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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飛不能不說周不疑很有行騙的潛質。周不疑是在撒謊,可這人將謊言和真相巧妙的結合在一起,似真非真,若無睿智辨別,極容易掉入他編織的故事中。單飛雖有警惕,聽到周不疑提及張道陵的計劃,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他有什么歹毒的計劃?”
“先害死曹沖,再利用曹沖之死控制司空大人。”周不疑凝聲道。
單飛很是詫異道:“他利用活的曹沖控制司空還是很有可能,他如何能用死了的曹沖控制司空呢?”
周不疑微笑道:“其中自然有個極為重要的關鍵!”壓低聲音,周不疑“推心置腹”道:“我和單統領一見如故,就不怕告訴單統領這個秘密…”
單飛雖有戒備,還是不由凝神傾聽。
周不疑道:“司空此生與旁人無欠,唯獨對丁夫人愧疚在心。單統領自然知道曹沖在丁夫人心中的份量,曹沖一死,丁夫人必定傷心欲絕,深恨司空。司空為彌補心中愧疚,若有復活曹沖的機會,如何會不盡力抓取?”
單飛看著眼前如明月的男子,背心竟有些發涼。
他感覺這個計劃極可能是真實的。
可究竟有什么樣惡毒的心腸,才能想出這種惡毒的計劃?
周不疑見單飛聽得入神,更低的聲音道:“那張道陵身為米巫道主,著實有些不小的神通。他本會奪舍,在一個極為神秘的地方習得讓人死而復生的方法,于是開啟了他歹毒的計劃。他趁曹沖病重的時候,先假扮華佗去見司空,然后再離華佗而去,制造華佗被司空所殺的假象,丁夫人自然對司空恨之入骨。”
單飛心弦顫了下。
頓了下,周不疑又道:“隨后張道陵密告丁夫人,說有讓曹沖復活之法,故弄玄虛的讓曹沖和甄宓合葬,實則是在等待時機。只要丁夫人看到曹沖丁點兒復活的希望,必定不顧一切,張道陵那時候再要挾司空行事,定無不成的道理。”
單飛聽得著實有點兒心驚肉跳,暗想這個計劃聽起來詭異非常,可事實是,一切細節和周不疑所言很是相符!
到時候若有人真這般要挾曹操,曹操會如何選擇,有誰知道?
可實施這計劃的究竟是張道陵,還是另有其人?
據他單飛所知,當初在獄中見到“華佗”的那兩人是來自白狼秘地,張道陵亦是出自白狼秘地,如果控制華佗的是張道陵,白狼秘地的人如何會不知?
或者是,這是眼前這男子的計劃,不然他如何對這個計劃知曉的這般清楚?!
單飛心中凜然,卻不急于揭破真相,突然道:“張道陵這般奇詭的計劃,目的究竟何在?”
周不疑反倒一怔,遲疑道:“據趙大人推測,此人控制司空后,必定要行不可告人的事情,趙大人認定這人想要借司空之手掌控天下,今日有人行刺天子,極可能是張道陵假借司空之手暗中安排。”
單飛微皺眉頭時,周不疑突然道:“不過在下卻有個不同的結論。”
“哦?”單飛微揚眉頭,“倒要聽聽閣下的高見。”
周不疑露出微笑道:“張道陵的真實目的,正在這屏風之上。”說話間,他向堂中的屏風一指。
單飛微有詫異,一入堂中,他就留意到這面屏風,甚至懷疑屏風后有什么古怪。在坐定時,他早就潛運神識傾聽屏風后的動靜。
屏風后絕無人蹤!
那周不疑突然立這面屏風在此有什么用意,單飛本是心中存疑,聽周不疑這般說,注目屏風上,不解道:“恕我駑鈍,我實在看不出這屏風和張道陵的目的有什么關系?”
周不疑起身笑道:“單統領過謙了,你若是駑鈍,這天下就沒有什么聰明的人了。你沒有從屏風中看出張道陵的目的,因為你不但需要用心的去看,還要用心的去聽!”
他聲音異常溫和,亦是低微,說到最后的時候,幾乎微不可聞。
單飛不由喃喃道:“用心的去看,用心的去聽?”他注目屏風之上時,感覺周不疑伸手指向屏風道:“你如果用心的去看,就會發現這山水本是…活的!”
話音方落,屏風上的山水倏然扭曲起來。
單飛倒不想這平淡無奇的屏風會有這般異常,那一刻沒有驚奇,只有警覺,因為他倏然察覺到殺機近在咫尺。
周不疑說話時手臂微抬,袖中有根透明的幾乎不能看到的銀絲一閃,刺向了單飛的脖頸間!
