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降臨,惡鬼退去。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轉變得太快,本來準備拼死一搏的劉浪二人,此時怔怔的竟然還沒反應過來。
“真、真走了?”
吳暖暖像是做夢一般,使勁扭了自己一把。
“應、應該是吧。”
劉浪也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抬頭一看,卻見天色陰沉,雨水已噼里啪啦的落了下來。
讓人奇怪的是,本來一片荒蕪的荒野,此時竟然慢慢變化了顏色,像是兩副畫正在相互切換一般。
周圍雖然還有點荒涼,但跟之前的干涸卻完全是兩個概念。
吉普車歪倒在一道小水溝里,不遠處有幾棵楊柳,正在隨風搖擺。
水溝是一潭死水,發出淡淡的腥臭氣味,而在十余步之外,正有一只小黑狗蜷縮著,嘴里不時發出汪汪嗚嗚的聲音,一臉驚恐的盯著四周。
劉浪跟吳暖暖相互對視了一眼,眼神中均是難以置信。
不會是這只小狗救了我們的命吧?
狗吃骨頭,而那些骸骨懼怕狗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這條小狗一身黑毛,看起來不過剛剛斷奶,竟然一聲狗叫將全部的餓殍都嚇跑了。
劉浪頓時樂了,收起無邪鞭,雙腿一屈跳下車,徑直跑到小黑狗旁邊,彎腰將小黑狗抱起,一臉諂媚的說道:“小黑,你救了我們?”
“嗚嗚…”
小黑狗沖著劉浪嗚咽了兩聲,眼中竟然還掛著淚 劉浪一愣,這才注意到小黑狗的后腿竟然在流血。
“啊?小黑,你受傷了?”
劉浪已將這只小黑狗當成了救命恩狗,自然不能對它受傷置之不理,連忙回頭沖著吳暖暖喊道:“吳警官。這條小狗腿好像受傷了,你會治嗎?”
吳暖暖此時也跳下了車,但并沒有跟劉浪一般過來看小黑狗。而是正圍著吉普車打轉。
聽到劉浪的喊叫,吳暖暖抬起頭來。略一遲疑,說道:“我試試吧。”
劉浪聞言,連忙抱著小黑狗走到吳暖暖面前,抬眼一看,頓時張大了嘴巴,口水都流出來了。
經過這一場廝殺,吳暖暖本來就破舊不堪的衣服更加破爛了。
那身衣服只能包裹住吳暖暖的關鍵部位,而其余的皮膚大片大片的露在外面。除了一有些泥土之外,依舊沒有一點兒傷痕。
更讓劉浪眼直的是,吳暖暖的小蠻腰上此時只掛著一塊碎布,半遮半掩,讓劉浪看了,愣是咕咚一聲,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喂,發什么愣啊,把小狗給我看看。”
吳暖暖也注意到了劉浪貪婪的眼神,臉色一寒。使勁挖了劉浪一眼。
劉浪聞言一愣,連忙點頭哈腰的將小狗遞了過去:“吳警官,你、你能行不?”
說這話時。劉浪的眼睛還跟掃描儀一般,忍不住多看兩眼。
吳暖暖似乎完全將劉浪的眼神過濾掉了,將小狗抱在懷里,扯出小狗的后腿看了看,不禁皺起了眉頭,一臉疑惑的說道:“真是奇怪了,這只小狗看起來像是被什么東西打了,誰這么狠心對一只小狗下這么重的手啊?”
“啊?打的?我看看我看看。”
劉浪一聽,連忙湊上前去。低頭朝吳暖暖的懷里一看,頓時感覺大腦缺氧了。
劉浪本來就比吳暖暖要高一個腦袋。此時加上吳暖暖身服已破得不成樣子了,而小狗正好被吳暖暖抱在懷里。
從劉浪的角度來看。卻恰好能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劉浪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心跟電動小馬達一般撲騰撲騰急速跳動了起來。
我擦,這種感覺怎么比第一次見到吳暖暖時還讓人噴血啊。
劉浪心里慌亂,可還是裝作沒看見般,認真的盯著小黑狗。
“這、這傷口好深啊…”
劉浪一張嘴,這才發現,自己的喉嚨都有點干癢癢。
上火了 饒是劉浪身邊美女如云,可真正動心的并沒有幾個。
劉浪對吳暖暖的感覺說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不喜難,甚至可以用復雜來形容。
劉浪連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對吳暖暖到底是什么感情,甚至在猜到吳暖暖可能跟陸小倩是百合的時候,心中竟然還隱隱有些作痛。
如今陸小倩已經死了,吳暖暖又損了情魄,不能對任何人動感情。
這種事情對劉浪來說,太過戲劇化。
可是,無論如何,劉浪還是希望吳暖暖能變得正常一點兒。
人有七情六欲,殘缺了哪一樣,都會讓人抱憾不已。
貪婪的、深深的看了一眼吳暖暖,劉浪心中莫名有種沖動:如果我將她追到手,會不會能讓她擺脫那損傷的情魄的困擾?
一想到這里,劉浪猛然間嚇了自己一跳。
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啊?
如果真追到手了,那吳暖暖為情所累,豈不是會天天接受鉆心的痛苦?
想到這里,劉浪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連忙將視線移開,一本正經的看著小黑狗。
“吳警官,它是我們的救命恩狗,你有辦法治好它嗎?”
吳暖暖沒有吭聲,一只手托住小黑狗,另一只手往腰間一放,突然又停住了。
吳暖暖臉瞬間漲紅,似乎剛剛發現衣服已經不見了,連忙沖著劉浪一伸手。
劉浪一愣:“干嘛?”
“給我撕塊布條。”
劉浪又瞄了一眼吳暖暖性_感的腰枝,立刻明白了。
一只手扯住自己道袍的衣角,劉浪一用力,刺啦一聲響,撕下了一塊布條,遞到了吳暖暖的手里。
吳暖暖接過之后,將布條纏在了小黑狗的腿上,然后又輕輕揉搓了兩下,再次將小黑狗送還到劉浪的手里,說道:“劉浪,這只小黑狗受傷不輕,我暫時將它的腿骨固定住了,回到燕京后還要弄點藥上去,不然它這條腿可能會斷掉。”
劉浪聞言,連連點頭,一臉諂媚的說道:“吳警官,沒想到你還能當獸醫啊?”
吳暖暖狠狠的白了劉浪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小時候家里養過小狗。”
“啊?你、你小時候?”
劉浪一聽,不由得吃了一驚,那意思明顯是在說:你不是孤兒嗎?難道孤兒院還可以養小狗。
吳暖暖根本沒理會劉浪,卻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別廢話了,車子報廢了,趕緊到附近看看,哪里有能修車的地方吧。”
劉浪這才記起來,車子超負荷運轉,此時根本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