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女人心了,男人心都分很多種。青蔥少年情竇初開的時候,會覺得喜歡的妹子就是整個世界,為了她可以放棄一切,看個小說看見開后宮的都惡心,但他們不會覺得自己這是年輕,而是自以為已經過了看種馬的年紀,不再對性充滿和沖動的表現。李教授則對唐謹言表示自己年過而立了方覺《金瓶梅》才是曠世奇文。
而女人心比男人心還要復雜十倍,其中身兼十五歲和二十八歲屬性的尤為特別,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唐謹言在這種極其特別的女人心方面,身墜迷霧看不分明,還好他身邊有能夠看得分明的人。
李居麗,作為同齡、同學、同隊,絕對是世界上最了解全寶藍的人之一,在她冷眼旁觀之下對于全寶藍那點小心思簡直洞若觀火。
她能理解全寶藍有別于其他姐妹的一種心情——寶藍眼見要奔三了,青春保持不了幾年了。現在確實挺喜歡他的,如果說此生真的只能跟著他,那倒不如趁著芳華尚在,好好的恩愛幾年,總不成非要等到容顏老去才開始后悔?那個混賬,總是當孩子看,嘻嘻哈哈,真的不知道童顏易逝么?那可是真正永遠無法找回的東西呀!真是遲鈍得豬頭一樣。
二十公里送菜去高陽的那天,她就對唐謹言說過了,寶藍還是個孩子…千萬不要放過她!讓李居麗完全拋棄節操幫自家男人泡妞,暫時不太做得出來,那句話實際上就是個提醒,讓唐謹言該出手時就出手,只可惜唐謹言明顯當是個玩笑,沒放在心上。
從唐謹言房間出來,李居麗站在樓道上看了看全寶藍房間的燈光,若有所思。
其實她現在也覺得寶藍和恩靜的矜持沒什么意義了,分明都是千肯萬肯,還羞著一張臉,等什么契機…契機是隨時能有的嗎?要是一等就過了幾年,后悔不后悔?
于是她揪住了樸素妍,低聲說出了想法。
樸素妍怔了怔,有點撓頭:“其實你說的這些我想過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做,難道我去對她們說,矜持個屁啊,從了他吧?這哪里說得出口啊?”
李居麗道:“我也說不出口。”
“那不就得了。”
“但可以去跟他說啊,他真主動起來的話,實際上就是個勢如破竹。那倆貨,早喜歡他到骨子里了。”
樸素妍倒有些意外:“恩靜的話我信,寶藍也是?我看不太像啊,像兄妹似的。”
“兄個屁妹,寶藍那點腸子,老娘一眼就看穿了。”
“不會吧…”樸素妍撓頭:“謹言也是因為覺得不像,所以一直沒表現吧。他這么厲害的人都沒看出來…”
“厲害是分領域的,你真以為他是個全能?恩靜暗戀他那么久他以前看出來了嗎?”
“唔…”
“信不信,一試就知道了。”
“怎么試?”
“真要試這種事太容易了…”
唐謹言在房間里大戰呢,李居麗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從床頭拿走了他的手機。唐謹言也沒理會,繼續耕耘中。李居麗輕輕巧巧地拿了手機出了門,給全寶藍發了條短信。
全寶藍洗漱完畢正要睡覺,忽然收到了短信,一看來自唐謹言:“再來約個會怎么樣?”
全寶藍小心肝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做賊似的看看左右,低頭回信:“你不是在戰斗中嗎?…去哪?”
樓道上樸素妍和李居麗挨著腦袋看短信,都嘆了口氣。樸素妍扁了扁嘴:“果然,還是你看得準。”
李居麗想了想,回道:“明天早上我要去公司,我們去頂樓看風景怎樣?”
全寶藍臉紅紅地回:“好。”
這可不是為了什么條件而履行的約會呢,是他私下的邀約呢…哎呀呀,說明我還是很有魅力的嘛!他在孝敏智妍的夾擊中還在想我?全寶藍羞喜地捏著手機,在床上打起滾來,睡意一點都沒有了。
早餐的時候全寶藍低著腦袋,始終臉紅紅的沒去看唐謹言。tara這次演唱會后有三天的假期,星期一唐謹言是要去公司的,可她們不要去。等唐謹言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飯出門,姐妹們自己四散出去玩了,全寶藍一溜煙奔向了公司。
唐謹言到了公司又接到一條短信,來自李居麗:“看看你手機里的短信記錄。”
唐謹言一頭霧水地查看其它短信,一眼就看到了和全寶藍的兩句對話,看了幾眼他就呆住了。李居麗昨晚拿走他的手機,沒幾分鐘又拿了回來,原來是為了這個…
約寶藍?寶藍毫不猶豫地應約了?
這是什么概念,這如果再不懂可就真是豬了,唐謹言果斷拋下桌上的幾份報告,撲通撲通跑上了頂樓。
新村集團的大樓是原新村派的總部,樓高一般般,而且也有些舊了。頂樓天臺也是老式的平臺,有兩個舊儲水罐,還有信號塔。整個視野倒是挺開闊的,從樓上遠眺還能看見漢江,空氣也不錯,唐謹言倚著欄桿遠眺,迎著秋風拂面,頗有些心曠神怡的舒暢。忽然覺得這地方還不錯,以前怎么沒發現來著?只知道喊人去辦公室里啪啪啪,哪有這里的情調好?
全寶藍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唐謹言轉過頭,看見全寶藍小臉紅撲撲的站在后面,她的眼睛被風吹得微微瞇起,小嘴緊抿著抬頭看他。秋風吹得她的披肩長發向后飄拂,有幾縷亂發散在臉頰上,一襲米黃色的風衣無法阻止胸前傲人的雄偉,無端端顯出了幾分有別于平日萌樣的成熟嫵媚之感。
唐謹言有些驚艷。
他也是第一次感覺,這特么是個女人,還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想想短信里她毫不猶豫的應約,妹子的心意昭然若揭,他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昨天的約會,沒什么浪漫。我想今天可以浪漫一些。”
全寶藍抿了抿嘴,微微偏頭:“難道昨晚的敏妍讓你不夠滿意?所以開始打我的主意?”
唐謹言踏上一步,全寶藍沒有閃避,只是抬頭定定地看著他。
唐謹言伸手拂開她臉頰上的亂發,低聲道:“你們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不用對比。”
全寶藍微微一笑:“你就是這么貪婪。”
唐謹言沒說什么,雙手從她的臉頰下移,移到肩上,往自己身前一帶,全寶藍就很聽話地趴進他懷里,伸手環著他的腰,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