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琳真是男的啊?”
夜里宋智孝和唐謹言一番激情過后,伏在他的胸膛,很是驚嘆地聊起李允琳:“我總覺得大家是不是哪里弄錯了啊…”
唐謹言很確定:“怎么會弄錯,他家管家喊他少爺,這就罷了,有些家里把女孩當男孩養,喊少爺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可關鍵是我親眼見過他的身份證和護照,性別就是男,上面的漢字名是李允林。后來他自己去換證,把林改成琳,那性別可還是男啊…對了,還有他劍橋的學位證書,也是男啊…這些做不得假,也沒誰吃撐了好端端的在這上面作假吧。”
“簡直不可思議…”既然身份證護照學位證都擺在那里,難怪大家從來沒懷疑過,宋智孝也只能信了:“真有藥娘能夠娘化得這么徹底的,這和女人還有什么區別啊?”
“據說很小就開始吃藥…我初見他的時候就連喉結都沒了。”
“他家人不會打死他啊?”
“他家人…嘿,奇葩的家族,有什么奇事也不稀罕。”
“對了,他到底幾歲?”
“他比我還大兩歲,沒人看得出來吧?”
宋智孝愣了半天,從齒縫里憋出兩個字:“妖孽…”
再次見到妖孽的時候,是在仁川公司社長室里。
這些日子唐謹言為了Tara的事忙忙碌碌,而公司在李允琳和伊織的運作下也沒停著,新貨卸船,流水般發往各個渠道,賬戶里的資金發瘋一樣的往上串。
“講道理,看這個收益,無怪乎李在賢根本懶得理會一兩組idol的死活,格局差距實在太大了。”李允琳給唐謹言泡上茶,笑道:“前天見到劉正福那位張秘書。他還一臉不可思議的表示無法理解你最近在干什么。”
在唐謹言表示更習慣李允琳的女裝之后,他終于換掉了那款男式西裝,依舊一身Office女郎打扮,剪短了的頭發搭配這個裝束,又更顯了幾分干練的女強人氣質。
唐謹言覺得他這么穿倒真的更順眼更習慣些,接過茶杯啜了一口,笑道:“每人有每人的路。劉正福看不上這塊不稀奇,可你看民主黨靠SM這條好狗。斂了多少財。就算李在賢不也一樣在搞娛樂,只是方向不同而已。”
李允琳瞥了他一眼:“聽你這意思,是有點想搞?”
“我可搞不來。”唐謹言笑道:“跟人合作合作,搭個邊倒是可以,白老六那邊我有意入點股,想必他也樂意。”
說著抽出一張紙遞了過去,李允琳接過看了一眼,差點噴茶:“這…ACUBE的股權?5,不算少呢。”
“嗯。那天去ACUBE,崔鎮浩塞給我的,本來以為是支票,沒想到是股權轉讓協議。這廝意圖很明確,想拉我上他ACUBE的車,以后ACUBE有什么事我也得出力。我考慮了一陣還是沒拒絕,畢竟這東西有利于護著恩地。”
“你現在是恩地老板之一了。是這個意思?”李允琳促狹地笑:“以后光明正大潛規則?”
“去去去…”
李允琳笑了一陣,又道:“我以為你會有意插手CCM,畢竟那位金社長實在是…嘖嘖。”
唐謹言搖頭道:“金光洙確實不靠譜得很…不過你知道,插手了CCM,就無可避免的要和李在賢有更多交集。”
李允琳沉吟道:“找別人做這件事怎樣?”
唐謹言頗為心動:“有合適的人選?金光洙畢竟在藝人運營方面很有一手,選歌什么的也極具眼光。這點我倒是服的。找別人的話真的不見得比他做得好,要是把Tara運營得不倫不類導致撲街,那還不如金光洙呢。”
李允琳想了想:“我問問鄭舜臣吧,他們圈子里那些公子哥,應該會有幾個對這方面有所了解的,起碼他們尋找精通此道的幫手比較簡單。就算不行,也可以讓他們去找李在賢合作入股CCM。這些人插手,金光洙也只剩提建議的份了。”
唐謹言沉思片刻,點頭道:“這個倒是可行,隔了一層,和李在賢的交集也就沒那么直接。不過鄭舜臣這些人…”
“鄭舜臣自己倒是對你很有好感,表示想要加深合作,多半對我們的提議會很感興趣。”李允琳笑道:“至于那圈子里的公子們,對你毀譽參半吧。”
唐謹言來了興趣:“怎么說?”
“半數覺得你這人重感情,有血性,是條漢子。半數嗤之以鼻,覺得要干大事的人和幾個小idol酸不啦嘰的,簡直不知所謂。”
“哈哈…”唐謹言撫掌大笑:“也該是這個理,由得他們去。”
李允琳嫣然,再次給他添好茶:“今天你打算干嘛?”
