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聽孫尚香所言,感覺她語氣中有些古怪董卓被人所殺是自作孽,孫尚香究竟傷感什么?
不過他沒有費心思去揣摩這少女的情感,只在想著異形香的問題。〈網 原來異形香竟有這個缺陷。
它讓人能力大增,但也能讓人狂。
原來上天要人滅亡,必先讓其瘋狂是有出處的,這個出處源自異形香。
單飛嘀咕的時候難免奇怪他知道鬼豐用了異形香,但他每次看到鬼豐的時候,都感覺此人或許言語尖銳些,所說的邏輯卻是極為清楚明了。
鬼豐不算殘忍,他不是總念叨不想殺人嗎?鬼豐如果狂后會變成什么模樣,邏輯不受控制?他總不成會變成阿法狗吧?
那不是更難對付?
單飛感覺腦袋有西瓜那么大,但還沒忘記女殺手的事情,“貂蟬暗算了董卓,然后跟了呂布?這個…貂蟬好像…好像、也不算是個壞人。”
孫尚香淡淡道:“你指出別人的錯誤,不意味你就是對的。你殺了個壞人,不能說明你就是好人了,對不對?”
這個女人邏輯不簡單!
單飛心中暗贊,知道孫尚香所言絕對沒錯,狗咬狗的事情層出不窮,二汪不能說自己咬了條泰迪,自己就是牧羊犬了。
或許貂蟬、董卓是分贓不均才導致貂蟬下的黑手呢。
孫尚香繼續道:“呂布武功不差,但為人可鄙,反復無常。貂蟬跟了他許久,未見得是好女子。”
感覺孫尚香是在提醒他莫要重蹈董卓、呂布的覆轍,單飛尷尬笑笑。
孫尚香隨即回到正題,“呂布死后,貂蟬卻是不知下落,但我早聽說她隸屬個神秘的組織,要殺我們的兩個女子這般詭異,倒讓我懷疑她們和貂蟬都屬于那組織之人。”
“這組織的底細…郡主也不知嗎?”單飛心懷期待道。
孫尚香沉默良久,“我只知道這組織出自荊楚,為的亦是個女子。但始終查不到她們的領究竟是哪個。”
見單飛略有失望,孫尚香輕淡道:“但你應該可以查的出來的。”
“什么?”單飛一時錯愕。
他說話的功夫,又帶孫尚香經過兩間房,此間規模宏大,可每間房都是干干凈凈的,再沒什么贅物。
單飛暗想有人在山腹創建此地,肯定不是搞單身公寓出租,而是有他的目的。但此間如此空曠,里面的東西盡數被搬走了,倒讓他琢磨不出此地的用途。
他一心數用,琢磨著山腹密室的用途,想著三香的缺陷,關心著貂蟬的下落,可聽到孫尚香對他這般推舉,真的不明所以。
“我今天才聽到郡主說的神秘組織,怎會查到她們的領?”
這時伊人又拿出了夜明珠,有幽藍淡淡,照伊人的眼眸如月更似海,其中似藏著什么。
單飛問心無愧的望著孫尚香,暗想自己在這件事并沒有欺騙什么,也就不用怕被伊人揭穿。
半晌,孫尚香才移開目光,“她們使用的幻術神奇,但并非對每人都會適用。”
單飛明白這點。
催眠也是看人看性格看情緒,受限很多。
“你怎會這快的墜入她們的幻術?”孫尚香若有深意道。
單飛也正考慮這點,良久才苦澀道:“或許是因為我的意志不堅?”他知道意志薄弱的人最容易被催眠。
街頭術士騙的人,大多是沒有主見、喜歡聽信別人安排的人,從這個道理來講,算命的也算是催眠師的。
單飛雖認為自己有主見,可他對自己這快墜入幻境還是莫名其妙。
孫尚香輕搖螓,秀眸中又帶絲感傷,“你不是意志不堅,而是意志太堅。很多人沒有主見,容易被別人的想法左右。意志堅強的人,不易受旁人的想法影響,但他自己會影響到自己。”
單飛目露思索之意。
這已是很高深的心理學范疇,但心理本離不開人性,單飛思考孫尚香言下之意,恍悟道:“我因為心中執著的想著什么,才被她們一聲呼喚催,自己讓自己墜入了夢境?”
孫尚香微有沉默。
“可她們怎會知道我想念…晨雨,而且她們的聲音極像晨雨。”單飛不解道。
見孫尚香默默望著他,單飛想到孫尚香方才所言,終于明白她的意思,“那兩人了解我?”
孫尚香輕嘆道:“以我的看法,她們不但了解你,而且了解的很多很深刻。但她們又想殺你…”
頓了片刻,孫尚香幽幽道:“這么了解你,卻又想殺你的女人,我并不知情,但你難道不知嗎?”
單飛錯愕。
他總算明白孫尚香方才為何言語有些古怪,這女子想的倒真的天馬行空,不拘一格,這女人原來是在懷疑有小三想要干掉他單飛!
