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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節 不一樣的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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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望著沖高的單飛、墜落的雷公,一時間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單飛一刀擊敗了孫輕,一刀又殺敗了雷公?

  這怎么可能?

  張飛燕雄踞河北多年,與袁紹交兵一直都是互有勝負,靠的絕非僅是太行山的地勢,而是手下的一幫高手。

  雷公、孫輕絕對算得上是張飛燕手下的高手,單飛默默無名,若是壓賭的話,除了田元凱,只怕沒人會押單飛勝出。

  田元凱不信單飛的武功,但信單飛的選擇,可他亦不會賭單飛這快勝出,偏偏單飛就是勝了,勝的簡直可說干凈利索。

  眾人悚然之際,只有晨雨目光一凝,她雖知道單飛水性極高,卻從未想到單飛悟性如此高明,但方才見單飛縱躍的那一刻,她沒有選擇再出手。

  單飛有自信!

  那自信如此磅礴,讓她很想看看單飛究竟會有什么進境,單飛勝出,她心中反驚——雷公未敗。

  雷公跌落時,左手突然多了個更小的鐵錘,只是一敲右手的錘柄,有一點肉眼看不到的暗影從錘頭射出!單飛沖天高起就是因為那點暗影,而且堪堪避開那點暗影。

  單飛心驚。

  以前的他無非會點搏擊之術,這段日子倒是著實見到了不少高手,才得以窺視真正的武學之境。

  這種境界絕非他那個年代的什么套路錦標賽,而是生死之爭。

  絕大數人的武功出招只有一個目的——要命!

  可他的武功卻和那些人不同,他的武功是來自水底漩渦的磨練,他以水為師,竟然無師自通的窺到武學中運用力道的極高明的法門。

  追孫輕時,他竟然沒有用出全力,游刃有余時,他早就想到了對付雷公的方法。

  方才那一刻刀光轉動,他不過是借力使力,將柳葉凝聚起來迷惑雷公的視線。若論殺傷,倒是絕對不大,但可蠱惑分神。

  果不其然,雷公先被他聚集的葉團吸引。后被他射出的枯枝分心,一鼓氣分,二鼓氣散,他當機立斷的出刀。

  劈落雷公那一刻,他沒有任何的自得。他留意到雷公左手的一個動作,然后見雷公敲了下錘子,方向指的是他。

  他毫不猶豫的借力飛起,正避開那致命的一擊,望見雷公錯愕不信的神色,單飛人在半空時腳尖一點樹干,整個人再次向雷公沖落。

  眾人見他一飛一沖之際,均是血脈賁張,實在不信有人居然能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動作,那一刻單飛不是飛鳥。而更像游魚。

  空中的游魚!

  雷公一擊落空,不等再次出手時,就感覺天空寒光一閃,光才起,已到近前。心中駭然,雷公顧不得再發暗器,鐵錘急架。

  沒有意料中的大響,他只感覺單飛似是一轉腕,繯首刀尖上竟然有股極大黏力,單飛刀起。

  這是什么武功?

  雷公不知道這本是單飛無師自通。總是和渦流共舞,早悟得水渦中的離心之力,這刻驀地使出。雷公猝不及防,被單飛一刀絞飛了錘子。

  錘子順著刀尖的方向沖天而去。

  眾人啞口無言看著這種奇景。從未想到兵刃相碰,竟然都向一個方向沖去。

  雷公兵刃出手,人已落地,眼見刀光又來,身形急退。他那一刻只是握個左手的短錘,無論如何再也架不住單飛凌厲的刀芒。

  二人一退一進。不過轉瞬的功夫,雷公陡停,神色蒼白,他背心已經靠在塢堡的墻壁上。

  他是雷公,可畢竟沒有雷公的威力,撞不破身后厚重的青石墻壁。

  刀尖眼看就要洞穿雷公的咽喉!

  眾人呼吸都停。

  刀尖陡凝,定在雷公咽喉前不過寸許之地,刀尖的寒意激的雷公咽喉肌膚細微的疙瘩都起。

  堡中沉靜。

  只有無邊柳葉輕輕的旋落,落在單飛頭頂、身上,二人之間,滿是蕭殺之意。

  許久的功夫,雷公不看刀尖,只是看著單飛的眼眸喝道:“要殺就殺!”

  刀尖未再前刺,反倒緩緩縮了回來。

  眾人均是有些發怔,只有田元凱眼中露出分贊賞之意。

  單飛看著雷公,緩緩道:“我方才和你說過,你們黑山軍兄弟之死,我本不想看到。”

  眾人均是一怔,沒想到單飛舊事重提。

  只是方才眾人聽到單飛所言,大多認為他不過是推諉之言,這刻聽單飛一說,心中卻想——以單飛的能力,要殺雷公都能殺了,殺幾個黑山軍的尋常兵士,根本不用解釋什么。這么說,他是真的不想看到那些人的死?

