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初上。
唐謹言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左右胸膛上還靠著兩只精靈,兀自沉睡不醒。
她們連一天都沒犟過去。
房間倒是按照她們的需求,整理了兩個小間,林允兒和徐賢各自認領了一間,飯后搬了行李進去,就在里面悠悠然地洗澡。直到唐謹言闖進了林允兒的浴室,她也只能瞪著眼,毫無抵抗力地被他抱到床上來了一發。
然后又被抱起來,直接抱到徐賢房間里,她連一點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她知道小賢也沒有掙扎的力氣,就如之前玩笑時說的,他的手摸過去,她就軟了…基本就是這樣的,小賢看見他抱著她進門,只是呆愣愣地睜著眼睛,然后就被他撲倒在那里,來了一套慘不忍睹的連擊,都不知道多少hit。林允兒有氣無力地在旁邊看著,又有氣無力地看著他覆了過來,在自己身上不知道多少hit。
說穿了,其實大家都是做好準備了的,所謂犟著無非是那點面皮作祟,他真的一意想要摧毀,那就真的什么都剩不下來。
甚至于到了最后兩人精疲力盡,他只是隨意將她們摟在胸前,她們就很自然地伸出,一起縈繞在他的胸口,然后慢慢下沉,吻在他欲望崛起的地方。
墮落得真是徹底。林允兒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更知道小賢比自己還沒想過。可是陷入的愛情就是這么不可理喻,兩人一起陪著他做這么荒淫無度的事情,倒像是理所當然。
這一夜唐謹言不知道來了多少次,直到兩只精靈都無法承受,才偃旗息鼓的歇息下去。
唐謹言輕手輕腳地把手臂從兩人脖頸下抽了出來,小心地下床洗漱。
她們可以隨便休息,隨便睡到自然醒,可他不行,他還有無數的事情要做。
今天是新羅酒店大唐分店剪彩的日子。作為大唐公司關聯企業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于情于理他都必須到場,尤其是對方出席者還有李富真。
在一般國民眼里,其實李富真和樸槿惠的區別并不是太大,說穿了都是自己一輩子連仰望都看不見的那種角色。事實上,她確實也有資格左右樸槿惠的部分決策。
她是李健熙的長女,太子李在镕的大姐,整個韓國避無可避的“稅收、死亡和三星”的三星集團長公主,新羅酒店和愛寶樂園總裁,也是三星旗下首位女總裁。在韓國福布斯富豪榜上,位居第九,比李在賢還高一名。
換句話說李在賢和三星斗什么毛,人家一個女兒站出來都比你叼一點點…
如今的李富真年齡尚未足四十,看上去倒是風韻猶存,唐謹言見到她的第一眼,心中就跳了一下。
眉眼太像某個人了。只是比她多了七分戾氣,看上去不好接近。
“李女士,您好。”
“唐先生您好。”
兩人握手,卻不約而同的用得是大眾稱謂,而不是官面上會面所用的職稱。看似比別人更加疏離,可在各自眼中卻都看見了心照不宣的意味。
“唐先生的發展速度令人驚嘆,新羅酒店分部,往后還請唐先生多加照應。”
“哪里,大唐公司需要新羅酒店的招牌照拂才是。”
“唐先生謙虛了。”李富真收回握著的手,微微一笑:“在大唐主題公園范疇,無論是我們新羅酒店,還是辛家的樂天商城,都只不過是眾星拱月,烘托大唐而已。”
“互惠互利罷了。李女士能夠支持大唐主題公園建設,唐某實是受寵若驚。”
“為什么呢?”李富真忽然道:“難道唐先生認為大唐影視城不值當我們的投入?”
唐謹言知道她想說什么,卻沒有回應,只是淡淡一笑:“大唐影視城不會讓李女士失望的。”
李富真看了他一陣,微微頷首,不再多言。
“你姐姐和你眉目挺像,不過沒你漂亮,差好遠。”在李富真和其他賓客交流的間歇,唐謹言躲在宴會廳的陽臺上打電話:“你們家血統不錯啊,你哥哥也很帥。”
對面李允琳的聲音咯咯直笑:“我姐姐是貨真價實的女人,你可以考慮嘗嘗,就當代替我了。”
“你MB…四十的老女人,沒興趣。”
“總比二十八九的男人好點。”
“那我寧可要男人。”
“喂…”李允琳的聲音變得聲如蚊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你最近是脂粉叢中混多了,說起甜言蜜語來,口不擇言了是嗎?”
唐謹言沉默片刻,忽然道:“你的態度和以前不一樣啊,以前不是該說,哎喲九爺快點來啊?”
李允琳呼吸急促起來,忽然掛斷了電話。
唐謹言默然聽著手機里的忙音,嘆了口氣。
“唐先生怎么一個人在陽臺吹風?”李富真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聽聞清涼里唐九爺豪爽好客千杯不醉,不該是這樣躲在外面的表現啊?”
唐謹言靠在欄桿上,懶懶轉過身來,看見李富真端著兩杯紅酒,遞過一杯。他接了過來,和李富真碰了一下,各自輕抿了一口,微微笑道:“偶爾躲個懶,看看濟州島的風光也挺不錯的。”
“那么唐先生是看不起我們新羅酒店咯?別人的宴會就豪爽,我們的宴會就躲懶。”
李富真的神態頗有嗔意,倒把眉目間的戾氣沖散了點,顯出了幾分女人味兒,看上去更像李允琳了。唐謹言微微別過頭,輕聲道:“因為李女士不會和我計較啊。”
李富真微微瞇起眼睛,凝視了唐謹言半晌,才道:“我…弟弟,這些年來多虧唐先生照拂。敬唐先生一杯。”
唐謹言沒說什么,舉杯碰了,各自把杯中酒喝了干凈,才回答道:“是允琳一直在幫我,我談不上照拂她。”
“她?”李富真的眼睛瞇得更深了。
“嗯。”唐謹言坦然道:“我現在更愿意用這個稱呼。”
“也是。”李富真平靜地笑笑:“那家伙看上去就跟女人一樣,心思也差不多。”
唐謹言盯著她,緩緩道:“所以會為了她姐姐的情事,感同身受?”
李富真沉默片刻,微微一笑:“允馨的任性選擇,是錯的。不聽老人言…總歸有吃虧的時候。”
唐謹言淡淡道:“據我所知,您的婚姻也是任性的結果?”
李富真眼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意味:“所以我也是錯的。如果幾年前我還贊成允馨,那么今天,我贊成的是老爺子。”
唐謹言有些驚愕,這個答案和他預想中的有些差距,一時間他不知道怎么回復這個話題。
說實在的,雖然淵源特殊,可李富真這么個出名強勢的女人會和他這么個初次見面的人說這樣的感情話題,已經讓人很難置信,更別提說得好像還很深。
李富真忽然笑了笑:“門當戶對,古老話本里被人笑爛了的話題,年輕的我們總覺得不值一提,只有到了一定的時候,才會明白千古不易的規矩自有它的道理。”
唐謹言掂著空蕩蕩的酒杯,隨意搖了搖,燦然一笑:“我只知道,八十多年前,李秉喆還在務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