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永生是不想摻乎此事的,他并不把這幾間房子看在眼里。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著急出面,好像是他有多么惦記似的。
但是吳家的做派,令他十分不爽,還沒出申告呢,就想先把人撈出來?
別逗了,等放出人來,你們不出通告了,吳小女去哪里哭去?
當然,這也是小問題,沒有四族勿連的申告,吳小女照樣可以將房子賣給他,雖然手續可能會有點瑕疵,但是以李永生在京城的人脈,解決這點瑕疵非常簡單。
關鍵是,他覺得吳家在此事上,做得不太地道,你吳家就該先出了四族勿連的申告,再來求吳小女放人,這才是正確的流程。
四族勿連的申告,幾十年前就該出具了,只不過當時因為衛國戰爭的原因,沒有那個條件,這是赟山吳家欠吳小女的,不是吳小女欠吳家的。
現在倒是拿這早就該出具的申告,要吳小女先行放人——這算是要挾嗎?
反正李永生從對方身上,感受不到解決問題的誠意。
所謂誠意,就是做了再說,拿著早該出具的申告做要挾,算什么回事?
那小叔看他一眼,淡淡地回答,“不放人的話,不好跟族里解釋,這個申告就不好用印。”
“放了人,那此前他們對吳媽媽的折騰,就這么算了?”李永生冷笑一聲,然后隨意地一擺手,“行了,申告我們不要了,你們可以走了。”
拿一個早該有的申告,換取釋放兩個一直騷擾吳小女的家伙,這口氣他實在咽不下去——你們折騰人半天,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了?
天底下哪里有這樣的好事?
吳家小叔沉吟了起來,事實上他也清楚,吳小女對那倆人有多大的怨念——就連他都認為,那倆做事有點過分,不過這話,眼下卻是說不得的。
他想一想之后發話,“小女若是對他倆不滿,可以提出補償要求,吳家內部的事,公斷總是不好的。”
不等吳小女說話,李永生先出聲了,“提出要求,你們就能滿足嗎?”
“這個…”小叔遲疑一下,訕訕地回答,“總要合理才好,而且得經他倆同意。”
李永生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那就得等他倆出來之后,才履行我們的要求了?”
他倆不出來,誰履行這要求?小叔心里暗哼,但是他還不敢這么回答。
真要這么回答了,那倆出得來才怪!
所以他謹慎地回答,“若是要求不高的話,族中可以先履行一部分。”
族人遭遇麻煩,同族之間的援手,那是必然的,要不然會讓外人看不起。
但是你幫了族人,人家也得認不是?所以他打算有限度地援手。
“算了,你不用說了,”李永生一擺手,不耐煩地發話,“四族勿連的申告,我們不要了,吳家的那倆小子,等著跑路吧…我們要告他們謀產了!”
“何至于此!”吳家小叔陡然色變,側頭看向吳小女,“都是姓吳,你于心何忍?”
吳小女呲牙一笑,配上她的獅子鼻,竟然有幾分猙獰之意,“是啊,何至于此,我也問過他們…你們于心何忍?”
小叔的臉上陰沉,好久才發話,“如此一來,四族勿連的申告,我是開不出來的,你這房產,可是又要生出事端了。”
吳小女看李永生一眼。
“有本事你就讓它生出事端來,”李永生冷冷一笑,“倒要看看你赟山吳家,在京城里掀得起什么風浪!”
吳家小叔聽到對方如此說,也就歇了很多心思,只是淡淡地看吳小女一眼,“你既然做出了如此選擇,莫要后悔才好。”
“不知道后悔的會是誰,”吳小女冷笑一聲回答,“既然你們一直欺壓我,那就休怪我不念吳家人的情分了…永生,謀一最多追幾呢?”
“追三就行了,”李永生呲牙一笑,“你這五間房,他們得賠出十五間才行,倒要看他們花多少錢能買來。”
這才是他的狠辣之處,不說錢財,只要拿物品來抵。
如果五間房子折價來算,價格難免要打個折扣,他不要錢,只要三倍同類型的東西。
一旦經公,裁斷謀一追幾,這都是按金錢的價值來算的,不過苦主真有辦法的話,也可以要求拿實物來抵——畢竟很多東西,不是同等價格能買得到的。
就拿吳小女的房子來說,五間房子可能賣出十兩黃金,但是折算價格,就只能按六兩來算,賠錢不過是十八兩黃金。
但是五間這樣的房子,真要買的話,可能十兩黃金都未必買得到,十五間房子,花三十兩黃金也未必夠,甚至有可能四十兩都買不到。
買不到的情況下,三倍賠償還是得折算成金錢,但那就不是十八兩黃金的問題了,開口要四十八兩黃金都行——你可以不給,把房子買來啊。
他倆自顧自地說著,吳家的人卻是連臉都綠了——這簡直是不讓人活啊。
一個白發老者走了過來,盯著李永生發話,“年輕人,你這么做,內心沒有愧疚?”
