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靜寂,慘白的光芒鋪在每個人的臉上,讓每個人都有些難測的意味。.
單飛聽到鬼豐這般敘說,倒是立即想到通過飛來石曾看到的場面那時巫咸對單鵬的確有著敵意。
敵意是來自巫咸對女修的忠心?還是來自巫咸對女修的…愛?巫咸當初執意要詢問單鵬是否愛著女修,那巫咸內心呢?是否也愛著女修?
單飛對男女的糾葛不如對古董了解,但總知道男人和女人微妙的不同。女人關心一件事情時,有太多曲折的手段來表達關切,男人就簡單得多,他不想要的東西,幾乎可說是麻木不仁,但他若在關注,就意味著他想擁有!
巫咸也愛著女修,因此對單鵬下手?
單飛驀然發現當年一戰的曲折隱秘比表面看來要復雜許多。
平凡人聽鬼豐迫問,仍舊平靜道:“巫咸為何要泄露單鵬的行蹤?”
“不錯?為什么?”魔王聽的發暈,費解道:“巫咸和單鵬不是同伙嗎?傳說中,這二人不都是奉女修之命對抗異形人嗎?”
“這個緣由嘛…猜起來倒簡單。”鬼豐緩緩道:“女修是女人。”
你這不是廢話。
魔王忍無可忍之際,就聽鬼豐道:“你等可能只感覺到女修的殺氣,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絕對是女人中的女人,單鵬、巫咸護衛女修多年,若說對她沒有絲毫愛意,我倒覺得不太可能。”
大明王恍然道:“莫非單鵬、巫咸都愛著女修。巫咸不想讓單鵬獨攬攻克白狼秘地的功勞,這才對單鵬下手?”他對遠古神通理解的吃力,但對這種勾心斗角的方式倒是很有慧根。
“正應如此!”魔王一點就明,認為這種推斷很是合乎情理。他一直覺得女修、單鵬已是近神的存在,聽到這種分析才感覺這些人亦是人。
鬼豐語帶笑意道:“看來我等都是男人,倒真懂得男人的心思。這世上男人擊敗情敵不外乎采用兩種方式,一種是提升自己,另外一種是用些手段擊敗敵手。選擇第一條路的男人并不多見,多數的男人,通常只想著不擇手段的去擊敗敵手。”
他說話間始終看著那平凡人,“不知道憶先生覺得是否有這個可能?”
那平凡人神色不變,“這的確是一種可能。不過可能終究只是可能,我們若要知道真相,還是要去白狼秘地看看。”
“到了白狼秘地之后呢?”鬼豐問道。
平凡人聽出鬼豐的言下之意,“鬼豐先生似乎總覺得我會和諸位為敵?”
“你如果去救單鵬,就是和我等為敵。”大明王指明道。
平凡人看向單飛道:“那他在這里算是怎么回事?”
大明王語滯。
平凡人轉望鬼豐,平靜道:“我今日是初見鬼豐先生,卻已察覺到鬼豐先生的不同凡響。在我看來,鬼豐先生歡迎單飛前來,不僅要開啟白狼秘地,還想在開啟白狼秘地后做個了斷。”
“哦?”鬼豐不置可否。
“很多時候,猜測、懷疑、熟視無睹絕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平凡人淡定道:“可惜世人明白的太少,因此總是喜歡用自欺欺人的方法做個所謂的解決。實際上,就因為世人始終在茍且的解決,才讓數千年來的問題沒有變少,只有更多。你不根本解決,如何讓問題變少?”
“說的好!”鬼豐贊道:“閣下只憑這幾句已讓我另眼相看。”
平凡人沒什么驕傲,繼續道:“我看得出來,鬼豐先生要做個根本的解決,因此你不但要單飛參與進來,你還需要找到單鵬!只要單鵬還在,你就一定要面對他!就像女修在,你也一定要對抗她,你要解決,就根本不能繞過!”
鬼豐點頭。
“我們當年本有意毀了大禹那個世界,如今這個世界比大禹那個世界更要糟糕。如果我說對這個世界有什么感情,未免過于虛偽一些。因此我對你等要做的事情,并沒什么感覺。”平凡人聲音很是平靜,甚至可說有些淡漠:“我因伯益、單鵬舊事,不遠萬里的來此,既然要做,就要有個結果、有個解決。我一定要去白狼秘地看看,不然我來此有何意義?至于之后的事情,誰能預料到什么?鬼豐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么?”
鬼豐喃喃道:“我知道,我很了解。閣下說的這般清楚,倒讓我安心了許多。”不理那平凡人,鬼豐望向了單飛,“單飛,你自入此間后,就少言語。不過你聽了這多往事,當然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么?”
