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大的轟鳴,虛空洞穴的邊緣泛起了層層漣漪。
前所未有的疼痛,如潮水一般將瘟疫‘災厄之龍’淹沒。
多少年了?
它從未體會過這種疼痛!
哪怕是出生之初,遇到的強敵,也從未讓它這么狼狽過。
低沉、憤怒如同雷鳴的吼聲,從瘟疫‘災厄之龍’嘴中響起。
“殺、殺!”
雙眼通紅的瘟疫‘災厄之龍’就想要張嘴向著惡魔化的秦然咬去,可還沒有等到它探出脖頸,摔擊就又來了。
借助著反作用力與慣性,惡魔化的秦然再次轉身擰腰,將瘟疫‘災厄之龍’再次扔了出去。
這一次不再是半空中的虛空洞穴邊緣,而是地面!
大地顫抖,宛如地震。
一瞬間,瘟疫的‘災厄之龍’就撞倒了成片的街區。
惡魔化的秦然一張雙翅,符文略顯暗淡,禁火領域依舊存在著,烈焰沖擊也在這個范疇中,但是卻并沒有阻止烈焰雙翼帶來的飛行能力。
雙翼飛舞,惡魔化的秦然飛到了半空。
下一刻!
張開的雙翼,猛地一收,惡魔化的秦然就如流星墜落般,狠狠的砸在了瘟疫‘災厄之龍’的身軀上。
被摔得七暈八素的瘟疫‘災厄之龍’根本沒有反應,就被惡魔化的秦然砸了個正著。
巨大的頭顱被深深的砸入了地底,龐大的身軀在這樣的力量下,高高翹起了幾十米,然后,再次跌落,讓大地再次顫抖。
不過,這并不是結束!
熔巖的拳頭,帶著屬于惡魔化后的巨大力量,一拳跟著一拳如同暴雨般開始落在瘟疫‘災厄之龍’的頭顱上。
每一拳,都會讓那龐大的身軀顫抖一次。
而當密集的拳頭源源不斷,快到帶起層層幻影,急速落下的時候,瘟疫‘災厄之龍’就好像是中電了一般,全身接連不斷的顫抖起來。
瘟疫‘災厄之龍’想要掙扎,但每次剛一動,就會被熔巖拳頭上灌注的巨力打倒在地。
那力量有多大?
瘟疫‘災厄之龍’無法判斷。
因為,它此刻不僅是腦袋嗡嗡作響不說,瘟疫化的身軀也開始渙散。
這個時候,瘟疫‘災厄之龍’真的感到了后悔。
它發現自己錯了!
而且,錯的厲害!
不僅是錯誤估計了眼前惡魔血裔的血脈等級,還錯誤的判斷了對方的擅長方向,對方哪里是擅長火焰啊,明明是力量!
那火焰就是掩飾!
不然,即使是惡魔領主的天賦‘惡魔天平’也無法讓一個惡魔血脈達到這樣程度的力量。
狡猾的家伙!
瘟疫‘災厄之龍’心底怒吼。
可這樣的怒吼,絲毫沒有改變現狀。
秦然雙拳如錘,以騎跨的姿勢,一拳拳的砸在瘟疫‘災厄之龍’的腦袋上。
砰砰砰!
緊密到讓人頭皮發麻的敲擊聲中,秦然瞄了一眼屬性欄中此刻的力量。
超出了5的力量!
經過了惡魔化全屬性1階和惡魔領主體質的特性,力量再次6,以及‘惡魔天平’的重新分配后,秦然將力量疊加到了此刻的一個極限。
沒有任何的特效。
有著的只是純粹力量的壓制。
或許本體‘災厄之龍’的力量要遠遠超出這個力量。
甚至瘟疫體的‘災厄之龍’也有著超出這個力量的限制。
但在王之威嚴的削弱下,瘟疫體的‘災厄之龍’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是被他按在地上摩擦!
不過,秦然也很清楚,即使是這樣,瘟疫體的‘災厄之龍’也不會放棄。
事實上,也是這樣。
在他惡魔化加強的感知中,秦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瘟疫‘災厄之龍’體內正在聚集著一股力量。
類似之前的‘瘟疫吐息’,卻要更加的強大。
在感知到這一變化的剎那,秦然沒有猶豫的使用了王之震怒!
立刻金色的光輝在熔巖的身軀中流淌。
惡魔化的秦然全屬性再次提高1階。
雖然因為有著5階的限制,讓力量、精神無法再次提高,但是剩余屬性的提高,對于此刻的秦然來說,依舊是如虎添翼。
更何況秦然需要的是那一次無視50護甲的攻擊!
