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還活著啊。壹看書c”烏青撲了出來,一把抱住了單飛,很是意外,但更多的卻是驚喜。
單飛推開烏青,捂著肩頭道:“你們不要命了,怎么不回去,反倒找過來了?你們沒事吧?”
羅老爹老眼有些濕潤,嘆口氣道:“單公子,我們都沒什么事,你才是不要命了,你為我們引走那怪物,我們要是獨自走了,哪還有臉活著?”
他一直對單飛很是看好,今天對單飛更是感激。
要不是單飛為他們引開了怪物,如今的他們早就躺在了地上。
單飛心中一暖,知道這幫人雖然害怕,可對他放心不下,這才舍命來找。
你有錢有名的時候,和你稱兄道弟的人都要好好斟酌一下,因為他們看中你的可能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的身價。
但你若落魄時,還有對你不離不棄的兄弟,那是真的對你和親人一般。
單飛當然明白這點,苦笑道:“沒臉總比沒命強。”
“那怪物怎么樣了?”王祥問了句,見單飛望來,臉色微紅,“我一點用沒有,方才…”他雖然膽子不小,但剛才生死一刻,他幾乎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單飛只是拍拍他的肩頭道:“你能來就很有用了。
c我們先走吧,我也不清楚那怪物會跑哪里去,邊走邊談。”
他實在有點擔心那些人也搞不定怪物,帶著烏青等人先向來路折返,卻不知道就在他方才躲避的那棵樹的不遠處,一身材修長之人從暗處轉了出來。
黑暗中,那人望向單飛離去的方向片刻,轉身向怪物逃去的方向走去。
單飛真的有點怕再見那怪物,那人卻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走了半里地的光景,那人突然止住了腳步。
前方地上躺著一人,雙目圓睜望著天空,卻是已經氣絕身亡。
一道抓痕從暴斃那人的面門而下,破了喉嚨,裂了胸膛,看起來死的簡直慘不忍睹,單飛若是見了,肯定知道這人是被那怪物一爪斃命。
那人見到地上的死人,并沒有任何驚懼的意思,只是看了那尸體片刻,緩緩蹲了下來,手指從那死人腰間掠過,再站起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面木質的令牌。
令牌色澤灰暗,上面卻烙著金色的字跡。
那人看著那令牌,低聲念道:“上天無路,丘神幫,搬山卸嶺,摸金有章。”翻轉了令牌,有紅色如血的“校尉七”三個字烙在令牌之上。
那人似是無聲的笑了笑,喃喃道:“摸金校尉,好大的來頭,看來也是不過如此。
c”他隨手將那令牌丟在了地上,轉身向單飛離開的方向又望了眼。
月隱林幽。
有風吹動著那人的衣袂,卻吹不動他臉上帶著的青銅面具。
面具猙獰,暗夜中依舊帶著分凌厲的光芒!
秋風涼,秋意寒。
單飛不知道遠處有個人正在望著他的這個方向,不知為何,心頭驀地跳了下,回頭望去,只見到無邊的夜色涌過來,微微緊了衣裳。
稍微辨別下方向,單飛才要向來路走去,這個地方實在太危險了,再見到那怪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再有拼的勇氣。
“老大,孩子就不找了嗎?”王祥突然道。
對啊,我們出來就是找孩子來了。
單飛一怔,暗想被追的慌張,把目的都忘了,見三人都望著自己,烏青又捅了王祥一下,王祥表情有些訕訕,喃喃:“我說錯了。”
“你沒有說錯。”
單飛嘆口氣道,“孩子還是要找的,他娘還在等著我們的消息呢。”方才實在驚險的讓他沒空去想別的,如今一想,皺眉道:“羅老爹,你說的林子就在前方?”
他一指方才避難的方向,羅老爹點下頭道:“應該就是那里了,我去找吧。”
單飛一把拉住羅老爹,咽了下唾沫道:“還是我去吧,我跑的快一些。”暗罵自己方才為何不順便在周圍看看,可那時候,估計鬼都不想留在那里吧?
羅老爹等人都是一怔。
王祥道:“我也去。”
“我們都去。”烏青終于道,他其實還是有分怕的,遲疑道:“可當初羅老爹說見到林中有驚鳥,是不是那怪物惹的呢?”
眾人都是暗自點頭,羅老爹有分尷尬道:“老漢…也不能肯定。”
無論如何總得看看了。
單飛一咬牙,才要轉身,突然頓住,因為暗夜幽幽,有個細微的聲音在叫著——單飛、單飛…
冷風襲來,眾人都是激靈靈的打個冷顫。
單飛不想自己朋友不少,這荒郊野外的也有人找,四下尋找聲音的來源,卻被烏青顫聲道:“老大,你可千萬不能應,小時候我娘說了,晚上荒野有很多枉死鬼,總是喜歡叫別人的名字來替死。”
你娘怎么就不教你點好東西呢?
單飛感慨老人千萬不能沒事就給孩子講鬼故事,那給孩子造成的陰影不是一點半點,甚至長大了都是難以磨滅。不理烏青的提醒,單飛側耳又聽——考古人員除了要有杰出的判斷外,膽壯是必備條件之一。
驀地神色一動,單飛突然快步向前走去,分開前方的草叢,一把拎出個人來,嘆口氣道:“蒼叔,你可真是我大爺,見到我怎么還不出來!”
眾人先驚后喜,就見單飛拎出個孩童,扎著沖天辮,頗為可愛的樣子,只是臉色多少有分蒼白。烏青更是一眼認出,那孩子正是曹沖!
曹沖被單飛拎出來,很有分害怕的樣子,看了單飛半晌,突然道:“單飛,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是來找你的,你不知道現在丁家村的人都在找你?”
曹沖似有分遲疑,又問道:“我怎么會在這里?”
這孩子嚇傻了吧?
不是都說曹沖這小子挺聰明的,小小年紀就會稱象,羞煞朝中群臣,此刻怎么有點懵?單飛見他猶豫的樣子,皺眉道:“你怎么在這里,應該問你自己才對。”
曹沖看了單飛半晌,小嘴一扁,似要哭出來,但看起來是強自忍住,緩緩握住了單飛的手道:“單飛,我可以信你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