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媽您辛苦了,”李永生笑著點點頭,“先找個地方吃點吧。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那她?”吳小女愕然地看著那三女的背影,然后表情轉化為擔憂,“我感覺錯了?”
“您感覺沒錯,”李永生笑著回答,“這個人我能找到,不過她身上的氣息有點弱。”
“唉,我也這么覺得呢,”吳小女郁悶地嘆口氣,“她這個氣息,真不如永馨啊。”
她不知道他找的人叫永馨,只是習慣地將任永馨稱之為永馨。
“肯定跟我找的人有關,”李永生勉力地笑一笑。
其實,他是想先找個地方喝兩杯:我勒個去的,永馨的氣息,居然能附到胡人身上?
必須先喝兩杯壓壓驚,永馨你轉世,也不能這么開玩笑吧,先是老婦,然后…胡人?
他不知道永馨遭遇了什么,但是很顯然,尋找她的過程,實在是比較刺激他的心臟。
吳小女聞言很高興,“那就是對你有幫助了?”
“沒錯,”李永生笑著點點頭,“幫助非常大,謝謝你,吳媽媽。”
“謝啥,”吳小女憨厚地笑一笑,“我一個老太太,能幫到你,我就很高興了。”
“最少十兩金子,我還送您頤養天年,”李永生笑著回答,“先找個地方吃飯吧,我肚子餓了。”
吃完飯之后,兩人回了朝陽大修堂,不過隨即,李永生以出去消食兒為名,走出了修院。
根據神念感應,他很輕松地找到了女人所在的方位——居然是在城東!
城東是娛樂區,不但有京城最繁華的商業街區和娛樂街區,還是使館區,中土國現在國力強盛,使館區也很興旺。
李永生給自己臉上涂了一層蠟粉,又換了一身衣服,總之不再是白天那個他了,就算孔總諭見到他,也未必認得出來。
他叫了一輛馬車,直奔城東而去,一路急行到一家名叫“酔枕后海”的酒家,才停了下來。
神念顯示,這女子就是在這里。
結算了車錢,他走進了酒家,發現這個酒家也不算小,分為上下兩層樓,中間有演歌臺,上面有歌手正在唱歌。
酒家里外族人很多,這里就毗鄰使館區,很多人出來放松,還有不少國族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那里飲酒聽歌。
氣氛是很熱烈,但是李永生無心觀賞這些,他感應一下,發現那女人在二樓上坐著。
他毫不猶豫上了二樓,一眼就看到,女人除了跟著兩個女伴,還有兩個男伴,正坐在一張長桌旁喝酒。
而長桌周邊,還坐了四名壯漢,一看就是保護他們的人。
李永生的眉頭頓時一皺,因為他從壯漢們的著裝上,明顯地感受到了新月國的風格。
他在距離不遠的一張桌子坐下,馬上就有女性酒保過來推薦酒水。
李永生根本沒心思點酒,胡亂點了一瓶,然后就用眼角的余光盯著那幾位看。
某人一側頭,他一眼就看清楚了,這可不就是安貝克?
安貝克似乎有意討三名女性高興,嘴里哇啦哇啦地說著什么,還伴著強烈的肢體動作,就像一只在向雌孔雀炫耀美麗的羽毛。
李永生并不多事,低眉順眼地坐在那里,豎起耳朵聽他們說什么。
聽了一陣,他大致明白了,合著那女人和同伴都是胡畏族的,目前正在跟安貝克交往,因為雙方有同樣的信仰,談得很開心。
這女人叫莎古麗,是幽州藝術修院的本修生,不知道是不是經過了照顧。
安貝克在很用心地討好她,她也動不動就輕笑一陣,一臉的嬌艷和風情。
李永生倒是沒有吃味兒,對方身上永馨的氣息很弱,想必也僅僅是被波及了一下,不過既然有她的氣息,還跟敵國的人勾三搭四,他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這一桌人聊天,一會兒用國語,一會兒用新月語,李永生也只能聽出個大概,并不能完全聽懂。
他正有點著急,猛地面前人影一閃,一個嬌艷的女子來到他的桌前,款款坐了下來,笑吟吟地發話,“小哥是一個人來的?”
李永生抬起眼皮看她一眼,微微頷首,“是啊,一個人。”
嬌艷女子又是微微一笑,“能請我喝一杯嗎?”
在李永生的識海里,有對地球界夜店的記憶,也遭遇過酒托,當然,也有那么幾次,度過了放縱的夜晚。
現在他忙于尋找仙侶,心思當然就不會放在這種庸俗脂粉身上了。
不過他想一想,還是微微頷首,“要喝什么自己點,你常來這里嗎?”