可單飛細想之下,卻覺得孫尚香所言簡直無懈可擊。
對方若不了解他,怎會幾句呼喚就將他拉入幻境,而那股幽香不是孫尚香身上的香氣,卻和晨雨的體香極為類似。
敵人早就了解他,這次就是在對付他?
可他真的想不出會有哪個女人這么了解他,甚至想要干掉他!
他沒做什么缺德事啊。
花心漢負心太多,難免會有女人惦記,女人狠起來可是六親不認。可他單飛似乎沒有對哪個女人負心,更不要說到了生死相見、蓄謀對付的地步。
皺眉思索良久,單飛誠懇道:“郡主,我真的不知是誰下的手。”
孫尚香凝望單飛良久,似在分辨他所言真假的樣子,不過終究無言的笑笑,“這里地形復雜,我們眼下先考慮怎么出去…”
她話未說完,見單飛陡然停住,孫尚香知道他現了什么,低聲問道:“怎地?”
單飛立在一面墻前,神色錯愕無比。
他沒有立即回答孫尚香的問話,反倒伸手在對面的墻上敲了下。
孫尚香走過來,見前面墻體黑黝黝的,和別的墻體很是不同,不由蹙起了眉頭。
她對很多秘辛了解極多,可在材料認知這方面,還是遠遠不如單飛。
片刻的功夫,單飛才道:“這是什么?郡主你可知道嗎?”
孫尚香反問道:“這不是墻嗎?”
單飛差點笑了出來,可他內心的驚詫讓他神色很是古怪,“這的確是墻,我是想問墻體是什么做的,郡主可知道嗎?”
見孫尚香搖搖頭,神色困惑的模樣并不像作偽,單飛心中暗想,這少女不是現代人。
他心中早對孫尚香如此年輕,卻有如此深邃的思想起疑,暗想冥數雖規定變數人不能存在,但誰都沒規定只許他單飛穿越了。
孫尚香不會也是穿越過來的吧?
可經此一問,他知道孫尚香若真不知道眼前是什么,那她很難是現代人。
因為眼前這面墻體的材料,只要是現代人,多少會了解一些。
“這是玻璃。”單飛解釋道。
孫尚香很是奇怪,“什么…玻璃?玻璃是什么?”
單飛更是確定心中的念頭,可也實在被這突然出現的玻璃墻體搞的有些懵。
據他所知,玻璃這玩意大規模的使用是在很多年后。
隋唐的時候或之前,西域已有玻璃,隋唐亦有玻璃制作的工坊遺址被現,但那時候的玻璃制作困難,也遠沒有大規模的使用,而且品質并不好。
可眼前這面墻裝的不但是塊優質的玻璃,而且極為類似審訊室辨認犯人所用的單反玻璃。
這也是說,這玻璃質地極佳,抗擊打、隔音減噪,最重要的一個功能就是人可以從玻璃的一面看到對面的情形,但對面的人望過來,卻現不了這里的情況!
因為玻璃的那面,更像面鏡子。
那面的人更多看到的…是自己的影子。
玻璃鏡子較早的使用記錄是存在于威尼斯、法蘭西。可如此質地優良、多功能的玻璃,就算十四世紀的法蘭西也是無法制作,這絕對是近代的產物。
單飛雖感覺肯定有人比他更高科技,穿越后不但帶來了秦皇鏡這種優良裝備,甚至流年、三香這些玩意都是這人搞出來,但驀地在這里又見到現代產物,他還是有些愣。
見單飛不語,孫尚香輕伸纖手也敲了下玻璃,微有遲疑道:“你怎么會認識這東西?這東西有什么作用?”
她話音才落,就有一個聲音驀地傳來,“太史將軍,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還是早點另尋出路的好。”
單飛、孫尚香互望一眼,都聽出那是劉備的聲音。
“劉將軍,你在哪里?”單飛輕呼一聲。
前方倏亮。
單飛、孫尚香不虞這種變化,但出于本能同時而退,幾乎退到身后的墻壁處才停了下來。
前方房間頂部四角、正中的位置鑲嵌著似夜明珠的東西,在房門推動的剎那,竟同時而亮,將房中照的柔和無比。
劉備、太史慈走了進來。
單飛雖不知道太史慈是為了衛護孫尚香才沖了進來,可見他和劉備都是一副烤豬的模樣,倒也佩服他們的勇氣。
但他眼中隨即露出驚異之色,不但是他,這面 的孫尚香、那面的太史慈、劉備亦是神色駭異。
前方的房間內光線柔和,但照出房間景象的那一刻,卻是森然可怖。
房中竟立著幾具森森的白骨!
審訊室、單反玻璃、森然的白骨?
單飛那一刻腦海中閃過個奇怪的念頭,他那聲呼喚,劉備顯然沒有聽到。這么說,他們能聽到劉備、太史慈的聲音,可劉備、太史慈卻聽不到他們的?
這不正是現代常見指認犯人的那種房間設計模式?
如果放在從前,這房間內說不定也站著一人,凝視著對面房間的白骨?
不過這不是指認犯人的地方,而更像是個觀察室觀察白骨動靜的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