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詩。
一句話。
令人無比神奇的是,原來議論的沸沸揚揚的武俠理論,便在此時就此停歇。取而代之的,則是風蕭蕭兮…的全新詩體。
“黃一凡,師姐我是真佩服你了。”
林心情在tt上,激動的對黃一凡說道:“你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討論你的新詩,還有你創作出來的新詩體。”
“呃,只是胡亂寫的詩而已。”
黃一凡謙虛的說道。
“真的是胡亂寫的嗎?”
“好吧,也不算是胡亂寫的。”
風蕭蕭兮這樣的詩句,可是前世中國最為牛叉的詩人屈原發明的詩體。后世不知道有多少詩人,是受到了屈原的影響,寫下了無數燦爛輝煌的作品。甚至,唐詩宋詞元曲,也是在屈原“兮體詩”的影響之下,流傳了幾千多年。
這是前世詩體當中的最高成就,甚至,他的地位可以媲美詩經。
雖然黃一凡想謙虛,但一想到屈原,一想到離騷,一想到這一些況世奇詩,黃一凡都有一些不敢開玩笑。對于他來說,屈原是至高神圣的,簡直就像圣人一樣。
“呵呵,就知道你亂說。那這么看來,風蕭蕭這一首詩確實是新詩體了。”
“也可以這么說。”
黃一凡點了點頭。
自己現在已是水木中文系的講師,未來說不得也要將這一些詩發楊光大。
“不過,這一首詩不是叫風蕭蕭。”
“不是叫風蕭蕭?”
林心情一愣,隨后便想起來。
是的,這一首詩并沒有寫名字,至于大家稱之為“風蕭蕭”只是取這一首詩開頭的三字,“那這首詩叫什么名字?”
“易水歌。”
黃一凡回答說道。
“易水歌,好名字。”
林心情點了點頭,“那能不能跟我說說這一首詩里面的故事?”
“林師姐,我怎么感覺你是在采訪我。”
黃一凡笑了笑,說道。
“哈哈,竟然被你發現了,好吧,其實我確實是想采訪你。你也知道,前期我們水木一直被燕大壓了一頭,好不容易你的一首風蕭蕭,不對,是易水歌出來,我們水木怎么會不想宣傳呢。再者,你的這一首易水歌實在是太有氣勢,太有韻味了,不說整個的格局比之一般的詩詞高上一層,就是詩體的格式也與一般的詩詞并不一樣,這簡直太有學術魅力了。若是不采訪一下你這位新派詩體大師,那怎能成。”
“新派詩體大師,你說的是我?”
“對呀。”
“這個,這個,太囂張了吧。”
“哪里,哪里,難道做為講師的你,你不想讓你的學術發揚光大嗎?”
“也是。”
點了點頭,黃一凡不再計較。
學術這種東西,哪怕做得再好,若是沒有一定的影響力,沒有人知道,其實也沒有什么用。
既然擔當講師了,那怎么說也得成為一個像前世易中天教授一樣的學術超男。
“那黃學弟你接受我的采訪了?”
“能不接受嘛,林師姐。”
“太好了,我們繼續。”
見黃一凡點頭,林心情連忙接著問道:“還是跟我們說說這首詩里面的故事吧。”
“這首詩其實說的是荊軻刺秦王的故事。”
“荊軻,荊軻是誰?”
“這個,林師姐,你不知道荊軻?”
黃一凡奇了怪了。
雖然他知道這個世界與前世有很多的不同,但是,一般涉及到歷史的東西卻大都差不多。
可現在是怎么回事,這么一位出名的刺客“林心情”卻不知道。
要知道,前世荊軻別說是學中文的高材生了,哪怕就是初中生都知道他的名字。
“這個,還真不知道。”
林心情有一些臉紅,“荊軻很出名嗎?”
看到林心情的回復,黃一凡連忙百度了一下荊軻。
十幾分鐘之后,黃一凡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林心情不知道荊軻了。
這個世界與前世一樣,都是有荊軻這個人的。
只是可惜,因為這個世界有很多的文學作品與前世不一樣。所以,關于一些歷史上不少很知名的人物,卻變得默默無聞。
事實上后世荊軻為什么知名,其實不是荊軻這個人很出名,而是史記太出名了。
司馬遷的史記為什么出名,除了司馬遷這個人物博學之外,還跟史記是一部紀傳體的史書有關。而什么叫做紀傳體,就是記載人物傳奇的史書。這與其他的史書有一些不一樣,因為其他的史書記載的都是歷史事件,而不是主要記載人物。史記可謂是開了記載歷史人物的先河,并且因為史記記載人物寫得太好了,所以史記當中只要被記載的人物都被前世無數中國人所知曉。也因此,史記也被例為二十四史之首。
荊軻這個人物說實話,他在歷史當中其實是不知名的。但是,因為太史公單獨給荊軻這一些刺客寫了傳,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刺客例傳。又因為太史公太喜歡荊軻了,在刺客例傳里面,單單是關于荊軻的描寫就占了將近一半的篇幅,至此,荊軻天下聞名。
可是,來到這個世界。雖然這個世界也有與司馬遷同等地位的公羊望,但公羊望寫的史書仍是以事件時間為主,并不主要講解人物。而一些不是特別重要的人物,像荊軻這一些根本就影響不了當時戰國時期歷史的人物,也就沒有怎么提到。哪怕其他的一些史書上提到有荊軻刺殺秦王,也只是單單提了一下。畢竟,在戰國時期,刺殺秦王的不要太多。
也因此,荊軻在前世大名鼎鼎,但在這個世界卻變得默默無聞。
正想給林心情解釋,只是,突然黃一凡眼珠子一轉。
他想到了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文學作品是由人寫的,史書同樣屬于文學作品,也同樣屬于人寫的。
雖然這個世界有很多的史官寫了史書,但是,因為各自的出發點不一樣,就像太史公一樣,別人都以事件為主,但太史公就直接寫人。什么荊軻呀,陳勝吳廣呀,甚至就連一些商人都寫進了傳紀。這也造成了人們對于歷史看法有了很大的不同,而如果黃一凡用另一種方式來解讀歷史。或許,整個的歷史都將因黃一凡而改變。
想到這里,黃一凡突然又記起了太史公司馬遷寫的《報任安書》。
當時司馬遷遭受到了宮刑,內心無比痛苦。《報任安書》就是司馬遷寫給“任安”的一封信,在信中,司馬遷向任安陳述了自己的不幸,但是,他并沒有就此一蹶不振,他決定放下自己的個人得失,寫一部傳世的史書。并且對任書說,他寫史書的原因不是為了記載皇帝對自己的不公,也不是發泄自己的不滿,而是想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
這一部史書,便是史記。
史記一出,司馬遷真正的做到了這一句話。
而黃一凡也在這一刻,徹底的知道了,他要如何成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