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書閣下,你涉嫌挑釁天空圣殿尊嚴,涉嫌玷污神龍信仰,我們正式對你進行抓捕!”
說罷,四個神龍圣殿巡察者直接上前,抓住方青書的手臂。
頓時間,方青書完全驚呆了,完全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且更加見鬼的是,抓人的根本不是天空圣殿的巡察者,甚至不是炎京圣殿的巡察者,而是卮都圣殿的。
方青書頓時嘶吼道:“圣祭師格禮閣下,別忘記了,抓捕嚴奈兒的文書,是您和羅戈閣下親自簽名的。”
本來圣祭師格禮還對方青書充滿了一定的內疚,但此時聽到方青書還要拼命拖他下水,心中頓時大怒,冷道:“沒錯,抓捕嚴奈兒的文書是我和羅戈簽署的,但是這和你損毀天空祭師古斑陛下的保護金牌又有何關系?索倫已經帶著嚴奈兒來神龍圣殿自首了。”
這話一出,方青書如同雷擊一般。
賊子索倫,賊子索倫,竟然如此奸詐狡猾。
他一眼就看出自己唯一的生機就在于將羅戈,格禮三人捆綁在一起,于是當機立斷,先人一步進入卮都王城,將自己和二人徹底分割。
現在,索倫成功了,羅戈和格禮將他方青書拋棄了。
索倫挖的那個大坑,真的將他堂堂隱洲少主給埋了。
接下來他會有什么下場?方青書完全不敢想象,但毫無疑問被羅戈和格禮的拋棄僅僅只是第一步。
家族會不會為了自己和天空祭師古斑硬抗?方青書非常之悲觀!
“帶走!”圣祭師格禮道。
然后,四個巡察者押著方青書離開了高塔,出了卮都圣殿。
接下來,在幾百名圣殿武士的監督下,方青書將被押送到炎京圣殿進行內部審判。
至于他會落到什么結局,則完全看這場審判的結果。而這場審判會有什么結果,則完全看隱洲愿意花多大的代價保護他。
但至少,方青書在隱元會,在怒浪王國的一切,全部化為泡影了。
卮都裁判所的最高龍塔頂上。
羅戈饒有余味地望著伏靈兮,對于這個女人的美貌和身段他確實有些垂涎,但是卻顧忌很多東西不能下手。
這個女人的身份太特殊了,盡管這種特殊性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你來見我,有什么事情?”羅戈問道。
伏靈兮道:“在抓捕滅世魔帝的行動中,在伏魔局的行動中,盡管我們有所挫敗,但大部分還是成功的,至少阿史羅這個地獄騎士的發現完全是我們卮都裁判所的功勞。古斑陛下因為一時小挫就將我們徹底否定,這很不公平!”
羅戈眼睛頓時一瞇。
伏靈兮繼續道:“懷病已閣下接管了抓捕滅世魔帝的所有行動,但是我作為最直接的負責者,他卻從來沒有我和有過任何聯系,任何交接,這明顯是對卮都圣殿,卮都裁判所的不信任!”
羅戈忍不住一笑。
伏靈兮道:“如今距離阿史羅之死已經過去幾個月了,懷病已閣下依舊毫無進展,我覺得他需要負上一定的責任。而抓捕滅世魔帝,尋找阿史羅的那支惡魔之淚,應該交給我們卮都裁判所和卮都圣殿。”
羅戈道:“伏靈兮,你覺得我應該和格禮,還有方青書一起,向天空祭師古斑斗上一斗,爭奪抓捕滅世魔帝的主動權?”
伏靈兮道:“是,現在局面已經非常明顯,只要找到惡魔之血,就等于間接找到了滅世魔帝。而誰找到了滅世魔帝,并且成功抓捕,就已經能夠登上天空祭師的寶座。我覺得不管是您,還是格禮大人,都不應該放棄。”
羅戈眼睛一瞇道:“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主動攻擊,將抓捕滅世魔帝的權力從古斑手中奪回?”
伏靈兮點頭道:“是,我跟阿史羅時間最長,所以尋找惡魔之血,我是有優勢的。”
羅戈深深地望了伏靈兮一眼,這個女人真的很聰明啊,她果然和方青書進行了某種合作。
頓時,羅戈語氣古怪道:“方青書摧毀古斑的保護金牌一事我已經知道了,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和他合作?你明明知道,他可是要致你兒子于死地的?”