  雷公喉結錯動,一時間不解單飛究竟什么意思。

  手一揮,單飛并未后看,繯首刀半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不偏不倚的插在兵器架方才拔出的位置,只是這一手露出,很多人只感覺頭皮發麻,不信單飛竟能做到這點!

  “煩勞你告訴你們宗帥張飛燕。”

  單飛沉聲道:“我聽說天公將軍張角天縱奇才,創太平大道,顧名思義,應為天下太平才對。如果張宗主能保田家塢太平,我當然樂見其成。”

  他沒有再說下去,言下之意自然不言而喻。

  張飛燕拉攏田家塢真的是為田家塢族人的太平?

  雷公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那面孫輕早就從望樓奔下,見單飛如此,又見眾人的眼色,打又打不過,說也沒得說,只有喝道:“我們走。”

  孫輕拉雷公才走了幾步,就聽單飛道:“我方才還有一句未說。”

  雷公止了下腳步。

  單飛看著雷公、孫輕的背影,沉聲道:“你們說這江湖本是以血還血,再沒有其他的解決的方法,我不這么認為,還請轉告張宗主,方法是有,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去做。”

  見雷公、孫輕大步離去,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下去,單飛默然片刻,終于轉身望向田元凱道:“我的一點麻煩。倒煩勞堡主費心了。”

  田元凱早就快步走來,一把抓住單飛的手笑道:“單老弟說這種話太過見外了,你的事情,就是老夫的事情!”

  他熱情的拉著單飛步入議事堂。使個眼色道:“田武,去準備好酒好菜,田蒲留下。”他沒有多說什么,但其余的人都是識趣退下!

  田武若是方才聽二伯這般吩咐,肯定有些不太情愿。但這刻見單飛望來,強自一笑,連連點頭去準備。

  這些漢子本來都是自負武力,做事也是憑武力解決的居多,自然都信服強者,方才他見單飛文弱的樣子,本有些不服,屢次傲慢,就差沒說你看不慣這個看不慣那個的,書生之言有個屁用。和老子打一架,贏了老子,老子什么都聽。

  但這會兒田武只感覺背心發涼,暗想多虧雷公、孫輕試了下,以后還是夾起尾巴做人的好。

  做人啊,一定要謙虛才行!

  田元凱請單飛落座,這才輕咳一聲,“老夫還真不知道單兄弟是曹司空的手下…”他本來一直曹操、曹操的叫著,轉眼間就換了稱呼,遲疑道:“可是…當然…肯定了…”

  單飛雖說不見得聞弦琴知雅意。但多少懂得人家的言下之意,可聽田元凱所言,還是一頭霧水,心道你究竟要說什么?

  田元凱吞吐道:“老夫當然不會相信雷公、孫輕所言。可是單兄弟來到河北…肯定有所打算了…”

  單飛聽田元凱支支吾吾,多少明白過來,立即道:“在下絕無圖謀田家塢之心,真的要去鄴城。”

  田元凱反倒有分失望之意,見酒菜上來,殷勤的為單飛滿酒。親自先嘗了口示意無毒,坐下來時眉頭微皺。

  他只是想,聽孫輕所言,單飛竟是摸金校尉曹棺的最親信之人,單飛武功這么高明,人又謙虛有禮,年紀輕輕的又這么沉穩,放在哪里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田元凱雖不像田豐那般出風頭,但為人做人看人可比田豐還要高明很多,他自然知道自古以來,掌權者最信的不見得是廟堂群臣,而是貼身親信之人。不然古代也不會有那么多宦官當道,外戚囂張。

  摸金校尉絕對是曹操的貼身親信之人,單飛這等能力,肯定不但是曹棺、甚至得曹操器重,要說單飛到河北沒什么目的,就是去鄴城看看,他田元凱當然不信。

  要是一開始知道單飛的身份,田元凱絕不會對單飛交底,但一番交談下來,又見單飛武功高明,對黑山軍竟然能用恕道,對這人著實另眼看待。

  單飛若真的圖謀田家塢,田元凱如今反倒歡迎之至。

  做個順水人情,又結交了單飛,單飛對有過節的黑山軍都是饒而不殺,田家塢又沒得罪單飛,自然不怕單飛翻臉。如此一來,田家族人日后就算不能興旺,但保命總不是問題。

  可田元凱根本沒有想到曹操、單飛根本沒看上這里,失落之意不言而喻,他當然更沒想到過孫輕多少有些夸大,事實和他想的全然不同。

  單飛見狀道:“其實我倒有些困惑。”

  “單兄弟請講。”田元凱正愁不知怎么開口,立即應道。

  “方才聽田堡主說…看重諸多人物,均想是否去投靠,可為何并沒有考慮…曹司空?”

  單飛見田元凱、田蒲均是猶豫,忙道:“我不過是多嘴一問,絕沒有左右之意。若有冒昧,還請不要見怪。”

  “不是這樣的。”田元凱忙道:“實不相瞞,田家塢沒有考慮投奔曹司空,絕不是對曹司空不敬,而是很有些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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