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風憑空而生!
剛一出現就是一個籃球直徑的龍卷,然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
秦然沒有任何的猶豫,惡魔之炎隨手而出。
灼熱的惡魔之炎與呼嘯的龍卷風碰撞后,風吹火漲,下一刻,這道龍卷風就變成了一道3米高的火龍卷。
呼、呼呼!
火龍卷沒有前行,就是在原地不停的旋轉。
越發詭異的是,這樣的旋轉沒有任何真正意義上的牽動之力,除去地面上的灰塵外,連秦然、含羞草的衣襟都沒有帶動。
可那濃郁的惡意,卻是顯而易見的。
不單單是秦然能夠感知到,含羞草也感知到了。
十分清晰!
所以,含羞草的手中出現了一張卷軸。
頓時,十層足夠防御入階級別攻擊的防御力場就出現在了含羞草與秦然周圍。
當然,這并不是結束。
更多的卷軸出現在了含羞草。
三摞足足半人高的卷軸以十分規律的方式出現在含羞草觸手可及的位置上。
無疑,含羞草是聯系過這樣的情形。
雙手不快,卻極有節奏的將一張張卷軸撕開,加持在了自己的身上。
從最基礎的防御力場開始,到防護元素傷害,再到惡咒防護,接著是惡咒反制,當含羞草的動作停下時,層層疊疊上百道防御構筑出了一個令普通神祗都要感到絕望的‘庇護所’。
接著?
全身燃燒的火元素生物,纏繞著寒風的冰元素生物,一排十二個,總共兩排,各司其職的擋在了秦然、含羞草與那道火龍卷之前。
而含羞草的手中還‘抱’著兩張卷軸。
不同于一般的卷軸。
這兩張卷軸十分的大,足有一米長短,粗有小樹,常人連搬都無法搬動,甚至,靠近都會被凍傷、燒傷,但含羞草卻坦然自若的雙手合攏的抱著,在那領口內,一條項鏈綻放著微光,保護著含羞草,讓含羞草能夠輕易的左右手各自拿捏著巨大卷軸的一個角,保證了只要一有異動就能夠馬上撕開。
這兩張卷軸中封印著依舊是元素生物。
不過,并不是普通的元素生物。
而是…
元素領主!
含羞草死死的盯著火龍卷。
然后,火龍卷…微微的后移了一點距離。
他,開始懷疑人生,三觀都要崩碎了。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我是‘惡意之風’。
我在一個‘偏遠的鄉下’。
我受到雇傭,來到這里,刺殺一個屢屢破壞冕下好事的‘鄉下小子’。
但是…
誰能夠告訴我,那個‘鄉下小子’身旁看起來很無害、很怯弱,甚至,感覺快哭出來的家伙是誰?
他毫不懷疑,他再前行一步,眼前那個看似無害、怯弱的家伙就一邊哭喊著‘不要傷害我’,一邊撕開那兩張卷軸,然后,讓里面的兩個領主抽死他。
領主級別的存在啊!
什么時候,這么容易被人封印了?
尤其是…
對方竟然有兩張!
你的家族長輩是多么擔心你受到傷害啊?
但為什么不派人暗中保護,而是選擇這種費力的方式呢?
就為了顯示財力?
驚嚇我這種苦兮兮的人嗎?
該死!
該死!
該死!
‘惡意之風’心底大聲咒罵。
他再次后移了。
膽怯。
就是膽怯,怎么了?
兩個領主級別生物保護的人,哪怕那個人是個廢柴,也不是它能夠招惹的,更何況…
看著那由上百防護構成,仿佛是‘庇護所’般的防御體系,‘惡意之風’的轉動都要停止了。
他覺得自己呼吸都要不暢了。
他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這算什么?
神靈后代的癖好?
構筑‘庇護所’,然后,看敵人被一下一下抽死?
真是惡劣!
心中腹誹不止的‘惡意之風’,認為自己應該解釋一下。
“我沒…”
刺啦!
‘惡意之風’剛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緊盯著他的含羞草,本就十分的緊張,這個時候更是直接選擇了最直接,自認為安全的舉動。
兩張巨大的卷軸被撕開了。
當一尊高達30米的火焰巨人和一尊同樣高度,纏繞著冰風的冰雕巨人出現的時候,‘惡意之風’滿心的絕望。
我就想解釋一下這是誤會啊!
