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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飛見眾人終于停了下來,暗想你們這是何苦來,有話好好說不行嗎,為什么一定要抽你們一記耳光后,你們才想起問我們是哪個?
“這是郭嘉郭奉孝。”單飛指著郭嘉道。
趙一羽等人臉色改變,失聲道:“曹操手下的軍師祭酒?”
他們說的不客氣,郭嘉卻是客氣道;“正是不才。”他說話間眉頭還是皺的,反問道:“閣下當然就是張宗主手下趙一羽?”
趙一羽點點頭,轉望晨雨,不等出聲,單飛道:“這姑娘只是想調停紛爭,和這件事關系不大。”趙一羽冷哼一聲,就聽單飛指著田蒲道:“這位姓田名蒲,涉縣左近田家塢中人,想必閣下曾經聽過?”
雙眉微揚,趙一羽沉聲道:“田家塢第一高手,果然名不虛傳。”他雖未見過田蒲,可黑山軍畢竟和田家塢打過交道,他也聽過田蒲之名。
轉望單飛,趙一羽問道:“閣下又是哪個?”
他被晨雨所敗,但見晨雨身手雖高,出手卻不狠辣,敵意稍有緩解,又見單飛這般,心中雖對老妖祭酒之死滿是悲憤,但終究還能控制住情緒。
單飛笑道:“在下單飛,無名小卒罷了。”
他知道如果祭酒老妖和曹營有所通信,張飛燕當然知道郭嘉,介紹郭嘉、田蒲是增加點印象分,自己默默無名,在趙一羽這幫人眼中不過是湊個數了。
趙一羽臉色突然變的鐵青,嗄聲道:“你就是單飛?”他咬牙切齒說出這幾個字來,轉瞬長吸一口氣道:“你真的就是單飛?”
黑山軍眾人有幾個霍然上前,卻被趙一羽伸手止住。
單飛將眾人舉動早看到眼中。心中凜然之際還能微笑道:“閣下難道認識我?”
“不認得。”趙一羽很快平復了情緒,搖頭道:“不過我想能和郭祭酒一起的人,想必也是很有本領了。”
拜托你說謊也逼真一點好不好?
單飛早看出趙一羽表情變化的極為明顯,甚至可說是在遮掩。他也看出趙一羽的言不由衷。心中極為困惑,因為那一刻的趙一羽竟然和他似有深仇大恨般。
他單飛才到河北,怎么會和趙一羽有什么恩怨?
是從前的單飛引發的?
那小子本事不大,按理說惹禍的本事也不會太強,又怎會和黑山軍有了瓜葛?單飛想不明白。但早就暗自戒備。
趙一羽卻早恢復了正常神態,向晨雨拱手道:“多謝姑娘手下留情。”
晨雨并未應聲。
趙一羽略有尷尬,望向郭嘉道:“早聞郭大人名聲,老妖祭酒曾屢次和張宗主提及郭大人,甚至說郭大人和老妖祭酒約定前來一見,不想…”
扭頭向茅屋方向望了眼,趙一羽眼圈微紅道:“方才在下情急之下不知輕重,還請諸位不要見怪。”
頓了片刻,見郭嘉只是望著他不語,趙一羽道:“郭大人既然來了。若是不肯屈尊前往黑山堂一敘,張宗主知曉,恐怕會怪罪在下。”
郭嘉目光閃動,良久才道:“我等今日才到,看老妖祭酒的尸身,想必死了很有幾天。”
趙一羽點頭道:“不錯。”
“閣下才知道老妖祭酒的死訊?”郭嘉緩緩問道。
趙一羽握緊拳頭道;“老妖祭酒素來喜歡清靜,深居簡出,不喜歡別人打擾,除了宗主,余眾若是不得他的吩咐。很難到這里見他一面。我等這幾日有緊要事情找老妖祭酒商議,他卻失蹤不見,在這里并未看到,只是…今晨在寨中才知道他出了事情。而且尸體被發現出現在這里。”
微微吸氣,趙一羽看著郭嘉道:“我等趕來后,就發現了郭大人。”
“閣下總不會認為是我們下的手?”郭嘉反問道。
“現在當然不會。”趙一羽強笑道:“可無論如何,郭大人總不會對此事置之不理?”
郭嘉默然片刻,緩緩道:“有勞閣下帶我去見張宗主。”
田蒲臉色微變,暗想這個郭嘉恁地膽大。老妖祭酒死了,他還敢去見張飛燕,黑山軍群情激動,郭嘉真的以為對方是一群菩薩?
趙一羽轉望單飛道:“閣下當然也會去的,是不是?”
單飛早看出眾人對他的敵意,可始終不知道敵意何來,暗想郭嘉好說,可我真的算是狼入虎口…
見郭嘉向他望來,眼中似乎有什么含義,但顯然不是讓他不去。
你真的喜歡把麻煩都推給別人?
單飛心中嘀咕,沉聲道:“老妖祭酒遭遇不測,我等既然遇到此事,絕不會袖手旁觀,如有需要我等幫忙的地方,閣下和張宗主千萬不要客氣。”
他知道此行莫名的兇險,先說些漂亮話,暗想我在釋放善意,只希望你們找舊賬的時候,還能念及這點。
趙一羽眼中似乎有種極為古怪的表情,終究還是道:“如此有勞閣下。”他揮手間,早有黑山軍眾前面帶路,趙一羽和田蒲并肩而行,不時的回望下郭嘉和單飛。
你是怕我們中途跑了嗎?
