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畏班人在李永生手上吃了大虧之后,他們又火速地回到修院,召集其他年級的族人,并且請出了兩名胡畏族的研修生。
研修生一般很少為這樣的事出頭,但是這一次,胡畏班有三人斷肢,還有四五個受了傷,不出頭也不行了。
胡畏族的研修生,其實也是很忌憚秦天祝的,可是這次的事情太大,連胡畏班的人,都敢對秦天祝下狠手,研修生當然別無選擇。
汽車人不管這些,他狠狠一拍桌子,“今天這事兒,就是老子做的,不服氣你就上來!”
研修生看一眼身后的諸多胡畏族人,冷笑一聲發話,“你真的決定了?”
“我就決定了,你咬我啊?”秦天祝冷笑一聲,將腰間的鋼刀往桌上一拍,“不怕死的,只管來就是了。”
但是胡畏族的研修生,比本修生聰明太多了,他側頭看一眼不遠處的博本院安保,“修院就是這樣保障胡畏族權益的?”
“我們保障你們權益,”一名安保回答,“但是也沒讓你們四處亂砸不是?”
對上胡畏班的人,安保們是最頭疼的,打是打不得,勸也勸不住,一般來說,只能盡量阻攔,實在不行的話,就將人控制住。
但是很顯然,現在胡畏班修生的數量太多,根本不是能控制住的,安保們大多是制修,可他們不能全力出手,倒是這七八十個胡畏族人,絕對不會留手。
一旦發生沖突,局面根本無法把握,肯定還會造成大量的傷員。
胡畏族研修生也清楚這一點,他陰森森地發話,“既然修院不打算給我們一個公道,那么,我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討公道了。”
安保們越發地為難了,只能看向李永生他們,“要不,你們先跟我們走吧?”
他們這樣做,并不是單純地追查動手的人,本質上也是對國族修生的一種保護。
區區的四個人,怎么可能擋得住七八十人的攻擊?
秦天祝冷笑一聲,拿起手邊的刀,沖著那胡畏研修生大聲發話,“來,用你們自己的方式討公道吧,看勞資怕是不怕!”
李永生也操刀站了起來,冷冷地發話,“三個人都是我砍的,有種沖著我來!”
“還等什么,砍他們!”胡畏族里有人大喝一聲,七八十個人頓時躁動了起來,直接沖了過來。
安保們拼命阻攔,但是沒用啊,人家手上有刀,也敢下手,安保們手中的棍棒只能抵擋,甚至不敢還擊。
八九個人沖過了安保的阻攔,直奔李永生和秦天祝而去,瞬間就戰做了一團。
這些人里,三個人是沖著秦天祝去了,汽車人的名氣太大了,還有三個人是沖著李永生——這廝是罪魁禍首!
秦天祝手中鋼刀舞動,將全身護得嚴嚴實實,對著三個人,還能發動攻擊,可見他的傲氣,還真不是沒有原因。
可是萬事就怕比較,跟李永生一比,他真的不夠看。
李永生面對三名胡畏族修生,身形扇動幾下,然后抬手出刀。
每出一刀,必然有一名胡畏族修生受傷。
三刀之后,三名胡畏族修生,就喪失了戰斗力。
一人是胸口被斬開一刀,一人是肚腹中刀,連腸子都出來了,還有一人是被斬傷了大腿,鮮血不要錢一般往外噴。
然后他轉身就攻向了圍攻胡漣望和肖仙侯的三人。
一名胡畏族修生措不及防,背部中刀,剩下兩名胡畏族修生見李永生兇猛,嚇得大喊一聲,沒命地跑開了。
圍攻秦天祝的三人見狀,有一人悍勇地迎了上來,剩下兩人卻是向后一躥,沒命地跑開。
打架打出這種配合,也真是醉人,然而事實上,這種情況在胡畏族中并不少見——沒順風仗可打了,不跑找虐嗎?
汽車人直接傻眼了,然后撒腳就追,“小子,有種別跑!”
就在這時,他身后傳來一聲悶哼,卻是悍勇的那廝,被李永生一刀斬落了右手小臂。
眨眼之間,他就傷了四人,其中還致殘一人,一名關注這一方情況的安保,愕然地張大了嘴巴,“握草…這么狠?”
其他的胡畏族人,看得卻是睚眥欲裂,兩名研修生也急了,掣出腰刀,斬向前方的安保,嘴里大聲喊著,“讓開,滾開!”
