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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調虎離山

熊貓書庫    天刑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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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散人酗酒撒潑,并與紫定山的修士動了手。

  而老道撒了酒瘋之后,好像是清醒過來,或許害怕,轉身一溜煙跑了。

  不過,他所祭出的那團火光雖然沒傷人,卻在熊熊燃燒,且愈來愈盛,眼看著不可收拾。幾位修士急忙施法加以抑制,余下的修士則是沖出帳篷追了出去。

  恰逢混亂之際,又是一聲驚呼嚇得眾人不知所措。

  只見姬少典往后躲閃,而原本坐在姬魃身旁的鑒真道長,竟然召出飛劍撲了過去。

  天吶,紫定山的修士要殺姬少典。而少典殿下成為有熊國君已是十拿九穩,緣何又得罪了仙門呢?不、不,姬魃才是主謀。他要趁亂剪除對手,奪取王位!

  而便在鑒真動手之際,守在姬少典身旁的紫鑒不肯相讓,怒叱一聲,揮劍阻擋。

  誰料這對同門的師兄弟才將翻臉,尚自站在原地慘笑的無咎猛然抬起手臂。一道黑色的劍光脫手而去,直奔近在咫尺的姬魃。一旁的紫全道長早有防備,抓住姬魃往后躲閃,卻不忘手指一點,凌厲的殺氣驟然逆襲。而三位師兄弟均已動手,紫元又豈肯作罷,趁機召出飛劍就近猛攻,竟與紫全聯手一處全力對付無咎。

  亂了!

  那邊的祈老道突發酒瘋,已讓在場的眾人眼花繚亂,而不過閃念之間,這邊的六人又是混戰一團。

  適才還是和睦融融的情景,瞬間殺機爆發驚濤駭浪!

  豈止亂了,簡直是大亂!

  六人相距如此之近,猝然間相互發難,竟分不清敵我,只見劍光閃爍而殺氣肆虐。

  “砰——”

  紫鑒擋住了紫真的攻勢。

  “轟——”

  黑色的劍光,快如閃電。即使紫全及時應變也沒能有所幸免,而倒霉的另有其人。姬魃慘叫著離地飛了出去,“喀喇”撞斷了大帳角落里的木樁,隨即“撲通”墜地而周身光芒閃爍,雖然口吐鮮血,竟逃脫一死。淺而易見,有護身玉符救他一命。

  “砰、砰——”

  連聲悶響之中,兩道劍光齊齊擊中無咎的胸口,他悶哼一聲,同樣是倒飛出去,而隨著胸口衣袍炸開,一道紫色劍光透體而出,堪堪為他擋住了致命一擊。他人在半空,眼光瞥向姬魃,含血啐了一口,接著抬手一招,兩道劍光瞬間合二為一并倏然回轉,“唰”的一聲劈開了牛皮大帳而趁勢躥了出去。

  與此剎那,紫鑒、紫元與紫全、紫真好像是心有靈犀,彼此不再相拼,轉而聯手沖出帳外。余下的修士則是蜂擁而出,隨后緊追。

  而之前跑出大帳外的祁散人與追趕他的幾位修士,皆不見了身影。此時此刻,根本無人顧及太多。

  異變橫起,只在電光石火之間。

  無咎從大帳的豁口中縱身而出,面對四周一個個目瞪口呆的侍衛不予理會。他人未落地,雙手掐訣,隨即裹著一道白色光芒瞬間遁去百丈遠,身形稍緩,又接二連三,便如一只驚弓之鳥穿過山谷逃向遠方。