伏靈兮面色一顫,道:“我談論的是抓捕滅世魔帝的主動權,與索倫之事無關。”
羅戈嘆息一聲,道:“我有必要告訴你一聲,索倫已經先你們一步來到卮都王城,并且帶著妻子嚴奈兒前來自首了。所以抓捕嚴奈兒的文書雖然是我親自簽署的,但卻是正義正確的。至于方青書摧毀古斑陛下保護金牌一事,和抓捕嚴奈兒一事無關,和我和格禮也完全無關。”
這話一出,伏靈兮仿佛被雷擊一般,面色煞白。
羅戈道:“不管是我,還是格禮,都是和天空圣殿保持一致的,我們都堅決服從天空圣殿的領導,也無比尊敬高貴的古斑陛下。對于方青書的行為表示非常憤慨,所以已經派出巡察者,將方青書逮捕,押送往炎京圣殿進行審判!”
伏靈兮久久無語,望著羅戈的面孔。
真的沒有想到,索倫竟然如此狡詐,將方青書和羅戈,格禮進行了分割。而這兩人,也毫無留情地將方青書拋棄了。
見到伏靈兮慘白無色的面孔,羅戈心中嘆息。
毫無疑問,伏靈兮是很厲害的,她的切入點非常犀利,既幫助了方青書,但是又不落下任何把柄,手段極其老辣。
不過,她那個兒子更加果斷狠絕,置于死地后生,騎著獅鷲獸帶著嚴奈兒來自首,將方青書置于死地。
結果她伏靈兮,再一次白白做了小人。
“你那個兒子,真不愧是你的骨肉啊。”羅戈道:“比豺狼兇狠,比狐貍狡猾啊。”
伏靈兮露出一絲苦笑,絕美的臉蛋也頓時變得苦澀,但心中卻變得更加冰冷!
接下來的兩天內,索倫和嚴奈兒都呆在了卮都圣殿之內,接受裁判所和圣殿的質詢。
兩天后,卮都裁判所將嚴奈兒和索倫釋放!
沒錯,釋放了!
沒有任何公開罪名,也沒有任何公開解釋。
不過,卮都裁判所專門派遣了一個審判者跟隨在嚴奈兒身邊,算是一種監視。
并且,命令嚴奈兒不得離開怒浪王國境內,她的移動距離如果超過一百里,都要向身邊監視的審判者報備。
這樣做既照顧了卮都裁判所和卮都圣殿的尊嚴,又充分尊重了天空祭師古斑的權威。
畢竟,嚴奈兒的那面保護金牌是古斑頒發的,一切目的都是為了抓捕滅世魔帝。
索倫置于死地后生的冒險,大功告成,不但毫發無損,全身而退,而且還活生生坑死了方青書!
“父親一定會救我的!”
“隱洲一定會救我的!”
被押送往炎京進行審判的方青書,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
他的手臂斷骨頭接受了簡單的治療,但是已經幾天幾夜沒有休息了,真的面如枯槁一般。
他是天之驕子,從小就受到了最好的教育,稍稍長大之后,更是進入了炎京圣殿,和各國王室子弟一起學習。
盡管比不上懷病已和姬秀寧在天空圣殿學習,但是作為隱洲少主,踏入人類王國后,他身兼兩職,一個是掌管隱元會,另外還兼任卮都裁判所特殊審判官。
這個特殊審判官盡管不在十六審判官之內,但是他平時別說沒有將十六審判官放在眼里,就連大裁判長羅戈也對他客客氣氣。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受過半點挫折。
他吃的所有虧,幾乎全部在索倫一人身上。
心愛的女人被索倫奪走了,之前試圖抓捕索倫,結果反而自己受到了禁閉之罰。
而這次,更是掉進了索倫設計的陷阱之中,幾乎遭受了滅頂之災。
此時的他,真的完全要靠一個信念支撐著,否則真的要徹底崩潰了。
“父親一定會救我的,隱洲一定會救我的!”
然而…
還沒有進入炎京,隱洲的信使就已經來了。
隱洲之主,也就是他方青書的父親方之競用最最嚴厲,最最失望的口氣,怒斥了方青書的愚蠢和罪過。
當然,這都沒有什么,罵得越狠,就愛得越深。
但是在最后的一句話,徹底讓方青書絕望了!
