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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四十八章 時空法王,主藤上的生靈

熊貓書庫    純陽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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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古老的劍吟聲,像是比時光還要深邃,比宇宙星空還要久遠,自每一縷規則道韻中迸射而出,撕裂混沌與時空,也將數頭道祖級時空異獸卷入其中,瞬間絞碎。

  至上鋒芒彌漫,那是劍祖在出手,屬于超脫盡頭的偉力綻放,令這一整片時空湖都在顫動,還有真龍與鳳凰兩族的至上強者,直接顯化出至上的龍體與鳳凰真身,有星光環繞,瑞霞如蓋,沖入一群時空生靈中,僅是周身彌漫的至上血氣,就令得眾多時空生靈當空爆碎,肌體龜裂。

  但天裂太多了,時空海倒灌,甚至涉及了深海區,往日在淺海區六層七層,尚需要尋覓一番才能見到的道祖級時空異獸,幾乎每一息,就有數頭順流而下,這還只是這一座時空湖,整個時空天塹上,各脈諸族強者都在廝殺,一股又一股至上氣機復蘇,只是相隔太遠了,除了諸至上外,其他道祖級的偉力,還無法輻射出一座時空湖之外。

  蘇乞年再次揮動拳頭,將一頭比肩一重天巔峰的超脫境時空巨鰻擊穿,震得四分五裂,他衣不染血,舉手投足之間不見半分煙火氣,但每一擊都霸道無匹,無堅不摧。

  鏘!鏘!鏘!

  與此同時,他每一寸毛孔,都在向外迸射刀芒,白茫茫一片,席卷上下四方,古往今來,將混沌擊穿,數以萬計的時空異獸被這刀光立噼,絞碎成虛無,但相比于不斷衍生的時空天裂,每一息,都逾千萬計的時空生靈順流而下,這種殺伐雖然驚人,依然左右不了大局。

  “乾、坤、巽、兌、艮、震、離、坎!”

  陣網發光,屬于伏羲氏威嚴的聲音響徹在這亙古未有的夜幕下,陣紋蔓延,一幅宏大的先天八卦圖,在時空湖上交織成形,與后世乃至星空中所見的任何一幅八卦圖都有所不同,這幅出自伏羲氏的先天八卦圖,像是烙印了八重大宇宙,每一重大宇宙,都在噴薄至上道韻,從地火風水,到雷霆山澤,乾坤陰陽,最后又重歸于混沌與時空。

  先天八卦圖逆轉而上,時空湖上,那倒灌的時空海水,也像是被無形的偉力托起,凝滯在半空,并開始倒流。

  一座時空湖有多浩瀚,足以比肩一方大宇宙,就算是此刻的蘇乞年,也不禁心生感嘆,不愧是真正開辟陣道,成皇做祖的存在,超脫盡頭,至上的陣道偉力,堪稱造化無窮,哪怕是遠方的真龍、鳳凰、古神三族的眾多道主,也都眸光震動,露出深深的敬畏之色。

  此刻,陣祖在以至上的陣道之力逆轉時空,要將倒灌的時空海水復歸時空天塹前,但也僅限于這一座時空湖,即便是至上強者,也無法真正以偉力撬動整座時空天塹。

  “可惜,若是昔年媧皇猶在,當可以五色真意補天裂。”不遠處,碧血道祖的身影浮現,輕嘆一聲。

  蘇乞年一怔,剎那間想到了很多,在浩瀚星空,相傳有很多古天路,都是由補天宮歷代媧皇出手,封天路,補天缺,他們鎖天一脈,雖然以封鎮禁忌聞名于世,但無盡歲月里,并非是封鎮天路的主導者。

  而今,燧人氏再現,以生命根源的進化之路,涉足究極蛻變,伏羲氏也身在時空天塹上,以陣祖之名,位列至上領域,開元三皇中,只剩下媧皇杳無聲息,蘇乞年想到了昔年跨越時空,在近古第三紀元,那黑暗極淵前的一幕幕,若是媧皇真的就此暗然落幕,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倏爾,在那被先天八卦圖托起的時空海水中,有浪濤分開,濃郁的時空霧靄中,兩道身披清瑩甲胃的身影邁步而出。

  “這種氣息,難道是…時空殿。”

  蘇乞年挑眉,這種熟悉的時空氣韻,當年只在星空武道大會所在的神秘地界見識過,而這也很快得到了碧血道祖的印證。

  “時空法王!”碧血道祖青袍飛舞,黑發披散,眸光十分犀利,語氣更冷冽。

  時空法王!

