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德國人忙著造反、鎮壓、選舉的時候。在法國巴黎,英國、法國、美國、日本和意大利五國的首腦或代表則在召開巴黎和會的準備會議——沒有俄國代表參加!無論是莫斯科的的導師還是塔林的女皇,都沒有受到巴黎和會的邀請函。
準備會議制定了議事規則,規定了英、法、美、日、意五大國為有“普遍利益的交戰國”,可以參加和會的一切會議。比利時、中國、塞爾維亞等國為有“個別利益的交戰國”,只能出席與其本國有關的會議。而波羅的聯合公國同俄國一樣,是不存在的,什么都不是。
至于戰敗的德國和奧匈帝國,基本上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力——應該是沒有的!只能乖乖的在條約上面簽字。
而為了迫使戰敗國屈服,在1月20日,也就是德國人鎮壓了布爾什維克,舉行了國民議會選舉的次日。熱愛和平和民主的伍德羅.威爾遜總統在美國大使館內,和來自英國的勞合.喬治和東道主法國的克列孟梭會面。
“兩位,干一杯好嗎?”身材瘦長,風度翩翩的美國總統將客人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一個侍者送來了香檳。“現在是開香檳慶祝的時候了,這是我們美國的香檳,不比法國的差。”
法國總理拿起侍者盤子里的一個酒杯,抿了一口里面的起泡葡萄酒——他可不會認為這種酒可以叫“香檳酒”。
“真是好酒!”法國總理說著恭維的話,“我想現在還不是讓德國人喝到這種起泡酒的時候吧?”
德國人現在不需要喝香檳,他們繼續的是糧食!有個叫伍德羅.威爾遜的人在11月14日就答應德國總理艾伯特了——只要鎮壓了布爾什維克,再舉行了國民議會選舉,就可以得到糧食援助。
不過法國總理說這話的意思和援助無關,克列孟梭知道伍德羅.威爾遜是不會履行對敵人的諾言的。克列孟梭指得是對德國的封鎖!不僅不給糧食援助,連花錢購買都不行!
“現在不能解除封鎖嗎?”伍德羅.威爾遜端著酒杯,也有些遲疑。
“當然不能!”英國首相勞合.喬治喝了一大口香檳,欣賞地點點頭。然后說:“封鎖讓德國窒息,這樣他們就會接受比較公正的懲罰。”
“那么封鎖會持續到什么時候呢?”伍德羅.威爾遜思索著問。
“持續到我們就對德條約的各項問題達成一致!”法國總理得意洋洋地說,“就讓他們先餓著,我們慢慢商量。”
“好吧,就這樣了。”伍德羅.威爾遜點頭表示同意。
勞合.喬治舉起了酒杯,笑道:“雖然我們在許多具體問題上還存在著巨大的分歧,但是今天我們還是就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達成了一致。這是值得慶祝的,干杯!”
“干杯!”
“干杯!”
封鎖會一直持續到和會結束,數十萬德國公民、婦女和兒童將因此被餓死!
而在這場毫無道理的劫難中幸存下來的許多德國男孩,則會在二十一年后全副武裝地沖進法國…
“元帥閣下,漢堡、慕尼黑和魯爾區都有較大規模的罷工在持續,參加罷工的總人數超過了100萬人。另外,不來梅的蘇維埃政權剛剛宣布了新聞檢查制度,他們還堅決要求艾伯特、謝德曼政府辭職…”
赫斯曼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筆直地站在了總參謀長興登堡元帥的對面。
現在是1919年2月,由于協約國繼續封鎖德國,讓贏得選舉的社會民主黨政府拿不出足夠的糧食喂飽工人階級。所以無產階級革命的火焰并沒有因為鎮壓而熄滅,德國各大城市依舊一片混亂。
以至于國民議會都不敢在柏林開會制定憲法,這兩天已經躲到魏瑪小鎮上去了。
而赫斯曼這段時間過得也挺郁悶,很多事情都不如意。首先是和蘇俄的關系幾乎破裂,俄德經濟促進公司的生意完全停止了。
這應該是列寧的國際主義戰士刺殺沙皇一家的后遺癥。本來奧麗加不過是個波羅的公國的君主,雖然是蘇俄的敵人,但也算不得死對頭。
但是現在,她的父母弟妹都被蘇俄派出的國際主義戰士殺光,不僅讓她和蘇俄之間有了血海深仇,而且還讓她成了俄羅斯女皇和幾十萬白俄軍隊的“小媽媽”。
雖然紅軍多半不會去招惹庫爾蘭防衛軍——假打除外——但是兩邊的生意肯定做不成了。
其次是波羅的聯合公國還遲遲得不到協約國的承認,這個國家被完全無視了。不過這個結果也不算差,無視總比發兵來攻打要好。而且協約國也就這兩年比較牛逼,等到蘇俄內戰分出勝負,美國孤立主義興起,英美法意日開始海軍軍備競賽的時候。協約國的人心也就散了,到了連個土耳其都收拾不了的地步。
第三件讓赫斯曼頭疼的事情是工業促進委員會基本癱瘓!因為涉及其中的工廠都在忙著應付罷工。即便是先前運往里加的福克飛機廠和BMW的部分機器設備和零部件,現在也都堆放在倉庫里面沒有啟封。因為波羅的的形式太不明朗,塔林現在成了俄羅斯帝國的臨時首都。蘇俄和白俄的大戰,仿佛一觸即發。
第四則是赫斯曼主管的軍事情報局進行了改組——由“局”改成“處”!局座大人變成處長了。從1919年1月開始,德國就開始裁軍了。這不僅是因為《貢比涅森林協定》,還因為德國政府無力負擔幾百萬軍隊的開支。
從去年10月份開始,德國就陷入了不斷加劇的混亂之中。現在雖然已經選出了國民議會,但是局勢并沒有什么緩解。罷工、抗議、小規模內戰,還有協約國的持續封鎖,已經讓德國經濟到了崩潰的邊緣。人民委員會和現在新成立的德國政府的財政收入,更是比革命減少了一半以上,自然無力維持龐大的軍隊了,裁軍就成了必然之選。
而赫斯曼主管的情報局則成了裁軍的重災區——這和舊時代的軍官普遍不重視特務有關,也同赫斯曼的資歷太淺有關系——情報局被狠宰一刀,變成了個直屬總參謀長的情報處,人員編制只有區區八十人。好在赫斯曼的中校軍銜沒有降低,不過想當上校(德軍上校),只怕要遙遙無期了。
至于史塔西組織,倒是不在裁軍之列。因為這個組織不屬于德軍正式編制,也不用德國國防部開餉。但是興登堡還是命令赫斯曼將史塔西至于總參情報組的嚴密控制之下。而且,史塔西的秘密警察功能還要擴展到德國境內,還要負責監視和滲透德國的各個政黨。
不過,史塔西的經費是不能指望德隊的…還得依靠和蘇俄的貿易和合作去搞錢,而目前只能吃老本。看著手里有限的金馬克一天天變少,赫斯曼的心情就愉快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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