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謹言確如自己原先判斷的,真的接近一個月只趕回首爾一次。
那是十月五日,樸素妍的生日。
其他的時間,唐謹言全程泡在項目部,他太忙了。
所謂的部長不是那么好當的。蘇山留下幾個精兵干將配合項目部籌措先期項目,自己老早就施施然帶隊回了中國。文化部與濟州道官員也早早撤退,留了幾個人給唐謹言充作“下屬”。唐謹言也從自己的仁川公司里調來了一些骨干,組成一個二十余人的項目部全力運作,各方溝通協調,并且招兵買馬直奔著將來改組公司而去。
唐謹言已經很久沒做過這種看上去像是從零開始打造帝國的事情了。一步步審批就緒、手續完備、一期工程設計圖完稿、各方資金到位、主體施工隊招標完成、各項合同簽署、第一批木料石材運到,看著工地上開始運作的場面,唐謹言忙得臉都瘦了一圈,人也曬黑了許多,但出奇的感覺到特別充實,好像渾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氣。
恍惚間感覺有點像很多年前自己和兄弟們剛剛開辦小迪廳,正在籌備裝修開業的日子…
實際上性質也差不多,那時候是從無到有,而這一次也是從無到有——包括了大量的官方關系與社會關系,這是一筆極為寶貴的財富,足夠任何人受用不盡,尤其是急缺這方面底蘊的唐謹言,簡直是久旱逢甘露,由不得他不付出十二萬分的努力。
緊張忙碌的日子一晃到了十月五日。是唐謹言和樸素妍正式交往后面對的第一個重要日子,唐謹言也果斷卸下了繁雜的工作,給自己放了一天假,登上飛機直奔首爾。
“你瘦了…”接機的樸素妍見到唐謹言走出通道,脫口就是這么一句,然后心疼地撫摸著他略顯消瘦的面龐和拉渣的胡子。抿嘴不做聲。左右路人手機的閃光燈咔嚓咔嚓的,好像這里正在上演現實版肥皂劇似的,兩人視⊕⊥⊕⊥,若無睹,默默對視。
樸素妍也沒有想過,自從釜山一場燕雙飛,居然足足隔了二十多天才再度見到唐謹言。見面的時候黑瘦得她差點認不出來,唯有那雙眼睛依然炯炯有神,看著她的時候,流露出很清晰的寵溺感:“你倒是更圓了。”
樸素妍撲哧一笑:“這段時間行程很少。除了《sexylove》的舞臺之外,其他幾乎沒有行程,說,是不是m大老板給我們金社長施加了什么壓力?”
唐謹言揉揉鼻子:“我倒是沒說什么,是鄭舜臣認為你們以前頻繁過渡的通告必須消減,就算不為身體著想,難道再惹一次集體圍攻不成?反正我覺得很有道理,要覺得賺錢少了我養你啊…”
“聽說你最近投資很大。整個唐氏會社包括仁川公司日子都過得緊巴巴,我也要賺錢補貼家用呢…”
“臥槽你聽誰說的。這么詳細。”
“允琳歐尼啊。”
“…怎么還喊歐尼?”
“他非要我這么喊。”
“好吧。其實他只不過是把價值十億韓元的化妝品換成了九點九億,這就是勒緊腰帶過日子的表現了,你也信他的…”
兩人見面當然不會只扯什么錢不錢的,唐謹言轉移話題道:“今天你的生日,我實在沒時間提前做什么準備,可不要怪我。”
“人來了就是最好的禮物啦。”樸素妍很高興地握著他的手。一搖一晃地往前走,歡樂得跟小女孩似的。
唐謹言牽著她的手,兩人漫步走向停車場,樸素妍是開車來接他呢。
其實此前在電話頭,她倒是口口聲聲讓他太忙的話就不用回來。可眼見他這么掛心,百忙之中還是回來了,心里那種喜悅是怎么也遮掩不了的。所以說女人從來都是口不對心的,廣大男士切記這一點…
等到上了車,根本顧不上啟動,兩人很快情動地抱在一起,吻了個天昏地暗。
足足吻了五六分鐘,兩人才氣喘吁吁地分開,樸素妍滿面紅霞,目光如水地看著他:“oppa,我好想你,這次比日本那次離開還久…每過一天就更加想你,一點都不想再分開…”
唐謹言失聲笑了出來:“喂,你老大不小了,跟得這么肉麻真的好嗎?最近太閑了整天看肥皂劇是吧?”
