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曾經歷過眼前的景象,知曉自己是處于個奇異的投影世界,而這個世界展現的又極可能是黃帝時期的情形。
兩千多年前、絕對史詩級別的紀錄大片!
他不懂得黃帝那幫人如何將此事記錄并留存下來,但深信這是古時曾經發生的歷史。
光環呼嘯而來,伊始在天邊不過是極為耀眼的一點,轉瞬間就如太陽般的灼燒耀眼,等從單飛頭頂掠過的剎那,在單飛看來,那飛行器的規模就和整個襄陽城從頭頂飛過一樣的壯觀!
飛行器如同燃著般,從單飛頭頂的萬米高空斜斜向下的迅疾掠過,而早在這之前,一點光華已從飛行器上剝離出來,半空中如同追蹤導彈般向單飛射來。
雖知不過是幻象,單飛還是驚的目瞪口呆,一顆心怦怦大跳個不休,他眼睜睜的看著那點從飛行器上射出的光華正中他的面前。
大澤驚濤駭浪般的被劈開。
有無邊的泥濘撲面卷來。
單飛屏氣凝神,在那光華擊中大澤的片刻,還能看到那光華瞬間就入了地面,如烙熱的鐵器切入黃油般——深深的、毫無阻礙的扎了下去!
身后有光華大耀。
萬米高空上的那飛行器墜入到遠方的大澤中,爆出最后耀眼的光芒!
有泥石流咆哮著沖天而起,遮擋了無邊的天空。
隕石撞擊地球的場面亦是不過如此。
天昏地暗,世界末日般。
不知許久的功夫,等天上的泥石流終于再次落下后,云夢澤緩緩恢復了平靜,單飛那一刻如墜入夢中,感覺到有點光華深深的藏在他腳下的地底,一閃閃的終歸寂滅。
景色流轉。
單飛從記錄中清醒過來,遠遠望見白蓮花幾人還焦灼無比的站在遠處,他略有沉吟,緩步走了過來。
白蓮花輕舒一口氣,笑靨綻放。
荀攸、張遼見單飛臉色陰晴不定,不好打斷他的思緒。等單飛望過來,荀攸立即問道:“單統領,怎么回事?”
單飛已想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次顯示的景象雖是奇特,卻符合他的預期,反倒是上次的西王母玉瓶讓他困惑重重。
如今的記錄顯示——的確有更高文明創造的飛行器曾經墜落在云夢大澤里,而黃帝、炎帝、蚩尤、九天玄女他們很可能乘坐這個飛行器到達的這里。
云夢秘地如果就是那個飛行器的話,那肯定不在這里,而在離此更遠的云夢澤。
單飛粗略估算下飛行器離他頭頂的距離,想著飛行器最后墜落的角度和速度,感覺飛行器墜落的地面,離此間最少還在百里以上。
不過落入云夢秘地的不止是太空船。
有個東西在太空船墜落前,曾經從飛行器中脫離出來墜入此間,深深的藏在地下,而且就在他方才踩的紅點之上。
那是什么東西?
桃花林的傳說是不是和那東西有關?
那異物如今所在的位置,恐怕不比女修之棺埋的深度要遜色,從此推斷,飛行器墜入大澤的深度也是極為的恐怖。
就算他單飛處于的時代,要挖掘腳下那東西都是毫無辦法,更不要說如今的年代。這里是大澤,地下水的情況復雜到難以想像,挖掘地下最忌諱的就是地層的難以預測。
黃帝他們還是從飛行器中出來了?
要不是如此,華夏也不會有那般匪夷所思的文明流傳下來。
這說明飛行器和地面有通道!
不過云夢秘地的確比冥數還要難以琢磨,若非明了太空船的運作,一樣無法出入。
單飛片刻間想到這些,見荀攸、張遼都在等他的答案,緩緩搖頭道:“地下有東西,不過據我來想,此間并非云夢秘地。”
“地下是什么東西?那東西可讓人墜入幻境?那單統領…為何沒什么事情?張將軍為何會有問題?”荀攸一連數問。
張遼面紅耳赤,沉聲道:“單兄弟,這次我去看看,辛苦你們接應了。”他聽出荀攸的懷疑之意,不由想要親赴那里求證桃花林的存在。
單飛一把抓住了張遼,緩緩道:“張兄,你讓我想想。”
張遼見單飛皺眉,倒不想讓其為難。
沉默半晌后,單飛終道:“我將方才所見和你們說說。”他將方才那一幕并無隱瞞的說出。
白蓮花倒還正常,張遼和荀攸聽后自然心中大惑,荀攸更是道:“那空中的光環的是什么?真的是神仙和仙境一起墜落此間?單兄弟為何能看到?我等為何只看到單兄弟在那里站著,全無異樣?單統領…我不是懷疑你,而是這些事情實在太難理解。”
荀攸問出問題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啰嗦,害怕單飛不悅,忙表明心意。
得,越說問題越多!
