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
單飛心中不解,可見那青衣人沒有再下去,他也沒有追問。零點看書成功人士就是要有眼力,人家不想,不要勉強。
單飛心中自嘲,多少開始收斂心神,悄然看著青衣人的背影,就見他衣著亦是樸素,長劍卻背在背后。
長劍比尋常寶劍要長出尺余,插在烏黝黝的劍鞘中,劍柄亦是烏黑,很難想象如此的一柄劍怎么能發出雷電一樣的光芒。
單飛正偷看時,就聽青衣人道:“馬未來在哪里?”
雖知道此人遲早會有此問,單飛還是難免心中一震,苦笑道:“大俠,我和馬…先生并不熟悉。”
青衣人終于回轉頭來,面具后的眼眸有光芒閃動,“你和他不熟,他會把神女靈符交給你?”
什么靈符?
單飛錯愕難言,解釋道:“我真的和馬先生并不熟悉,我只是見他一面,聽他講了個故事…”
他不等青衣人逼問,就將墓室的事情大概了遍,只是有很多刪減。
人家連馬未來和他的關系都知道,墓室的秘密算不了什么,出去還能讓人家覺得咱老實。
敘到最后,單飛心中陡然一動,下意識想要觸摸胸口的那個玉像,強自扼住了這個舉動。
馬未來是交給他一個東西,就是那玉石雕像,難道就是什么神女靈符?
可這個青衣人怎么神仙一樣,什么都知道?
“拿出來。”青衣人淡淡道。
單飛故作糊涂道:“拿什么?”
“你胸口的靈符。”青衣人一字字道。
單飛背心見汗,不知道這人怎么會有如此敏銳的感覺,手指尖觸摸到袖中的破天矢。單飛少有的猶豫。破天矢的強勁他早已驗證,那人方才始終背對著自己,單飛卻沒有出∴∴∴∴,m.≠.co¤m手。
一來他其實也好奇這人的身份和用意,二來這人始終對他沒有過生死相逼,他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也不會和別人拼命。最要命的是——這人方才背對著他,他都不敢出手,顧忌對手的有恃無恐,如今面對著他,他出手會有機會?
一矢擊出的后果。單飛真的很難想。
指尖終于離開了破天矢,單飛知道在這種時候根本沒有拒絕的余地,人家一劍干掉你,再取石像也是一樣。
石像雖奇異,可命沒了,什么都是一樣。
緩緩伸手入懷,單飛拿出了那個玉像,真的有分不解道:“大俠的可是這個?”
青衣人只是招招手,單飛見狀只能緩步上前。雙手將玉像遞了過去,青衣人面具后的雙眸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拿了玉像在手,看了很久后突然拋了過來。
單飛立即雙手抓住。
“好好的保管。”青衣人淡淡道。
單飛一怔。搞不懂這青衣人有幾個意思,從他的角度來看,這玉像價值不菲,最奇異的是玉像和他似乎有分呼應。關鍵時候還能幫他個忙。這青衣人既然連什么神女靈符都知道,肯定知道這石像更多的事情,沒道理不據為己有又還給了他。
這個青衣人究竟想著什么?
許久的時光。青衣人問道:“你馬未來給你講個故事…他當然也會讓你選擇…”
“是的。”單飛有分頭大。
“你選了什么?”青衣人平靜問。
單飛遲疑片刻,終于道:“我能不能三樣一起選…只是馬先生我在做夢。”
青衣人反倒怔了下,喃喃道:“三樣一起選?”他念了半晌,這才輕嘆一口氣道:“我如果是你…就會選擇流年。”
那時候根本沒有流年這個選項好不好!
老子要是知道還有個選項,肯定也會選流年。
單飛心中嘀咕,但還是真心請教道:“為什么?”
青衣人抬頭望向夜空,見明月已出,繁星黯淡,喃喃道:“只因為…”他話音一頓,眸光突然一閃,低聲道:“你知道方才曹純為什么攔你?”
單飛心口一跳,不知道自己臉色是否也變的難看,故作不知道:“他可能是感激我。”
青衣人看了單飛許久,這才道:“你知道不是這樣的,是不是?他和你沒什么交情,有什么道理讓你心些?”
單飛感覺青衣人的目光似看透他的心底,只感覺背上冷汗沿著背脊流淌而下,如蟲子爬的一樣難受。
“他好像…有別的用意?”
有幽香暗傳,逃不過單飛的鼻尖,可單飛沒想到亦沒有逃過青衣人的鼻尖。
“他攔著你的時候,拍了下你的肩頭,順便在你肩上種了一股暗香。”青衣人緩緩道:“這股暗香雖然淡薄,但對于他們來,卻是最好的追蹤線索。如果是白日,香氣夾雜在旁的味道中會變的難辨,但如今是晚上,這里人又稀少,他們應該很好分辨。”
單飛只感覺一顆心跳的如同打鼓般,強笑道:“大俠覺得曹純種下暗香后,會來救我?”
