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寶物?”樂姑娘忍不住問。
她也不免驚詫,因為她剛才曾仔細分辨過,林尋買走的那一堆玩意可沒什么稀罕的,價值都不大。
“一塊陣石,表面染著血漬,就是王境老怪物來了,也看不出此物的端倪,但在靈紋宗師眼中,此物卻是一件至寶。”
林尋傳音道,“因為牽扯到極其高深的禁制力量,此物看似不起眼,但實則內部另有玄機。”
與此同時,紫袍青年匆匆來到那一處攤位前,叫道:“老板,剛才我看的那一堆東西呢?”
“剛賣掉,怎么了?”攤主狐疑。
“怎么能賣了?”紫袍青年臉‘色’一沉,有些氣急敗壞,“不是說好不讓你賣的嗎?”
說著,他一把攥住攤主的衣襟,咬牙說道:“告訴我,誰買走的?那人現在去哪里了?”
攤主大驚,掙扎不已:“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竟敢對老子動手?”
“我來自天樞圣地,你覺得我敢不敢?”紫袍青年神‘色’冰冷。
一句話,讓攤主臉‘色’大變,態度徹底蔫兒了,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實相告。
“你這言而無信的雜碎,毀我大事,若此次找不到那塊‘道禁石’,我第一個活剝了你!”
紫袍青年撂下一句狠話,鐵青著臉轉身而去。
道禁石?
攤主傻眼,失魂落魄。
他雖不懂這是什么玩意,可能夠讓天樞圣地的傳人都如此焦急和惦念,注定不是尋常寶物了。
“他媽的,終日打雁,今天反被雁啄瞎了眼!”攤主捶‘胸’頓足,又是懊惱又是沮喪,心都在淌血。
人海茫茫,紫袍青年苦苦尋覓,可根本就是大海撈針,最終也沒能找到那攤主所形容的“買家”。
“可恨,只差一步,竟讓一樁天大的機緣給錯失了!”
紫袍青年氣得差點抓狂,最終,他長嘆一聲,“只能先去跟師叔復命了。”
天一寶樓。
碧焰城中最負盛名的一家商行。
當林尋他們抵達時,頓時眼前一亮。
就見此樓通體由一種玄崗紫晶筑就而成,高有千丈,屹立在那,‘插’入云霄,通體蒸騰紫‘色’霞光,晶瑩剔透,極其巍峨壯觀。
樓閣屋檐下,懸掛著一串串青‘色’的琉璃宮燈,釋放神輝,倒映在墻壁上,與那紫‘色’光澤‘交’相輝映,瑰麗近若夢幻。
林尋心中也不免有些驚訝,以他如今的目光,自是看出,整個樓宇布滿了繁密的靈紋圖陣,彼此呼應,形成了一種堪比王禁的防御陣勢,神妙無比。
此陣倒也談不上多可怖,關鍵是運轉此陣,每天要消耗的靈髓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由此可見,這天一樓幕后的主人是何等財大氣粗了。
走進之后,這樓宇內又是一番景象,另有乾坤,規模極大,地上、墻壁上、全都是清一‘色’的淡金‘色’琉璃‘玉’,被打磨得光滑如鏡,在一盞盞鎏金青銅燈的照‘射’下,盡顯堂皇之象。
“我要進去找一個人,辦一些‘私’事,要不你先帶著小荷在這里稍等片刻?”樂姑娘說道。
“也好。”林尋點頭。
當即,樂姑娘叫來一名‘侍’者,低聲‘交’談了一番,就被‘侍’者指引著走進了樓閣深處。
林尋倒是能猜出,樂姑娘只怕是在為返回宗‘門’的事情做準備。
他閑來無事,就和小荷一起在天一樓內瀏覽起來。
此樓的確很不凡,兜售著各式各樣的寶物、奇珍、靈‘藥’、靈材…琳瑯滿目,多不勝數。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氤氳蒸騰的寶光,絢爛奪目。
縱然是林尋這種見慣了各‘色’寶物的人,也不禁‘露’出幾分訝然,這天一樓的確名不虛傳,所有寶物皆堪稱是‘精’品,沒有尋常貨‘色’。
像其中一件“冥光云甲”的寶物,就是由萬丈深淵之下的一種玄冥之氣,糅合上百種靈材煉制而成,上邊被布置了繁密的靈陣,擁有水火不侵、避塵靜心等等妙用。
再例如其中一對靴子,樣式簡單,卻是用金瞳玄雀的皮‘毛’所煉制,極其罕見和寶貴。
不過價格都極其昂貴,一般的修者根本消費不起。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兌換寶物的區域。
林尋心中一動,將儲物戒指中的物品清點了一番,打算將用不上的寶物統統給兌換成靈髓。
可就在此時,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喲,這不是小荷嗎?這才多久不見,你不去街上要飯,怎么跑這里來了?該不會是活不下去,求我賞你一口飯吃的吧?”
話語‘陰’陽怪氣,尖酸刻薄,讓旁邊的小荷渾身一僵,俏麗的小臉上浮現出恚怒之‘色’。
林尋扭過頭,就見一個衣飾華美的少‘女’從遠處走來。
她年齡也才十四五歲,但卻一副冷傲的姿態,柳眉高挑,薄‘唇’輕抿,姿容倒也‘艷’麗,只是臉上此刻卻掛著一抹毫不掩飾的冷笑和嘲諷。
她走過來時,附近一些‘侍’者皆紛紛行禮:“見過裴小姐。”
裴玟神‘色’倨傲,抬著下巴,沒有理會‘侍’者的問候,徑直來到小荷身邊。
“嘖嘖,瞧瞧,還是這般落魄不堪,你不是發誓說寧死也不要飯了嗎,可我看你現在,和去年要飯的時候也沒什么區別。”
她斜睨著眼睛,上下打量小荷,語帶挖苦和不屑,“說說吧,你這次來天一樓要做什么?”
“裴玟,以前的事情,我不愿與你計較,人各有志,你有你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為何要一見面就嘲諷我?”小荷俏臉漲紅,雙拳不自覺緊攥起來。
顯然,她和這裴玟是舊識。
裴玟咯咯笑道:“我就看你不順眼,嘲諷你又怎么了?你我皆是貧苦出身,可我命好,遇到了我此生的貴人,從此改變命運,而你…呵呵,還這般可憐。”
“你別太過分!”
小荷怒了,“別忘了,當初你是怎么改變命運的!”
裴玟嗤笑:“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你看,現在的我,走到哪里都有人尊敬,而你呢,依舊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叫‘花’子!”
說到這,她忽然一皺眉,朝遠處那些‘侍’從冷聲道:“誰讓你們放這個叫‘花’子進來的?這可是天一閣,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出入的?”
那些‘侍’從皆噤若寒蟬。
“還愣著做什么,把她給我轟出去!”裴玟喝斥。
這就是毫不掩飾的打擊和羞辱了。
“你…你欺人太甚!”小荷氣得已是渾身發抖,嘴‘唇’都差點咬破。
而此時,林尋也看不下去了,他大致已猜出一些緣由,雖不知具體原因,但這些都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荷正在他眼皮底下被欺凌!
這就讓林尋不能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