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交任務的時間,比其他人晚了三天。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那些人都是從巴蜀直接回京的,并沒有繞行博靈郡,而且他們坐的也不是私家馬車或者騎馬,而是長程馬車。
長程馬車在沿途都設得有換乘站,除了吃飯的時候要停下,連住宿都是在車上,一匹一匹的生力馬接應,相當于直接從頭跑到尾。
所以李永生他們還是回來晚了,哪怕在離開博靈之后,已經是很趕了。
這還是那些人時常在路上駐足,觀看風景什么的,否則估計人家回來得更早。
回來之后,他就去交卸了任務,同時開始著手辦理離校手續。
谷隨風兩人,住進了朝陽山莊,開始跟大修堂商談電臺事宜。
他倆有心讓李永生也參加——畢竟他也占了三分之一的股份,不過李永生對此毫無興趣,只是授權博本院全權代表他,他堅持的“永馨說書時刻”,都沒興趣再堅持下去了。
永馨都找到了,還折騰這些干啥?
不過想要離開,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他這次出的任務,要過修院的考評。
李永生去探望了楊國箏,得知他倆的任務考評一般,估計肯定要再待一年了。
事實上本修生里,三年結業的并不多,不到一半。
朝陽大修堂的修生比較強悍,也不過是堪堪到了一半——沒錯,朝陽的本修生雖然強悍,但是教諭同樣強悍,不會刻意放水,把他們放出去,壞了大修堂的名聲。
李永生看完他倆,順便又去一趟留學生樓,打算給安貝克松松筋骨。
不過,這廝可能是知道了他回來的消息,依舊是不在宿舍,據說前兩天還一直在的。
安貝克最近也在做任務,不出意外的話,他會在朝陽再修行一年,事實上對這些留學生來說,朝陽的本修生,就是四年才能結業。
能三年結業的,非常少,一來留學生普遍不是特別用功,其次就是,朝陽希望能加長留學時間,好讓對方能更好的被感化。
在李永生看來,這意思實在不大,有點一廂情愿的感覺,真想融入中土文化的,不用你去強求,人家也在積極融入,至于心里抵觸的那些人,延長一年時間,也起不到多大效果。
不過朝陽這么做,也不能說就不對,時間長一點,總比短一點強。
沒找到安貝克,令李永生有點遺憾,待回了住宿的小院,他又發現一點小狀況——吳媽媽最近,一直在這里住著,她可能還會住一年。
她的房子還是被拆了,不過拆遷房沒給她任何的補償,就告訴她說,原地起個四層小樓,你可以占一半。
小樓占地,大概就是兩倍她房屋的面積,在這次的改造中,算是袖珍樓了,半棟樓給了她,吳媽媽還是賺了,可見工建房是真的不想得罪她。
吳小女絮絮叨叨地跟他說,其中蔣看海和朱捕長在其中出了多少力,阿賓趙渤什么的,也幫忙了,她還花費了十幾塊銀元,打點拆遷的人。
李永生心里暗笑,心說若不是有李清明那一嗓子,這些人加起來也算不得什么。
就為這個小樓,吳小女的積蓄基本上被掏光了,還借了朱大姐五塊銀元。
而且她還得在李永生租來的院子里,借住一年,等房子蓋起來。
李永生對此,當然是無所謂的,他缺的是大錢,不是這種小錢,而且他對吳媽媽的印象特別好,就說你住著吧,我也會時不時回來的。
說到錢的事兒,他就想起了千兩黃金一兩的靈谷,少不得又去“醉枕后海”一趟,想要找雁九——她還欠著他八百兩黃金呢。
雁九不在京城,李永生也不想等,于是又找一趟寧致遠,希望他能幫自己催一下債——我要回博靈郡了,能讓她把黃金給我送過去嗎?
寧致遠也不在,他只能把話留下,遺憾地離開。
然后他就發現,在京城待了這么久,想要干脆地離開,還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接下來,朱捕長就來看他,她從吳小女那里得知,他要離開了,所以備了一份程儀——五十塊銀元。
治好朱大姐三十年的癱瘓,五十塊銀元實在有點拿不出手,但是朱家并不是特別有錢的,朱大姐幫吳小女蓋房子,也花了六十多銀元,這還是沒算其他的人情。
總之,五十塊銀元,也相當于景鈞洪教諭兩年的薪水了,做為用在路上吃吃喝喝的程儀,真算得上厚重了。
事實上,送程儀的不僅僅是朱大姐,蔣看海、曲勝男、郭老教諭等人,都送來了程儀,后兩者甚至極力勸他轉到大修堂來。
李清明也著小九送來了程儀,他知道李永生對軍役部觀感不佳,所以也沒親自上門。
李永生待了整整五天,才得到了寧致遠的邀請——若不是等這個邀請,他此刻已經在回博靈郡的路上了。
這一次上門,他是冠冕堂皇去的,寧公公的宅院外,還是排著七八輛馬車,不過他一到門外,直接就被門子請了進去。
寧公公今天的精神不錯,見了他之后,笑著聊了兩句,然后又問,你就不能留在大修堂?
