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九回去之后,對于知府派來的信使,直接表示,席家涉嫌謀逆,可出丁壯圍之。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消息匯報回去,知府直接風中凌亂了——被青梧山盜匪屠戮的席家,居然涉嫌謀逆?
導演,這劇本我看不懂啊…
于是知府親臨郊外,向朝安局的人請教。
這里面的門道,雁九當然不會亂說,就告訴對方,你要信我,那你就動手,你要是不信也無所謂,但是你得負責,把人看好了,如果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知府表示,自己有點無能為力,因為這事兒說起來挺滑稽,他有權力調用丁壯,但是必須得通判畫押認可,這是朝廷在地方管理時,常見的制衡手段。
但是彰德府的通判,已經被朝安局的人抓走了,因為還沒定罪,新的通判也沒下來。
知府還有選擇,就是征調其他大家族,幫忙圍困席家。
可是席家在鄴城經營了這么久,各種關系錯綜復雜,就算是跟席家不怎么對付的幾個家族,族中肯定也有席家的暗子,消息一旦走漏,后果不堪設想。
雁九也不跟他一般計較,那你保密即可。
也活該席家倒霉,因為清楚邀請青梧山盜匪的人,都死在夜里了,竟然沒人意識到,青梧山盜匪來襲,只是席家轟然倒塌的序幕。
一天之后,朝安局的援兵趕到,來的有五名司修和五百制修,直接將席家老小全部拿下,甚至在外的兩名席家司修,也被當地捕獲了。
趕來的援兵真不是吃素的,大刑伺候之下,席家人紛紛招供——他們不知道青梧山的事兒,但是席家在當地橫行不法的事,被不斷地暴了出來。
還有鄴城當地的黎庶,以前吃了席家虧的,也紛紛前來告狀。
一個枝繁葉茂、根深蒂固的家族,在瞬間就崩塌了。
這還不算完,席家的關系網錯綜復雜,很多時候,他們并不是獨自作惡,所以又有兩個家族被牽扯了進來。
若不是朝安局囿于規矩,不敢無限制擴大,彰德府不知道有多少家族要遭殃。
就在彰德府人心恐慌的時候,又有兩名道宮的真人,來到了鄴城,這是北極宮從十方叢林召集的,來的兩名真人,都是女性。
然后這里面的三名女真人,分別帶了任永馨、莎古麗和依蓮娜離開,絡腮胡子的宋書,則是帶走了吳小女——沒辦法,就他是男性,帶個老婦人比較妥當。
柳麒則是留了下來,他還要跟李永生探討陣法的奧秘。
因為朝安局來勢兇猛,林家的家主林震岳,再次求見李永生——這尼瑪太可怕了啊。
這次,李永生就將他引見給了雁九。
雁九有后悔之意——事實上,不是她想后悔,后面來的司修里,有一人名喚黃昊,是魏岳的心腹,平日里行事霸道得很。
此次朝安局挑翻了一個通判和幾家大戶,他的眼珠子見不得白花花的銀元,于是就表示:席家唆使人襲擊朝安局,先查謀逆案,其他的事情,都往后放。
這就是要賴賬了——沒準林家都可能被牽扯進來,出點血。
李永生聞言之后,頗為無語,我尼瑪答應了林震岳,要賠付人家銀錢,看樣子要失言?
不等他發作,黃昊就直接來找他了。
黃昊年紀不大,不到四十歲,長得白白胖胖的,已經是巔峰的中階司修了,隨時可能進入高階。
他找到李永生,大喇喇地表示,“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你不能離開,彰德府糜爛若斯,有些問題要徹查…別以為你有真人撐腰,就了不起,我黃某人不吃這一套。”
他也知道,在附近不遠處,有一名道宮的真人,但他是誰啊?是魏岳的愛將,區區一名真人,他還真不放在眼里。
李永生對這種奇葩,徹底地無語了,他表情怪異地反問一句,“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我尼瑪管你是誰呢,”黃昊一擺手,“青梧山盜匪沒查清楚之前,你不能走!”
李永生氣得笑了,“我走不走無所謂,林家的賠償款,什么時候劃過去?”
席家的謀逆已經坐定了,資產全部被凍結,而他們謀奪林家的產業,也是眾所周知的,現在就可以執行賠償。
“賠償款?”黃昊不屑地冷哼一聲,“沒準還是他們勾結青梧山的盜匪呢。”
其實席家坐實謀逆,就是因為勾結盜匪殺害朝安局密探,不過黃某人既然帶了大隊人馬來,又親自坐鎮,當然要大索金錢。
林家的資產不算多,但總是聊勝于無,所以他就敢睜著眼睛說瞎話。
李永生看著他久久不語,最后嘆口氣,“顛倒黑白…很有意思嗎?”