  而除了追趕祁散人的五六位修士,大帳內還有二十多位羽士高手,一個個施展御風術,群犬逐兔般緊追不舍。而為首的四位筑基前輩,更是腳踏劍光而去勢驚人。

  無咎的閃遁術倒也不慢,轉眼間越過山崗,又越過一道道丘陵,接著沖向前方十余里外的一片山谷。

  四位御劍的筑基修士拋開身后的小輩,風馳電掣般橫空而過。

  須臾,山谷到了腳下。

  那裹著白色光芒的身影尚在一竄一竄掙扎不停,卻像是迷失路途的螢火蟲,儼然已是窮途末路,只待死亡的那一刻才能回歸黑暗之中。

  四位筑基高手看得清楚,爭先恐后撲了下去。

  無咎一口氣遁出去三、四十里,根本來不及緩口氣,卻發覺四道凌厲的殺機到了背后,他不敢遲疑,身上的光芒微微閃爍,隨即一頭扎入地下。

  紫全與三位師兄弟豈肯罷休,想都不想便收起飛劍撲向地面。而尚未觸地,四周光芒閃爍,一道陣法突如其來,緊接著熟悉的話語聲響起:“收網啦、收網啦,本道抓住四條大魚…”

  是祁散人!他竟然甩開追趕,早到一步結網以待?

  陰謀詭計!

  此前的一切,都是精心策劃的圈套!

  紫全四人才將明白過來,已被困在陣法之中,豈肯就范,急忙召出飛劍瘋狂亂攻。山谷間頓時轟鳴大作,而那十余丈方圓的陣法卻是極為堅韌。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地上冒出無咎的身影。他看著那光芒閃動的陣法以及其中四道隱約掙扎的身影,松了口氣:“老道,我欠你一個人情!”

  祁散人早已沒了醉酒的模樣,一邊掐動手訣操持陣法,一邊不滿道:“你欠我的人情多了…”他不及多說,催促道:“哎呀,我這陣法擅長防御,卻不利于禁錮,只怕難以耐久,且速去速回!”

  無咎點頭會意,整個人的身影忽而一淡,竟如同鬼魅般飄忽,隨即劃過半空疾馳而去。

  “咦,那小子的冥行術倒也使得!”

  祁散人驚咦了一聲,好像很是意外,而他看著那團光芒閃動的陣法,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二十多個修士手持飛劍翻過山崗,正待撲向前方的山谷。一陣疾風驟然而至,隨之劍光呼嘯。為首的兩人不及躲閃,“砰、砰”尸橫當場。緊接著一道模糊的身影倏然遠去,并留下一聲令人畏懼的斷喝:“不想死的,都給我滾開——”

  那是公孫公子、或是公孫將軍,終于顯露他羽士高手的身份,果然是心狠手辣,種種傳言一點都不虛假。而他竟然擺脫了四位前輩的追殺,又該是怎樣的強大?

  紫定山的弟子們看著地上的死尸,頓時愣在原地。

  此時的王帳內,同樣是僵持的場面。

  原本歡愉和睦的情形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雙方的劍拔弩張。

  大火已然熄滅,而燒殘的案幾與潑灑的酒肉卻是一地狼藉。一縷天光從帳篷的裂口中投下,使得一道道身影顯得有些陰暗。搖曳的燭火映照著在場的一張張人臉與手中的兵器,莫名的殺氣在緩緩彌漫。

  “姬魃,放開幾位王叔!”

  姬少典的身邊,環繞著大批持械甲士,應該潛伏多時,只待一聲令下。

  幾丈之外,姬魃的身旁也是簇擁著十余位持刀的壯漢。不容多想,他也是有備而來。所不同的是,還有四、五位王族的老者被挾持著站在一起。他揉著胸口,猶自面帶痛苦。雖有護身符而免于一死,怎奈那一劍太過于瘋狂凌厲。他緩了口氣,沖著姬少典冷笑一聲,轉而看向幾位王族中的長輩,帶著苦澀與無奈的神情說道:“我又何曾想過謀害諸位王叔?他少典信口雌黃,只想嫁禍于我!”

  一位老者面色慍怒:“同室操戈,豈有此理!”

  姬魃趁機又道:“若非他姬少典臨陣逃脫,我二十萬將士又何至于全軍覆沒。如今他不以為恥,反倒沾沾自喜,又擺下慶功宴,只為鏟除異己。我既然難逃一死,又豈肯受他擺布。還請幾位王叔主持公道!”

