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少帥府就在長寧城中,少帥府里沒少帥,因為少帥長期生活在首都星圈。
有一種說法說聯邦對掌握重兵的少帥并不放心,所以將少帥扣在了首都星圈,但是長寧人對這樣的說法嗤之以鼻。
因為聯邦九大星球,說到最讓人不放心的星球必然是永寧星。
永寧星那位那位姓沈的軍頭,才是真正的大混蛋。
整個聯邦只有永寧星的衛星和聯邦不在同一條軌道運轉,聯邦的星際飛船無法進入永寧外圍太空的星際通道,因為那個通道是沈軍頭刻意為永寧星特有型號的太空飛船打造的,聯邦的星際飛船進入星際通道之后,因為通訊頻道的原因,無法得到衛星的導航。
浩瀚的宇宙中,即使是億萬噸級的星際飛船也如塵埃一般渺小,沒有導航的星際飛船,隨時可能偏離航道,最終成為宇宙中永遠漂浮的一粒塵埃。
所以聯邦才有永寧王的說法,實際上永寧星的確就是沈軍頭的獨立王國。
少帥跟沈軍頭比,他完全有資格稱得上是聯邦的堅定擁護者,聯邦憑什么如此對他?
長寧人更愿意相信,少帥在首都星圈是在第一軍事學院努力學習!
然而,實際情況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聯邦大人物之間爾虞我詐的交鋒,普通的民眾最多也只能捕風捉影,然后在茶余飯后添油加醋的胡侃亂說一番罷了。
沈夢春從永寧而來,在長寧星少帥府已經住了足有半年之久。
從情緒上來說,她已經很焦躁了,因為這一次到長寧不僅沒有完成父親交代的任務,也沒有達到她自己的目的。
更讓她耿耿于懷的是在長寧城,她竟然被一個癆病鬼羞辱,臀部遭重創,躺在床上養了足足一個月才做到起居正常。
少帥府的老太太倒是勃然大怒,當即召集長寧特勤局,警察廳,軍方的頭頭腦腦,嚴令他們緝拿肇事者。
然而半年過去了,那叫羅安的癆病鬼毛都沒有被薅到一根,至于陳原,雖然他參與了事件,但他并沒有動過沈夢春。
有周永星護著弟子,少帥府也不能隨便亂來,畢竟長寧還是聯邦,聯邦是講規矩、講律法的地方。
“羅安…羅安究竟是什么鬼人?”沈夢春想到這個名字,內心就抓狂,偏偏卻又無可奈何。
長寧特勤局,警察廳,軍方齊齊行動,別說是找一個人,就是在長寧找一只螞蟻那必然也無所遁形。
可現在半年過去沒人給她交代,這說明羅安和陳原一樣,也并非一般人。
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門處處難,這里不是沈軍頭的獨立王國,雖然永寧在長寧也有不菲的實力,但是沈夢春總不能為了解個人之恨便將沈軍頭埋在永寧的底牌全翻出來吧。
“汪先生,你有什么事么?”沈夢春罩著黑色的風衣,冷冷的站在金碧輝煌豪華奢侈的客廳之中,遽然回頭盯著門口的老者:
“我跟你說過了,沒有找到羅安你就不要來見我,莫非你今天是給我送好消息來了?”
門口的老者穿著筆挺的西裝,個子很矮小,其貌不揚,尤其是一雙眼睛很小,讓人總覺得他是剛剛睡醒一般。
老者慢慢踱步走進客廳,道:“小姐,羅安此人有些特殊,不容易找到,因為長寧和聯邦的人不會輕易讓我們找到。屬下過來是有另外一件事向您稟報,‘冰雪之王’這個賬號在‘機甲風暴’永寧服務區出現了。”
“嗯?”沈夢春眉頭一挑,脫口道:“他…他在哪里?”
老者微微搖頭,道:“小姐,您知道我們的工作環境,憑我們的設備難以找到賬號登陸的準確位置。但是有一點屬下可以確定,賬號一定是在長寧登陸,他極有可能已經回到了長寧。”
“機甲風暴”聯邦擁有嚴格的網絡管制,首都型圈三個主星球的網絡和外圍六大星球的網絡之間是完全隔離的。
這種隔斷設計決定了通過外圍六大星球的互聯網,不可能進入首都星圈的服務區。
而反之,首都型圈的賬號也無法進入外圍六個服務區。
這樣的網絡管制是為了保證聯邦中央軍隊對地方軍的絕對優勢,地方軍的機甲師沒有機會在虛擬訓練中和中央軍的機甲師交手,他們就很難學到中央軍的機甲套路。
而現在本來應該出現在首都星圈服務區的賬號突然出現在了永寧服務區,這足能證明賬號的主人已經不在聯邦首都星圈了。
沈夢春用力的握了握拳頭,道:“我明白了,看來我在少帥府守株待兔反倒成了打草驚蛇,這個人躲著我呢。”
“汪先生,給我安排一個機甲風暴的座艙,我要進去會一會他。我要讓他知道,他想躲我是躲不過的!”
