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言站在門口,和Apink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品書網Apink全員可都記得那場雷雨,在驚雷之下的那句話。
我要玩個idol…她們是…Apink!
不知是誰起了個頭,姐妹們齊刷刷地后退了一步。
剩下鄭恩地突兀地站在那里,仰頭看他。目光卻讓唐謹言很是意外的,居然帶著些不易察覺的驚喜:“你…怎么會在這里?”
唐謹言忽然想起了剛才的徐賢,那句“你也在這里啊…”
他感覺這里有點共通的地方,但沒去細想,鄭恩地的態度讓他很是高興,笑道:“我是來給素妍捧場的。你又不告訴我你什么時候發歌。”
“哦…”鄭恩地撓撓頭:“早知道你今天會出現在這里,我早該邀請你,那樣還能顯得我比較大氣。”
唐謹言也笑了起來:“你本來就很小氣。”
鄭恩地笑道:“我邀了智孝歐尼來玩,她現在就在我們的待機室玩呢。”
“哈?”唐謹言神色怪異,這場音樂中心真是吊炸天了,他最熟悉的四個女人居然在這兒湊了一桌麻將!他有些無語地問:“智孝今天怎么會有時間?”
“歐尼的電影拍完好幾天了啊,你不知道?”
“呃…最近太忙,真不知道,她也沒說啊。”
“她說知道你最近很忙,不打擾你,誰知道你居然會來看演出?”
“呃…”
說話間,鄭恩地探頭看了看屋內,Tara八雙眼睛閃爍著八卦的光芒,目光灼灼地盯著門口看,連化妝都顧不上了。她尷尬地咧了咧嘴,轉頭一看,自家姐妹也滿眼的八卦之火,跟烤爐一樣。她神經再粗也覺得臉上滾燙,跺腳道:“你堵門口干嘛!放我們進去拜訪前輩啊!”
唐謹言讓開身位,Apink魚貫而入,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神色都很是古怪。從乍見時的驚恐戒備,變成了一點曖昧的打量。
從剛才的對話來看,他顯然不會想玩什么Apink了,說不定會成為隊內第一個女婿倒是真的。說實話,大家對他的觀感并不差的,初見時就挺有好感,后來那事他確實是在保護大家,反倒是大家的偏見導致了不好看的結局,認真說起來,大伙兒欠了他一句道歉才對。
團隊處于上升期,恩地作為這段時期的主捧ACE,談戀愛是很不妥當的事情。可如果對象是他的話,大家真覺得找不到什么立場反對,而且也弱氣得很,沒誰敢反對…
鄭恩地的臉一直紅撲撲的…她知道今晚回去要被審問了。
就在這各異的心情里,Apink列好了隊,齊齊向Tara行禮。
Tara也列隊還禮,雙方隊長代表團隊互換了專輯,各自說了幾句好聽的恭維話,祝愿大發什么的,這所謂的拜訪禮儀就完成了。
唐謹言抱臂在一邊笑,他覺得樸素妍和鄭恩地兩個一本正經的互相行禮的樣子很好玩…
然后他忽然想到什么,臉色慢慢綠了。
同期發歌,互換專輯…漂亮的禮儀之下隱藏著的…是活生生的競爭啊!
草尼瑪!
ACUBE,CCM,你們倆公司要玩死老子?
唐謹言在那邊快要蛋碎,而此刻音樂中心MC的待機室里,徐賢怔忡地坐在那兒發呆,金泰妍和Tiffany像看神仙一樣看著她。
少時的姐妹們年紀普遍不小了,比如金泰妍今年二十三周歲的生日都過完了半年,說出去已經是二十四的大姑娘了。大家到了這個年紀,有點談戀愛的念頭是人之常情,只不過這些年來被公司壓制習慣了,如今禁令即將到期,大伙兒卻也有了慣性,暫時沒人去考慮那方面的問題。另外在這件事上,大家還有個共識——哪怕八個姐姐都嫁出去了,也許小賢還沒談呢…
可沒想到,第一個為了男人流眼淚的,居然會是大家認定為尚未開竅的小賢…而且從場面上看,似乎是小賢倒追,對方還不領情的模樣,這簡直崩碎了姐妹們的三觀,震撼無比。
“那個…”金泰妍小心翼翼地問:“你和那個唐…唐謹言,是怎么熟起來的啊?那次夢想演唱會不是鬧得很不開心的嗎?”