這幾天,有無數人問過他這個問題,李永生的回答也很直接:我總不能忘本。
寧致遠見他這么回答,也沒了脾氣,又問了兩句,聽說他保送了博本院的研修生,沒好氣地搖搖頭——保送大修堂的研修生,其實也是一句話的事嘛。
不過這時候說這些,也有點晚了,于是寧致遠一擺手,著人捧出了千兩黃金。
這些黃金里,有兩百兩算他的程儀,剩下的八百兩,算是他幫雁九出的——接下來跟雁九討賬的事兒,就交給御馬監了。
千兩黃金不好隨身攜帶,但是很顯然,寧公公已經從禁衛那里聽說了,李永生有儲物袋。
李永生不想要那兩百兩黃金的程儀,實在太多了,不過寧致遠很直接地表示:奧斯卡只在鎮南公那里,就得了數千兩黃金,怎么也得分你一份。
奧斯卡在下面胡作非為大肆斂財,肯定不可能獨吞,給寧致遠上供是必須的,當然,他在鎮南公那里到底得了幾千兩黃金還是上萬兩,這就有水分了。
寧公公其實也是很貪財的,不過骨子里,他還是有點意氣用事,而且李永生也確實出手救了他,想到未來還可能用到小李的針術,兩百兩黃金結個善緣,還真不算貴。
李永生的拒絕,反倒讓他更來勁兒了,“你要是不收起來,以后你的事兒我都不管了!”
寧致遠雖然是個弄臣,口碑也不好,但是他對李永生的做的這些,真的是夠講究。
李永生也只能愧領了,然后起身告辭,“此次是回去參加結業測試,待我閑下了,再來京城看望寧公公。”
“你要是能留在朝陽,看望我就方便多了,”寧致遠沒好氣地一擺手,顯然還是有點不高興。
不過下一刻,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既然你執意回博靈郡,可是要小心連鷹,那小子是肚里做文章的,手黑著呢。”
“多謝寧公公提醒,”李永生深施一禮,笑著回答,“我一定加倍提防。”
其實關于連鷹的問題,可不止一個人提醒過他,他們都認為,小李你回博靈也不是很安全,真的不如留在朝陽算了。
寧致遠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廝沒放在心上,于是沒好氣地哼一聲,“你要小看了他,真要有事,我可是想幫你都夠不著。”
李永生沉吟一下,方始發問,“現今的情況,連鷹若是猝死…死于意外,朝中會有什么變數嗎?”
今上是親政了,但是朝廷中的風向,越來越詭異,平靜得可怕。
這樣的平靜之下,肯定是湍急的暗流,只看寧致遠和吳文輝的遇刺,到現在都沒有結論出來,就知道醞釀著何等的風暴。
“嗯?”寧致遠明顯地愣了一下,然后就像才認識他一樣,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才頹然一擺手,“猝死不好,行刺已經夠多了…如果你真想扳倒他,多找點問題出來,才是正經。”
憑良心說,寧公公是個好弄險的性子,也不怕使出極端的手段,但是暗殺,真的是突破底線的手段,很容易釀出更大風險,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對方一下。
李永生微微一笑,“多謝寧公公提醒,原來是我想得簡單了。”
待他離開之后,寧致遠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好一陣之后,才笑著搖搖頭,“弄死連鷹?這娃娃真是好大的口氣…”
得了一千兩黃金之后,李永生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在第二天一大早,直接悄然離京。
這一次,他坐的是長程馬車,同他一起走的,是張木子——他的行蹤,不可能瞞得過她。
長程馬車的速度真的不慢,在第五天的晚上,就進入了博靈郡。
不過非常糟糕的是,他換乘馬車的時候,不可避免地被人看到了,于是在進入博靈郡的關口,前面出現三四個人,直接將馬車攔住了。
帶頭的不是別人,正是雁九,她一身小民的打扮,氣息也是制修,但是她看向李永生的目光,卻是非常地不善,“我欠你的賬,你為什么要轉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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