  姬少典不容姬魃將話說完,張口打斷:“姬魃,任你如何巧言令色,都不該裹挾王叔而以下犯上!”他往前一步,凜然喝道:“命你的隨從丟下兵器放開王叔,我饒你不死!”

  “成王敗寇,不外如此,呵呵!”

  姬魃感慨之余,又是一聲苦笑:“倘若幾位王叔出了意外,非我之過,乃是少典他借刀殺人,還請在場的諸位做個明證!”他透過人群看向四周,而在場的數十位王親貴胄皆不敢出聲。他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道:“我只想帶著幾位王叔返回都城而已,且閃開去路!”

  十余位壯漢簇擁著姬魃與幾位老者便想走出帳外,而姬少典所帶領的數十位甲士卻是不肯讓步。只要讓姬魃返回都城,他必定強行篡權。到那時候,王位旁落,所有的一切都將付之流水,姬少典又豈肯答應。彼此刀劍相向,令人窒息的殺機一觸即發。

  恰于此時,大帳的頂端,“刺啦”破開一個豁口,破風聲從天而降。隨即一片青光倏然罩住了正在昂首觀望的姬魃,并將他離地帶起,緊接著現出無咎的身影,轉而掠過眾人的頭頂飛出帳外。

  在場眾人大驚,相繼往外涌去。

  無咎到了帳外尚未遠去,便被姬魃掙脫青光而“撲通”墜地。他跟著飄然落下身形,不由得沖著手腕上的一線青絲搖了搖頭。破損的青絲網,漸漸已威力不再。

  而姬魃落地之后,急忙起身逃竄。

  無咎的眼光一寒,上去便是一腳,不待姬魃撲倒,又是一腳用力踏下,“喀喇”一聲踏碎了護身符,再踏碎脊骨穿透腰腹。而姬魃才將張口慘叫,便兩眼翻白死了過去。他卻一腳接一腳,將整個人的筋骨、四肢踏得粉碎,最后留下一個頭顱,又是“撲哧”一腳爆開。他這才后退兩步,甩了甩腳上的血肉,依舊是臉色鐵青而猶不解恨,抓出一張紙符丟了下去。早已成了一堆爛肉的姬魃,瞬間在火光中化為灰燼。

  破損的大帳前,近百人怔怔而立。見過殺人,卻沒有見過這般血腥殘虐。將人一腳踩死,再碾成肉泥,又一把火燒了,渣都沒剩!

  姬少典很是驚駭的模樣,出聲道:“公孫無咎,你…你竟然殺了姬魃王兄?”

  無咎看著地上的灰燼,臉色一陣變幻,片刻之后,慢慢轉過身來:“姬魃雖為主兇,而王庭的昏庸無道才是我滅門之難的禍根所在!”

  姬少典臉色一僵,左右的眾人也是一陣慌亂,尤其是幾位王族的長輩,面面相覷又驚又怕。此處沒有一個修士,顯然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倘若那個公孫無咎大開殺戒,只怕沒人攔得住他。而君君臣臣之間的恩怨,又如何講得清楚。

  “殺了姬魃,不也正是你少典的心愿嗎?”

  無咎卻是拋開往事不再多提,逼問了一句,帶著玩味的口吻,沖著姬少典又道:“你將我留在都城,只為離間紫定山的幾位仙門高手;你設下慶功宴,言語激怒,無非逼我出手,以便讓我與姬魃火拼而有隙可乘。而你見我無動于衷,又故作驚嚇,再次誘我出手,不料姬魃早有魚死網破之心,使得你差點弄巧成拙。若非你今日的運氣不錯,你與姬魃之間誰輸誰贏還猶未可知!”

  姬少典神情尷尬,舉手道:“兄長,我…”

  無咎長舒了口氣,漠然道:“愿你少動刀兵,體恤萬民,還一方安寧,成為一代明君。如非不然,便是仙門也保不住你!”

  他留下淡淡一瞥,轉身凌空踏去十余丈,身影在風中微微閃動,轉眼之間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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