徐賢除了開玩笑的時候小腹黑,正事上從不習慣瞞騙姐姐,只是那件事實在難以啟齒,于是避重就輕地回答:“在大學同桌了兩回。后來…后來我出了點事,他救了我。”
難怪了,英雄救美啊…
金泰妍和Tiffany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事著實蛋疼。那個人可是黑社會啊…小賢這種奇葩,幾乎可以類比為游戲里全身沐浴著圣光的圣騎士,結果倒追一只憎惡?明明天生相性不合啊,不,何止是不合,明明是相克啊…
兩個姐姐都覺得此事不妥,大大的不妥,但多年姐妹,她們太了解徐賢了,這丫頭表面上聽話乖巧,心中卻極固執,一旦認準了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們不覺得自己有勸解的能力。不過好在…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想到這里,金泰妍嘆了口氣,勸道:“小賢啊,喜歡什么人,自己是控制不了的,而且對方看起來倒還不是個騙色的人渣,歐尼也不勸你。不過既然對方無意,說不定是有女朋友了,咱們怎么也不該摻和嘛!”
金泰妍覺得自己雖然不太了解情況,但這個勸解的角度應該是正確的,不料徐賢聽了,怔了半晌,幽幽地嘆了口氣:“原來我真是喜歡他啊…”
金泰妍和Tiffany面面相覷,無言以對。
“好奇怪…我到底喜歡他什么呢?”徐賢托腮想了半天,很是不解:“真沒道理啊,按理說他那樣的人,我不避如蛇蝎就不錯了啊…允兒歐尼說,愛情是不看這些的,可也不至于這么離譜啊?”
兩個姐姐倒沒覺得多離譜。金泰妍道:“有人一見鐘情都至死不渝,你這好歹還有個英雄救美呢,哪里離譜了?”
Tiffany也道:“可能他喜歡學習也合了你的口味嘛,本來就有點好感。”
徐賢愣了一陣,心里隱隱接受了這個說法。
她不知道在那事件之前對唐謹言算不算有好感,不過她知道自己并不討厭他,否則也不可能和他共享教材。
他強勢、霸道、惡念甚深,總有一種稍微忤逆他就要被碾成肉醬的壓迫感,本來她是應該討厭這樣的人的,可真正接觸卻又討厭不起來。
人們總說她徐賢是個娛樂圈里的奇葩,可在她看來,唐謹言甚至屬于男人中的奇葩,她見都沒見過這樣的人。和平時接觸的娘娘腔的男星們、娛樂業從業者、甚至是那些故作清高的各行業精英相比,他太讓她覺得新奇,甚至有一種“男人原來該是這樣”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不對…應該是說磁鐵的異極才能相吸?
那件事之后,就更不一樣了…沒有經歷過從絕望中得到拯救的人,無法體會那種因絕望到救贖而產生的極致的依賴感…
“我唐謹言會把自己的女人送人?開什么玩笑!”午夜夢回,他的話語總是時時回蕩在腦海里,她知道自己當時沒有對“他的女人”身份產生任何排斥,甚至隱隱安于那種感覺。不管最后是因為感恩還是因為補償,總之被他壓在身上親吻的時候,只有一種即將失去什么的迷茫,并不是被迫,也沒有任何反感。
原來真是喜歡上他了,所以當初的決裂才會如此心痛,所以這些日子才會魂不守舍…
徐賢呆呆坐了半天,忽然站起身來:“我要再見他一面。”
金泰妍愕然:“你現在哪還找得到他?”
“他在仁靜歐尼那里,我知道。”
這句話讓兩個姐姐臉色都十分難看:“小賢,如果人家和仁靜歐尼是一對兒,你真不該摻和。”
“不,他們不是一對兒…他在這種事上是沒必要騙我的。”
“可你找他說什么?表白?”
“我…”徐賢愣在那里。
是啊,找他說什么呢?
表白這種事,徐賢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說得出口。即使真的說出口了,又能怎樣呢?
多半…是被他玩玩吧…徐賢頹然坐在椅子上,幽幽自語:“算了…不可能有結果的。”
見徐賢失魂落魄的表情,金泰妍和Tiffany在身后你看我我看你,神色都很是驚悚。這就是戀愛嘛?如果戀愛代表了痛苦,那她們寧可不去談戀愛了…
有些事情,或許只有不懂,才不會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