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戰事尚未完全結束,土人還在四處搜索新月殘兵的時候,觀風使傳出了新的諭令。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仙君大人要求,土所有真君級別的存在,必須于十日內來西疆神鹿山拜見觀風使。
不來的后果是什么,他沒有說,不過,誰又敢不來?
除此之外,他要求年輕天子和所有親王,也來神鹿山拜見,同樣是在十日之內。
沒錯,觀風使是這么牛,不亮出身份也罷了,一旦擺明身份,天家也得乖乖來拜見。
在仙使面前,所謂天家,不過是一個運修頭目,代仙界管理一方天地而已,那天家的天字,僅僅是下界的天,玄青位面的天。
對于下界之人而言,覲見仙使,是第一要緊的事情,其他紅塵的瑣事,都必須放下,哪怕是土內戰之類的事情,也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仙使的話一傳出,頓時又是四方云動。
觀風使有令,大家都不敢不來,別說栗娘這種新扎的真君,要放棄鞏固境界的時機,連青龍廟的護廟神獸,也駕云從東方趕了過來。
事實,仙使現身的傳言,在前一陣,小范圍地流傳開了,旁人或者感受不到,但是土其他的真君,哪里能感覺不到,西疆有天地大道的偉力在波動?
所有真君的神念,都在西疆空活動著,很快地,他們弄清楚了事情經過,于是,才有了各地援兵奔赴西疆的壯舉——萬一能入了觀風使的法眼,那可真的是雞犬升天了。
不過,這些真君倒是沒做出其他什么動作,不是他們不想做,而是不敢做,仙使大人沒發話,誰敢自作主張?
能來西疆的真君,早來了,當初沒來的,現在臨時趕來,反倒顯出自家的小氣和勢利,惹人恥笑不說,也容易在仙使面前失分。
但是眼下仙使相召,大家自然要急匆匆地往這邊趕。
青龍廟的三名真君全到了,連廟都不看了,不過嶗山的玄女宮弟子趙欣欣表示,我可以代為看顧一二。
一直到現在,永馨的身份依舊沒有幾個人知道,然而,誰也不傻,界仙君下界來,只聽她一人的吩咐,鞍前馬后地忙碌,從來沒有抱怨過什么。
那么,她的身份簡單得了嗎?
大部分人猜測,此人可能是仙君的轉世伴侶,更有人猜測,此女…沒準是更高的存在。
總之,對她恭敬一點沒錯,所以青龍廟將防務委托給她,大隊弟子沖著西疆進發。
這時候,他們再也不說鎮守東方之類的話了,仙使相召,誰敢在這個節骨眼搗亂,將直接面對界人物的怒火!
道宮和隱世家族的人來得很快,皇族來得也一點都不慢,年輕天子坐著他的九龍飛天琉璃輦,只用了半天時間,飛到了神鹿山腳下。
山腳是他下車步行的地方,皇輦再高貴,別想著壓觀風使一頭,平起平坐都是癡心妄想,更別說,觀風使此刻召集天子和皇族親王,肯定是有緣故的。
斷了腿的秦王,天家來得更早,他也不能不下王輦,甚至連山,他都不敢讓人抬著走,而是著兩個真人架著他,一路走去。
親王里來得最晚的是英王,他是鎮邊的親王,有一系列防務的事宜要處理。
雖然大家都清楚,觀風使相召,伊萬國算再想打仗,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尋死,但是既然他說,自己是為了軍情,大家也只能選擇相信。
誰讓人家生了一個好女兒,跟觀風使關系密切呢?
英王抵達神鹿山的時候,山腳下已經密密麻麻滿是人了,怕不有六七十萬人,除了道宮系統、隱世家族之外,坤帥也趕到了,她帶了兩萬精兵,維護此地的治安。
說實在的,真沒人敢在這里撒野,撇開觀風使的名頭不提,只說山起碼有數十名真君在,誰有膽子胡來?
