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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飛和陸遜用的方法其實都是軍中常見的服眾法門。
喊口號振奮人心本是軍隊提振士氣的方法,單飛稍加利用,同時參照了成語中的三令五申。
這種情況他早有預料。
單飛沒領過兵,但頭腦靈活,知道陸遜對傅嬰、徐元的策略其實和孫武才出道時,對付吳王后宮的方法仿佛。
當初兵圣孫武、也就是做《孫子兵法》的孫子向吳王自薦兵法時,很多人也是不服。
吳王看了孫子的兵法后,對其說道——聽你說得挺帶勁的,可究竟怎么樣,我還是想看看,你這兵法能用在什么地方呢?
孫武一聽就說——我這兵法屬于萬能膠的,只要是人就能指揮。
吳王大喜,說那能用在婦人身上嗎?他那時候可能感覺后宮女人太多不好操作,因此有此一問,孫武倒是毫無猶豫的同意做這個實驗。
吳王自然有點不信,暗想我寵愛的女人連我都降服不了,若是給她們立規矩,她們晚上就會給我氣受,她們會聽你的?
孫武倒是胸有成竹,召集宮中的女人操練陣法,他先是重復軍規和舉止的口號。前幾遍的時候,那些女人自然嘻嘻哈哈的,暗想你小子算什么東西,大王都聽我的,你想命令我做事,差得遠呢。孫武倒不著急,又將軍令重申幾遍,等到最后一遍時,孫武突然換了臉色道——我說一兩遍,你們不照做,還可說我號令不明,責任在我,可我說多少遍了,你們還是這樣玩,明顯就是不尊軍令,大王既然將軍權交給我,一切就是我說了算!
不聽軍令者,斬!
孫武連殺吳王最寵愛的兩個妃嬪,眾女人震懾,再聽孫武軍令時就不敢違背了。
吳王也是倒霉催的,當時攔也攔不住,事后心痛不已,慌忙說寡人可信你小子的兵法了,你不要再玩下去了,寡人玩不起。他怕孫武再操練下去,他的妃嬪都被殺的一個不剩,那他可真算是孤家寡人了。
從這段往事中可以明白,女人撒嬌是因為人家喜歡你,你說什么都行,哪怕對方是吳王。人家要是搞基出身的,你在別人眼中其實半點引力都無,就不要期望別人對你也和別的男人一樣,你以常規武器對付這種男人,撞一鼻子灰不足為奇。
撒嬌的女人不見得好命,聰明的知道這個道理、懂得隨機應變的女人才會好命。
吳王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對孫武這種男人終于傾心,不計前嫌的任命其為大將,吳國就是因有孫武掌軍,這才大破楚國,震懾晉、齊,一時間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軍中最重規矩。
真正會領軍的人都知道只有號令嚴明才能如手使臂,運勁齊心,發揮出軍隊最大的攻擊能力。
陸遜以武功折服傅、徐,再以單飛的任命為后臺,軟硬兼施,折損了傲嬌的傅、徐,但重新立下了軍規。
這樣打仗才能靠譜一些。
陸遜見單飛和他唱雙簧一樣,不但送他布帶療傷,還幫他收拾了場子,對單飛倒是著實敬重。
單飛此人能得郡主信任,看來絕非無因。
不理傷勢,見傅嬰、徐元亦不再桀驁,陸遜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但他聽單飛所言后,并不急于出兵,反倒在眾山越尸體中尋了圈。
他陡然一腳踢在個死人身上,那“死”的山越疼得悶哼一聲,爬起跪倒道:“將軍饒命!”
眾人望見,知道這家伙被丹陽兵沖亂,逃跑不得,這才躺下裝死。
這套路其實很多兵士都曾用過。
陸遜冷然看著那山越道:“你等是何人的手下,為何到此?”
那山越顫聲道:“我等是洪進宗帥的手下,被賀齊將軍擊敗,這才北上歸費棧大帥統領…”見陸遜臉色不善,那山越連忙改口道:“是費棧讓我等過來攔截丹陽援軍,我等不自量力,被將軍一擊就敗,可我也沒有辦法不從費棧說的,還請將軍饒命。”
那人磕頭如搗蒜,連聲哀求。
陸遜見其衣衫襤褸,雙手滿是硬繭,知道這人身份無足輕重,終于點頭道:“今日饒你一命,好好出山還農,憑本事吃飯,若再行強盜行徑,被我陸遜撞見,定斬不饒。”
那人連連叩謝,連滾帶爬的離去。
眾人見狀,有的內心贊許,有的不以為然,暗想這些人就是做賊的,你不如一刀殺了干凈,若是再聚集起來,不是自找麻煩?