“好久沒去學校了,打算去見見李教授,和他談談能否做我們的文化顧問。”
“可能現在還不太夠格。”
“沒事,問問也好。”
唐謹言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否還存有見見徐賢的念頭,總之他還是在上課前去了學校。到了教室,角落里換了個陌生的女孩,他微微嘆了口氣,興致缺缺地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當初那次雍正課,徐賢也清楚這種課程對她而言太深了,來聽也只是浪費時間,后來繼續來了兩次,唐謹言沒再出現,她也自然不會再來。其實這幾天徐賢本身來上課就很少了,一方面是正規四輯開始制作,大量歌曲舞蹈開始排練,另一方面是下個月她們少女時代要去日本發行第五張日文單曲,也在做籌備,時間沒有之前那么充裕了。
唐謹言自然是不知道人家少女時代的動向。坐在課堂里,聽著李教授在上面大講鴉片戰爭,唐謹言依然聽不下去。心思時不時的就轉向徐賢。和這丫頭的交集可謂巧之又巧,兩個都和古文歷史沒半點關系的人,偏偏在這種課程里熟識起來,而隨著兩人各自行程的變化,很有可能這樣的同桌交情只是曇花一現,再也難以再現。
終歸是第一個向他表白了的女人,唐謹言摸出手機。看著上面那條短信,目光里很有幾分喟嘆。幾次三番想要回復。卻實在不知道該回什么,回什么都像是撩妹。在自己的感情剛剛大生波瀾,素妍這邊都不算穩定的情況下,做這種事實在不妥當。他只能任由那條“祝你幸福”的短信留在短信箱里,就像能感受到有一雙清澈的眼睛時時在注視著他。
大概…和她是再也沒有其他交集的機緣了吧。
下課鈴在他的一片恍惚中響起,等他回過神來,班上同學已經走了大半。見李教授已經整理好教案即將離開,唐謹言忙起身追了過去:“教授留步。”
李教授看向他,目光里有幾分惋惜:“一個月沒來了吧。果然黑社會上學,終究還是難以為繼嗎?”
“不是的教授,我還是很想學習的。”
“那是時間太少?”李教授顯然不關注娛樂圈事件,否則也該聽說唐謹言這段時間內在干什么了。他只以為是正務繁忙,無奈地嘆道:“也怪不得你,你的時間確實不是那么穩定,聽說還在仁川開了公司。來回也不是太方便。”
唐謹言有點尷尬,默認了李教授的猜測,小心地試探:“教授也知道我的仁川公司嗎?”
“嗯,有次看見了你被仁川市政廳表彰的新聞。”李教授頗為贊許:“能做公益慈善,不管你有幾分是作秀,都算是很不錯的。”
唐謹言道:“這個公司以后要繼續做大。計劃內還有物流和商場,以及開拓國內貿易,不再專注進出口,屆時將會是一個大型綜合性的貿易公司。”
李教授頷首道:“那就預祝成功。”
唐謹言繼續試探:“那個…我覺得企業需要塑造一個文化氛圍…”
李教授瞇了瞇眼,笑了起來:“想請我做顧問?”
唐謹言坦然道:“教授明見,確有此意,另外也有很大部分原因是我本人希望能夠隨時向教授討教。畢竟這樣公開的課程很難與我的需求相匹配,很多課程對我來說都太過艱深。如果教授能屈就,報酬一定會讓教授滿意的。”
李教授認真地看著他,唐謹言的眼神十分誠懇。
教授沉默片刻,搖搖頭:“給黑社會做顧問,我是不做的,這不是錢的問題。”
唐謹言急了,正要開口,教授擺擺手制止,續道:“等你的公司哪天能夠在韓國叫出響亮的字號,到時候再說吧。”
唐謹言也沉默下去,他知道教授的意思。
其實現在他希望李教授來做顧問,心中也存有借著李教授的名頭打個好名聲的小心思。一旦到了滿足李教授要求的那一天,他也已經并不需要借什么文化人的好名聲,因為那時候他到底還算不算黑社會還兩說。
他嘆了口氣:“也罷,能冒昧留下教授的電話號碼么?以便隨時請教。”
李教授笑道:“我的號碼又不是什么秘密,你家智孝XI都知道。有什么問題隨時可以問我,不要緊。”
說是這么說,依然報出了自己的號碼,唐謹言認真存了,目送李教授離去,再次嘆了口氣。
被拒絕并不意外,對于一位知名的大學教授而言,在明明知道他的黑背景的前提下,能答應到這一步已經是挺不容易的事了。他并不像七星幫李康煥那樣扎根數十年,座上的知名學者都不知道有多少,只能說自己的根基終究太淺了,要走的路還有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