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唐謹言住在tara宿舍里,就是因為準備陪她們去打榜,如果不是為了這件事的話,或許他已經去濟州島了。
tara再上征程的巔峰之作,席卷天下的戰歌正式打榜,唐謹言也希望能夠陪她們站在巔峰的舞臺之上,陪著她們拿到這次回歸的首個一位,與她們同享榮耀的時刻。
寶藍希望離開她很多年的母親能夠到來,很樸素的愿望,可惜沒能實現。
她母親叫李美英,也是韓國知名的老牌演員,在全寶藍十一歲那年和她爸爸離婚,后來嫁給了一位美國教授。十六七年過去,當年的小蘿莉已經變成了大齡偽蘿莉,在影視小說里十六年后已經可以換個主角了,多年前究竟誰是誰非早已沒有了探討的意義,全寶藍只不過是希望母親能夠看見自己踏上夢想的高峰處,能夠為她高興,為她驕傲。
只可惜李美英現在身處美國,回來已經來不及了。
唐謹言沒有去問全寶藍為什么不早點打電話給母親這種問題,他能理解她的患得患失。
沉吟片刻,他打了個電話給權正陽,通過d社要到了李美英的電話號碼。
“李美英xi,您好,我叫唐謹言,是寶藍的公司總裁。”
“唐、唐會長您好。”李美英顯然也聽說過唐謹言這個頗有傳奇色彩的名字,也知道他確實是全寶藍目前所在的新村集團的總裁,但還是以會長稱呼:“不知唐會長有什么指教?”
“寶藍希望您能來看她的表演,聽說您在美國不能來?”
“是的,我在洛杉磯。”
“洛杉磯…”唐謹言道:“如果您愿意的話,我們在洛杉磯有私人專機,直接帶您過來,是能趕上時間的。”
“這…”
“是會很辛苦,只看李女士愿不愿意為了寶藍的期待而奔波了。”
李美英沉默了幾秒:“讓人來接我吧。”
八月八日。
在音源實體點播放送各項排行上一騎絕塵遙遙領先的《no9》,在經歷了第一周的表演舞臺之后,正式參與打榜計分。
在一位候補名單上,除了exo可以稍微掙扎一二,其他歌手萬馬齊喑,徹底失去了聲音,一片黑云壓城的景象,就如同年初少女時代以《igotaboy》回歸的時候差不多,一位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唯一的懸念是能取得多少分,能不能有少女時代當初的霸氣,回歸根本不沖著什么一位桂冠,人家奔著的是滿分記錄而去的…
今天來捧場的親友團有點多,好幾個人的爸爸媽媽都來了,包括唐謹言熟得不能再熟的李居麗爸爸。這位檢察長大人看見唐謹言起就抄著手臂冷笑不停,唐謹言知道他在冷笑什么,因為今天樸素妍的爸爸媽媽也來了,他們的存在提醒了李大人,對女兒甘愿不要名分的事實感到很憤懣,對唐謹言當然沒半點好氣。
而樸素妍的父母對唐謹言則完全沒有身為岳父岳母的自覺,兩張臉笑得花兒一樣,甚至帶著點巴結,樸素妍看著也沒什么好氣,扯著爸爸媽媽離唐謹言遠遠的,不想聽他們沖著女婿肉麻吹捧。
真是的,要是他們硬氣點,那廝想開后宮還得掂量掂量呢,何至于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樸素妍想到這個的時候,完全忘了真正讓唐謹言肆無忌憚的正是她自己的放縱。
“李大人別這樣,現在都是第一次長了,好歹有點氣質。”
“氣質個屁,等二十年后你女兒做別人情人的時候你再來跟我談氣質。”
“唔…”唐謹言聽了也有點慌,小心翼翼地說:“希望我人品好點,只生兒子。”
“那就祝你的兒子們爭起家產來氣死你。”
“別這樣啊李大人…好歹其中也有你外孫啊。”
“我到時候就幫外孫,別人我管他們去死?”
唐謹言喜道:“那就說好了啊!”
