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象締一入黑洞之中頓時陷入一種失重的狀態,抬眼看四周天地漆黑一片,青衣也不知在何方,大聲的喊了兩聲青衣姑奶奶也沒有人應。正當他驚慌之時,突然眼前一亮,那黑暗之中裂出來一道口子,他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從那道口子中跌出下去。‘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想要起身卻發現體內法力不知何時早已經被禁錮,全身軟綿綿的。
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是怎么回事,耳中已經傳來一聲哈哈大笑,同時看到一個長著一臉黃須的大漢,頭戴金圈,身披紅袍。手中拿著一個灰色的布袋正朝下抖動著,一個青衣少女自布袋中掉了出來,摔跌在地上,悶哼一聲,想要掙扎起身,卻無法做到。
“哈哈…好標致的小娘子。”
那生著一臉黃須的大漢大笑著說道,金象締看著青衣,發現她也朝自己看來,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極少看到的慌亂。
“大王好神通,一出手就抓來了這么一個靈氣充盈的女子,我們摩天嶺好多年都沒有來過這樣的人了,依小的看,最好是燜做一鍋,即能讓靈氣不失,味道又好,也能讓小的們都償償鮮。”這聲音尖聲尖氣,金象締轉頭看去,正是一個化形了七成的黃鼠狼精。再看青衣的臉色早已煞白,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
那一臉黃須的大漢將手上的灰布袋隨手放在一張簡陋的石桌上,并沒有回應那黃鼠狼妖的話,而是圍著青衣轉動起來,一手摸著臉上的黃須,眼睛微瞇著,一臉的沉思。
站在一旁披著一件黑袍的黃鼠狼妖微張著嘴看著那大漢,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
“不行。”大漢轉了數圈之后,突然一揮手說道:“上次去獅駝嶺喝酒時,那獅駝王居然笑話我做大王這么久連個夫人都沒有,我正想去人間攝個公主或王妃來,不曾想倒有一個送上門來。而且…”說著他突然蹲下來,說道:“還是一個已經完全化形了的妖,比起他們的夫人來要好上百倍。”說話間就要用手指去捏青衣的下巴,青衣掙扎著后退一步,將頭一偏便躲開了。大漢哈哈大笑說道:“好,有性格,本王就是喜歡這樣的女子。”說完一掀紅袍,朝那黃鼠狼妖說道:“去各山發請帖,就說本王三日后大喜,宴請各山大王,哈哈哈…”
“是,大王英明,夫人與大王真是天作之合,小的這就去發請帖。”黃鼠狼妖一轉身化為一溜黃煙直向外竄去。
金象締連忙向青衣看去,發現她正緊皺著眉頭朝外看,金象締心想她一向機智,一定是已想著脫身之法。
“小娘子,來來,起來,我來扶你起來。”大漢笑著從坐位站了起來,快步來到青衣身前,就要去扶青衣。
青衣面露驚慌之色,掙扎后退,就在大漢要彎腰要去扶青衣的腰臂之時,青衣突然說道:“大王,且慢。”那大王動作立即停止下來,說道:“夫人請講。”他的稱呼轉眼之間竟是又變了。青衣說道:“看大王穿著打扮及談吐,本以為是一個知禮的大丈夫,不曾想居然做出這般事來。”
那大王聽到青衣說他是一個知禮的大丈夫,立即面色一整,隨之又立即說道:“夫人可是在怪我不應該用那手段將你拿來?”
青衣微微喘了一口氣說道:“這只是其一。”
“那其二又是什么?”大王連忙問道。
“大王難道不知男女授受不親的嗎?這是人間至理,大王怎能不知?”青衣高聲道。
那大王微微一怔,連忙說道:“我一時心急夫人,倒教忘記了,莫怪莫怪。不過,我與夫人就要成親,這個小禮就不必講了吧。”
“大王,不是還有三天才成親嗎?一天不成親,就不能越禮,要不然的話,會被天下人恥笑的。”青衣說道。
大王邊忙整了整面色,說道:“誰敢恥笑本王,本王一定將他抓來腌成肉干。”
“就怕那些各山大王嘴上不說,心中說。”青衣立即說道。
那大王想了一會兒,怒哼一聲說道:“對,那些人個個嘴上不說,背后一定會議論我。”
“那大王為什么還不解開我的禁制?若是讓人知道了大王將即將成親的夫人禁錮在地上的話,一定又會在背后嘲笑大王的!”