李永生微微一笑,倒是吳小女陰森森地回答,“這樣的話,我也問過那倆。”
白發老者看一眼她,眼中滿是怨毒,“還是送他倆夫婦坐牢吧,他們賠不起。”
吳小女嘴角抽搐一下,并不答話。
李永生微微一笑,“沒事,賠不起有族產的,到時候罰沒一二便夠了。”
白發老者冷冷地盯著他,“好大的口氣,你罰沒試一試?”
“我不用試,”李永生燦爛地一笑,露出了滿口的白牙,“他們賠不起的話,我們當然要調查,他倆身后,是不是有人唆使…到時候,恐怕就沒有這么便宜了。”
說完之后,他轉身就離開了,只留下吳家人面面相覷。
“真真是欺人太甚,”有人低聲咆哮著。
吳家的小叔嘆口氣,深深地看吳小女一眼,也是轉身就走,“我還是那句話,一筆寫不出兩個吳,吳小女你看著辦好了。”
吳小女看著他們離開,也幽幽地嘆口氣,“既然知道自己姓吳…早干什么去了?”
見這群人離開,看熱鬧的人也散去了,最終走得就剩下了幾個人。
趙渤走到丁香樹下,興致勃勃地發話,“這個事情,交給我辦好了,不把他吳家整出尿來,我就脫了這身捕快的衣服。”
李永生側過頭來看他一眼,猶豫一下,還是說出了那個不好的消息,“今天英王壽誕,有刺客在中午的壽宴上,試圖行刺英王。”
“呃兒,”趙渤倒吸一口涼氣,眼中也滿是驚駭,“行刺親王…這是瘋了?”
李永生淡淡地看著他,并不說話。
然后,趙渤才又反應了過來,眼睛瞪得足有銅鈴大小,“你是說,可能涉及朝爭?”
李永生笑了起來,“這個可能性很大,對了,我跟英王府的關系不錯。”
趙渤頓時就石化了,臉上的興奮也不見了去向。
朝爭雖然是發生在廟堂里,但是持續了這么久,也多少傳出了一些,而趙捕快是京城人,干的又是這種吃消息飯的行當,多少也聽說了英王的尷尬。
眼下聽李永生這么一說,他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潛臺詞。
看著對方似笑非笑的目光,他愣了好半天之后,才心一橫,“那又如何?我只是個小小的捕快,辦的是奪產的案子,英王什么的,離我們小小黎庶太遠了。”
李永生又笑,“你想好了?真的不怕卷進來?”
“這有什么可想的呢?”趙渤一攤雙手,很光棍地發話,“我現在退出,也好不到哪里,倒不如博一下,萬一被當做棋子,也就認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是真的看開了,但是張木子難得地出聲了,“憑你,還不夠做棋子的資格,最多也就是殺雞儆猴的那只猴子罷了。”
“猴子也行,”趙渤沒有生氣,眼中反倒是露出了興奮的光芒,“朝爭啊,我趙某人也活了三十多年,總覺得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自己還有可能卷進這么大的事情里…值了!”
有的小人物渴望平安是福,也有小人物,是渴望在生命中經歷一場輝煌。
李永生笑著搖搖頭,“倒也未必有那么嚴重,不過是一個民間爭產的案子,我只是告訴你,沒準可能會有麻煩,讓你有點心理準備。”
“只是沒準啊?”趙渤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些許失望之色。
“你還來勁兒了?”李永生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好了,快去操作吧,我在順天府,怕是也待不了多久了,我希望在離京之前,把房產過戶過來。”
趙渤點點頭,“您就等著聽好信兒吧。”
這一次城南捕房的立案,就相當地快捷了,不說趙渤在里面使勁兒,就連府房的朱捕長,也過問了一下。
她對自己可能卷進什么樣的漩渦,一點都不在意,因為她認準了,這就是個奪產的案子,其他的,她也不考慮——刑捕房辦事,若是都考慮來考慮去,那事情也不用辦了。
在英王遇刺的第二天,城南捕房再次簽發文書,通知赟山吳家,你們再不來人的話,我們就直接將案情移送法司,宣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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