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月亮早就上了中天。距離東京已經不知道多少公里的郊外,一片郁郁的稻田,稻穗迎風輕擺。田邊隨意停了一輛摩托車,一男一女安靜地躺在田邊的草叢里看月亮。草叢很高,在夜色下把兩人遮掩得嚴嚴實實。
“沒想到東京還有這樣的地方,不是說日本寸土寸金嗎?”
“唔…我覺得這里算不算東京還是個問題…”
兩百多碼的車速飆了一個多小時,把暴走族甩得連影子都看不見,唐謹言和徐賢真心不知道這里該算哪里了…
徐賢手臂枕著腦袋,舒服地嘆:“這里空氣真好,好香。”
唐謹言側身看著她:“你也很香。”
“才不會,今天出了不少汗的…”徐賢眼神有些躲閃。
唐謹言笑笑,又平躺下去,兩人一時靜謐,唯有草叢中蟋蟀的叫聲,襯托得夜晚愈發寧靜。
“這就是放縱吧…”徐賢喃喃道:“不顧一切的恣意之后,心里這樣的平靜安寧。我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做著自己很反感的那種不良少女一樣的事情,結果卻這么舒心。我是有做壞女孩的潛質么?”
“是因為平時的節奏太緊張啦,你這樣的小古板,從來沒有得到過好好的宣泄,憋了太多的壓力。”
“嗯…也許吧,泰妍歐尼以前經常去公司附近那座漢江大橋大喊大叫的,就是為了這種宣泄吧。”
“為什么是以前?”
“因為現在有很多紳士專門去橋上捕捉她…”
“哈…”唐謹言又側了過去,撐著腦袋看著她的側臉。
“干嘛啊…”徐賢眼神再度開始躲閃。
“沒有人捕捉你?”
“有。”
“誰?”
“你啊,何止捕捉我,你是綁架我。”
唐謹言終于俯身過去,吻了吻她的臉。徐賢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
和此前在路上他的強吻不同,此情此景。孤男寡女月下田邊…這樣縱意之后的氛圍,在“不顧一切后果”的約定前提之下…徐賢知道會有些事要發生,甚至自己隱隱的都在等待。
可她不能。
唐謹言的動作愈發放肆了,整個人覆了上去。嘴唇從她的臉頰悄悄轉移到耳垂,輕輕。徐賢渾身劇震,急促地著,輕輕推在他的胸口:“不要…”
“這時候了,我可沒有辦法不要…”唐謹言在她耳邊喃喃說著。大手開始撫上她的身軀:“你也想的對不對?”
徐賢繃著身子,喃喃道:“可我…我不想對不起仁靜歐尼…”
這個名字一出口,唐謹言的動作僵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國之前與樸素妍的纏綿,和那句縈繞耳邊的話語:
“無論你去日本干什么…記得有人在等你。”
有人在家里癡癡等你回來,你卻在外面泡妞嗎?
唐謹言停下動作,雙手撐在徐賢身側,微微著,眼里的熊熊燃燒著,牙關卻開始緊緊咬合,看得出心中有些掙扎。
“不是說…”他咬著牙說著:“說了不去想一切后果的嗎?老子是黑社會!和女人滾個床單怎么了!什么時候老子變成三好丈夫了!”
徐賢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眼里也有些掙扎。兩人對視了一陣,徐賢輕輕說著:“如果你真這樣想,又何必說呢…”
唐謹言咬牙不語。
兩人都知道問題在哪里。
也許黑社會和女人滾個床單簡直理所當然,可黑社會的放縱是一回事,和別人偷情是另一回事。他可以很隨意的吩咐玉澤生帶兩個女人過來爽一下,可這與一個喜歡他的女人柔情蜜意的是兩碼事。
行為相同,區別只在能不能問得過自己的心。
可問題是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月…如果什么事都不做,唐謹言懷疑自己此生是不是再也不會硬了。
徐賢咬著下唇:“我喜歡的唐謹言,也不是背著女朋友勾搭的渣男…”
唐謹言忽然道:“你喜歡的唐謹言。還曾呢,你怎么看?”
徐賢愣住了。
唐謹言面無表情:“所以我只是嘗嘗少時忙內的滋味而已,早想嘗了。”
他再度覆了下去,徐賢有些懵逼地任他親吻著。茫然看著天上的星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拒絕。
身上的衣服不知不覺被解開,他的大手熟練地勾挑,將她胸前雪白徹底釋放出來,埋頭。徐賢身子繃得緊緊,下意識地摟緊了他的腦袋:“oppa不要…”
“我是在用強呢!”唐謹言憤憤地說著。
看他倔強地為自己找著借口的模樣。徐賢忽然覺得有點想笑,心頭有些柔軟,男女糾纏的身軀同樣也讓她情迷,她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少時忙內的滋味嘗過了,也就咸咸的吧?”
唐謹言目瞪口呆。
徐賢撲哧笑出聲來,繼而又輕嘆一聲:“oppa,我真的不想做個背地里和姐夫的壞女人,放過我好不好…以后如果…如果…”
如果了半天說不下去,唐謹言知道她是想說如果和樸素妍分了手,那就來找她。可是這話聽著像詛咒,她沒法說。
唐謹言忽然笑了起來:“行,我不碰你,不過這樣放棄,我這輩子都受不了…”
徐賢眨巴著眼睛。只見他俯身下來,咬著她的耳朵,呢喃道:“起碼你得用手幫我。”
徐賢的臉騰地紅了,結結巴巴地說著:“oppa我、我…”
“真不肯我就繼續了…”唐謹言作勢伸手去解她的腰帶。徐賢大急,匆忙護住,脫口道:“我、我幫你就是了…”
月色下,唐謹言悠悠躺在那里,枕著手臂看月亮。月亮里好像有一只玉兔手持玉杵上上下下搗啊搗,動作就像此刻身畔那個滿面通紅的女人。
看著徐賢咬著下唇生澀的動作,唐謹言倒也挺有成就感的,似乎并不比真做了的感覺差。他想了一陣,喃喃自語:“這算不算是…嘗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