每一名真君,都是了不得的存在,更別說還有朱雀等超越真君的存在。
英王趕來的當口,正好離帥也帶了一千貔貅衛趕來,他們是護衛天家的,不過事實,他們連山都沒資格,只能在山腳扎營。
即使是這樣,他們還是通過關系,打通了元家的門路,才搶到了一塊扎營的地方,否則起碼得扎營到五十里之外。
相較離帥,坤帥較幸運,她的隊伍在西疆,來得非常快,因為她還跟李永生照過不止一次面,觀風使特準她山議事。
離帥沒有這樣的待遇了,想他也是衛國老帥,還執掌天子的親兵,算是天子身邊的重臣,不過非常可惜,他跟李永生沒有見過面,甚至連山的資格都沒有。
更令他郁悶的是,御馬監的寧致遠,區區一介閹豎,竟然得到了覲見仙使的機會。
英王也無心聽他們嘮叨,客氣地打個招呼之后,要帶著親衛登山。
元家的修者直接將人攔住了,“仙使說了,每個親王,只允許帶兩人登山。”
英王愣了一愣,然后笑著點點頭,“諸位果然盡忠職守…我是東北來的英王。”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點架子都沒有,正是一代賢王的風范。
不過攔住他的小司修很沒有眼色,很固執地表示,“天家也才帶了兩名隨從。”
這話其實有點夸大,那些兩殿的真君,其實都可以算是天家的隨從。
英王略略一錯愕,還是留下了親衛,隨身只帶了一男一女兩名真人山。
在他們身后,還跟著一人,元家的兩名子弟才要阻攔,旁邊有人出聲發話,“那是柔然的顯達真君,已經被煉制為傀儡了,不算活人。”
說話的這位,也是元家子弟,當初曾經跟李永生北柔然和伊萬,識得顯達真君。
山路走了四五里,英王來到了一處山谷,山谷不是很大,方圓也二十余里,林木茂密,有幾百間房屋掩映其。
夠資格進入這里的,真的不多,也三十多名真君,以及二十多名親王,別看山腳下熱鬧,山谷可是冷清得很。
英王被接引到一個獨立的小院里,領路的元家子弟表示,此地什么都有,你們可以選擇歇息,也可以出去走動一下,應該能碰到不少熟人。
明晚是截止日期,后天一大早,仙使會面見大家。
“小哥且慢,”英王喊住了要離開的元家子弟,“我是仙君素識,想面見他一下,未知小哥可否通報一聲?”
元家子弟猶豫一下,最終還是露出了一絲苦笑,“尊客莫要為難我們了,仙使要見誰,都是他自己指定的。”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英王眼,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最后,還是化作了輕輕的一嘆。
當天晚,有道宮四真君論道,允許其他人旁聽,但是不得插嘴。
兩殿和隱世家族的真君全去了,這種交流機會真的很少。
英王也去了,卻意外地發現,下面靜聽的,還有九個親王。
以這些親王的修為和見識,想要聽懂真君論道,恐怕是夠嗆。
英王聽了一陣之后,發現自己也聽不懂,要知道,他的學識,在親王里是數一數二的淵博。
他四下看一看,走到一個老者身邊坐下,輕聲打個招呼,“見過成王叔。”
此人是光宗的弟弟,年紀最大的成王,而且成王沒有野心,是出了名的——事實,他連封地都沒有,王府也簡陋得一塌糊涂。
成王府下加仆役,不過是百余人,任何一個郡王府,都要它大很多。
英王心里很確定,這個王叔是真的看破了皇族這點事,而不是有什么別打算。
成王見是他,微微點一下頭,又指一下論道的四名真君——咱們認真聽吧。
你老人家聽得懂嗎?英王暗暗苦笑,他知道王叔在裝糊涂,于是低聲發問,“荊王和襄王都沒有來嗎?”
“荊王出海了,據說是去尋訪仙山,”成王低聲回答,“他是被嚇破膽了,誰能想到,仙使是雷谷的李掌柜?”
英王對此一點不怪,荊王應該襄王更怕仙使,“襄王呢?”
“你不知道?”成王怪怪地看他一眼,“襄王現在嶗山,天天跟你家小九論道,說是暫時不克分身…”
英王聽得一愣,然后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他這個態度,實在有點不夠端正…他起碼得來,旁人才好幫他說話吧?”
“誰知道他怎么想的,”成王搖搖頭,“不聽仙使召集,反倒走小九的門路…他搞清楚誰是觀風使了嗎?”
英王覺得,這話似乎有影射的意思,不過面對族長者,他不好計較,尤其在這種時候。
于是他壓低聲音,再次發問,“仙使召集咱們趙家,是想做什么?”
“你都猜到了,還要問我?”成王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肯定是要查土內戰的責任,英王你這次機會不小。”
“什么機會啊,”英王忙不迭地一擺手,慌亂地發話,“我本來是走不開的,實在沒膽子抗拒仙使,才來走個過場。”
“你不用試探我了,”成王幽幽地嘆口氣,“有你家小九,你什么得不到?你若是答應放襄王和荊王一馬,宗正院這里,可以全力推薦你。”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