金色的光輝流轉,凝聚在了惡魔化秦然的雙拳上。
雙拳合攏,高高舉過了頭頂,然后,在瘟疫‘災厄之龍’體內力量匯聚前一刻,金色的光輝一閃,照亮了大半夜空,猶如是握著一枚小太陽的雙拳,狠狠砸下!
“啊啊啊!”
大地比之前任何一次震動都要來的激烈,瘟疫‘災厄之龍’的嘴中,第一次響起了明確的慘叫聲。
匯聚在瘟疫‘災厄之龍’體內的力量直接在這一記下崩散。
那龐大的身軀也隨之越發的虛幻,仿佛一陣風就能夠吹散般。
而在這樣的狀態下,瘟疫‘災厄之龍’再也無法控制‘禁火領域’。
一聲所有人都能夠清晰聽到的破碎聲中,‘禁火領域’猶如被砸碎的玻璃罐,徑直粉碎了。
熔巖的身軀上,烈焰升騰而起。
被壓抑依舊的烈焰,在這個時候肆意的展示著自己的光和熱。
張開的烈焰雙翼上,符文瞬間閃爍起來。
惡魔化的秦然沒有任何的猶豫,大烈焰沖擊隨即而出。
轟轟!
惡魔化秦然面前150°,100米范圍內的都被火焰沖擊波所覆蓋。
在火鴉相熔的加持下,烈焰的攻擊判定瞬間達到了5階,沖擊力依舊是4,但是惡魔之炎的特性卻在這一刻發揮的淋漓盡致。
三道大烈焰沖擊后,瘟疫‘災厄之龍’本就虛幻的身軀,被徹底的籠罩了。
在惡魔之炎的焚燒下,對方的靈魂都開始受到了焚燒。
但瘟疫‘災厄之龍’根本來不及呼疼。
因為,它看到一柄巨大的燃燒著惡魔之炎的大劍出現在了惡魔化的秦然手中。
暴虐斬首烈焰劍!
曾不止一次和惡魔領主戰斗的‘災厄之龍’很清楚這是什么。
同樣清楚的是,在這個狀態下,擁有這柄巨劍的秦然能夠做出什么事情來。
而一切就如同‘災厄之龍’預料的那樣,惡魔化的秦然手持著暴虐斬首烈焰劍就這么的劃開了它瘟疫體的鱗甲,突入其中。
不僅切割它本就虛幻的身軀,還燃燒著它的靈魂。
不能夠在這樣下去了!
明白在繼續僵持下去會發生什么的瘟疫‘災厄之龍’靈魂上猛地傳來一陣顫動。
龐大如山的身軀在這陣顫動中,瞬間消失,化作了最好的燃料,幫助著瘟疫‘災厄之龍’的靈魂返回了本體。
“吼!”
返回本體的‘災厄之龍’仰天怒吼。
它瞪著那足有四層樓高的雙眼,仿佛要銘記秦然的模樣般。
然后…
它扭動著身軀,就要縮回虛空洞穴中。
‘災厄之龍’要跑了!
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的‘騎士’、‘武器大師’看著這一幕,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們從未想過,‘災厄之龍’會有逃跑的一天。
畢竟,按照他們所接受的傳承,每一次‘災厄之龍’出現,都會帶來無窮無盡的災難。
而想要驅逐、封印災厄之龍,哪一次不是拼盡了所有人的生命。
甚至,為此他們的傳承還出現了不止一次的斷層!
可現在?
‘災厄之龍’竟然要跑了!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跑,是為了逃跑,完全不管不顧了!
即使是身軀被虛空洞穴卡主,也要縮回去,哪怕是全身被摩擦的鮮血淋漓也全然不曾理會。
“發生了什么?”
騎士低聲自語著。
“是啊,發生了什么?”
“我們的堅持…就這樣結束了嗎?”
“雖然這樣結束并沒有什么不好。”
武器大師茫然的看著顯示器,最后,一聳肩。
騎士點了點頭,顯然是贊同好友的說法。
不過,下一刻,兩位年紀最老的超凡者就瞪大了雙眼。
因為,在屏幕中,秦然開始追擊了!
追擊!
沒錯,就是追擊!
烈焰雙翼一張,就飛向了‘災厄之龍’!