我不是想攻擊啊!
快哭出來的‘惡意之風’轉身就跑。
但是,就在‘惡意之風’跑出不足十米時,巨大城市的上空突然烏云籠罩,雷霆翻滾。
轟隆隆!
陣陣雷鳴響徹了整個街區。
接著,一道霹靂當頭而下!
‘惡意之風’連反抗都沒有,就被劈成了飛灰。
屬于‘惡意之風’的力量逸散開來,緩緩的消失。
判定玩家輔助擊殺‘惡意入侵者’!
判定玩家擊殺‘惡意入侵者’!
兩道信息在‘惡意之風’化為飛灰的時候,就同時出現在了秦然、含羞草的眼前。
而且,更多的信息,在隨后出現。
判定玩家2567、斯坦貝克有特殊功勛!
功勛判定中…
判定通過…
玩家獲得一次‘唯一副本’機會!
副本開始倒計時10秒、9秒…
秦然一挑眉,他看了一眼含羞草。
含羞草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把能夠有幫助東西都帶上。”
秦然語速極快的說道。
“哦、哦。”
含羞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著房屋一揮手。
頓時,整棟房屋,連帶著密室等等就縮小成了一枚小珠子,落在了含羞草的手中。
“都帶上了。”
含羞草扭頭對秦然說道。
秦然看了那枚小珠子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
至少Ⅴ階的空間道具!
根據柱子上的氣息,秦然十分肯定。
更加肯定的是,含羞草身上有不止一件這樣的道具。
因為,在含羞草收取房屋的時候,他清晰的感知到了含羞草身上有七八股類似的氣息。
移動的倉庫嗎?
秦然暗自想道。
但馬上的,搖了搖頭。
倉庫有這些嗎?
秦然看著周圍的防護立場、元素生物、領主。
十分了解秦然節儉性格的含羞草,看到秦然的沉默,馬上笑了起來。
“不要擔心!”
“它們不知可以使用一次!”
說著,含羞草再次一揮手,元素生物、領主,包括那上百道防護就這么的收入到了含羞草的袖口。
不是Ⅴ階!
但很特殊的氣息!
秦然下意識的看著含羞草的袖口。
“我從一個玩家那里買來的…”
含羞草解釋著,但話語還沒有說完,失重感就出現了,本能驚慌的含羞草,一把抓住了秦然的袖子。
然后,反應過來這是要進入副本世界,根本不需要擔心時,就要松手。
但卻被秦然反手握住了手腕。
“抓緊我。”
“‘唯一副本’,小心點。”
秦然這樣的說道。
“好。”
含羞草點了點頭,小心的抬手抓住了秦然的衣袖。
白色的光輝在兩人周邊出現,當光輝綻放時,兩人隨即被籠罩。
光輝散去,兩人消失不見。
剩下一群保鏢面面相覷。
發生了什么?
他們的眼中都帶著這樣的疑問。
玩家‘唯一副本’開始!
副本判定中…
a.判定玩家特殊臟器融合之心極大幅度削弱!
b.判定玩家所有裝備暫時放入玩家房間,無法攜帶進入副本世界。
c.玩家隨從契約所有生物,暫時回歸玩家房間,無法進入副本世界。
特殊判定補充:玩家契約隨從上位邪靈契約力量束縛超出上限,以極度削弱方式與玩家一同進入唯一副本。
d.玩家全屬性下降至e,全技能、稱號、天賦暫時封印,離開副本世界恢復。
特殊判定補充1:玩家精神屬性達到Ⅴ階,精神屬性下降至d
特殊判定補充2:判定‘黎明之劍’‘守望者’力量超出束縛,以極度削弱方式存在。
e.玩家在‘唯一副本’中擁有180天停留,達到停留時間時,自動返回巨大城市。
f.‘唯一副本’中,玩家沒有任何任務、特殊事件、也沒有任何身份、無法如同其它副本世界獲得物品。
(標注:玩家可獲得副本世界的語言、衣物,離開副本世界后消失)
白色光輝消失,上身黑色帽兜衫,下身牛仔褲,光腳拖鞋的秦然出現在了一條郊外的路上。
含羞草就在身邊。
與秦然類似的打扮,唯一不同的是,黑色帽兜衫變成了白色。
無疑,含羞草沒有經歷過類似的副本,看著眼前的系統提示,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唯一慶幸的是,秦然就在身邊。
不然含羞草絕對會嚇得哭出來。
“我們該怎么辦?”