單飛心中滿是困惑,見郭嘉眉頭緊鎖,似在思考什么,低聲道:“一會兒怎么做?”他聲音極低,知道郭嘉當然能看出趙一羽對他單飛的敵意,可郭嘉沒有示警,究竟是何打算?
郭嘉看向單飛,亦是低聲道:“你不怕麻煩?”
“我信你。”單飛回道。
郭嘉淡然一笑,眼中滿是暖意,“那你就做自己就好,你不是一直做的很好?我等問心無愧,何懼之有?”
你可能問心無愧,但我很玄的。
單飛有苦難說,就見趙一羽帶著眾人很快到了一座主峰前。
太行山勢連綿不絕。這里的黑山主峰頗為陡峭,葬人當然不是好地方,但顯然是個易守難攻的場地。
郭嘉見了緩緩點頭,暗想張飛燕身為武林高手。但看其選寨之地,顯然也很有些用兵的本領。
趙一羽撮唇做哨,只是一聲響,有連綿的哨聲從山腳一直傳到了山頂,一時間就見滿山都有人頭攢涌。寒光隱現,顯然是兵刃被陽光所耀泛出的寒芒。
轉身望向眾人,趙一羽沉聲道:“請。”
田蒲按刀不語,心中著實有些緊張。他雖算高手,可黑山軍能人只有更多,這里若是黑山堂,顯然是黑山軍重兵把守的地方。
黑山軍號稱十萬眾,那這里沒有十萬,一萬總是有的。眾人不過十數人,無疑孤舟入海。前景實在不容樂觀。
郭嘉只是笑笑,舉步走在最前。
田家塢的那些漢子早就有些膽顫,可見如書生般文弱的郭嘉這般,心中倒著實有了欽佩之意。
黑山地勢險峻,有些地方經過人工開鑿,但更多地方純是天然山道,眾人一路順著半天然的山道而上,就見石后、灌木從、林旁甚至樹上都有虎視眈眈的眼眸,均是暗自戒備。
等近山頂時,前方霍然現出開闊之地。那里有個巨棚聳立,樁柱均是巨木所綁,看起來倒是氣魄非常,想必就是趙一羽所說的黑山堂。
長棚盡頭有兩人一坐一站。站著那人一身黃裝,頗為顯目,坐著那人雖是坐在木樁上,看起來亦是身材魁梧,滿是威肅。
能在這里坐著的人,只怕唯有張飛燕一人。
他身邊那人呢?
難道是張飛燕手下頭一號人物黃龍?
單飛不等再想。將將近了棚前,就聽身后腳步聲繁沓,回頭望去,不由暗自心驚,他們身后不過片刻,就涌來百來號人物。
那些人滿是蕭殺戒備之意,雷公、孫輕赫然在列。
單飛心中微凜,可并沒有什么懼意,暗想我當初放你們未殺,還算有遠見、留了點善緣,如今你們可要知恩圖報。
雖是這般想,可見雷公、孫輕等人神色沉冷的樣子,單飛還是很難樂觀起來。
郭嘉入了長棚,才待舉步上前,就聽那一身黃裳之人喝道:“你可以站在那里說話!”
早有不少人倏然而入,橫在郭嘉、張飛燕之間,滿是戒備。
單飛目光流轉,除了留意雷公、孫輕外,只是看著其中的三人,那三人一懶洋洋的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一人額頭高聳似長個怪角,臉色發青,還有一人身著白裳,頗為干凈,在滿是泥腿子的黑山軍中顯得頗為奪目。
郭嘉見眾人橫絕,倒未上前,只是站在原地道:“郭嘉早聽老妖祭酒提及,張宗主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見識不凡,不過…”環望周圍滿是敵意的黑山軍眾,郭嘉感慨道:“這就是張宗主的待客之道?”
坐著的張飛燕并未起身,遠遠的望著郭嘉,雙眸炯炯,突然道:“郭嘉,你讓張飛燕怎么信你?”
他驀地說出這么一句話,著實讓人難以回答。
不想郭嘉只是一笑,“張宗主原來怕郭嘉明是勸降,實則想要對黑山軍不利是吧?”
眾人默然。
張飛燕亦是沉默不語。
沉默自然就是默認。
郭嘉淡淡道:“我還想請問宗主一句…張宗主可知郭嘉是何身份?”
張飛燕楞了下,緩緩答道:“誰不知道如今郭嘉身為曹操身邊第一奇佐,亦是曹操最信任之人。”
郭嘉笑笑,凝望遠方的張飛燕道:“黑山軍十萬之眾,在宗主眼中或許龐大,但想當年司空大人兗州一戰,百萬人也曾收編。郭嘉既然身為曹司空身邊最親信之人,親至黑山,成也不過仍為司空最信之人,敗則可說性命都有分憂慮。”
頓了片刻,郭嘉淡然道:“既然如此,郭嘉若是不有感老妖祭酒的赤誠之心,為何要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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