“哼。”樸素妍也不生氣,笑道:“我中了你的毒,一天天的更想粘著你,這對你絕不是個好消息才對。”
“為什么不是好消息?明明是天大的好消息嘛。”
“真的?”樸素妍笑著啟動車子,慢慢離開機場:“那我要上演宮心計,先和智孝歐尼斗一場,看你怎么收場。”
唐謹言鞠躬作揖,作求饒狀。
樸素妍當然只是開玩笑,笑著開了一小段路,忽然道:“今天是我的生日party,有個朋友本來主動要來參加party,被我無情地拒絕了。”
唐謹言用腳趾頭都知道她說的是誰:“徐賢從日本回來了?”
“早就回來了…”樸素妍笑嘻嘻地道:“你知道嗎,她回國第一件事就是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喝咖啡。”
“然后呢?”
“然后很認真的告訴我,她喜歡你。接著說,歐尼放心,我只會默默喜歡他的。”樸素妍笑得嘴巴都咧到了耳朵上:“這奇葩的一本正經,我反被逗得笑了五分鐘…你到底是怎么勾搭上這種人間奇跡的?”
唐謹言攤手:“怎么勾搭上的我也不知道,但人家這么坦蕩,你拒絕人家來參加party不好吧?”
樸素妍板著臉:“所以說我越想粘著你,就越想獨霸你,對你不是好消息。”
唐謹言失笑道:“說真話。”
“哦…”樸素妍撅著嘴:“是我邀請她來,被她拒絕了啦…”
“噗…哈哈哈…”唐謹言笑得前仰后合,指著她道:“是最近和智孝相處多了,藝能感有所提高嗎?”
樸素妍生氣地拍著方向盤:“還笑!這小頑固,參加個party有什么嘛,這也要回避,我像那么小肚雞腸的女人嗎?”
“怕尷尬而已。”唐謹言嘆了口氣:“小賢和智孝可不一樣…”
樸素妍瞥了他一眼:“不就是等我退位嘛。可就算我退位,她也鞭長莫及啊,居麗等著呢…”
“誒,我和居麗沒有…”
樸素妍很隨意地道:“我退位就有了。”
唐謹言愣了愣,竟無言以對。
他忽然發現樸素妍居然是一個微妙的平衡,她是徐賢的姐姐,是李居麗的好姬友,兩人都因為是她的緣故,望而卻步,無法去爭。換了恩地的話…唐謹言腦補出這樣一幅場面:鄭恩地一臉懵逼地縮在墻角,兩個前輩叉腰站在面前嘿嘿笑,上方幾個大字:害怕(恩地限定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樸素妍忽然很是自戀地打量著后視鏡:“我現在才發現我居然是這么重要的人物,一旦哪天老娘不想干了,你的身邊馬上就會變成修羅場。感謝我吧,哇哈哈哈…”
唐謹言默然片刻,忽然道:“最近我看城池攻防文化長廊設計草案,有個東西很好玩…”
“什么東西?”
“叫做免戰牌,只要往城頭一掛,對方就不許攻城。”唐謹言幽幽道:“本來我以為這是平話編纂的東西,老子要攻城還管你什么牌…今天才知道還是有現實依據的。”
樸素妍一時沒反應過來:“什么依據?”
唐謹言偏頭對著她的臉蛋端詳了半天,一本正經地說:“原來免戰牌是圓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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