼…”毓卿撕扯著自己的頭發:“我特么哪知道密碼!”
他在試了九次之后,頹然的靠在椅子上,用拳頭猛烈的錘擊墻壁,直到墻都被他砸出了個坑才算停下。
也許是情緒太過亢奮,原本還有睡意的他現在簡直精神的要起飛了,不過就算亢奮也沒辦法解開眼前的謎團。
不過雖然這個解不開,但其他的相關資料以他的權限居然可以解鎖,不過打開之后都是一些奇怪的照片,不過在這些奇怪的照片里,他發現了其中一張最有價值的照片,那就是穿軍裝、拿著槍、頭上戴著紅外儀的老婆。
沒錯,他絕對不會認錯,耳邊的那顆痣的位置都一樣,雖然看上去比現在的老婆年輕許多,但他認為那就是他妻子。
但照片上的妻子讓他有些不敢相認,戰斗服、單兵光譜和脈沖武器,看上去完全像是外星科技。但在他的記憶里,老婆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從麻省理工畢業之后就進入了UMP工作,她當時是個文秘,當時的毓卿的老師已經成為了UMP的高層,毓卿也就成為了太子爺級別的存在,兩個人的戀愛還挺偶像劇的。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老婆還穿過戰斗服好嗎…戰斗服!而且從那熟練的姿勢來看,這絕對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而且背景也絕對不是摳圖,從一個上過戰場的專業人士的分析來看,這張照片是在完成某個暗殺任務之后照片。
這是怎么回事?
毓卿揉著太陽穴,他現在已經糊涂了,因為很多事情和記憶中的沖突越來越大,開始還不覺得,但現在一匯總,事情就不對了,感覺就好像記憶中的自己有一個同位異形體,活在兩個次元之中但相互影響一樣。
這不對…不對,真的不對。這個世界是不是發生過什么?
毓卿使用緊急通訊器,把他四個助理全部叫了過來,決定開一個私人會議。別小看這些助理,每一個都是某個領域的高材生,在哲學、量子物理、人類學、數學這四個領域里都是拿出去可以獨當一面的人。
很多時候他們除了是助理,更多的像是智囊團。畢竟UMP的助理可不是那些明星的助理,只會端茶送水撐傘搬凳子,他們可都是著作等身的年輕人,甚至小紀還號稱最年輕的量子物理天才。
“先生,根據您的情況,我認為是出現了某種關于世界線的巨大變遷。”小紀推了推眼鏡:“我的記憶似乎也出現了問題,但并沒有您這么強烈。但我并不推薦您去破解它,這很危險。”
“危險?”
“是的,如果您一旦解開,很可能會造成時間沖擊,時間沖擊會帶來巨大的混亂,這種混來并不是人力可以撫平的。”小紀側過頭看著旁邊正在沉思的女孩:“Linda,你覺得呢?”
“我們現在所作出的一切假設都是不確定的,但以先生現在的狀態來看,我認為或許解開之后才會迎來轉機。這是一場百分之五十的賭博。”
“是百分之零點四七。”
“不要用數學來衡量這個世界。”
“不然呢?用你那騙人的哲學嗎?任何事都是百分之五十,真是可笑。”
“行了,你們都已經結婚了,不要吵。”毓卿眉頭一皺:“再吵就給我滾出去!”
兩個人見領導發飆,就沒有再說什么了,而小紀則再次推了推眼鏡:“米高,你能試著解開這個文件夾嗎?”
“可以試試,我認為先生的權限能解開一部分,代表著密碼就隱藏在其中,我們需要玩一個解謎游戲。”
毓卿往后滑動了一段距離:“現在是你們表演的時候了。”
四個年輕人湊在電腦前,開始通過現有的資訊常識解鎖,他們的態度十分認真,時不時的回頭問一下毓卿。
而此刻,猴爺正在另外一臺電腦上皺著眉頭看著他們折騰,目光深邃…
“這幫逼,怕不是要解開了吧?”
“我就說你別把徽章到處送人,現在好了吧。毓卿什么人你不知道啊?你以為他是那種網絡小說里愚蠢的配角嗎?論聰明,他可不比你差。”
“現在麻煩了喂。”
“這文件夾里是什么?”奈非天湊過來問道。
猴爺可憐巴巴的把文件夾打開:“我的個人寫真…”
“操…誰干的,這么惡心?”
“如果沒猜錯,是小紅!”
“小紅?”
“是這個時代的小紅,它可能某個原因被我束縛了,但卻隱藏的機制還存在,她在她男朋友的數據庫里留了后門。”猴爺用力拍著腦袋:“刪掉刪掉。”
“真的刪?”
“當然,真的刪!”猴爺按住了刪除按鈕,嘴里絮絮叨叨的說道:“毓卿啊,不是不讓你知道,是你真的不能知道。抱歉…”
“等等!”奈非天突然叫道:“你特么給他個誘導啊,你是不是傻,不能發現你,不是還能發現塔城么。”
“對啊!”猴爺豎起大拇指:“你也不那么蠢嘛。”
“老子只是不愛學習,什么時候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