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從心底的知道秦然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對朋友很好。
對敵人?
說是狠辣無情都算是一種美化。
趕盡殺絕才是最真實的體現。
目睹、聽說過秦然數次戰斗的波爾,一直認為這樣的形容放在秦然身上一點都不過分。
所以,波爾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做。
雙手舉高,一動都不敢動,他生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誤會,讓秦然直接將他干掉。
無疑,波爾的選擇是正確的。
秦然沒有動手,只是冷冷的看著看他,同時掃視了一眼遠處從地上掙扎爬起來的‘侍罪者’。
眼前的兩人很有意思。
波爾,一個和‘魔女’‘守護者’組織有著極為密切關系的人。
‘侍罪者’,做為魔女之下十大超新星之一,按照無法無天所說,對方比之獨行者都要獨,行蹤詭秘之極。
去卻在這個時候和波爾攪到了一起。
不需要更多的詢問,秦然就知道兩人一定是就某件事情達成了共識。
至于是什么共識?
‘魔女的遺產’。
或者說‘守護者’組織。
除此之外,別無可能。
至少從現有階段的線索來看,表面上就是這樣的。
而更深一層?
秦然不知道。
他只需要知道,之前‘侍罪者’向他出手了。
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冰冷、如同冬季的寒風吹過街道。
首當其沖的,站在秦然對面的波爾就打了個寒顫,而剛剛站起來眼中滿是憤怒的‘侍罪者’也腳步一頓,停下了要沖上來的動作。
‘侍罪者’能夠察覺的到秦然對他的殺意。
嘴角不由一翹。
‘侍罪者’露出了一個冷笑。
雖然最初的計劃并不是這樣的,但他并不介意改變一下這個計劃。
淡淡的血腥味從對方的身上流露出,迅速的充斥在了整片街道上。
感受著兩人氣息的變化,波爾除了苦笑就是苦笑。
他,沒有能力阻止這樣的戰斗。
哪怕他極為希望兩人和他合作,共同對抗真正的敵人也是一樣。
實力才是巨大城市的主旋律。
在從前就是這樣,到了現在,依舊未曾改變。
心底拿回屬于自己實力的想法越發的迫切,但波爾卻是高舉雙手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你們想要怎么樣都行,但千萬不要牽連到我。
畢竟,只有小命還在才能夠拿回屬于他的一切。
假如命都沒了?
那什么都沒有了。
對于波爾的后退,秦然、‘侍罪者’兩人似乎都沒有發現,兩人的注意力都好似被對方吸引了一般。
或者說,兩人根本沒有把波爾放在心上。
好機會!
躲藏在陰影中許久的人一瞇雙眼。
然后,這位躲藏者出手了。
不是對秦然。
也不是對‘侍罪者’。
而是波爾!
一抹寒光,一柄匕首就這么的刺向了波爾的脖頸。
在對方動手之前,波爾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一直到匕首的刃鋒要刺到后脖頸時,他才發現不對。
豐富的作戰經驗馬上讓波爾明白發生了什么,他下意識的就要前撲。
但是晚了。
那柄匕首太快了。
快到了即使波爾有所反應,也根本躲不開的程度。
完了!
感受著死神的降臨,波爾苦澀而又不甘心的咬緊了牙關。
他當然苦澀而又不甘心。
實在是他有太多的遺憾與仇怨了。
但在死亡面前,任何的一切都是公平的…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劍刃刺破血肉的響聲中,波爾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相反的是,他后脖頸上一片溫熱。
波爾迅速的一轉身。
他看到了倒地的殺手,也看到了懸浮在半空的窄刃長劍,對秦然做過相當研究的波爾馬上就認出了蒲公英之穿刺。
波爾看向秦然的目光浮現了一抹不解。
他不明白秦然為什么會出手。
同樣不明白的還有‘侍罪者’。
眼前的秦然似乎和他得到的信息中所提到的秦然有所出入。
難道?
就在‘侍罪者’目光在秦然與波爾身上游蕩了一圈后,心底浮現了一些不太靠譜的猜測時,異變突生。
巨大的爆炸聲,讓人雙耳做鳴,地面不斷的顫抖。
但隨即冒出的卻不是赤紅的火光,而是濃郁的銀色光輝,刺眼、奪目,令‘侍罪者’哀嚎連連。
沒錯,就是哀嚎連連。
面對著秦然全力一腳都能夠輕松擋下的‘侍罪者’,在這樣的銀色光輝下,徑直的摔倒在地,全身上下冒出了黑色的濃煙。
“殺!”
兩聲低喝,兩道身影從陰影中躥出,一左一右直奔‘侍罪者’。
這兩道身影根本沒有理會秦然和波爾,顯然對方的目標不是他們。
但秦然卻出手了。
兩團惡魔之炎升騰而起,剛剛撲來的突襲者,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被惡魔之炎淹沒了。
火焰的光輝遮擋了死亡時的白光。
也讓突襲者們的目標略微發生了偏移。
沒錯,剛剛出現的兩道身影并不是全部的突襲者。
甚至,更加準確的說,這兩人連先頭部隊都算不上,僅僅只是…探路者。
數張夾雜著金屬銀的特殊繩網對準秦然從天而降,不僅完全的將秦然籠罩其中,而且封閉了秦然的退路。
更遠一點,數道危險的氣息遙遙鎖定了這里。
狙擊手!
但更讓秦然在意的卻是地下!
剛剛爆炸了的地下。
他邁開腳步,身影虛實變化,十分輕松的擺脫了狙擊手的鎖定,那本該完全封死秦然退路的繩網更是一一落空。
單純的敏捷自然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可和暗之匿行術配合,想要達到這樣的效果,卻變得輕而易舉起來。
又是一聲爆炸。
更加刺眼的銀色光輝爆發了出來,秦然在爆炸前一刻,就進行了極為有效的閃避,可無法動彈的‘侍罪者’不行。
“啊!”
一聲慘叫后,‘侍罪者’徹底的癱在那里一動不動,如果不是還有呼吸的話,就和死了沒有什么兩樣。
一道黑影從地下躥出看著擋在‘侍罪者’面前的秦然,眉頭微皺。
他討厭阻攔者。
無法動彈的‘侍罪者’卻是長出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活下來了。
“謝…”
道謝的話還沒有說完,秦然對著‘侍罪者’的頭顱,抬起一腳,狠狠的落下。
白光閃爍,‘侍罪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