陸遜不理眾人的想法,又在地上的尸體中找到幾個裝死的,細心詢問。
他知道每次戰役中,都有兵賴子是迫不得已的出征,這些人打仗不愿,不打又是不行,因此這些人很多時候都是趨利避害,見好處撈,見不好就逃,逃不過再裝死,總能留下性命。
這幫人說話雖是不足全信,但還能提供點信息。
將幾人問過,所說的大同小異,陸遜暗自皺眉,卻堅持己見,如前法般命游騎繼續前探。長槍一揮,再命眾騎兵跟隨前行。
前方有山巒起伏,重疊逶迤,往往山重水復間,另有道路隱現。
單飛知道這種山路很多時候看近實遠,要通過這些山群只怕要耗費好一段時間。
眾人入山。
人在馬上,陸遜看著前方的動靜,對單飛道:“單統兵可知道賀齊將軍嗎?”
單飛對此略有所知。
賀齊,本是名不見演義,但絕對算是吳國的名將。
北黃巾、南山越,一直都是魏、吳頭疼的流民問題,而賀齊身為孫權的手下大將,對平定吳境的山越極具功勞。
張遼威震逍遙津的時候,孫權敗退差點被抓,亦是得賀齊的接應才逃得性命。
這些雖是后事,不過單飛見陸遜提及賀齊時滿是尊敬的目光,就知道賀齊這人如今也不簡單。
見單飛不語,陸遜只以為他是不知,如今他倒不認為單飛是見識短淺,而是想此人驀地一舉成名,只怕功夫都用在旁的地方,不知曉這些事情并不出奇。
“賀齊將軍本是吳侯手下的智將。”
陸遜見劉備、魏延均在附近不遠,似有意似無意的聽著,見單飛對這二人并沒什么忌諱,遂接著道:“吳侯如今正在吳郡,而吳郡山越亦多,以洪進、吳免、華當、鄒臨等人最是有名。”
頓了下,陸遜道:“方才我聽山越交代,賀齊將軍擊敗洪進等人后,這些人在吳郡呆不下去,這才北上到了秣陵,和丹陽的山越大帥費棧兵合一處,聲勢浩大。”
單飛見陸遜對山越如數家珍般,暗想這小子平時只怕多專研這些事情,他方才也聽那山越述說事情,但一頭霧水,聽陸遜解釋,這才略有所知。
吳郡在丹陽的東南。
秣陵、江乘在丹陽東北。
原來這些山越是被賀齊打的找不到北,這才聚集到東北為亂?
陸遜繼續道:“只是山越多為流寇,少有謀略。我聽說過費棧這個人物,卻從未見過此人,只知道此人身為丹陽山越的大帥,眾山越都是服他,可此人究竟什么模樣,我倒不知,也從未從別人口中得知。由此可見,此人不但神秘,甚至很是聰明。”
單飛皺了下眉頭,靜靜傾聽。
他自然也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兩軍對壘,已方矛盾略平,若能多知道些對方的情況,肯定多些勝算。
“不過卑職有一點不明。”陸遜略作沉吟道。
“陸校尉但說無妨。”單飛客氣道。
陸遜遲疑片刻,終于道:“費棧看起來絕對是狡猾之輩,但他派這些山越來攔截我等,看似睿智,實則這些山越卻是不堪一擊,費棧這般作為,究竟目的何在?”
他說這話時,聲音已經稍大。
傅嬰領兵跟隨陸遜的身后,聞言雖有不屑,但終究沒有如前般倨傲,沉聲道:“此事并不費解!”
陸遜不以為意,謙虛道:“若是傅部將肯指點一二,陸某不勝感激。”
傅嬰折在陸遜手上,心中肯定不舒服。但見單飛、陸遜隨即不談此事,對其也沒刻意為難,陸遜甚至讓他和徐元一領軍在前,一率兵殿后,雖不知道這小子是故作大度還是要等機會給他穿小鞋,傅嬰總是去了尷尬,將功補過道:“依我來看,費棧作亂江乘、秣陵,卻派山越故做疑兵,無非是想拖延我等,為他占領江乘、秣陵搶得時間。”
見陸遜沉吟不語,傅嬰道:“我等若是快馬加鞭,這會兒只怕已出了深山離秣陵不遠了。”
陸遜見傅嬰語氣中顯然還有不滿,卻不介意道:“他們真的是在拖延時間?那山越應該埋伏在山中才對,他們為何不用賴以生存的地利,反在平原和我們接戰?”
傅嬰滯住,隨即不在意道:“陸校尉方才不也說了,山越有腦袋的不多,或許這幫山越聽了費棧的命令,卻自作主張的出山攔截我等罷了。”
陸遜目光微閃,望向單飛道:“單統兵,你意下如何?”
單飛眼中帶著思索之意。
他正看著遠方。
前方有兩山對峙,望之如鐵道雄關。
“我只知道,游騎這時候本應回轉了。”單飛凝聲道。
他已明白陸遜的用意,費棧并不簡單,此人派山越出山攔截,不是要來送死拖延時間,而更像是誘敵深入。
單飛就算不會領軍,但看到前方的地勢險要,亦知道這正是個絕佳的伏擊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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