  蘇乞年抬頭,看先天八卦圖上,這些年,他對于時空殿也有一些了解,時空殿除了那位神秘無比的殿主外,還有時空守衛與守將,甚至各脈諸族有一些強者,在特定的時機,也會被時空殿接納皈依,此外,時空守將之上的法王,都是媲美道祖的存在,其中有幾位,甚至僅在至上領域之下。

  但無論是阻擊時空潮汐,還是道爭,時空殿從未插手過,蘇乞年這些年在時空天塹前服役,在淺海區獵殺,的確未曾遭遇過哪怕一名時空守衛。

  此刻,兩大時空法王突兀現身,不只是人族眾道主,其他三族道主也都凜神,因為誰都知道,時空殿不輕動,這個時候現身,一些活得足夠久遠的老人面色陡變,似乎回憶起了一些舊事。

  “時空守序,不可違逆,陣祖,收起你的先天八卦圖,否則時空殿將以時空守序之刀,將你斬落在這時空天塹上。”

  果然,當其中一名時空法王開口,那冷漠的聲音立時令四族眾多道主怒目而視,尤其是人族一干道主,更是怒不可遏。

  “混賬!時空天塹危在旦夕,陣祖出手挽救這座時空湖上何止億萬四族族人,時空殿不出手也就罷了,居然還要懲戒為眾抱薪者。”

  “不錯,什么狗屁時空守序,這個時候出來攪動風雨,時空規則秩序,難倒是時空殿一家獨占嗎!”

  “時空殿想做什么,覆滅諸族,意在究極土壤嗎…”

  原本對于時空殿,無盡歲月以來,為諸族所忌憚,很多時候,都選擇緘默不語,少有人愿意提及,堪稱是一種禁忌所在,但眼下的境況,無論是人族還是其他三族的道主,都放下了心中的顧忌,這不只是要刀斬陣祖,也是在索他們的命。

  命都沒了,時空殿再神秘,再難纏又如何,生死之間,還有什么好在乎的。

  蘇乞年眸光也變得冰冷,不論此刻,伏羲氏也是他人族開元三皇之一,是近古之初,為人間寧定鞠躬盡瘁的先賢,人族不可辱,人皇不可辱。

  “聒噪!”

  一縷劍光乍現,至上鋒芒橫空,像是自混沌與時空中來,直接從時空海水中迸濺,將兩大時空法王卷入其中。

  太快了,兩大時空法王湮滅在至上鋒芒中,連齏粉都沒有留下,這一幕頓時令四族很多道主心神劇震,劍祖的霸道,簡直像是刻印在骨子里,出手不容情,直接就絞殺了兩大時空法王。

  然而下一刻,一道清蒙蒙的光輪在先天八卦圖上浮現,時空光暈流轉,兩位時空法王湮滅的身影再現。

  這是…

  蘇乞年眸光一凝,當年不是沒有見過這道時空光輪,更差點遭劫,現在得到印證,果真是來自時空殿,此刻竟逆轉時空,復活了兩大時空法王。

  “什么時空守序,爾等不一樣靠時空逆轉而活,憑什么高高在上,在這里擺什么超然的姿態!”這是箭祖開口,一身獸袍,黑發披散,不留半點情面,直接冷斥道,“想做太上皇,你們算什么東西!”

  “這是基于時空守序而賦予時空殿的權柄,為的就是不被忤逆者所傷,殿主早有所料,所以命我二人攜時空帝輪而來。”

  一名時空法王開口,語氣冷澹,并未因為剛剛的隕落而顯露出半分怒意,但隨即話鋒一轉,澹澹道:“劍祖,你敢對時空守序者出手,這條時空枝蔓上,都不會再留下你的痕跡。”

  “時空殿,過了!”