李父莫名其妙:“這是什么好話嗎?怎么你聽了反而很高興?”
唐謹言賠笑道:“因為這代表著李大人愿意讓居麗和我生孩子。”
“草…”李父拂袖而去。
唐謹言追著去了。
之所以要貼著李父的冷屁股,唐謹言也很無奈。因為樸孝敏樸智妍的父母正在用很復雜的眼神盯著他看,眼神里又有憤怒又有無奈還有點冷漠,總之沒什么好神采,樸孝敏和樸智妍正在和自家爸爸媽媽撒著嬌,不知道在說什么,唐謹言當然不可能去自討苦吃,還不如給李父罵幾句呢。
“唐會長。”正在此時,一個圓臉圓眼鏡看上去非常和藹的中年男子笑瞇瞇地招呼唐謹言。唐謹言怔了怔,笑道:“全前輩好。”
正是全寶藍的父親全英祿,也是歌謠界的歌手大前輩,兩個月前,全寶藍姐妹還和全英祿一起拍攝了一個橙汁廣告,這也是全寶藍出道以來的唯一一份廣告代言,其中新村娛樂在這兒沒出多少力,主要是全英祿自己的資源,對女兒的發展算是非常用心了。
全英祿推推眼鏡,笑道:“唐會長又不算圈內人,怎么會喊前輩?”
“那…”唐謹言試探道:“伯父?”
全英祿不置可否:“這一年來,寶藍日子過得越來越舒心,臉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做爸爸的要感謝唐會長對這些丫頭的關照愛護。”
“哪里,這是應該的。”
全英祿似是隨意地道:“是因為夫人團嗎?”
“呵呵,開個玩笑,我知道寶藍和唐會長不是那種關系。”
唐謹言沒回答。
他沒回答,等于也是某種暗示性的表態,全英祿慢慢瞇起了眼睛,看了唐謹言好一陣,才淡淡道:“寶藍年紀不小了,我一直想讓她相親,找個對眼的。”
唐謹言道:“據說對方聽說是她,總是跑路?”
“嗯…他們是怕唐會長,但這件事我并不怪唐會長的。”全英祿道:“因為一點猜測一點傳言,或者因為怕了誰就犯慫的男人,本來就靠不住,無形之中唐會長倒還成為了一份試金石。”
唐謹言失聲笑了出來:“有道理。那么伯父找到有氣魄的男人沒有?”
“暫時沒有,主要是寶藍自己很反感相親,我很難組織得成。”
“為什么?”
“寶藍認為只有長期的接觸才能真正認清一個人,她很謹慎,不想讓幼年經歷過的事重演。單親家庭對于孩子從來都是很大的傷害,寶藍走上演藝道路,不知有幾分是自己的夢想,幾分是為了讓她媽媽看見。”
唐謹言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沒多說什么。
“唐會長的心思,其實也沒怎么遮掩,看來是真想要組成夫人團的。”全英祿又道:“大家沒怎么跳腳,一是因為這幫丫頭一個個是自己著了魔,二是因為大家其實也都看得出來,唐會長對這幫丫頭確實是挺好的。只不過所有人心里都在想,現在她們青春年少,唐會長會對她們好,等到十年之后人老珠黃,是不是就會被棄如敝履?做父母的沒人愿意看見這種結果,寶藍自己也會憂懼這樣的結局——她已經不小了,童顏還能保持幾年?”
唐謹言沉默半晌,嘆道:“我和恩靜說過,最期望的就是七老八十了,大家還在聚在后院里唱歌。”
全英祿苦笑:“唐會長別怪我直言…是個人都不信。”
唐謹言很無奈:“要怎樣才能讓人信?”
全英祿道:“等唐會長能做到考慮事情的出發點不是‘我要什么’,而是‘她要什么’的時候。”
正在此時,待機室門被推開,李美英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沒遲到吧?”
全英祿豁然轉身,呆若木雞地看著前妻,半晌說不出話來。全寶藍從化妝臺奔了出來,大哭著撲進李美英懷里:“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