女人微笑著回答,“也不怎么常來。”
一邊回答,她一邊就叫過酒保來,點了一杯價格中等偏上的果酒,又點了兩樣干果,看起來還是比較克制的——這是一個懂得放長線釣大魚的酒托。
李永生付了賬之后,漫不經心地發話,“除了喝酒,你還能做點什么呢?”
女人笑一笑,抬手指一指自己的胸前,“還有這個。”
她手指的地方,是胸前流蘇上一個小小的墜飾,那是一枝紅色的并蒂蓮。
李永生在中土國真沒有逛夜店的經歷——在仙界也沒有,不過有了地球界的經歷,他還是很快地猜到了什么。
他曾經有一個朋友,在某地夜店玩耍的時候,不小心將兩支煙抽出煙盒一半,放在桌上,又不小心將打火機放在了煙盒上——這算不上什么錯誤吧?
然后,就有一個美女走過來,笑瞇瞇地問他一夜多少錢?
不…不要錢,要錢多俗啊?那位很干脆地表示,然后又問一句——一夜,啥意思啊?
其實他心里已經是相當地期盼了…美女問我一夜多少錢?
不過非常悲催的是,那美女轉身走向另一桌,那里坐著她的同伴——一個膀大腰圓的丑女。
她嘀咕了兩句之后,丑女站起身走過來,粗聲粗氣地發話,“一夜五百…你要是不行,可是不給錢啊。”
他的朋友站起身就跑,連煙和打火機都沒拿。
后來他的朋友才知道,合著在那個地方,將煙和打火機擺成那樣,就是男人想要出賣自己…
所以李永生猜到了,這紅色并蒂蓮,應該意味著什么。
反正不懂就問唄,“這意思是…一夜多少錢?”
“白色的談錢,”女人慢悠悠地回答,“紅色的,還要看眼緣,我看你還順眼…當然,你要是后悔的話,這杯酒錢我可以還你。”
比較高明的酒托!李永生做出了判斷,不過這個無所謂,“如果談得來的話,我需要出多少錢?”
“也許你不用出錢,”女人果然是個高明的酒托,她呲牙一笑,“關鍵是看談得來談不來…你若給我十塊銀元的話,談不來也無所謂。”
十塊銀元,真的不少了,擱在地球上,也是天上人間檔次的了,景教諭一個月薪水兩塊銀元。
“那就喝酒吧,”李永生無所謂地擺了一下手。
事實上他對這女人并不感興趣,只不過他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這里,有點扎眼,萬一安貝克那邊人品一發作,猜出他是誰的話,絕對不利于他接下來的行動。
有個幌子幫著遮擋一下,顯然是不錯的。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他邀請這女人坐下,是個錯誤,本來他想繼續聽對方說什么,然而這女人對他的興趣似乎極大,有一搭沒一搭地找他聊天。
一開始李永生還禮貌地回答,他并不想有什么艷、遇,這女人主動選擇了他,還不是白色的并蒂蓮——不是純粹沖著錢去的,說明他的魅力還算不錯。
但是這女人時不時問兩句,讓他經常就漏聽了一些本來能聽到的話。
在他似乎隱約聽到“永馨”一詞,前后文卻被打斷的時候,他終于不能淡定了,“你不想再來點什么酒嗎?”
嬌艷女人的杯中酒,還有一小半,他這么說的意思就是,快點喝你的酒!
做一個安安靜靜的酒托,不好嗎?
女人在這種場所討生活,察言觀色的能力不是吹的,她馬上就反應了過來,于是扭頭看一下,又輕笑一聲,“你好像對那一桌比較感興趣?”
李永生并不直接承認,而是面無表情地回答,“有點好奇罷了。”
女人將身子探過來,吐氣如蘭,在他耳邊輕聲笑著,“想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嗎?”
李永生斜睥她一眼,也沒有避開身子,只是略微“好奇”地問一句,“你聽得懂他們在說什么?你聽得到?”
女人沖他神秘地一笑,不無自得地悄聲回答,“我的新月話,新月人都聽不出口音,而且…我會讀唇。”
我勒個去的,李永生好懸以為自己聽錯了,果然是大才在民間啊,酒家里的一個風、月女郎,竟然嫻熟地掌握了一門外語,而且…還會讀唇術?
當然,他也會讀唇術,并不擔心對方忽悠自己——他不會的是新月語。
于是他微微頷首,漫不經心地回答,“行啊,那你就隨便說說,我隨便聽聽。”
女人紅唇輕啟,沖他吐出兩個字來,“呵呵。”
“什么意思?”李永生愕然。
女人沖他拋一個媚眼,伸出舌頭,輕舔一下嘴角,眼中冒出濃濃的春、情,笑瞇瞇地發問,“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