單飛終于明白為何要有神話流傳下來了。
你要用科技語言對古人敘說此事,就如同博導和小學生講引力波一樣。這時候直接用一句——這是神仙搞出來的。那一切都得到了完美的解決!
古代能有馬未來、魏伯陽那等頭腦的人,畢竟少之又少。
“荀候就當是有神仙地墜入了云夢澤吧。”單飛用了終極的解釋方案。
“單大哥,我感覺你的猜測可能有些問題。”一旁的白蓮花輕聲道。
她這么說時很有些惴惴不安,單飛見狀笑道:“你有什么想法?”
望見單飛鼓勵的目光,白蓮花鼓起勇氣道:“你方才說,是地底那物會讓人出現幻覺?”見單飛點頭,白蓮花明確道:“但博山、玉尺亦出現了幻覺,他們離這里還遠。你在湘妃祠的時候,感應器上并沒有反應。”
單飛緩緩點頭,“你的意思是?”
“博山他們出現幻覺,不像因為這里的原因,而極可能是遭人暗算。你在此間無事,我們無法斷定此物究竟是否能引發人的幻覺,我們必須要再看看旁人是否有事,才能確定是此物的影響,還是旁人在暗算。”白蓮花清晰道。
荀攸、張遼感覺這少女說的極有條理,均是贊同,張遼更道:“既然如此…”他話才出口,就見單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白蓮花倏然到了荀攸的身旁。
張遼見單飛、白蓮花神色凜然,意識到有問題出現。他收聲側耳聽去,很快發現周圍有刷刷的響聲,還伴隨著輕微的呼吸。
有人在接近。
張遼心中戒備,驚詫的看了白蓮花一眼。
他對單飛極為看好,和郭嘉南下時,更聽郭嘉提及——單飛若是假以時日,武功造詣絕非等閑,只怕他們都是難以追上。
張遼聞言沒有絲毫不悅,反倒為單飛歡喜,再見單飛時,張遼感覺其神華內斂,知其武功更進,不然也不會拉他去救郭嘉。
可白蓮花也比他張遼警覺?張遼心中實在難以相信這點。
來人是誰?
若是朋友,不會這般無聲息的潛來。
難道是當初暗算郭嘉、張遼的那些人?
四人同時想到這點,單飛早以眼神示意,和張遼成掎角之勢退至一棵粗壯的樹下。
這時西落的日頭光輝未散,光線卻難刺透遮障的樹木到達此間。
云夢澤始終處在暗冷、潮濕和陰森中。
影綽的人群漸近,看起來有數十人之多。他們見單飛等人有了戒備,并不顧忌的包圍上來。
等見到單飛幾人鎮靜的立在那里時,那些人均有訝異。
一壯漢大咧咧的站出喝道:“你們是哪個,到這里做什么?”
荀攸本自驚凜,暗想我荀攸隨曹公縱橫天下多年,這次流年不利,難道要命喪這里?可見那人一副盜匪的樣子,荀攸反倒鎮靜下來,主動道:“我等是來求仙女保佑的,壯士莫非亦是要求仙女保佑?”
那壯漢一怔,隨即喝道:“你胡說八道什么,這里有什么仙女…還不滾開,莫要妨礙老子行事!”
他一聲斷喝,身后有十數人哈哈笑了起來。
有人戲謔道:“你身旁不就站著個仙女,莫非就是你們求來的?你們既然求完了,不如讓我們來求求如何?”
一長相猥瑣的漢子說話間,站出來向白蓮花走去!
眾人又是哄笑。
這些人有大半是來自關中,來此地自有目的,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了人在,悄然的圍過來準備獵殺。
他們無法無天,殺人不眨眼,見單飛等人有了戒備,這才沒有突下辣手。不過等見到面前的四人荀攸受傷,白蓮花嬌滴滴的惹人可憐,單飛不及弱冠,唯一有個棘手的漢子似有本事,又如何是他們的對手,那些人不由都是放肆起來。
猥瑣的漢子滴著口水,眼看就要走到白蓮花的身前。
一人突然閃身到了白蓮花的身前。
那猥瑣的漢子一怔,見單飛擋在面前,兇相流露道:“我數三個數,你最好識相的滾開,不要耽誤老子和仙女還愿,不然老子敲斷你全身的骨頭!”
這本是他們威嚇別人的不二法門,膽小的人若遇到他的威嚇早就避讓不及。
可見單飛目光掠遠的看向他的身后,全然不將他放在眼中的樣子,那人眼露兇光,凝聲道:“一…”
單飛未動。
“二…”
那人“二”字落地,不等再數,早拔了閃閃的牛角短刀在手,一刀扎向單飛的胸口。那人狡詐非常,在他眼中信用純屬狗屁,他故作數三之語,就是要殺單飛一個措手不及。
砰的大響。
那人短刀才出,人已倒飛而起,重重的撞在遠方的一棵樹上,哇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嗤”的一聲后,那人的短刀釘在了自己發髻上,顫顫巍巍的抖動,映照著他全無人色的臉頰。
林中靜寂。
那數十人中倒有大半退后了幾步,驚駭的望著那有如未曾出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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