父親方之競剝奪了他在隱元會的任何職務,罷黜了他隱洲少主之位。
而且,他的弟弟方青一成為了新的隱洲少主!
方青書知道,他被父親放棄了!
不管是父親,還是隱洲,都不愿意為了他和天空祭師古斑死扛!
如果加上羅戈和格禮,方之競是愿意和古斑斗上一斗的。
但是,沒有了卮都裁判所和卮都圣殿,僅僅隱洲一家對拼古斑盡管未必會輸,但是為了一個方青書,不值當付出那么大的代價。
所以,他被放棄了!
望著陰霾的天空,方青書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一陣陣冰冷。
“啊,我好恨,我不甘心!”
一聲慘呼,一口黑血噴出。
最終,方青書再也堅持不住,直接昏厥過去,人事不省。
王城卮都,少君府!
卮離拿著手中的密信,雙手不斷顫抖!
而邊上的妻子方青濯,滿臉憔悴,毫無血色,眼圈通紅,原本豐腴的她,甚至足足瘦了一圈!
將手中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終卮離痛苦地閉上眼睛,后仰到椅子上。
怎么會這樣?為何會這樣?
隱洲少主方青書出馬,大裁判長羅戈,圣祭師格禮親自簽署抓捕文書!
以惡魔之血的原由抓捕嚴奈兒,并且將索倫拖下水。
這計劃完全是十拿九穩的啊,區區索倫根本沒有任何翻身的可能性。
為此,卮離甚至付出了天大的代價,答應將圣殿軍團編制擴充兩倍,這完全是透支了他作為未來國王的尊嚴和權力。
結果,索倫不僅全身而退,而且還活生生坑死了方青書!
最新的消息已經來了,方青書藐視天空圣殿,玷污天空祭師的無上尊嚴,被判處有期禁徒刑二十年!
所謂有期徒刑二十年,就是坐牢二十年!
盡管以方青書的背景,未必真的會坐牢二十年,或許十來年就出來了。
但十年之后,已經物是人非,方青書的前途算是徹底毀了。
而且,他隱洲少主之位也被罷黜了,換上了一個陌生的方青一。
方青書是誰?是卮離最忠實的盟友!是卮離五大支柱之一!
而現在,卮威死了,方青書廢了。五大支柱已經廢掉了兩根,而且是最堅固有力的兩大支柱。
剩下的三大支柱分別是圖靈陀軍方家族,言無忌為首的言黨勢力,以簡庸為首的王國貴族集團。
言黨太虛,貴族集團太滑太弱。
唯一強大的,就是圖靈陀代表的軍方勢力,然而這根支柱也搖搖欲墜了。
“索倫,你到底是人是鬼啊,是妖是魔啊!”卮離痛苦嘶吼道:“面對一個隱洲少主,一個大裁判長,一個圣祭師你都能夠翻盤,你是人是鬼啊?”
此時,真的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卮離心中的震撼和驚駭。
毫無疑問,這一次的大勝一定會再一次傳遍天下!
因為,是踩著卮都圣殿的頭上獲勝的。
天下的貴族和諸侯們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暗中拋棄他卮離,重新選擇站隊!
“夫君,你不要這樣。”方青濯哭泣道:“我會盡快去邀請青一弟弟,讓他來和你見面的,讓他繼續全力以赴地支持你。”
卮離點了點頭,然后道:“你跪下!”
方青濯面色一白,哀求道:“夫君,我那里還帶著傷,求求你等我傷好了吧。”
卮離上前,不管不顧一把將妻子方青濯按在地上,撕掉裙子,無比兇猛地進入她的身體。
頓時,方青濯凄慘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卮離種了惡魔之血后,完全如同野獸一般,那種事情再也沒有任何美感可言,完全是可怕的受刑一般,幾乎每一次方青濯都會丟掉半條性命。
僅僅半個月時間,被卮離折磨的方青濯,已經足足瘦了十幾斤了,身體深處的傷從來都沒有好過。
而此時!
幾千騎兵護送著卮寧郡主,進入了王城卮都!
卮寧抱著小寶寶,掀開車簾,望著熟悉的巨大城門,心中嘆息道:“卮都,我回來了;哥哥,我回來了;索倫,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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