他倆原本只是用拳腳,紅眼之下,選擇動刀了。
“我去尼瑪的,”李永生大喝一聲,刮風一般沖了過來,抬刀就迎了上去。
“當當”兩聲大響,兩名研修生的刀被他擋開,他的腰身一扭,又是一刀斬了過去。
“住手!”就在這時,傳來一聲厲喝,然后一股氣勢,狠狠地沖了過來。
卻是博本院的武修總教諭谷隨風到了。
他雖然只是初階司修,戰力卻是直追中階司修,控制這樣的局面,毫無任何難度。
李永生聞聲,硬生生收住刀勢,用力一蹬地面,倒射出去三丈,脫離開了戰場。
與他相對的一個胡畏族修生,卻沒有停下手來,反倒趁他后退,直接沖了過來。
一道白光打來,那胡畏族修生頓時倒飛了出去,撞倒好幾個胡畏人。
見到這一幕,喧鬧的場面頓時一靜,沒有人敢再出手了。
胡畏族修生鬧事,修院一般很少出動司修,一來是因為,鮮有這么大的事情出現,二來則是,司修都比較珍惜羽毛,不愿意事后被人指著鼻子說:不能為國族做主,你也配當司修?
這一次谷隨風出手,真的是很出乎大家的意料。
他背著手走過來,左右掃一眼,冷冷地發話,“長本事了啊,都不想結業了是吧?”
一般國族和胡畏族修生發生沖突,會被修院除名的,只可能是國族修生,但是很顯然,谷教諭現在說的話,也包括了胡畏族修生。
胡畏族的研修生發話了,“谷總諭,李永生心狠手辣,重傷我族修生多人,您不會看不到吧?”
谷隨風側過頭來,冷冷地看他一眼,“那麻煩你告訴我,李永生為什么要傷他們?”
“我們是自衛!”胡漣望叫了起來。
“閉嘴,你個蠢貨!”小鮮肉狠狠地瞪他一眼,“谷總諭沒讓你說話!”
谷隨風斜睥這倆一眼,也懶得再出聲責罵。
胡畏族的研修生一攤雙手,“他要強行帶走我族女修生,我們要是不出面問一問他,還算男人嗎?”
“帶走胡畏族女修生?”谷隨風頓時傻眼,這尼瑪是哪一出?
他來得匆忙,只知道李永生和胡畏族的人打了起來,而他對李永生的情況,知道得不少,不但知道其戰力超群,也知道孔舒婕和宋嘉遠極其欣賞他。
此人去了京城之后,令朝陽大修堂的人刮目相看,甚至博本院也得了好處。
更重要的是,博本院現在火得一塌糊涂的電臺,是他的技術,這小子在其中還有股份。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護著李永生,但是現在…你強搶胡畏族女修生?
他轉頭看向李永生,“你怎么說?”
“首先,我請依蓮娜出試煉任務,是有任務書的,”李永生淡淡地發話,“其次,胡畏班一路找我,打傷多名無辜路人,我不認為這是‘問一問’的意思!”
“沒錯,我們作證,”“他們不但打人,還砸別人鋪子,”旁邊響起了圍觀者的聲音。
更有兩人滿臉是血地走出來,“我們只是路過這里,就被他們打傷了。”
一時間群情激憤。
那胡畏族的研修生卻不為所動,只是冷笑一聲,“只許一人完成的試煉任務,我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里面分明有問題,誰愿意看到自己的姐妹走入陷阱?”
“沒錯,”另一名研修生也點點頭,“情急之下,他們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這樣確實不對,但也是可以理解的。”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這是中土國理法基礎,里面有相當的彈性,不那么死板,此人的話,顯然是找準了依據。
谷隨風是武修,對理法之類的東西,研究不多,不過他也知道依蓮娜這個名字,胡畏族的一枝花啊,為了爭奪這個女人,胡畏班內部都發生過斗毆,還見血了。
事實上,別人還指給他看過那個女修生,確實長得漂亮。
聞言他側頭看向李永生,要看他怎么說。
李永生冷冷一笑,“任務書是孔總諭出的…走入陷阱,你敢對自己說的話負責嗎?”
谷隨風的臉頓時就是一黑,尼瑪,敢污蔑孔總諭,小子你活膩歪了?
“不過是你一面之詞,”有人藏在人群中說話。
“任務書就是我出的,”旁邊有人發話了,卻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孔舒婕也來了,她面無表情地發話,“為什么只派一人出任務…我沒有義務向你們解釋原因。”
試煉任務原本就是這樣,修院安排,修生完成就是了,有合適的理由,修生可以選擇不去,比如說支援巴蜀郡的任務,朝陽大修堂里就沒幾個修生選擇去。
但是修生絕對不能說,為啥要有這么個任務?修院得給我們一個解釋!
修院安排任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就像地球界,觀眾總不能問電視臺:你為啥要播這樣的廣告?
你不想看,可以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