含羞草詢問道。
“獲得身份,然后,尋找這個所謂‘唯一副本’的不同。”
秦然回答著。
他在第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關鍵。
不過,這個時候的秦然更關心的是其它。
他低下頭細細的查看著‘魔女印記’,沒有任何的變化。
或者說,下降到了d的精神屬性,讓他完全察覺不到似乎變化。
但秦然相信,即使‘魔女’本事再大,也不會有這樣的能力,封印道具、技能,大幅度降低屬性。
如果‘魔女’真這樣。
那么,傳聞中的對方,應該恐怖十倍、百倍才對。
不要忘記,含羞草可是沒有‘魔女印記’的!
回憶著剛剛在巨大城市的一幕。
秦然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還有絲絲熟悉的感覺。
“是那家伙嗎?”
秦然問著自己,但卻沒有任何的答案。
而且,眼前的情況,明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獲得兩個合法的身份。
雖然困難,但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他的神秘知識是自學,技能封印了,但是知識還在,以d的精神屬性催眠普通人,說不上輕松,但也不會困難到哪里去,只是需要更多的話語、行為和道具的配合。
唯一需要考慮的是,這個‘唯一副本’世界,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個世界。
“公路平整,柏油路面,周圍沒有坑洼、火藥氣息,但殘留著輪胎痕跡,應該是擁有較高文明程度、科技發展到了一定程度的副本世界。”
秦然微微松了口氣。
較高的文明程度,科技也有所發展的副本世界,對于這個時候的他來說是最為恰當的。
假如是近古、中古那種時刻出現怪獸的地方,或者是未來戰艦橫飛的年代,他就要考慮是否該帶著含羞草躲到什么人跡罕至的地方,度過這180天了。
而現在?
秦然選擇了一個道路明顯更平整的方向。
“這里應該會靠近城市。”
“我們走這里。”
秦然說道。
“好。”
不是第一次和秦然進入副本世界的含羞草迅速的進入到了角色中。
不反駁秦然所說的一切。
認可秦然所說的一切。
然后,聽命令,照做。
最后,返回巨大城市。
秦然、含羞草肩并肩的走在公路上,路邊是即將成熟的田野、高大的樹木,夜風吹過,略微發寒。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屬性雖然下降,但依舊是常人極限水準的秦然并沒有感到寒冷。
可含羞草不同!
秦然的屬性下降到了普通人的極限,而含羞草完全沒有入階的屬性,直接下降到了普通人的程度。
因此,含羞草在夜風中感到了涼意。
特別是腳,走了不到數百米,就冰涼一片。
可含羞草沒有開口。
這樣的困難,我要堅持!
含羞草直接告訴著自己。
刺啦!刺啦!
兩聲布匹撕裂的聲響中,秦然拽下了自己帽兜衫的兩條袖子。
“包起來。”
秦然說道。
“不、不用…”
“包起來。”
“哦、哦。”
含羞草一愣,連連擺擺手,但當秦然再次重復的時候,就老老實實的接過了兩條袖子,開始包在了自己的腳上,但這明顯是穿不上拖鞋的,可要是包上了拖鞋…
“直接包在外面。”
秦然再次開口后,含羞草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兩個袖子裹在拖鞋外,連腳一起包了起來。
接著,兩人繼續前行。
含羞草每一步都十分小心,生怕兩條袖子磨破、弄臟。
可在這樣的公路上,再小心都是沒有用的。
很快的,鞋底部分的袖子就臟了。
而在這時候,一輛車子出現在了兩人身后,當那燈光照射來的時候,含羞草激動的轉過了身。
車子也很快的趕上了兩人,停在了兩人身旁。
“需要捎你們一程嗎?”
中年司機搖下了車窗,滿臉笑意的問著含羞草,目光則是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秦然。
當看到那略顯稚嫩的面孔后,中年司機完全的放下了心。
中年司機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然后…
一只拖鞋印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