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當中,總有一段路,我們是需要一邊哭著一邊走完的。
或許小時候我們像周圍的人分享糖果只是為了聽到一句好甜,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不再是天真無邪的孩子,自然也有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我們分享給周圍人東西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抱著自己的目的。
葉雷陽也想做單純的孩子,奈何現實和理想總是有差距,我們想要成為的,和我們最終成為的,都會是兩種人。
自從自己將會負責學校宣傳片拍攝的事情被公布之后,葉雷陽覺得自己的朋友似乎一下多了起來,不管熟悉不熟悉的人,都主動找上門來,哪怕只有一面之緣,也會拉拉關系,希望可以走后門。
華夏自古就是一個人情社會,哪怕身在大學的象牙塔也是如此,葉雷陽此時不得不感慨,唐根水怪不得能夠把攝影協會發展起來,人家早早的就跟自己談好了一切,如今所有的麻煩事,全都擺在葉雷陽自己的面前了。
“怎么辦?”蔣智滿臉苦笑的看著面前的葉雷陽,就連他也被人說服來當說客。
葉雷陽無語的看著他:“我怎么知道。”
他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學生們的熱情超乎尋常的高,尤其是聽說這個事情是學生會負責之后,大家似乎把這件事當做一個活動了。
“要我說,這事兒不行你還是推給學生會那邊好了。”蔣智想了想,對葉雷陽說。他最近也被亂七八糟的關系戶給弄的有點焦頭爛額了。
葉雷陽輕輕搖頭:“要是推給他們,不一定變成什么樣呢。”
想了想一下,他笑了起來:“既然同學們熱情那么高,那干脆,咱們來個公開選拔好了。”
“什么?”
蔣智被葉雷陽的話給嚇了一跳:“什么意思?”
葉雷陽聳聳肩:“我的意思是。既然同學們這么熱情,想要參與到這次活動當中,那干脆我們就給大家一個機會。不再用學生會推薦的人,我們在學生當中海選。”
“這…”蔣智頓時就愣住了。半晌之后眼前一亮,整個人忽然仿佛充滿了力量一樣,雙眼發光的說:“你的意思是,我也參與進去?”
葉雷陽點點頭:“組委會嘛,你可以作為學生代表參加進來。”
蔣智嘿嘿笑了起來,他忽然覺得,大二最后這幾個月,似乎要變得精彩起來了。
時間的腳步很快來到了六月十九號。關于這次宣傳片的計劃,終于正式公開,濱州師大學生會組織了一次會議,會議上田芳作為學校領導率先講話,在講話當中,她鼓勵學生們放下包袱,大膽創新,爭取拍攝出一部屬于濱州師大的宣傳片來。
接下來,田芳宣布,這一次宣傳片的拍攝計劃。將有外國語學院的葉雷陽負責,學校黨委和學生會,全力支持他的工作。
說完這些。田芳就離開了,會議室內只剩下學生會的一群干部,以及學校各個社團的主要負責人。學校的意思,是這一次的宣傳片關系到整個濱州師大的形象,不管需要哪個社團的力量,當事人都必須全力配合。
濱州師大學生會主席叫吳悠,是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很有氣質。
“葉雷陽同學是這個宣傳片計劃的提議者。作為學生會的負責人,我堅決服從學校的安排。學生會會全力支持這次的拍攝計劃。”吳悠笑著對葉雷陽說。
葉雷陽點點頭,他通過一些渠道了解過這位吳會長的情況。這人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家庭條件非常好,學習成績也好,原本學校打算讓他保送研究生的,不過他似乎拒絕了這個提議。今年大四的他,正在組織一批學生,打算畢業之后去山區支教。
換句話說,這是一個理想主義者。
對于這一類人,葉雷陽雖然對他的行為不置可否,但絕對是尊敬的,因為這是真正愿意為這個社會這個民族奉獻的人。
“吳會長放心,我一定跟學生會的各位學長學姐配合好。”葉雷陽笑了笑對吳悠說道。
吳悠點點頭,說了幾句話,叮囑了一下幾個副主席配合葉雷陽的工作,就起身告辭了。
他最近一直在忙著自己的事情,眼看著七月份就要畢業了,拍攝完畢業照之后,他就要帶著自己的團隊出發支教,所以對于學校里的這些事情,吳悠基本上就不怎么管了。
大學里如果說最接近社會的地方,那應該就是學生會了,就如同政府里名目繁多的機構一樣,學生會里面也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組織,光是副主席就有六個人。葉雷陽打量了一下坐在這里的,其中有跟自己見過的唐根水,也有跟自己有仇的黃振奇,還有幾個自己壓根就不認識的人,再加上各個部門的副部長,洋洋灑灑幾十號人。
這幾十號人,就是濱州師大學生自治組織的最高決策者。
好吧,想到上面一句話的時候,葉雷陽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感謝大家的信任,感謝學校領導的信任。”平靜的笑了笑,葉雷陽的目光掃過在座的所有人,淡淡的開口道:“今天我坐在這里,主要是跟大家說一下我的想法,咱們這個宣傳片,我的意思要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這個學期拍攝,重點在于即將離校畢業的學長學姐們。另外一部分,我打算下個學期拍攝,主要目標是新入學的學弟學妹們。剩下的,留給大二和大三這個階層。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全方位的展現我們濱州師大學生的風貌,全方位的展示我們濱州師大的底蘊。”
“既然學校領導信任我,讓我來負責這一次的拍攝,那么我希望大家都能夠認真的配合我,不要因為自己的私人情緒,進而影響到拍攝。我丑話說在前面,這一次我既然是總負責人,那么我的話,就必須要得到貫徹!”
“現在,我的話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葉雷陽的身體慢慢靠在了椅子上,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