他在曹純拍他肩頭那一刻就發現這,心中多少還有期待,不想青衣人早知道這。
青衣人明明知道曹純的打算,為何還在這里停留?
一想到青衣人方才所的“我在等”三個字,單飛心下駭然——這個人看起來清醒無比,實則是個瘋子,他明知曹純的打算,竟然還等在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
青衣人搖頭道:“他們不是想救你。”
單飛一顆心沉了下去,就聽青衣人冷冷道:“你就算救了曹丕,可在他們眼中,你的性命絕對算不了什么,是不是?”
青衣人的冷酷無情,單飛卻不能不承認這,如果他和曹純互換了位置,恐怕也不會為救他冒險。
他單飛算個什么?
怎值得虎豹騎的統領前來冒險?
“可曹純一定還會追來的。你知道為什么?”青衣人問道。
單飛實在難想眼前這人是不是人格分裂,做的事情不但瘋狂冷血,而且有分莫名其妙,終于還是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面具后的眼眸似乎有分譏誚的笑,青衣人淡淡道:“他們追過來…是要殺我!”
單飛心中一震——這人和曹純并非初次見面?
月更明,夜卻冷。
那人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喃喃道:“我很少殺人。”
你這個逼裝的我給滿分。
單飛想到方才這人一劍就干掉四個人時,實在難想這人要是很多殺人的時候,會是個怎么樣的情況。
可無論如何,這終究是個好習慣。最好你和那些古怪的武俠高手一般,立誓這輩子再不殺人才好。單飛心中祈禱,就聽青衣人冷然又道:“可如果擋住我路的人,我從不介意給他一劍!”
單飛立即側了下身子,避免自己站在青衣人的面前。
青衣人緩緩從屋脊上站了起來,盯著單飛道:“單飛,我現在不想殺你。”
單飛忍不住舒了口氣,就聽那青衣人一字字道:“因此你最好好好的活著,一直活到見到無間那一刻。”
無間?
這是什么意思?單飛困惑不解。不等發問時,就見青衣人面具后雙眸帶分嘲弄的寒芒,沉聲道:“既然來了,何必遮遮掩掩。為何不出來一見?”
青衣人只是尋常的一句話,并沒有刻意提高聲調,寂靜的夜中卻是清晰可聽,四野可聞。
單飛心中一凜。舉目望過去,只見到前方青石磚鋪就的佛院中靜靜的沒有人蹤,有的只是沉冷的寂寞。
如今絲毫不懷疑青衣人的耳力和判斷。單飛見到前方幽靜的情形,那一刻心如擂鼓,似已看到下一刻的功夫,這里已被鮮血淌滿。
無回應,青衣人的青銅面具更是冷漠,緩緩道:“我現在給你們個機會殺我,錯過這次,只怕你們不會再有這種絕佳的機會。”
他話音方落,一人緩步從佛院暗樹后走了出來,腰間隨隨便便插著一把單刀,除此之外再無旁的兵刃。
月色正明,照那人魁梧的身影。
單飛一見那人的身形,心中微沉。
就見那人抬頭抱拳,向殿的青衣人道:“張遼張文遠,請閣下賜教!”
是張遼!
單飛一顆心倏然提到了嗓子眼,方才青衣人重創曹純,連殺四人,他看著雖然驚心,但畢竟和他關系不大,可一見張遼來此,忍不住為張遼擔了分心事。
他是怕?怕張遼不是青衣人的對手?
單飛雖想否認這,可內心對張遼能夠勝出實在沒有半分把握。
青衣人站在屋脊之巔,居高臨下的看著張遼,緩緩道:“張遼張文遠,本聶壹之后,先投丁原,后歸董卓,再奔呂布,成為呂布手下八將之首,卻始終難展抱負,數年前和關羽合解白馬之圍,可算是稍舒拳腳。”
張遼心中暗駭,不想這人竟將他生平的一清二楚,連他為聶壹后人都是一清二楚。
他祖上聶壹本雁門馬邑豪富,有感匈奴征戰連連,百姓受苦,通過朝臣向漢武帝獻計,派兵設伏馬邑,然后誘騙匈奴人前往馬邑,希望一舉擊殺。不想事情敗露,匈奴單于退軍,漢武帝空跑一趟,結果聶壹雖是忠心耿耿,卻不但惹匈奴忌恨,更被朝廷不滿,無奈下聶氏改姓埋名避禍,在漢朝再無作為。
這本是張遼的秘密,哪想竟被這青衣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聶壹算個漢子,可惜所托非人。”青衣人淡淡道:“你張遼也是不差,只可惜你要向我挑戰,還是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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