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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九章 老鼠見到貓

熊貓書庫    寒門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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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沈溪何時回的京城,劉瑾和錢寧一無所知。saaxs

  沈溪回京后悄無聲息也就罷了,居然能這么準確找到宮外專門為朱厚照準備的秘密宅院,只有兩種解釋。

  要么沈溪一直盯著朱厚照的行蹤,知道皇帝就在這個宅院中;要么就是朱厚照寫信給沈溪,告之在宮外相見之所。

  錢寧緊張地問道:“劉公公,這…這下可怎么才好?聽說沈大人剛正不阿,不好相與,他…他乃領兵之人,手下都是百戰精兵,要對付你我就跟宰雞一般容易…”

  “打住!打住!”

  劉瑾一臉慍怒:“你慌什么?沈溪是什么人咱家又不是不知道。這小子就算再有本事,也是外官,焉能威脅我等安危?再說了,他應該沒帶兵馬進城,否則咱家身為御馬監監督,不會不知道。他偷偷摸摸進城,只身來這里求見陛下,天時地利人和都在咱一邊,豈會怕他?”

  “稍后咱家進去通稟一下,看看陛下怎么說。如果陛下說不見,便可將人趕走!你說,這里是朝臣見陛下的地方嗎?也不看看這會兒陛下在做什么!”

  經過劉瑾的提醒,錢寧才反應過來,這里是自己的地盤,而且還有皇帝作護身符,一個地方督撫有什么好怕的?再說了,就算皇帝荒唐胡鬧,也不是他和劉瑾的責任,是朱厚照自己主動出宮,天塌下來自然有地位最尊貴那位頂著。

  劉瑾想了想,道:“你先跟咱家去門口看看,到底是不是沈溪,如果確實是他,咱家再去跟陛下通稟…”

  二人還沒出門,卻聽侍衛的聲音傳來:“…沈大人,您不能進來,這里不是您該來的地方,必須要傳報獲得準允才行!”

  沈溪的聲音傳來:“本官奉皇命回京,知道陛下在此,有何不能得見?讓開,否則本官不客氣了。”

  聽到這聲音,劉瑾心中“咯噔”一聲,嘴上嘀咕:“這小子,來得夠快啊,這下可不好應付了,快…咱家這就去稟告陛下,你…你去阻擋此人,怎么都得拖住他一刻鐘,不然來不及…”

  說話間,沈溪已進入院子,徑直往月門而去。

  劉瑾一路小跑進到后院,還沒等他進主屋,便大聲喊道:“陛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

  朱厚照正在酒桌邊,對一名滿面羞紅的婦人動手動腳,聽到劉瑾的咋呼聲,不由氣惱地喝斥:

  “沒出息,何事如此慌張?”

  劉瑾站定,見到那美人衣衫不整,連忙側過頭,戰戰兢兢地說道:“陛…陛下,沈…沈大人來了。”

  “沈大人?哪個沈大人?”朱厚照皺眉。

  “就是…您任命的三邊總制沈溪沈大人啊!”劉瑾回道。

  朱厚照一聽,頓時慌了,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衣衫,直接往身上套,嘴上罵罵咧咧:“我靠,你…你怎么不早點兒說?沈先生不是說他本月下旬才回京城嗎?這上旬還沒過,人就到了?”

  “你…快…快幫朕整理衣衫,你個沒用的奴才…真是氣死朕了…”

  以劉瑾的判斷,朱厚照如此慌亂,顯然未將他在宮外的安樂窩告訴沈溪,那么就是沈溪自己找上門來了。

  劉瑾心道:“沈溪真是瘋了,明知道陛下在這里享樂,還敢過來打擾,這是誠心要被陛下厭憎?可是…陛下的行徑被他撞破,如果借此大做文章,那又當如何?”

