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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疑竇

熊貓書庫    惡魔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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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然邁步向前。

  仿佛是沒有看到眼前整排的存尸柜般,但…存尸柜‘看’到了走來的秦然,幾乎是微微一滯后,這些存尸柜就齊齊的再次向后一縮。

  一陣機簧的響動聲,整整一面墻的存尸柜就如同是兩扇向內開啟的門扉,被左右推開了。

  一間碩大的密室出現在秦然面前。

  一張類似手術臺的椅子在房間的最中間位置,在它周圍的瓷磚地面上,滿是發黑的血污,懸空垂下的鐵鏈鉤子上,掛著一個個殘肢斷臂。

  秦然目光掃過那些早已腐朽的殘肢斷臂。

  很明顯并不是他這個身份妻子丟失的手臂、雙腿,而是更早以前的,且切割下來的手法十分的粗糙,是那種一刀砍下去,手臂、大腿還有一半連著軀干,就這么徑直撕扯下來,以至于傷口一半還算平整,剩下一半就是皮膚、肌肉的撕裂和骨頭參差不齊的斷裂。

  “折磨?”

  很自然的,秦然腦海中出現了這個詞匯。

  撕裂的傷口,被掰斷的骨頭,都在告知秦然,這個切割者如果認真的話,是可以十分輕松的將目標手臂、腿都切下來的。

  但是,對方卻沒有這么做。

  而是選擇了另外更費工夫的做法。

  除去有意的折磨外,秦然想不到其它可能。

  順著殘肢斷臂,秦然的目光看向了那張類似手術臺的躺椅,上面有著數根粗厚、加寬的牛皮帶。

  無疑,所有的切割都是在這里完成的。

  不過,秦然關注的點可不會是椅子或者是牛皮帶,而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秦然指尖劃過椅子表面。

  本就干涸、腐朽的人造革,瞬間撕裂,露出了里面骯臟的海綿和一個小孩拳頭大小的…雕像。

  一個眼睛碩大,占據了三分之二體積,里面篆刻著類似月亮的雕像。

  不需要系統的提示,當看到雕像那種抽象的風格時,秦然就能夠肯定這應該是出自莫丁的手筆。

  事實上,也是如此。

名稱:殘次的莫丁雕像類型:雜物品質:傳說攻擊力:無防御力:強大屬性:月之觸特效:無需求:無是否可帶出該副本:是備注:它源自雕刻大師莫丁,雖然沒有被記錄在案,但卻并不影響它本身蘊含著的力量  月之觸:能夠聚集負能量,且吸引游魂,將其轉化為純粹的生命力,傳輸給持有者;0.5生命/分鐘(白天)1生命/分鐘(夜晚)5生命/分鐘(沐浴月光或轉化負能量、游魂)

  “恢復生命?”

  秦然瞇著眼,把玩著手中的雕像。

  幾乎是在他拿起雕像的瞬間,周圍的墻壁、地面中,一道道半透明的身形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上百的半透明身影,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擁擠在這個密室中。

  每一個身影的臉上都是茫然,沒有思緒、沒有記憶,只有亡者被莫丁雕像吸引的本能。

  秦然并沒有用殘次的莫丁雕像轉化這些游魂。

  不僅是他用不到這樣的手段,還因為對于莫丁雕像的警惕。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將殘次的莫丁雕像收好,那些游魂仿佛是如夢初醒般,看著就在面前的秦然,它們一個個帶著恐懼的叫聲,鉆回了墻壁、地面,瞬間就一哄而散。

  與被莫丁雕像吸引的本能不同。

  面對秦然時的恐懼,更能夠讓它們知道該怎么做。

  圍繞著密室細致的檢查了一遍,再沒有任何的收獲后,秦然走了出來,來到墻角的位置,用腳尖輕輕的點著麥克蘿絲。

  “疼、疼痛。”

  帶著疼痛的呻吟聲,麥克蘿絲蘇醒過來。

  一睜眼,這位女法醫就看到了秦然。

  下意識的,這位女法醫就一握拳頭,準備狠狠的給秦然一拳。

  她可沒有忘記自己是怎么暈過去的。

  但是,馬上的,隨著更多的記憶涌現,麥克蘿絲就全身一顫,握緊的拳頭,就變成了手掌,一抬手就要向秦然的褲腿抓去。

  不過,再一次的被秦然躲開了。

  “你的停尸房里有密室。”

  “里面應該死了不少人。”

  “我建議你聯系格蕾迪。”

  秦然很干脆的說道。

  “密室?死人?格蕾迪?”

