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電話被聯邦調查局局長凱利罵了個狗血淋頭,科爾比鏡片下的眉頭就是一皺。兩人是平級的,自從聯邦調查局局長胡佛死去之后,因為冷戰的大環境,中央情報局的知名度還要比對方高一點,這種直白的辱罵,讓科爾比不能忍受。
“凱利,有什么話可以直說,大家都是同事,何必這樣呢?”雖然心中怒氣勃發,但是良好的涵養還是讓科爾比冷靜下來,沒有理會對方的出言不遜。
“你還是真有自信,如果中央情報局的能力有你現在的態度一半好,也不會再克格勃面前像碰到獵人的野狗一樣被攆的到處跑。舍甫琴科的事情為什么不以前通知我們聯邦調查局?”聯邦調查局局長凱利一點都沒有科爾比的涵養住嘴,反而更進一步的質問道,“一切事情都搞砸了,打電話讓我們出現擦屁股?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么?那是聯合國總部。”
“難道舍甫琴科被克格勃截回去了?那些克格勃敢在美國這么做?你們聯邦調查局不能阻攔?”知道了事情的科爾比反過頭來質問起了聯邦調查局的態度。
“包括舍甫琴科在內,所有克格勃都是聯合國的雇員,你讓我把他們都槍斃么?”凱利的聲音中有一種諷刺的意味道,“估計要是這么做了,蘇聯會提議把總部搬到中立國家去,這個責任你來付?對方擺出同歸于盡的樣子,你讓我怎么辦?”
“還有!”聯邦調查局局長凱利沒有給科爾比反駁的機會道,“我們在早上剛剛發現的,你們中央情報局的一個中層官員,叫羅伯特約翰遜的人,已經被人干掉了。至于是誰殺的人,相信我不說你也明白,就這樣!”像是連珠炮一樣的質問結束之后,凱利干脆的掛斷了電話。
“羅伯特約翰遜死了?我,FUAK…”聽著電話的忙音聲,科爾比再也無法維持自己良好的涵養,砰地一聲把電話砸回了原位,叫道,“連自己的國內都被殺手混進來了,還好意思質問中央情報局的工作,一群飯桶帶著一群飯桶探員…”
“這件事絕對不能就這么算了…”良久之后,科爾比用沙啞的聲音低聲嘶吼道,把羅伯特約翰遜的死亡現場照片撕的粉碎,咬著牙道,“克格勃…”
這簡直是在羞辱中央情報局,把中層官員殺了之后,還用死者的血留下克格勃的標語,至于那排數字,對克格勃有一定了解的科爾比局長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克格勃的證件號。
太囂張,太不把中央情報局當成一回事了,如果沒有一點動作,事情一旦傳開以后中央情報局被其他部門知道這件事,去五角大樓開會都抬不起頭來。
“好了,國防部已經批準了,新成立的部隊暫時沒有番號,全部使用美制武器,模擬美軍和我們對抗,和各地內衛軍部隊人數一致。”謝洛夫把國防部的文件交給新的邊防軍總局局長馬特洛索夫中將,上一任的邊防軍總局局長澤利亞諾夫上將已經退休了。
這支美式裝備的新軍,仍然隸屬于克格勃內衛軍,本來他想要把這支部隊命名為真理師,但考慮到這支部隊是扮演敵軍的,如果美軍是真理,那蘇軍算什么?只能暫時想不要命名,新軍由蘇聯收養的美國私生子組成,用從越南戰場和在土耳其、希臘弄來的美械武裝,用于蘇聯的模擬對抗,這支軍隊盡量保持美國的空中優勢,同時還要按照蘇聯標準裝備地面力量,相當于是把蘇聯和美國的長處都拿出來,拼出了這么一支部隊。
北約的標準蘇聯非常了解,希臘不是已經加入華約了么?通過希臘蘇聯已經把整個北約的標準化了解的非常清楚,敵人內部出了叛徒,這比克格勃費勁費力的偷東西更加有用。要不說叛徒這么可恨呢。
一邊吃飯一邊等著大叛徒降臨的謝洛夫,還忙里偷閑看著從美國反饋回來的情報。距離聯合國總部不遠的對峙,并沒有走漏消息,可見美國媒體也一樣會被強力部門影響,遠遠沒有他們自稱的這么中立客觀。
舍甫琴科被克格勃一路護送回來,到達莫斯科就被克格勃特別調查部接手,同時還舍甫琴科的妻兒,舍甫琴科妻子有立功表現,二十萬美元已經被克格勃送給了對方,同時保證不會牽連兩人。現在舍甫琴科就在來到盧比楊卡的路上。
