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支持!
明兒八一,祝所有當兵,當過兵的朋友節日快樂!
草棚下,凝月兒獨自一人坐著。
正當午時,鍋灶生冷。
她并未生火煮飯,因為無咎聲稱辟谷而不沾煙火之食。至于她本人,有野果充饑足矣。此時樂得清閑,她只管看著手中的銀戒,小臉上猶自蕩漾著抑制不住的笑容。
戒子之中,不僅有五塊靈石,火雀丹,還有一把飛劍,十余張符箓,以及兩枚玉簡。
靈石,頗為難得,即便是常年出海,也未必能夠輕易得到五塊靈石。
火雀丹,能夠對付筑基高手的寶物呢。
飛劍哦,更非一般,乃是真正的飛劍,能夠隨風御空,斬殺獵物于百丈之外。
而十余張符箓,均為獸皮煉制,一看就不是凡物,強大的威力可想而知。
此外,另有兩枚玉簡。一個是自家爹爹的遺物,竟原物奉還;一個是仙門的功法,名為《昊天訣》,從入門法訣,到各種神通,應有盡有,且頗為的詳細。
“哎,這該值得多少靈石啊,他竟然白白送我?”
凝月兒輕聲感慨著,依然有些難以置信,旋即又轉身看向石屋,再次回想所聽到的一切。
此前,無咎說了:他昨夜登山賞月,忽見光華沖天,于是就近尋去,竟被他意外掘得幾株數千年的靈藥。天明時分,將靈藥帶到鎮上兜售。樂伯為了得到靈藥,不惜代價。隨后樂伯也果然登門,看來他沒說假話。而他感念月兒的收留,便以寶物慷慨相贈。
凝月兒想到此處,禁不住握緊了手中的戒子。
唉,我從小在島上長大,為何沒有無咎的好運氣?不過,他倒是沒忘我的收留之恩。而我也不會虧待他,且將石屋送他一間,以便他閉關靜修…
此時的石屋中,無咎盤膝而坐。
所在的石屋,原本堆積雜物,如今稍加收拾,空地上鋪上褥子,再關上木門,封上幾道禁制,便成了一個關閉修煉的地方。雖也簡陋,且寒酸,至少不用風吹日曬,也免去了神識窺探之擾。
而那個凝月兒,性情無邪,又機敏過人,頗難對付。如今總算將她糊弄過去,還有了石屋用來棲身歇息。嗯,倒是個仁義的小丫頭。
只不過昨夜的遭遇,并非如同所說的那樣簡單。
無咎伸手抓出一壇酒,拍開壇口,尚未痛飲,又低頭打量,轉而看著破舊的石屋,一個人默默出神。
還記得昨晚,獨自在月下靜坐吐納…
當時所在的山崖,雖然靈氣濃郁了幾分,也不過是堪堪吸納罷了,遠遠比不得靈山仙門的充沛。由此可見,地下所藏的靈脈很是一般。
誰料剛剛過去一個時辰,便有兩道御劍的人影飛來。竟是樂島主的弟子,日前見過,一個叫姜武,一個叫葉二。
自己并未躲避,也躲避不了。便如實相告,只為尋覓靈氣而來。
而姜武與葉二聲稱,島主莊園的十里方園之內,嚴禁外人靠近,即刻速速離去。此外,另行告誡,夏花島上的風吹草動,均在島主掌握之中,膽敢 圖謀不軌,必將嚴懲不貸。等等。
那兩個家伙雖然嚴厲,卻也沒有翻臉動粗。
既遭驅趕,貴在識趣。
而自己離去之際,曾想返回潛入地下,尋到靈脈,再將靈脈竊為己有,之后逃出夏花島。而遲疑片刻,還是打消了念頭。地下的靈脈極為尋常,卻是海島的根本所在,一旦受損,便斷絕了眾多修仙者的前途。譬如凝月兒,她以后的修煉亦將更加艱難。再有一個,正如所說,樂島主既為人仙高手,自己的一舉一動也逃不過他的神識。或許他正在暗中窺視,還是循規蹈矩為妙。
離開莊院之后,便在夜色中獨自溜達。
整個夏花島,居住著一千多人。而其中的修仙者,竟達百余之多。當然,多半都是凝氣、煉氣的修為,而筑基以上的高手,寥寥無幾,僅有的三位,便是樂島主師徒三人。
樂島主,應該叫作樂陶。擱在仙門中,他人仙三層的修為根本不值一提,而在這海島之上,卻是難得一見的高手。而此前的樂伯,或許便是樂島主的族人。那個老頭處世精明,見多識廣,倒是值得結識一番。尤其他手中的火雀丹,令自己大為驚訝。因為曾經的一位故人,便擅長煉制火雀丹,卻早已逃出星云宗而下落不明,倘若能夠找到他本人,或許便能打聽到更多有關的消息。譬如星海宗,譬如盧洲,譬如玉神殿,譬如丑女…
天明時分,一個人出現在夏花鎮上。徑自找到酒鋪叫門,以十余顆明珠換了幾壇酒。然后尋到坊間,也就是樂伯的鋪子,叫門不開,隨手將一把飛劍扔進院子,并在離去之時留下話來:本人乃海外修士,因途中遇難而流落于此,所幸尚存幾件法器,便交由樂伯寄賣而換取修煉所用。他日離去,必當面謝樂伯的人情,以及樂島主的收留之恩。
當時并非莽撞之舉,而是斟酌半夜才有的一個決斷。
自己身為一個外來的修士,必然遭到夏花島的戒備提防,而隨著修為的不斷提升,亦將面臨更多的質疑。與其如此,倒也不用一味躲躲藏藏。凡事隨緣,且由樂島主自行主張。若他刻意刁難,誰會怕他不成。
樂伯果然是個識貨之人,應該看出自己那把靈器飛劍的不凡之處。而從他的話里也不難猜測,他之所以追來,不僅是為了送出火雀丹與五十塊靈石,還受人所托。那位樂島主,或許沒有惡意…
石屋內,無咎舉起酒壇。
待灌了口酒,收斂心緒,再次環顧四周,轉而又散開神識看向門外。
臨海的山坡草地上,靜靜坐著一道小巧的身影。那是凝月兒,似乎更加的躊躇滿志。與其想來,有了飛劍、靈石與功法之后,修煉事半功倍,拜入樂島主的門下,亦當指日可待。
傻丫頭!
