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老太太就再沒往下說了。
我本來就是個喜歡獵奇的性格,所以聽的時候格外仔細認真,生怕會錯過什么特別的細節。
聽完后,我對眼前的這位老人忽然間就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他們去的地方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嗎?”興奮之余,我仍不忘提出疑問。
“那么機密的行動要是輕易就能找到的話,就談不上什么機密了。”老太太嘆了口氣。
“后來,國家就沒再找過他們?那種神秘的東西也沒再出現?”我提出了幾個問題的關鍵,“那個雞蛋形的物件最后也沒什么反應?”
“沒有,再也沒有了!”老人幽幽地答道。
“之后沒有發生任何事?”我追問。
“后來,二人就結婚生子了,當然是這個結果。”老太太呵呵一笑。
正在這時,顧新回來了,我和老太太的對話也就此結束。
此刻,屋外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
顧新帶回了不少東西。令我驚奇的是,他居然帶回了一整只剛剛宰殺并處理好的羊。
顧新告訴我,殺羊是哈薩克族的常見的待客之道,哈薩克族人絕對不會用陳肉來接待客人的。接著他們娘倆就動手開始做飯菜。
因為知道我也是漢族,不會習慣哈薩克族的生活習慣,所以他們準備的漢族的食物。
“朔勒番大爺心腸就是好,還專門殺了只羊。”顧新娘邊弄菜邊對我感慨道,“這些年也真虧了他們的幫助啊,自從他爹走后,我娘倆差點就活不下去了,能動的時候我還能為大伙做點事,現在老了,不怎么能動了,基本是靠大家的接濟過日子啊。”
“狗娃啊,今后有了出息可不能忘了大家!!”顧新娘又回頭對顧新道。
“娘,我知道的。”顧新應了一聲,繼續手里的活。
七手八腳忙了好一陣子,總算可以開飯了,不過大都是陜北風味味到做法,并沒有哈薩克族的那種手抓羊肉之類的東西,我完全習慣這種味道。
好不容易吃完飯,我看看表,已經差不多十點了。
飯后,大家稍微聊了一下家常,在我的努力下,說服了老太太,準備第二天帶她去省城醫院看看。其實很簡單,我只是反問她一句:“您想不想看著狗娃娶媳婦?想不想抱個大孫子?”老太太立馬兩眼放光,同意了。
接著,顧新娘讓顧新在外面臨時做了個帳篷,說家里太亂,在外面住好點。
等顧新把帳篷及被褥弄好,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理所當然地進去享受了。
也許是老太太的故事太過新奇,我還一時無法入睡,趁著興奮勁兒,我仔細梳理了一下今天聽到的故事:
首先,三十多年前的那次科考任務是中央高層安排的一次任務,有人專門負責的;
其次,那次科考任務的規格應該相當之高,從派出的科考隊伍陣容就不難理解,牟永年所在的研究所當時在國內是有相當的權威的。
老太太雖未提及四位專家的姓名,但從她語氣中可以得知,這四人應該是國寶級的人物;那么其余的人員也應該是各地選出了的精英了。
另外,從整個隊伍的配置來看,同時出動了至少四大類學科的專家:古文字、古生物、古人類、古地質,還有其他不知道是哪個領域的專家應該也在。
通常的考古發掘,絕對不會同時派出這么的專家來處理的,就算有,也是后期的工作。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此次科考任務可能牽涉和涵蓋的領域非常之多,以至于國家不惜如此大手筆。
而且,配備了的相當數量的軍人。當然,防敵特和保密是一個因素,但我隱隱覺得,軍人加入的目的絕對不是那么單純,估計最重要的還是為了應對某種可能出現的未知或突發的情況的。
第五,意外發生時,那是一種什么力量,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消滅整個科考隊還有軍隊;
第六,這個神秘力量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真的是為了那個雞蛋形的物件?
第七,“他們”沿著溪流再三搜尋,目的很明顯,這一點我和牟永年的觀點一致:二者都是。
我仔細地又過了一遍,怎么想,都沒得出最終的結論。
牟永年他們是當事人,他們都沒有結論,我就更加難做到了。
越想越頭疼,干脆,不想這些了。
終究,連日的旅途奔波,我疲勞不堪,稍一放松,倦意就慢慢地如潮水般襲來。
睡過去以前,我還想著好幾個問題:顧新娘是從哪里聽到的這個故事,她又為何要講給我聽,這個故事是真的發生過嗎,如果真的發生過,那么牟永年二人和那個雞蛋形物件現在到底在哪里?
迷迷糊糊之間,我有種特別的感覺:他們離我很近!
第二天一早,等顧新娘倆收拾好行李,我們一同離開了蘇干湖,前往省城。
在省城一家比較有名的醫院,我和顧新帶著老太太再次仔細地檢查了一次。醫生告訴我和顧新,老太太得的確實是白血病,不過不是那種急性的,因為還有很多他們無法解釋的現象,比方說老人得白血病的概率,吞噬細胞的怪異表現等等。
我問醫生,有沒有治療方案。
他說,像老太太這么大的年紀,做骨髓移植的可能性不大,一來前期的化療老人家經受不起,二來老人家的造血功能本來就已經衰減了不少,激活及再生的概率不高,而且如有排斥反應,老人家更加無法承受。最好的辦法是保守治療,緩解病情,運氣好的話還能多活個一兩年!
聽完這話,我一時語塞。顧新更是黯然。
醫生見狀就勸道:“老人家也上年紀了,這事也沒什么太過遺憾的。你們要看得開,以后的日子還是多陪陪老人家吧。”
顧新聽罷剛想發火,卻見那醫生已經轉身走了。我知道顧新是什么感覺,只好苦笑著拉了他一下:醫生是什么人,每天見到的都是生老病死,他們對于這些事不會有太多的情緒波動的。你別想太多,而且剛才人家也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