“對對,夫人說的對。”那大王快速的點頭說道,然而就在要解去青衣禁制時頓了頓,隨之說道:“我這就為夫人解去禁制。”
金象締心中暗喜,看著青衣,發現她也裝著不經意的低頭看,瞟了一眼自己,眼中露出喜色。
只見那大王伸手在虛空中一點,粗壯的手指便溢出一道光芒落在青衣身上。金象締心中興奮,想著青衣只一恢復,便化為一為團風將自己一起卷走,遠遠的離開這個洞,離開這座山。
然而青衣卻沒有,只見青衣緩緩站起來,眉頭微皺著。金象締暗想:“難道只是恢復力氣,沒有恢復法力,這個大王也不是很笨啊。”同時去看那大王,發現他的眼中竟是閃爍著狡猾的光芒。心中暗驚,想道:“能修練成這般高法力的又豈會是個笨蛋。”
“夫人,這樣可好?”那大王問道。青衣點了點頭,又指著地上的金蛇說道:“大王,這是我的弟弟…”
“好好,我這就為他解了禁制。”大王不等青衣將話說完,便接口道,同時一指點出,同樣一道光芒沒入金蛇身體內,金象締立即感覺有道水流順著自己身體沖刷而下,所過之處,身體立即恢復力量,當那感覺消失之后,他發現自己的法力竟也是恢復了。身體一扭,彈射而起落入青衣的手心,感受到青衣手心冰涼冰涼的。
金蛇入懷的青衣似乎精神定了不少,朝那大王盈盈一福,柔聲道:“小女子青衣拜見大王。”
“哈哈,好好,好名字,哈哈…”那大王看著青衣的言行舉止似乎極為高興。青衣又說道:“青衣還知道大王名號呢,若有人問起來,我又答不上豈不要惹人笑話。”
“哈哈,夫人且聽好了,我乃這三百里摩天山中大王,天地間的朋友送我了一個摩天大王的名號。”這摩天大王顯然極為得意自己的名號,然而青衣并沒表現出震驚之色,只是平淡的點了點頭,然后說到:“大王,我有些倦了,不知有沒有靜室休息!”
“有有,夫人隨我來。”摩天大王立即在前面引路。心中卻暗想難道她沒有聽過我的名號,何以如此平淡。青衣又說道:“要那種沒有人住過了,很安靜的臥室。”
摩天大王說道:“有倒是有,不過很是簡陋,我怕怠慢了夫人。”
“沒關系,我自小喜安靜,從不在意那些虛妄之物。”
“夫人真是高潔。”摩天大王認真的說道。
那靜室確實簡陋,顯然正是摩天大王平時修行打坐之處,在將青衣帶到這里后,摩天大王還想說什么,卻被青衣一句疲倦欲休眠給擠了出去。那摩天大王一離去,青衣那看上去恬靜溫宛的氣質立即一變。手里捧著金蛇來回走動著,顯得極度不安。
金象締彈身而起,在虛空之中劃出一道金光,來到靜室之外,發現并沒有人。轉身便欲說話,卻被青衣的一個眼神制止了。隨之便見青衣在地上寫道:“念力強大,話恐被偷聽。”
金象締心中一驚,立即不敢說話了。
只見青衣在原地來回走動著,緊皺著眉頭,顯然正是思索著脫身之法。金象締心中同樣的暗想:“這想要離開的話,又要怎么辦呢,那摩天大王看似愚笨,卻也有狡猾之處,現在他都已經派人去發請帖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人走,而且三日后定然是要成親的。這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掉,又該怎么辦呢?”
“騙?”金象締又想到這個,可是從剛剛摩天大王不肯為青衣解除法力禁制來看,顯然是心中極為警覺的,或許別的東西好騙,想要離開是萬萬不可能騙到了。難道真要嫁給他,金象締抬頭去看青衣,她也同樣看過來,似乎看出了金象締的眼神含義,狠狠的瞪了金象締一眼。金象締心中立即想;“不行,絕對不行,青衣姑奶奶怎么能嫁給這樣的一個人呢。”
突然,青衣來回走動的身體停了下來,眉頭緊皺著,過了片刻之后,舒展開來,露出深思,隨之便是驚喜。金象締心中同樣的舒展開來,暗想她一定是想到了辦法。想到這里時,青衣突然開口說道:“弟弟,你還記得母親臨死前說的話嗎?”
金象締一愣,疑惑的看著青衣,青衣并不理會他,又說道:“我就知道你已經忘記了,可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忘記。”金象締雖然知道她這話是要說給那摩天大王聽,卻不知道青衣到底要說什么。不過,這時卻也知道怎么配合。連忙說道:“姐姐,當時我還小,哪里記得這么些,母親當時說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