“咳,咳…”
二樓兩聲咳嗽,汪姓老者連忙收斂心神,沖著二樓恭敬的鞠躬,道:“木管家。”
二樓,沈家的老管家木守成踱步走下樓梯,淡淡的道:“小姐,我早就說過了,在長寧以他的身份不用躲避任何人。首先我們不能因為一個賬號就確定他回來了。
另外,就算他真的回來了,你我都不是他真正關心的人,他不露面,可能有其他的原因。
西京大學湯望山死了,對他是個很大的打擊,老爺認為他肯定會回來,長寧本不太平,比永寧更不太平。他如果回來了,只會更不太平,這個時候,我希望小姐能夠忍耐一二,我們還是先靜靜的等待吧!”
“忍耐?我們要忍到什么時候?我們踏入長寧的那一天開始就在忍,在大街上被人打得滿地找牙,我們一忍六個月,現在你還要讓我忍,崔飛是個什么東西?我還沒真正嫁過來呢,他就這么不給臉。
我看他就是蹬鼻子上臉,不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他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沈夢春厲聲道。
木守成皺皺眉頭,淡淡的道:“刀子,送小姐回房間休息,我送送汪先生…”
“木守成,你…你什么意思?”
木守成搖搖頭,道:“小姐,老爺以軍治家,你應該明白你我之間軍階的差距,您放心,您受的委屈,我都記著呢!忘不了…”
木守成慢慢踱步出了客廳,神色變得冷峻,他突然扭頭看向身后的汪姓老者,語氣冰冷的道:
“汪曲,盯著丁國師和鮑云,找到那個人藏身的位置,讓暗組的人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汪曲瞳孔一收,額頭上的青筋遽然跳動,背后不由得升騰起一股冷颼颼的涼意。
總司令真正的意圖是要讓他死?可是這個時機合適嗎?
“怎么了?你懷疑我的命令?”木守成陰著臉冷冷的道。
“不…不敢,木管家,可是…我們沒有把握。”
“就是死幾個人嘛!難道你在永寧待久了,越活越回頭了?”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如果您料得不錯,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初秋乍冷,長寧星便下了今年第一場雪。
陳原窩在暖和的辦公室,雙腿架在辦公桌上,閉著眼睛,白皙肥胖的五根手指輕輕的敲著座椅的扶手。
“陳頭兒,警察廳通知您去開會呢,你還躲在這里睡覺,真跟白廳長卯上了?犯得著嗎?白廳長對您其實不錯呢!”西區警局督察組三級女警督海燕推門進來,笑吟吟的道。
陳原保持身形不變,慵懶的道:“急什么?讓我睡會兒先,白景堂開會反正我也是睡覺,先睡好再去!海燕,你該干啥干啥,別老念著我的事兒,對了,你跑一趟特勤局吧,把他們轉到我們警察系統的案子全接過來。
這幫吃飽了飯沒事干的家伙,想搶咱們警察系統的飯碗,門兒都沒有。”
海燕搖搖頭,慢慢的關上門,陳原閉著的雙眼倏然睜開,眼神之中射出一道懾人的精芒。
當他慢慢再閉上眼睛,敲桌子的節奏便越來越快了。
“三天了…”
他心中默默的念叨。
“特勤局和丁國師為什么突然就來了呢?自己是在什么方面露出了馬腳么?”
陳原心神不寧,白景堂早不開會,晚不開會,讓自己今天去開會,他們已經確定了動手的時機么?
陳原覺得現在自己面臨難局。
自己如果貿然出去,肯定會打草驚蛇,說不定會讓他們提前動手,一旦提前動手,組織可能會遭受更大的損失。
可是自己不出去就無法傳遞出情報,老師那邊都還蒙在鼓里。
陳原想破頭都不知道問題出現在哪里,準備了這些年,自己一直謹慎小心,斷無破綻,是怎么被發現的破綻?
一滴汗珠從而額頭上沁出,他倏然起身,套上了警服,跪在地上打開墻角的保險柜,從里面取出兩把機械手槍和一柄單兵高能激光槍,將槍械全部藏在身上,然后從保險柜中取出一沓沓材料。
火光亮起,白紙黑字在火焰之中化為了灰燼,將保險柜全部清空,他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當機立斷,決定果斷行動,立刻撤。
他站起身來,一瞬間愣住了:“****,該死!”,他突然發現自己忘記了一件大事,他把羅安給忘記了。
他走出自己的辦公室,直奔警察局機房。
“羅安,小羅…”
沒有人回答,陳原快速的奔向機甲風暴座艙,抬腿一腳轟在座艙上,座艙轟然開啟。
羅安氣喘吁吁的坐在座艙中,手還壓著操縱桿,一臉迷茫的盯著陳原。
陳原松了一口氣,努力的想組織語言,羅安道:“怎么了?陳哥,臉色這么難看?”
陳原竭力讓自己冷靜,標志性的笑容又在他臉上浮現,道:“老弟,你可能得回去住一段時間,剛剛接到通知,警察廳督察組要下來,你待在這里時間太久,讓督察組的人看到只怕會惹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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