“混蛋!”黃昊氣得拍案而起,“你是什么身份,也敢這么跟我說話?”
“行,你厲害,”李永生點點頭,不再說話。
其實黃昊對這個本修生,也有點不摸底,他了解過李永生的一些資料,知道此人不好招惹,也知道外面道宮的真人,是此人的后臺。
但是那又怎么樣?眼下的彰德府劍拔弩張,隨時都可能爆發更大的沖突,真人?切,朝安局能動用的真人,真的不要太多啊。
所以他冷笑一聲,“別以為你獻了一些東西給御馬監,就覺得自己不含糊,知道十二監排第一的,是哪一監嗎?”
原來是個,李永生都懶得理他了,直接轉身回房了。
黃昊嘴上這么說,其實也有點打鼓,回去稍稍一問,知道其實道宮原本來了不止一名真人,心里就更糾結了:握草,宋書和陳昭雪都來了,加上外面這位,是三名真人啊。
尤其令他沮喪的是:宋書和陳昭雪,都是北極宮中人,那么就很明顯了,李永生身后站的不是十方叢林,而是四大上宮。
然而,就算是這樣,他依舊不怎么在乎,因為他也知道了,襲擊朝安局的,是子孫廟的勢力——同是道宮,你北極宮想撇清,也不那么容易。
三天之后,李永生帶著楊國箏和明曉媚,要離開了。
其實四大真人帶了任永馨等人離開之后,他就已經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不成想被人活活困在這里。
黃昊當然不許他們走,這幾天下來,他也搞清楚了那兩位本修生的身份,這倆的背景,讓他多少有點頭疼,但是——沒有頭疼,哪兒來的收益?
所以在李永生要離開之際,兩個司修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李公子,你現在不能離開,你也知道,這是黃大人的意思,還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黃昊固然是很強勢,但是李永生的背景,也頗令朝安局頭大,這二位只能這么攔人。
不遠處,就是道宮的馬車,柳麒和張木子都在上面,但是朝安局辦事,他們也不好插手,只能就那么看著。
非要自己尋死,別人攔不住啊,李永生說不得只能沖遠處的張木子一拱手,“還請張大人跟我的教諭說一聲,我們暫時回不去了。”
張木子冷冷一笑,“好的,一定把消息給你傳到。”
黃昊馬上就得知了這番對話,他不屑地笑一笑,“朝陽大修堂的教諭?呸,也就是他們自己把自己當回事。”
他為難李永生,除了可能涉及的銀錢,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一直都想壓一壓御馬監的鋒芒。
自家頂頭大老板魏岳,被御馬監寧致遠搶去了太多風頭,黃昊身為朝安局的一員,有必要幫老大找回場子來。
至于說朝陽大修堂可能被牽扯進來,他根本無所謂。
然而,他終于是估錯了李永生對御馬監的重要性。
朝安局攔住李永生的第三天頭上,十余匹駿馬踏雪而來,直接沖進了朝安局劃出的禁地。
朝安局的門崗上前阻攔,對方直接掣出了腰牌,“奉御馬監寧公公吩咐,御林內衛辦事。”
黃昊聽到消息的時候,御林內衛已經在四下尋找他了,不過他并不在意,他奉命查辦謀逆大案,倒不信御馬監能喝令他放人。
要是寧致遠親至的話,他不敢硬扛,御馬監其他人來,他還真的不在乎。
御林內衛又如何?照樣沒權力干涉地方上的謀逆大案——不小心的話,倒是可能被牽扯進去。
于是他大喇喇地走出來,面帶不屑的冷笑,“奇怪了,御馬監何時能管了謀逆大案?”
來的十幾人里,也有一個御馬監的小太監,他走上前來,笑瞇瞇地一拱手,“敢問可是黃大人當面?”
黃昊很不客氣地冷哼一聲,“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擅闖我們朝安局重地,不給我個說法,休怪我不給御馬監面子。”
“這是寧公公的手書,”小太監拿出一張紙來,捧在手上,笑著發話,“黃大人你不看一看?”
“寧公公好大的威風,”黃昊不屑地冷笑,“可惜啊,他管不到我。”
“您真的不看一看?”小太監的表情很奇怪。
黃昊心里沒由來地抖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這又不是寧致遠親來,我管你上面寫的什么,他很干脆地搖頭,“我很忙,咱們還是先說一下,你為何擅闖朝安局禁地吧。”
“寧公公有令!”小太監的臉一沉,大聲發話,“馬場疫病肆虐,黃昊有重大嫌疑,回京接受調查…此國本大事,阻攔者,誅!”
黃昊一聽到這話,臉頓時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