  “不不不!”

  “不能聯系格蕾迪!”

  “她一定會封了我的法醫工作室!”

  “沒有了法醫工作室我就還不清貸款!”

  “還不清貸款我就會被收走房子!”

  “沒有了房子,我就會流落街頭!”

  女法醫愣愣的重復了一遍秦然的話語后,就開始急速的搖頭,她急聲說道,然后,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就向著那間密室跑去。

  “這、這是?!”

  看到密室的第一眼,女法醫就愣住了。

  因為,眼前的一幕,和她之前進入存尸柜內看到的是一樣的。

  唯一不同的是,她現在是站著的。

  而之前?

  她被困在那個好似手術臺的椅子上,一個被陰影籠罩,手中拿著刀的家伙,正拿刀對著她的身軀比劃。

  女法醫全身一個激靈。

  并不是女法醫膽小。

  能夠成為法醫,足以說明麥克蘿絲的膽子很大。

  只是之前的情形太過逼真了。

  真到就和她親身經歷過的一樣。

  秦然站在停尸房的外側,看著密室中的麥克蘿絲,他清晰的感受到對方身體中那一絲絲能量的變化。

  雖然是負能量,但卻沒有絲毫吞噬麥克蘿絲生機,反而是滋養著麥克蘿絲的身軀。

  “靈媒體質?”

  回憶著曾在妮凱蕾書房中看過的一本書,秦然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與普通的通靈者、超凡者不同,靈媒并不多見。

  因為,靈媒完全就是依靠運氣傳承的,即使是父母是靈媒,生下的孩子也不會百分之百是靈媒。

  就如同那些傳聞中的先知般。

  稀少、罕見就是對這些人的具體描述。

  而在這個時候碰到一個擁有靈媒體質的法醫,秦然則想到了更多。

  原本的想法,也隨之一變。

  “你打算怎么處理?”

  秦然問道。

  “我…”

  本能的就想說,關閉這里,一切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的麥克蘿絲話語才一出口,就莫名的回憶起了剛剛被束縛在那里的一幕。

  不甘與恐懼,充斥著她的內心。

  讓她完全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我會調查清楚這件事!”

  最終,女法醫說道。

  然后,女法醫期盼的看著秦然。

  在危機中出現在她面前的秦然,真的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更何況,秦然是真的救了她一命。

  “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

  “像你這樣有同情心的人,你一定會幫我,對嗎?”

  道謝后,女法醫雙手放在身前,瞪大了雙眼,盡量讓自己顯得楚楚可憐,如果不是被秦然踢開數次,她這個時候一定會拉著秦然的胳膊左右搖擺的撒嬌。

  “沒有。”

  “不對。”

  “靠自己。”

  秦然冷漠的回答著。

  “那你為什么大晚上的會出現在這里…”

  女法醫質問著秦然,不過,話語才出口,女法醫就反應了過來。

  對方妻子的尸體在這里。

  即使是前妻,兩人的關系也遠比和她這個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強。

  所以,對方出現在這里的原因,當然不可能是因為她,只可能是因為他的前妻。

  想到這,女法醫頹然的蹲了下來。

  “我就知道我不應該孤注一擲的貸款買房。”

  “如果不買房的話,我就不會這么疲憊。”

  “我不這么疲憊的話,就不會遇到這些事情。”

  女法醫蹲在那里,抱著自己,一副弱小、可憐、無助的模樣。

  然后…

  她聽到了秦然遠去的腳步聲,還有停尸房的關門聲。

  頓時,停尸房內就剩下了女法醫一個人。

  剛剛有秦然在還不覺得有什么,現在秦然離開了,女法醫突然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天花板上好像有人看著她。

  地板上也好像有人看著她。

  左面有人看著她。

  右面貌似也有人看著她。

  女法醫不由的打了個哆嗦,汗毛直直的立了起來。

  上一刻還自怨自艾的女法醫,下一刻就跳了起來,向外跑去。

  她一邊跑一邊喊。

  “等等我!”