一個渡過天劫的地仙高手,都被她收作門徒,如今一個人仙三層的樂島主,竟讓她敬若神明。不過,在這海島之上,她孤苦已久,有個依靠也不錯。
無咎放下酒壇,拂袖一揮。
光芒閃動,不遠處的空地上“砰”多了一個丈二高的壯漢。看他還是一身拼湊的破舊衣衫,還是高大粗壯,卻兩眼微閉,雙手低垂,整個人顯得漠然生冷,少了曾經的靈動之機。
無咎站起,圍著壯漢來回打量。
這個壯漢,便是他在部洲埋骨之地帶回來的唯一的鬼偶。
常年的漂泊海上,枯燥難耐。于是便琢磨功法,參悟境界。最終還是煩悶不已,便召出鬼偶作伴。鬼偶雖然力大無窮,威猛異常,終究不過是古人煉制的傀儡之物,為法力神識操控而已,又怎會與人談話聊天。
而他不甘作罷,便欲重新煉制鬼偶。于是在一個無人的荒島之上,他潛心研修了鬼偶背后的法陣,又將萬靈山的驅靈煉魂之術,《神武訣》,以及諸多相關法門,加以融會貫通。如此夜以繼日,費盡心思,最終獨辟蹊徑,總算是有所收獲。
以分神之術,假身于鬼偶之中,再借助法陣驅使,便能將五色石所蘊含的法力持續倍增。再以精血印記加以祭煉,以神識加以操控。鬼偶便也形同一具煉制的分身,進退收發由心,攻守默契且兇悍異常。
一具不畏水火,堅不可摧的分身,是不是很神奇,是不是很厲害?
只要隨身帶著鬼偶,便等于多了一個強大的幫手,且忠誠無二,哪怕是粉身碎骨,它也不會背叛自己。
故而欣喜之余,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公孫。
縱然如是,而想要它真正的靈動自如,離不開五色石。且一套法陣,便要五塊。而原有的五色石,早已消耗無幾。于是這位伙伴陪著自己沒有兩日,便再也動彈不得。
“唉,我要五色石啊…”
無咎看著肅穆佇立的鬼偶,暗暗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片刻之后,他返回原地坐下,手掌一翻,面前多了一小堆靈石。
想要五色石,暫且沒有。
而靈石倒有數十塊,不妨用來吸納一番。雖說不足以提升境界,卻能找補幾分消耗的法力。
無咎抓起靈石,便要擺出陣法,而稍作遲疑,又旋即作罷。
倘若借助月影古陣來行功修煉,只怕整個夏花島的靈氣也不夠自己一人吸納。何況那位樂島主并無惡意,倒不便毀了他的根基所在。嗯,如此這般,也是看在凝月兒的情面上。
而與那個小丫頭雖然素昧平生,卻平生幾分好感。假如妹子活著,或許如她一般,唉…
無咎雙手抓著靈石,緩緩閉上雙眼。
隨著玄功運轉,靈石“啪”的碎裂。他又抓起兩塊,繼續吸納不止。久違而又濃郁的靈氣,循著經脈與四肢百骸,狂涌入體。便如久旱逢甘霖的暢快,他不由得翹起嘴角而面帶笑意。而消耗殆盡的法力,漸趨回升,并從羽士的二層,漸漸回升至三層、四層…
不知覺間,三日過去。
無咎從靜坐中睜開雙眼,稍稍定神,站起身來,拂袖抖落了一地的靈石碎屑。見不遠處的鬼偶猶在原地默默守候,他稍感欣慰地點點頭,旋即抬手一招,那粗壯的身影隨之消失不見。他轉而打出一道禁制,屋門“吱呀”洞開。他穿過屋門大步而去,一道小巧的身影隨后緊跟:“哎,你去往何處?”
“去樂家坊,找樂伯討幾塊靈石!”
“嘻,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