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微的話,看似調侃,實則也并非是假的。
須知,亙古以前,玄黃道庭的出現,也是因為一塊誕生在未知之地中的混沌道寶——
玄黃道碑!
若此次林尋有機會進入那古仙禁區,奪得誕生在其中的那一件混沌道寶,誰又敢說,林尋無法開創出一個不遜色于玄黃道庭的道統?
“師兄,這件事我自會有心去做,可有一個難題需要解決。”
林尋沉吟道。
“是否擔心自己身份暴露?”
李玄微一句話,就猜出了林尋的心思,讓他都不禁訝然,點頭道:“的確如此。”
李玄微笑了笑,袖袍一揮,一縷霞光涌現而出,在虛空中化作一副衣袍。
“這是‘如意道袍’,是咱們三師姐‘若素’親手縫制的一件帝寶,穿在身上,哪怕你動用各種道法秘術,也無人能窺破和辨認,簡而言之,此衣的妙用,便是可以在帝境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
帝寶!
如意道袍!
林尋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道:“師兄,這寶貝…是不是太貴重了?”
“那你可就得問三師姐了。”
李玄微笑瞇瞇道,“在方寸山,若素師姐是公認的溫柔和賢惠,師兄弟們所穿的衣物,皆是她親自縫制,等以后她若見了你,肯定也會為你親手縫制衣袍的。”
三師姐,若素!
這排名,可極其之靠前,是師尊方寸山祖師收下的第三個傳人,其底蘊注定是深不可測。
就像這如意道袍,一件衣服而已,都是真正的帝道寶物!
這讓林尋都不禁心生憧憬,并且聽李玄微的意思,若素師姐還不止縫制了這樣一件道袍,方寸山每個傳人都有…
“不過,到那時候,你可不能動用大道無量瓶、三千浮沉、大道無終塔這些寶物。”
李玄微叮囑道。
林尋點頭。
他心中也頗為振奮。
眼下,他雖用黃土道體遮掩身份,可這畢竟是來自葛玉璞師兄的傳承,只要出現在“論道盛會”上,肯定會被人識破。
并且,他的一些戰斗手段,早在昆侖墟時就暴露過,同樣也很容易被人辨認出來。
可眼下,有了如意道袍后,就再不必擔心這些!
這可是一件帝寶,能夠瞞天過海,令帝境都察覺不出來!
哪怕就是他動用本尊出戰,也都再無顧忌。
不過,謹慎起見,非緊要關頭,林尋不會動用本尊。
李玄微道:“師弟,時間無多,我這一股意志力量已撐不了太久,我和小漁夫聊聊。”
林尋點頭。
他轉身避讓一側,立刻將如意道袍穿在身上。
一股奇妙的寶光浸潤在軀體內外,再看他如意道袍,已變成杏黃色,毫不起眼。
林尋露出一抹笑意,好寶貝!
沒多久,李玄微和博崖子交談完畢,笑著跟林尋揮了揮手:“師弟,他日再會。”
說罷,他身影化作一縷煙霞,消失不見。
那墻壁上,唯有大道無量瓶泛著瑩潤的光。
“小師叔,師尊已叮囑過,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全力配合你的行動。”
博崖子神色溫和,和李玄微聊過之后,他宛如變了一個人似的,煥發出一種懾人的神采。
林尋無奈道:“博崖子,你還是叫我道友吧。”
說話時,他將大道無量瓶收起。
博崖子啞然,笑著點頭。
“我此次前來璇璣道宗,還有另外一件事。”
林尋把打算前往帝族姜氏,將玄空師兄那那一枚發簪,交給姜星雀的事情說了出來。
博崖子道:“這件事,我倒是很清楚,畢竟是發生在玄空師叔身上的禍事,當年鬧得可是極其轟動。”
說著,他將事情原委一一告之。
上古時候,方寸山第四十九傳人玄空,在偶然的機會下,和帝族姜氏的純血后裔姜星雀結識。
兩人情投意合,已有了結為道侶的打算,這件事也得到了帝族姜氏的支持。
誰曾想,一場眾帝道戰的爆發,改變了這一切。
眾帝道戰中,方寸山數位傳人遭受圍攻,被一眾恐怖人物擊敗。
也是在此戰中,方寸山塌陷,“斜月三星”山碑被毀,沒有隕落的方寸山傳人,也從那時起,成了世間的一群鬼魂野鬼。
當時,玄空是方寸山最晚入門的傳人,才只是絕巔圣王境修為,根本就不夠資格參與到眾帝道戰中。
可同樣的,玄空也遭遇到了打擊,傳聞是被一位來自佛宗的神秘人物困殺在“枉死城”內。
具體如何,博崖子也不清楚。
但隨著玄空遇難,帝族姜氏也遭受到牽累,原因就在于,姜星雀和玄空關系密切…
遭受無妄之災的帝族姜氏,毫不猶豫將姜星雀視作了“宗族罪人”,關押囚禁了起來,直至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得知這一切,林尋心頭發悶,如被石塊堵住,眸子陰冷可怕:“我玄空師兄都已遭難,那些敵人竟還不罷休,將矛頭指向了姜星雀!”