  但是,等到女法醫追出去的時候,早已沒有了秦然的人影。

  有著的只是空蕩蕩的街道。

  涼意的晚風吹過。

  女法醫再次打了個哆嗦。

  哪怕法醫工作室的燈并沒有關閉,也不敢回去關了,就這么向著人多的地方跑去。

  秦然目送著女法醫倉惶的離去后,就開始以麥克蘿絲法醫工作室為圓心,搜尋半徑10公里內任何可疑的建筑。

  毫無所獲后,秦然在返回了‘榆樹街’社區后,依舊用同樣的方式,搜尋了整個社區。

  同樣的,沒有任何的異常。

  “手臂出現了變化,軀干和頭沒有任何的變化,能夠坐起來,也只是那些游魂在搞鬼。”

  “即使對方只是控制手臂,但在一個半徑范圍內,也應該留下絲絲氣息才對,但是,在周圍卻沒有任何的氣息殘留。”

  在那個手臂出現之初,按照秦然所知道的神秘知識,尸體的頭顱、軀干也會出現變化,因此,秦然才去法醫工作室尋找更多的線索。

  但事情的發展,明顯和秦然想的不同。

  “利用了我所不知道的秘術?”

  “又或者是發現了不對,馬上抹除了一切痕跡?”

  “還是那只手臂的主人另有他人?”

  秦然邊回憶著他之前遇到的一幕幕。

  更多的疑問開始出現。

  然后,秦然想到了剛剛得到的殘次的莫丁雕像。

  “那個殘次的莫丁雕像,是本來就在那里?”

  “還是這也是對方的布置嗎?”

  “如果是對方的布置,那么…對方究竟想要干什么?”

  秦然從不會相信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雖然殘次的莫丁雕像對于他來說,并不算什么,但是對于其他人來說,依舊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放棄這么一件好東西,必然是因為要獲得更大的利益才對。

  “難道…”

  “這里也有人在收集莫丁的雕像?”

  秦然猛地想到了什么。

  更多的猜測隨著這個假設出現在了秦然的腦海中。

  “如果是這樣的話…”

  秦然微瞇起的雙眼,閃過一道精芒。

  一個縱身,秦然悄無聲息的返回到這個身份的房間。

  東邊的天空,在此刻已經亮起。

  朝陽不知何時已經出現。

  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了。

  盯著216一晚的兩個警員,開始打著哈欠。

  “咖啡。”

  騎著機車的格蕾迪,將手中的咖啡遞給了兩個手下。

  “謝了,老大。”

  兩個警員接過了咖啡。

  “怎么樣?”

  格蕾迪問道。

  “沒有任何的異常,在收拾了房間后,就睡著了,大約天亮的時候,起床開始洗漱、活動。”

  “剛剛去422的愛食舍拿回了一大堆食物。”

  “胃口真好。”

  “一點都不像是剛死了老婆的人。”

  一個警員匯報著。

  “是前妻。”

  “感情破裂離婚,然后,心底恐怕是巴不得對方死吧?”

  “現在人死了,豈不是正合心意。”

  “老大你有什么發現嗎?”

  另外一個警員糾正著,然后,看向了格蕾迪。

  “我調查了兩人的資料,發現…”

  就在格蕾迪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這位女警長的目光突然的看向了不遠處。

  一個滿臉倦容的男子正腳步蹣跚的走過來。

  “請問這里是2567醫生的住所嗎?”

  對方很有禮貌的詢問著格蕾迪,但對方眼中遍布的紅血絲,卻讓這樣的彬彬有禮變得十分怪異。

  “是的,就在那。”

  格蕾迪指了指216的大門。

  “謝謝。”

  對方有禮的道謝后,就加快了速度向著216的大門走去,并且,直接按響了門鈴。

  “2567醫生嗎?”

  “我是預約您的病人。”

  “很抱歉我提前來了,請您幫幫我。”

  祈求聲中,小護士走出來,示意對方進去。

  看著對方遠去的背影,格蕾迪眉頭微皺。

  “怎么了,老大?”

  一個下屬問道。

  “你們沒有覺得那個人很眼熟嗎?”

  格蕾迪問道。

  “眼熟?”

  另外一個下屬愣道,而之前開口的下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他好像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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