騎士、武器大師面面相覷。
他們從未想過秦然會這樣的大膽。
可對秦然來說,這一切卻是理所應當的。
到嘴邊的肉都溜走的話,那就不是秦然,而是含羞草了。
秦然可不會客氣。
熔巖的腳掌踩在了‘災厄之龍’的頭頂,這個時候,一心逃跑的‘災厄之龍’也完全顧不上憤怒了。
它只想趕緊離開,返回到它的洞穴中,靜靜的養傷。
要知道,剛剛為了靈魂不受到難以逆轉的傷害,它可是選擇了以靈魂重傷的方式,返回到了本體中。
本體的身軀或許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是靈魂重傷的它,卻感到全身無力、疲倦。
但這和靈魂承受無法逆轉傷害要好得多了。
只需要修養個一兩百年,它就能夠再次生龍活虎的。
而如果靈魂承受了無法逆轉的傷害,它恐怕直接就要隕落在這了。
死亡!
是誰都恐懼的事情。
‘災厄之龍’為無數生物帶來了死亡,但是當死亡成為自己時,它是拒絕的。
感受著在自己的眼前不斷揮舞著暴虐斬首烈焰劍,斬擊自己頭顱的惡魔化秦然,‘災厄之龍’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而在發現惡魔化的秦然放棄了頭頂,出現在它眼前,準備斬擊它雙眼時,‘災厄之龍’嘲諷的笑容越發的濃烈了。
“沒有用的!”
“你以為我的本體會和瘟疫體一樣嗎?”
“還是說…”
“你以為依靠你現在的力量,能夠打破我的防御?”
虛弱的聲音從‘災厄之龍’嘴中響起,但是譏諷卻是顯而易見的。
而結果?
也如‘災厄之龍’說的那樣。
當它閉上雙眼的時候,即使是惡魔化的秦然手持暴虐斬首烈焰劍也不可能給它造成一點傷害。
哪怕是眼皮這樣脆薄的位置。
感受著那接連不斷的斬擊,‘災厄之龍’一邊扭動著身軀,一邊繼續說道:“想要量變達到質變?”
“不可能的!”
“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時間!”
“你為什么不試試其它的地方?”
“看看我的身軀吧,它早已鮮血淋漓了,那里不是更好下手嗎?”
‘災厄之龍’滿是惡意的說道。
如果秦然真的選擇那里,‘災厄之龍’并不介意給對方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就如同此刻的它一般。
疲憊、受損的靈魂,讓它無法攻擊,只能夠被動挨打。
這樣的滋味,一次就夠了!
下次!
下一次,它一定要加倍的討回來!
想到這,‘災厄之龍’越發不管不顧的扭動身軀了。
然后…
斬擊突然停止了。
可已經不止一次上當的‘災厄之龍’卻沒有馬上睜開雙眼,它怕在它睜眼的瞬間,迎來一次斬擊。
而靈魂受損的它,感知也低到了一個可憐的程度,只能是用言語去試探。
“怎么放棄了嗎?”
“理所應當的!”
“你沒有機會了!”
“這一次,我承認是你贏了!”
“但是,你想過下一次嗎?”
即使是敗退了,‘災厄之龍’仍然想要挽回顏面,威脅的話語,不住的出口。
可是惡魔化的秦然卻是一言不發。
這讓‘災厄之龍’心底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它,是不是遺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前所未有的顫栗感傳入了那受損的靈魂中。
‘災厄之龍’全身一顫。
它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險!
同時,它也想到了它遺忘了什么!
那個‘安莫德拉的幼崽’或是‘吞星的血脈末裔’還在它的身體內!
不知何時,那個’安莫德拉的幼崽’或是‘吞星的血脈末裔’停止了吞噬它的血肉,讓它沒有了疼痛感。
而接連不斷落入下風、意外連連的戰斗,更是讓它幾乎忘卻了對方的存在。
可它忘卻了,并不代表對方不存在。
‘暴食’以一種盡量輕柔,克制自己撕咬周圍血肉的填飽肚子想法,一點一點的靠近著‘災厄之龍’的核心。
“好、好吃的在前面。”
“周圍的不能吃。”
“會引起警覺。”
‘暴食’笨拙的自我催眠著。
他最大可能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耳邊則是‘懶惰’的提醒。
“按照我的計算,核心就在你前面不遠處…嗯?”
“你為什么停下了?”
“我、我聞到了好聞的味道!”
“不在前面,在下面!”
面對著‘哥哥’的詢問,‘懶惰’實話實說。
‘懶惰’沉吟了不到一秒,就笑了起來。
“相信自己的判斷!”
‘懶惰’這樣的說道。
“哦、哦!”
有了‘哥哥’的支持,‘暴食’馬上改變了方向,僅僅前行了大約30米后,一塊與周圍血肉類似,但在‘暴食’鼻中卻散發著異香的血肉出現了。
沒有任何的停頓,‘暴食’張大了嘴,一口就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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