頓了頓,他深吸一口氣,道:“這帝族姜氏也太冷酷無情,僅僅因為這樣一個原因,就視姜星雀為罪人,何其可笑!”
博崖子長嘆,道:“帝族姜氏乃太古炎帝后裔,據我所知,他們這么做,也實屬被逼無奈。”
“當年的眾帝道戰落幕后,為了徹底剿滅方寸山的影響力,盤武、乾坤、洪荒三大道庭,聯合其他一些大勢力一起,滿天下的搜捕和擒殺和方寸山有關的勢力。”
“當時帝族姜氏若不這么做,其族群勢必會遭遇不可想象的重創。那姜星雀雖被視作罪人囚禁起來,可畢竟也算保住了一命,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
林尋一怔,這才明白,自己有些誤會帝族姜氏了。
“只不過,這些都是上古時候的陳年舊事,現在的帝族姜氏中,也只有一些老古董知道這些秘辛,不過他們可不會將這些事情說出來,以免消息泄露出去,再惹出什么風波。”
博崖子道,“可如此一來,也讓如今的帝族姜氏中,皆只知道姜星雀是宗族的千古罪人,卻不知其中緣由,以至于皆視姜星雀為恥辱,不愿提起和她有關的事情。”
林尋心中一嘆。
也對,上古時代,起碼都是十萬年前的事情了,歲月浮沉之下,誰又會關心一個女人淪為宗族罪人的原因?
恐怕,就是想知道這些原因,帝族姜氏那些老古董也不會說出來。
畢竟,如今的天下,盤武、洪荒、乾坤三大道庭的勢力,依舊堪稱是世間最強之列!
“這么說,我現在若去帝族姜氏,極可能根本就見不到姜星雀?”
林尋沉吟。
博崖子想了想,道:“若只是見一面,或許還是能辦到的,不過想將她救出,卻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帝族姜氏在上古時,雖元氣大傷,可畢竟是太古帝族,底蘊猶在,否則,當年也不可能在那么多大勢力的壓迫下,還能保住姜星雀的命。”
林尋目光深沉:“若是能夠見一面,那也是可以的。”
博崖子深吸一口氣,道:“小師叔,給我一段時間準備,我來為你安排此事。”
這一次,林尋沒有計較“小師叔”的稱呼,他認真行禮,道:“那就有勞了。”
洞府外,恒霄已徹底恢復冷靜。
再次見到祖師博崖子,讓他心中充滿了歡喜,躊躇滿志,認為有祖師坐鎮,以后璇璣道宗就是成為云州第一道統,也是指日可待。
同時,他又對林尋的身份感到震驚。
讓開派祖師能尊稱一聲小師叔,這金獨一的來歷未免也太嚇人!
就在恒霄心緒如飛時,林尋和博崖子從洞府中走出。
“師祖!金前輩!”
恒霄連忙上前見禮,恭敬無比。
林尋唇角抽搐了一下,恒霄可是旋即道宗的掌教,一位云州境內呼風喚雨的大人物,現在…也都一副如見長輩的謙卑模樣,讓林尋一時都不知說什么為好。
博崖子似明白林尋心思,將恒霄叫到一邊,密談了一番,這才笑著朝林尋道:“道友,恒霄那不會泄露今日之事,你盡管以金獨一的身份行事便可。”
林尋這才如釋重負,點了點頭。
“另外,關于參加論道盛會的事情,恒霄這會為道友提供各種所需的資料,有什么事情,也盡可以由他來出面。”
博崖子叮囑。
林尋自然沒有意見,沒多久便和恒霄一起離開。
這天起,林尋被視作璇璣道宗最尊貴的客人,住在了一座名為“玉漱峰”的洞天福地內。
這讓璇璣道宗上下許多人都大吃一驚,玉漱峰洞天福地,那可是掌教的修行之地。
如今,竟暫時讓給了金獨一這個來自帝族金天氏的客人,這待遇之高,實屬罕見。
不過,因為是恒霄親自安排,也無人敢提出異議。
金天玄月也是一陣意外,她很清楚,僅僅憑一塊白帝令,斷不可能會享受這等特殊的待遇。
這其中,肯定另有玄機!
不過她早已習慣了林尋的種種不可思議之處,很識趣地沒有多問。
而當得知林尋也決定,參加一個月后就將在云州內拉開帷幕的“論道大比”時,金天玄月心中也一陣激動,產生無比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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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兄弟姐妹們的支持下,天驕一舉奪得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