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安德羅波夫、契爾年科、謝洛夫、烏斯季諾夫都紛紛點頭。對于他們來講。
蘇斯洛夫在勃列日涅夫時代,終于獲得了最高權力,可以呼風喚雨左右政局。這是他“灰衣主教”生涯的黃金時代。在赫魯曉夫退休后登臺,就是僅居三駕馬車之后的第四號人物。而待勃列日涅夫把那些沒把他放在眼里的領袖們清除殆盡,穩定政局之后,蘇斯洛夫很快就上升為事實上的第二號人物,牢牢掌控了內政外交和思想大權。
赫魯曉夫離不開蘇斯洛夫,原多是想利用他在文化形態上的專業能力和經驗來幫助自己管理思想工作的話,勃列日涅夫之更加離不開蘇斯洛夫,總書記在思想權威上幾乎是零。
除了赫魯曉夫之外,中央主席團當中沒人反對斯大林,以為蘇聯的絕大部分成就都和斯大林息息相關,赫魯曉夫退休之后,重新樹立斯大林的形象就勢在必行。這點勃列日涅夫不行、謝列平和柯西金也都不行。在重新蘇聯自己的思想,排斥赫魯曉夫時代一些親西方的思想上,沒有人能代替蘇斯洛夫的角色。
蘇斯洛夫的影響力還遍布其他任何一個希望讓改變發生的領域,要么破壞,要么壓制。所有這些保守化的行為都是蘇斯洛夫這個思想大管家的監督下發生,在蘇聯體制這個事無巨細都要由中央過問、都要由主管者決定的情況下,這位第二書記對蘇聯的再斯大林化當然是要負全責的。目前看來,蘇斯洛夫做得非常不錯。
幾天后,蘇斯洛夫的半身像完成,同時開始舉行葬禮,勃列日涅夫作為偉大領袖,自然不需要為第二書記抬棺,但是這次的葬禮又是總書記的待遇,遠遠比赫魯曉夫去世的時候要隆重得多,所以其他中央主席團委員出面,抬著蘇斯洛夫的棺槨,將蘇斯洛夫埋入紅場。
當棺槨落下的那一刻,和安德羅波夫、契爾年科、烏斯季諾夫并肩站在一起的謝洛夫,清楚的聽到了自己周圍幾個老人的喘息聲,對于這群老頭子來講,這種體力活確實算比較要命,謝洛夫心里默念道,“這是第一個…”
很快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的出現。如果把一年前已經去世的柯西金和按照歷史一年后死亡的波德戈爾內算上,歷史上的蘇聯在三年時間里,接連去世了部長會議主席柯西金、第二書記蘇斯洛夫、總書記勃列日涅夫、最高蘇維埃主席波德戈爾內、總書記安德羅波夫、總書記契爾年科、國防部長烏斯季諾夫。其他中央主席團委員的干部還沒有算在內。
正當里根在美國重整旗鼓和蘇聯決戰的時候,蘇聯國內卻碰到了這種事。也是真夠倒霉的,當然最倒霉的是蘇聯重要干部接連死亡的同時,戈地圖卻在平步青云。
葬禮舉行的片段在晚上的新聞上全國播放,所有黨個國家的重要干部對蘇斯洛夫都有正面的評價,還有幾十個國家發來電報表示慰問。蘇斯洛夫的去世對勃列日涅夫也有影響,至于有多大的影響謝洛夫不知道,不過總書記確實連續幾天都心情低落。
最重要的是,蘇斯洛夫的空缺誰來彌補,換句話說,下一個繼承人是誰,誰來做第二書記成為蘇聯來建設蘇聯的思想?勃列日涅夫的歲數這么大了,誰是第二書記,至少勃列日涅夫不反對的話,幾乎就是鐵定的下一任總書記。
“我認為只有安德羅波夫同志有這個能力!”晚上在安德羅波夫的家中,外交部長葛羅米柯、國防部長烏斯季諾夫元帥,克格勃主席謝洛夫,以及安德羅波夫本人,四個部門的領導坐在了一起。
“你們也知道,契爾年科同志也想坐這個位置。”安德羅波夫不置可否的說道。
“契爾年科一直都是做協調工作,要說做思想權威似乎不是很合適。”外交部長葛羅米柯的語言比較婉轉,就像是敘述外交辭令一樣。但實際上的意思從外交部的僵硬語言翻譯過來,就是非常簡單的意思,不行!
契爾年科自從中央書記基里連科被解職之后,就是跟隨勃列日涅夫最久的戰友。換句話說是第聶伯羅黑幫的二號人物。難道勃列日涅夫自己做總書記還不夠?還要讓另一個第聶伯羅黑幫的大佬再來一任?蘇聯這么大的國家,除了第聶伯羅黑幫,就沒有別的干部有能力了?不說別人,他們四個執掌強力部門的領導就絕對不同意。
“契爾年科同志習慣于聽從指示,而不是自己做決定。”謝洛夫蹭著自己的指甲幽幽道,“從各方面的條件上,他都不如安德羅波夫同志,難道就因為他是總書記的老部下,我們就推他上去?這不符合集體領導的原則。”
很快,四個人在這件事上的態度取得了一致,認可安德羅波夫成為第二書記。
圍繞著第二書記的人選問題,已經有了諸多猜測,勃列日涅夫也知道這件事不能耽誤。現在已經不是幾年前了,說句不好聽的,他本人都可能隨時病逝。
蘇斯洛夫去世幾天后,勃列日涅夫將所有中央主席團委員都召集在一起,烏克蘭黨委第一書記謝爾比茨基、哈薩克黨委第一書記庫納耶夫也紛紛從本地趕往莫斯科。包括中立的莫斯科市委第一書記格里申、列寧格勒市委第一書記羅曼諾夫等,全部參加了這次的會議。
他們都是蘇聯政治圈的決策人,當然知道這一次的會議意義重大,甚至可以說決定了蘇聯以后的命運,但實際上謝洛夫不認為契爾年科是安德羅波夫的對手,從各方面安德羅波夫都壓了契爾年科一頭,如果是謝洛夫自己和契爾年科競爭到時有點懸念,可他們兩個人競爭,懸念其實不大。
連契爾年科的老大哥基里連科,都不是安德羅波夫的對手,更何況是他。
會議剛開始,氣氛就有些不同尋常,看起來是坐在一起討論,實際上早已經涇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