天天琢磨挖資本主義墻角的謝洛夫,有時候也需要消遣一下,聆聽一下屬于敗犬的哀嚎。這可以當做飯后甜點,用十分感興趣的表情看著對面的舍甫琴科,最后搖搖頭問對面同時也是問自己道,“一個優秀的外交官,四十多歲就做聯合國副秘書長的人才,怎么會想起來做叛徒呢?真是令人不敢相信。”聯合國秘書長不過是一個提線木偶,美國人設計的東西總是從本國國情出發,習慣于在幕后掌控。不得不說這非常有欺騙性,不過只要活得久一點,對局勢了解一點都明白,聯合國秘書長的倡議,一般都是經過大國的副秘書長過濾之后的倡議。
根據聯合國慣例,安理會五個常任理事國的人不能出任聯合國秘書長,但可以出任聯合國副秘書長。在聯合國副秘書長中,五常國家都有一個職位。說是不代表本國的利益,這些話糊弄糊弄第三世界國家還差不多。
“很多干部,根本就不相信,謝洛夫主席,你掌控著地球上最大的情報網絡,遙控著十幾個國家的情報部門,你指揮這些情報部門,比華約指揮東歐國家還要容易,你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呢?還是你本身就是不信的其中之一呢?”帶著手銬的舍甫琴科開口目光灼灼的反問道,“相反美國人比我們普通蘇聯人享受的更多。”
呵呵!謝洛夫想笑,但是忍住了,最后還是沒忍住,帶著笑意的說道,“你去過美國多少地方?紐約?華盛頓?洛杉磯?你不會認為美國所有城市都是紐約吧?就算都是紐約,那些黑人、拉丁人也像是你說的那樣生活富足?沒有后顧之憂?”
“你的地位太高了,看不見底層。”謝洛夫抬頭思考了一下嬉笑道,“就像是前一段時間女權和一些東正教的神父,埋怨我對宗教和女權運動采取高壓政策。我建議它們的群體去中東國家、比如卡塔爾、沙特去傳教推廣女權,結果沒有一個愿意去的。你們的區別在于,神父和女權主義者雖然白癡,但是還有趨吉避兇的判斷力,至于你…,你完全是一個白癡。”
“謝洛夫主席,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舍甫琴科根本不為所動,不依不饒的說道,“不能因為美國有問題,就證明我們蘇聯沒有問題。”
“這種白癡問題根本不需要回答!”謝洛夫看著舍甫琴科的目光有些憐憫,“真理從來就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信仰的人在國家的比例中并不高,從蘇聯成立的時候就是這樣,更不要提我們的黨已經擴大了上百倍。我們教育普通人一定會走進社會,但是你出了校園,眼睛單盯著不信這種思想的人身上,就來反過來怪我們的教育有問題?”
“你知道不知道風靡美國的瘦肉精,是我通過渠道賣給美國公司的?”謝洛夫自顧自的說起了另外一件事,跳躍性的思維讓舍甫琴科有些跟不上。
“為什么不在我們國家使用?據我所知效果很好。”舍甫琴科一副你也是叛徒的樣子道。
“那個東西對心臟和血管都有危害,我國是寒帶國家,這方面的發病率本身就很高。”謝洛夫不在意的擺擺手道,“放心吧,美國的科技不落后,他們也知道瘦肉精的危害,不一樣投入到市場中了嗎。只要能賺錢,誰管這錢帶不帶血呢?如果人能吃核廢料,我一定都懷疑相關的食品馬上就會出現。”
“你會被定罪,按照本來的計劃,我應該殺了你。等著法院的判決吧!”最后用這句話結束了交談,讓特別調查部把舍甫琴科收押。
在克里姆林宮的中央主席團會議上,謝洛夫帶來了案件的卷宗,傳閱給其他委員。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所有人都有難言的震驚,蘇聯的聯合國副秘書長竟然會叛逃?
趁著所有人的驚愕,謝洛夫慢悠悠的道,“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裁軍談判應該立刻終止,保持我們對北約的絕對優勢。”
“我同意謝洛夫總政委的意見。”烏斯季諾夫臉色冷漠的說道,“馬上就終止,美國人唯一明白的就是軍事力量,除此之外他們什么都不懂。”
“謝洛夫說的對,總書記你看呢?”最高蘇維埃主席謝列平毫不掩飾的催促勃列日涅夫表態。后者盯著舍甫琴科案件的卷宗,忽然狠狠地扔在桌子上,離開會議室走到門口道,“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