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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節 殺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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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街長,行人如織卻靜默無言。

  曹丕聽到單飛所言,緊緊的握緊長鞭,夏侯懋更是氣急反笑,揚聲道:“曹寧兒,原來你就是這么來管教下人,今日、今日…”他氣極之下說話難免磕巴,才要利索的揚起馬鞭,不想場外突然有人笑道:“今日夏侯公子宴請世子這等貴客,聽說甚至請來了如仙姑娘,諸位怎么焚琴煮鶴,如此大煞風景?”

  夏侯懋一愣,緩緩放下鞭子向說話那人望去,干咳了一聲。

  曹丕本來一直拽的二五八萬般、沒他不胡的模樣,一聽那人說話,神色竟然也是變了下。

  單飛見到眾人舉止,亦是奇怪,扭頭望去,就見一人緩步從人群走出。

  那人一身青衣,頭發沒有殺馬特的風格,卻很有殺馬特想要吸引世人目光的心思,甚至可說深得神髓。入秋時分,那人還穿著木屐,一只腳上的襪子很有分污色,另外一只腳沒有襪子,但干干凈凈的仿佛洗過了八遍。

  單飛知道古代沒什么柏油路,能有條青石板的大路都算是北京奢華的長安街,更多的地方都是黃土彌漫,因此都要穿雙襪子防塵,以免訪客上桌很不雅觀。他見此人那只腳沒穿襪子竟出乎意料的干凈,反倒好奇這人怎么做到的這點。

  那人走到單飛面前,微微一笑,單飛這才發現這個殺馬特長的頗為清瘦俊朗,襪子雖然另類,一雙眼眸卻很深邃,笑起來更是顯得神色飛揚,頗有不羈之意。

  不過那人只是笑了笑,并沒對單飛多說什么,徑直走向單飛身后,蹲在了虎頭的身邊,見他還在無聲的哭泣,微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哭哭啼啼的像個女孩子多不好看。”

  虎頭終于止住了哭,抹了把鼻涕道:“我不是…不是哭…”他小嘴一撅,看起來又要落淚的模樣。

  驚變突成,蓮花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眼見單飛和曹丕硬抗,不但擔憂自身的安危,更為單飛著急,見那人突出轉移了視線,終于回過神來,立即拉起了虎頭,急聲道:“起來了,我們走吧。”

  她知道單飛是為虎頭才和曹丕起了沖突,只盼能夠離開化解,但又知道這不過是個奢望。

  虎頭急道:“我不走,我還要找那枚銅錢呢。”他從未有過自己的錢,對此倒是一直念念不忘。

  蓮花又驚又怒,暗想虎頭太不懂事,喝罵道:“你還嫌不夠惹禍嗎?走了!”她拎著虎頭的耳朵就要離開,卻被那青衣人拉住袖子道:“不能走!”

  蓮花心中發顫,吃吃道:“為什么?”

  “當然要找到那枚錢才走了。”轉望虎頭,青衣人不解道:“不過你找那枚錢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給單大哥買東西。”虎頭一指單飛道:“他是好人,幫了我們很多。”

  青衣人回頭望了單飛一眼,又笑道:“好的,那我幫你找找那枚銅錢。”

  蓮花心中暗想,方才著急忙慌的,誰知道那枚銅錢滾到哪里,忙道:“不用找了,我再給他一枚銅錢好了。”

  她掏出一方破舊的手帕,攤了開來,露出里面銹跡斑斑的十幾枚銅錢來,才要撿出一枚遞給虎頭…

  青衣人望著那手帕,搖頭堅持道:“不行,一定要找到那枚銅錢。是了,在這里了。”他四下望了眼,突然走到個攤子旁,彎腰下去再起身時,手上已經多了一枚有分銹跡的銅錢。他回轉將那枚銅錢放在虎頭的手上,微笑道:“好了。找到錢了。”

  虎頭喜極又要落淚,蓮花見到那枚銅錢卻是欲言又止,就聽那青衣人道:“既然找到錢了,你們若沒有別的事情就可以走了。”

  蓮花怔住,想走又是邁不開腳步,暗想你以為你是誰?不要說什么世子曹丕讓不讓,單大哥因我們得罪了這些人,我們又怎能一走了之?她方才想走只是怕單飛有事,這時不走亦是怕單飛有事,烏青、烏大娘亦是一樣的想法,心道單飛幫了他們極多,就算幫不上單飛,總不能當單飛陌生人一樣。

  青衣人見狀,緩緩走到單飛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眼道:“你的傷要不要緊?”

  單飛下意識的摸了下額頭,半晌才道:“不礙事。”

  “那就好。”青衣人撫掌笑道:“世子,這里沒什么問題了。夏侯公子等的心焦…我們得趕快去見見,不然主人久候客不至,實在是極大的失禮。”

  他說話間已走到曹丕的身邊,為曹丕拉了下馬韁。

  曹丕似是擠出分笑容,“先生太過客氣了。不過…”他頓了下,看了單飛、蓮花等人一眼,終于道:“不是夏侯衡等的心焦,是先生想見如仙姑娘有分心焦吧?”

  青衣人哈哈大笑道:“知我者…世子也!”