  就算劉瑾知道沈溪可能會因為此事被朱厚照厭惡,心里還是隱隱有些擔心,因為沈溪的手段實在太多,在他眾多的假想敵中以沈溪的實力最強,不敢輕易招惹。

  朱厚照衣服還沒穿完,院子里已傳來錢寧的聲音:“…沈大人,陛下真不在里面,您不能擅闖啊。”

  沈溪道:“既然陛下不在里面,憑何不讓本官進去?難道藏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朱厚照顧不得穿上鞋子,只是將外衣整理好,便匆忙過去打開房門,見是沈溪活生生站在面前,眼前一亮,用諂媚的語氣招呼道:“哎呀,這不是沈先生嗎?哈哈…”

  朱厚照見到沈溪,雖然有久別重逢的興奮,但更多地卻是做賊心虛,他正要走下臺階相迎,忽然發現腳底不對勁,轉身回去穿鞋已經來不及了。

  沈溪走上前,往朱厚照身上和旁邊打量一眼,劉瑾正在忙著關門,沈溪當然知道朱厚照之前在屋子里做什么。

  雖然沈溪在心理上對朱厚照占有優勢,但君臣之禮不可廢,依然恭敬行禮:“臣見過陛下。”

  朱厚照笑著扶起沈溪:“先生多禮了,應該是朕見過先生才是。先生里面…咳咳,先生忽然大駕光臨,朕連一點準備都沒有,到前廳說話吧…”

  朱厚照擔心沈溪知道自己胡鬧的事情,誠惶誠恐,根本就不敢看身后的房間,里面隱約還傳來女子的聲音,他試圖加以掩蓋,捂著嘴假裝咳嗽。

  沈溪沒想揭破朱厚照做的糗事,道:“臣知道陛下召見,星夜兼程趕了回來,只為早些見到陛下,并爭取在大雪封山前趕到延綏鎮…臣不準備在京城停留太長時間,以免三邊局勢惡化。”

  朱厚照贊嘆道:“沈先生為大明江山鞠躬盡瘁,讓人欽佩…還等什么?快送沈先生到客廳,為沈先生準備好茶點。”

  此時的朱厚照,別提多尷尬了,暗自慶幸沈溪沒細究自己的荒唐行為…在沈溪面前,熊孩子一直以學生自居,這是因為他打從心眼兒里佩服沈溪,想跟沈溪學真本事,知道得罪沈溪就等于失去一個最得力的幫手。

  到了客廳,朱厚照遲遲沒有就坐,等沈溪坐下來后,他才拘謹地坐在一邊。

  沈溪看了劉瑾和錢寧一眼,皺了皺眉,朱厚照一個激靈,趕緊一擺手:“朕要跟沈先生商量軍國大事,你們別在這里礙眼,出去等候吧。”

  劉瑾和錢寧第一次看到朱厚照手足無措的樣子,震驚于沈溪對小皇帝的影響竟然如此之大,一時間噤若寒蟬,生怕沈溪追究自己的責任。看到朱厚照揮手讓他們退下,如蒙大赦,趕緊退出廳堂外,順帶連房門都關好。

  朱厚照這才道:“先生有什么話,直說便是。”

  沈溪沒好氣地道:“陛下可知現如今在做什么?”

  朱厚照尷尬一笑,道:“朕…朕沒做什么啊!”

  沈溪盯著朱厚照的眼睛,似笑非笑:“臣在武昌府時,聽聞京城發生劫掠女子案,這幾起案子,不會都跟陛下有關系吧?”

  朱厚照更覺得沈溪“神機妙算”,心想:“我就知道,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沈先生,就算我在京城他在江南,遠隔千里他依然掐指就算出我做了什么…韃靼人輸在沈先生手底下真不冤,誰讓他們不懂堪輿玄空之術呢?不過論堪輿玄空的道行,到底是沈先生強還是司馬真人強?”

  朱厚照心里面已經妥協,但嘴上卻不承認:“先生,您可別亂想,我…我怎會做這么不要臉的事情?”

  “你也知道那不是好事!”

  沈溪看著朱厚照,語重心長地說:“身為一國之君,該知道何為禮義廉恥,以陛下身份,要何等女人不能從正常渠道找到?何必要動用一些不可見人的手段?陛下私下里做過些什么,臣一清二楚,請陛下明白,這世上沒有不透風之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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