單飛“嗯”了聲。
“當初在許都小白馬寺和你道別后不久,我曾經和馬未來有個賭注,他說只要你能勸他來實現我的計劃,就算他輸。之后他就幫我尋找三香。”鬼豐突然道。
單飛微有訝異。他推算時間,暗想那時馬未來和他相識沒有太久,為何會這般下賭?
“我當時一口應允。”
鬼豐嘆息道:“因為馬未來并沒有約定,我輸了要付出什么代價。我既然沒有損失,為何不賭?”
魔王一聽,心道這個馬未來難道是傻的?
鬼豐轉瞬道:“我當初以為馬未來是糊涂了,可到了今天,我卻只能佩服這個老頭子。”
單飛微有糊涂。
鬼豐很快又道:“他原來早知道所有的一切。”夜星沉聞言霍然回頭,神色已有關注,鬼豐接著又道:“馬未來自從你一來到這個世界后,就已算準了所有的一切!”
單飛眼皮微跳,反問道:“所有的一切?”
“你一定會來到這個世界,也一定會到了這里!”鬼豐一字字道:“你一定要記住我說的這句話,你哪怕現在不解,但你只要決定開啟白狼秘地后,很快就會了解!”
他說的似乎尋常,單飛聽到后,不知為何,著實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你一定會來到這個世界,也一定會到了這里?
鬼豐又道:“馬未來一直知道我要做什么,他也知道你一定會和我立在這里…他做賭只是讓我留意你。”
輕聲嘆息,鬼豐自語道:“我和馬未來做賭后,就感覺有些問題。我本來希望馬未來來幫我,但沒用多久,我就知道…我一定要你來幫我!”
“為什么?”魔王和大明王異口同聲道。
鬼豐只是望著單飛道:“單飛,你和別人不同。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并不尊重身毒的魔王、拜火教的大明王…”
單飛揚眉。
看著魔王和大明王的神色不滿,鬼豐又道:“到現在我只是和他們在做著買賣,因為我需要他們的神燈和種火。”
望見二人微微后退,鬼豐哂笑道:“我和你們不同,我需要的東西不是靠巧取豪奪,而是靠交換。我和夜宗主已經定下交換的條件,因此他會助我…”
夜星沉助你?
魔王、大明王互望一眼,彼此均有懷疑之意。樓蘭城中夜星沉、女修一戰可說是石破天驚,絕非人力能抗。
有些事情,并非一句人定勝天就可以做到。能做到的人,憑借的更是真正的實力。
這二人因此對夜星沉再不敢有輕慢之意,但聽鬼豐這般說,他們下意識的感覺在這場戲份中,夜星沉甚至都說是配角?
夜星沉沒有反駁。
這個鬼豐究竟是什么來頭?二人本以為單飛、夜星沉、那平凡人很是神秘,如今看來,這個鬼豐的來歷似乎更加奇詭。
“如果是兄弟義氣,談錢素來傷感情,但如果只是交換關系,那在商言商,在場六人中,只有我有開啟白狼秘地的方法。”鬼豐緩緩道:“我幫你們開啟白狼秘地,你們從白狼秘地得到自己需要的東西,就一定要付出交換的條件種火、許愿神燈、息壤和山海經都是你們要加入的條件,我沒有興趣和不出力的人合作。”
平凡人當先道:“鬼豐先生說的極有道理。我愿意和鬼豐先生交換合作。”
魔王、大明王微哼一聲,暗想這個憶先生擁有兩件遠古之物居然這般爽快,自己就很難再有還價的余地。
鬼豐根本不和這二人商量,轉望單飛,鬼豐凝聲道:“我不尊重他們,但我還是尊重你!我和你不是什么交換的關系。”
眾人錯愕。
除了夜星沉一如既往的冷漠,其余三人都是難免神色異樣,他們聽得出來,鬼豐絕非戲謔之語。
單飛也有了那么一刻錯愕,半晌終道:“多謝。那我們應是何種關系?”
鬼豐沒有徑直回答,感慨道:“我這計劃已經籌備了太多年。我的計劃本來沒有你,但這是宿命的安排,你出現在這個世界、而且在宿命的催動下卷入這件事情,如今你已是這計劃不可或缺的關鍵。你要加入進來、你要解決問題,就不能徘徊在白狼秘地之外。但你要加入進來,不用拿出任何東西。”
魔王不服道:“為什么?為什么他就不需要用東西交換?”
“第一點是因為他是我和夜宗主都信任的人。”鬼豐淡然道:“能讓我等都信任的人并不多。”
魔王啞然,實在搞不懂單飛、鬼豐、夜星沉之間的糾葛。
“最關鍵的一點是…”鬼豐緩緩又道:“種火、許愿神燈、甚至山海經都只能說是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