這實在出乎單飛的意外。
單飛聽這人以諸多秘事相告,本覺得這人是要繼續騙他,暗中再行不可告人的手段,哪里想到這人說出手就出手,根本讓人猜不透他的真正目的。
不過單飛早對周不疑暗中警惕,心神雖被屏風暫迷,尚有神識警惕,發現危機近在咫尺時,他身形剎那微側。
“嗤”的聲響,那銀絲幾乎擦單飛脖頸的血管而過。
單飛躲過致命的一擊,臉色卻變。
他突然發現他的動作慢了十倍以上!
這本是絕無可能的事情,他來到此間后,就一直防范著周不疑暗中的門道,雖裝作被周不疑言語吸引的樣子,實則始終留意著自己的情況。
他絕沒有中毒!
周不疑哪怕再高明的用毒手段,對他亦是無可奈何,可他為何遽然用力,氣息竟有凝結的跡象?
不是毒!
他曾經有過這般的跡象,那一次,他是身在龍宮天塔內…
是根須!
當初巫咸以息壤配根須困住他和鬼豐,他體內氣息的變化就是這般詭異。他卻不想今日周不疑竟能用出根須。此人和巫咸有什么關系?
數念不過彈指間,單飛已接了周不疑十數招殺手。周不疑看似翩翩公子,但袖中銀絲攻眼刺耳、撩陰襲背可說是無不用極。
周不疑既然用出根須,像是知道單飛受困一時、卻難受困一世,是以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可他手中銀絲雖毒,單飛雖被根須所困移動都難,但他傾盡全力竟仍傷不到單飛。
單飛站在那里,似乎移動雙足都難,可他不過身形微晃,仍能避開致命的攻擊。
“嗤嗤”聲響,單飛外衣數次被銀絲刺破,可終究差了一分,周不疑還是奈何不了單飛。
周不疑心中大駭,他聽過單飛的神通,心中著實不以為然,此番諸多算計本以為必殺單飛,哪想到這般周詳的計劃仍舊奈何不了單飛。雙目圓睜,周不疑怒喝道:“你們還不出手?單飛不死,你等的計劃終不過是鏡花水月!”
聲音落,堂中倏然又多了四人。
那四人皮膚黝黑,赫然就是行刺劉協的那四個大秦奴。這四人驀地到了堂中,更不廢話,四手一合,有白光倏出,就要轟在單飛的胸膛之上!
萬物并作,吾以觀起!
堂中突然有八字響起,那四人眼看擊出白光就要擊殺了單飛,神色卻是驚駭難言。
有無數絲絲縷縷的東西瞬間從單飛手臂、腳下、甚至從他的臉龐和耳中冒了出來。
剎那間有古樹參天!
古樹是單飛?單飛化作了古樹?單飛如何會突然化作了古樹?可哪怕他就是古樹,也絕擋不住他們四人聯手的神奇一擊。
白光轟在古樹之上!
古樹未折,而是倏散,單飛亦散!
下一刻的光景,化作飛灰的單飛居然神奇的重組在堂中,長嘯聲中出手,“留下!”單飛一出手,手掌已在那四個大秦奴的胸前。
那四人雖早知單飛的武功極為高強,可做夢也沒有想到過此人的進境可說是到了不可思議之境地。單飛明明只出一掌,偏偏四人均有同時中掌之感。四人畢竟身手亦強,在生死關頭尚能立掌在胸,硬接了單飛一擊。
“砰”的大響。
四人同時嘔血倒飛,重重地撞在了墻壁之上,一時間就感覺全身的力氣盡去,絲毫動彈不得。
單飛并未用出全力。
他雖中了根須,但畢竟已有破解根須之法,在緊要關頭,他立即借流年加速緣起…
眼看那四個大秦奴突然出現,單飛心中疑惑重重。他無暇多想,卻不想斃了這四人,是以一掌拍散那四人的氣血,讓這四人片刻動彈不得。
下一刻,他探臂向周不疑抓去。
此為首惡,大多秘密就落在此人的身上!
單飛今非昔比,出手時早算準了周不疑的諸多變化,哪怕周不疑手上的銀絲再是惡毒,他也能夠破去,這一抓、本是勢在必得!
周不疑未動。他袖中的銀絲居然沒有如期般反擊。他似乎自知不敵單飛,已然放棄了反抗。
可單飛偏偏知道,此人絕不是束手待擒之輩!
五指已到周不疑的胸膛時,單飛一顆心劇烈地跳了下,他的五指倏然抓過了周不疑的胸膛,甚至穿過周不疑的胸膛,出現在周不疑的背心之上。
但單飛居然抓空!
那嘔血的四個大秦奴本是驚駭欲絕,可見到堂中的情形時,仍是露出困惑之意。
單飛一出手,竟然沒有任何阻礙地穿過了周不疑。
這怎么可能?
周不疑如何會突然如同鬼魂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