  他笑著和曹丕向外走去,不多時,已到了長街遠處的一家酒樓,嘻嘻哈哈的上了樓去,眾人看不成熱鬧,均是一哄而散。

  單飛立在街上,望著那青衣人的背影,暗自皺眉,心道這像個殺馬特的青衣人究竟是誰?只怕在許都城地位不低。

  方才那青衣人為虎頭撿錢,和蓮花商量,羅哩羅嗦的,可曹丕那幫人竟然均能忍住性子等待,甚至青衣人說走,曹丕也無異議,曹丕身邊那個刺頭亦是不敢挑釁,甚至對這人很有分忌憚的模樣。

  能讓這幫太子黨都客客氣氣的人,當然不是簡單人物,可此人究竟是哪個?方才劍拔弩張的情形被此人輕易的用一枚銅錢化解,此人處事的手段絕不簡單。

  單飛對能見到以后魏國的開國皇帝曹丕并沒有多大興趣,畢竟在他看來,這個官二代除了深沉點、驕橫點外,并沒有展現出太多的興趣點,但他對那個殺馬特反倒很有興趣,見曹寧兒望過來,單飛心中一動,問道:“大小姐,那青衣人是誰?”

  他不問還好,一問之下,曹寧兒立即俏臉凝霜,“單飛,我要和說兩件事情。”

  怎么了?

  單飛見她突然冷下來的樣子,皺眉道:“什么事情?”

  “第一、這里是許都城!”曹寧兒蹙眉道。

  單飛不等她說下去,反問道:“因為是在許都城,所以就算認為自己做的對,也不要去做是嗎?”

  曹寧兒一怔,沒想到單飛如此發問,她的確想要警告單飛,方才不過是僥幸避過禍事,一之為甚、豈可再乎?沒想到單飛竟聽懂她的意思,反問讓她一時無言。

  許久的功夫,曹寧兒才道:“可你是曹府的…人!”

  單飛沉默良久,終于道:“那第二件事呢?”

  “方才那個青衣人…”曹寧兒一句話讓單飛興趣大增,可下一句如同盆冷水澆過來,“你不要知道他是誰,你只要知道兩點…”

  單飛突然感覺這個大小姐兩個基本點倒是運用的純熟,暗想你這樣說下去,什么時候能完?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問道:“哪兩點?”

  “第一,他不是什么好人。”曹寧兒話語中多少有分輕蔑。

  單飛心道,方才聽曹丕的意思,這個青衣人對如仙也很有興趣,看來這個大小姐認定了一個道理,想見如仙的男人絕對不是什么好人。

  “那第二點呢?”

  “你最好離他遠點,若是聽我勸告…”曹寧兒語氣突然軟了幾分,“單飛,你以后就當不認識他好了。”

  “我若是不聽大小姐勸告呢?”單飛道。

  曹寧兒臉色一沉,香袖一甩,丟下一句話道:“你不要后悔!”她掉頭就向酒樓的方向走去,只怕被單飛看到漲紅的臉色。

  怒氣沖沖的進入酒樓,有伙計才要上來詢問,被曹寧兒揮手趕下,快步上了三樓臨窗雅間,曹寧兒坐下向外望去,見到單飛竟然還在長街那兒立著,不由怒氣再涌——你不準備做生意了,為什么不帶烏大娘她們過來?

  只是你愿死愿活,和我又有什么干系,我以后不會再管你!

  才想到這里,曹寧兒驀地臉色又紅,這次卻不是生氣,羞紅之際暗自有分奇怪——我今天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無端這么生氣?

  有腳步聲在她身后響起,有店伙計到了大小姐身后,小心翼翼道:“大小姐,樓下有婦人說姓烏,說是認識你…”

  曹寧兒這才留意到烏大娘一幫人并沒有在單飛的身邊,回過神道:“讓她們上來吧。”整理下情緒,再聽腳步聲響時,曹寧兒已經恢復了平靜,見烏大娘、蓮花小心翼翼的走上酒樓,有分冷淡道:“你們找我做什么?”

  她心中多少有些失落,暗想單飛怎不跟來,難道…

  烏大娘本來就有點戰戰兢兢,一見曹寧兒臉色暗叫糟糕,心道這買賣只怕要黃,蓮花一旁突然道:“單大哥說了,大小姐脾氣很壞…”

  “什么?”曹寧兒拍案而起,柳眉倒豎,暗想這個單飛真的無法無天了,難道是被我說了一通,找兩個人來反罵來了?我怎么說也是個大小姐,怎么輪得到下人呵斥?

  “你這個丫頭,胡說什么呢?”烏大娘連忙道:“大小姐,你別聽這丫頭亂說。”

  “我沒有亂說。”蓮花分辨道,“單大哥就是說…”

  烏大娘掐了蓮花一把,打斷她的下文,賠笑道:“單飛這孩子是說…大小姐雖然在氣頭上,但用心是好的,大小姐也不是為了賭氣不顧買賣的人,他讓我們放心過來和大小姐談好了,又說…大小姐不會為難我們。”

  曹寧兒一怔,不想單飛對她竟還有分了解,扭頭向窗外望去,就見長街上的單飛突然抬頭向這個方向望了眼,曹寧兒慌忙回過頭來,只怕被單飛看到自己,芳心怦怦亂跳,一時間不知是喜是憂…

猜猜殺馬特是誰?哈哈,看到不斷上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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