  這是一尊龐大的古神,自時空湖中冉冉升起,星斗如微塵,懸掛在其滄桑古老的肌體上,粗大的眉毛比星河更寬闊,尤其是那雙眼睛,仿佛沉墜著兩片宇宙海,璀璨而絢爛。隨著其開口,那高懸在兩位時空法王頭頂的時空帝輪,都發出了悠長的顫音,貫透層層時空。

  古神族的至上強者!

  還有真龍與鳳凰兩族的至上強者,也都扶搖而起,來到陣網之上。

  “無論是什么規則秩序,都抵不過這陣網下億萬生靈的性命,這么多年,我等敬時空殿三分,換不來雪中送炭,也不該迎來釜底抽薪。”

  真龍族的至上強者一身黃金龍鱗,映照萬古諸天,他頭頂除了兩根真龍角外,眉心處亦有一根金色短角,煌煌烈烈,像是太初恒陽所化,這還是蘇乞年第一次見到這時空天塹上的真龍族至上強者,與天界的龍族不同,這時空天塹上的龍族,以真龍自居,也不同于浩瀚星空,走的是一條契合超脫的天龍之路。

  這里的真龍族,血脈或來自遠古之后的真龍一脈,也有來自天界的龍族,但隨著紀元更迭,又再次交融,衍化出了另一種不同于天界的超脫龍脈。

  “規則秩序為強者所用,除非規則秩序本身擁有生命意識。”

  鳳凰族的至上強者一身赤金翎羽,鳳冠如金似玉,氣質尊貴且雍容,他語氣鏗鏘,又有些意味悠長,響徹在時空湖上:“時空殿的來歷我等不去深究,但同列時空天塹上,可以超然物外,但不該對生命冷漠,更不該阻道,這是間接的殺戮。”

  四族眾道主聞言亦露出認同之色,四族道祖雖然所言不同,顯現出存在差異的看法,但對于時空殿此刻出手,盡皆感到不滿,這是間接屠戮四族生靈,若是陣祖撤去先天八卦圖,陣網失守,四族或有滅族之禍。

  “時空偉岸,非是汝等可以想象,多說無益,唯有遵循,否則在劫難逃。”

  另一名時空法王搖搖頭,語氣生硬,而后直接催動頭頂的時空帝輪,一股至上威壓,伴著恐怖的時空道韻,在黢黑的天幕下,掀起了清蒙蒙的海嘯,壓落在先天八卦圖上。

  轟隆隆!

  先天八卦圖劇震,八重大宇宙搖晃,那倒流的時空海,頓時止住了逆轉之勢,天裂轟鳴,竟有擴大之象。

  轟!轟!轟!轟!

  與此同時,劍祖與三族至上強者同時出手,橫擊時空帝輪,這一刻,亙古未有的夜幕下,混沌與時空大爆炸,無窮規則與秩序混亂,斑斕的道則碎片激蕩,時空湖上,仿佛下起了一場璀璨的天雨,燃燒的秩序碎片擊穿虛無,落在陣網上,蕩起了細密的漣漪。

  在道祖級強者的超脫領域,從兩大時空法王現身,到此刻幾大至上強者交手,不過在須臾之間,四族很多道主墜落在陣網上,哪怕有先天八卦圖阻隔,那混亂的規則秩序,依然波及到了陣網之上,哪怕是超脫第五步的道主,也都搖搖欲墜。

  崩碎的規則天雨傾盆,蘇乞年神色凝重,周身微光浮盈,道韻內斂,所立十丈方圓如一方凈土,這種至上領域的交鋒,于他而言還有不小的差距,但從先天八卦圖上,那擠滿了夜幕下的時空規則濤浪可以看出,那口時空帝輪不是一般的強,由兩位時空法王駕馭,竟敢直面五大至上強者。

  “你是否感到無力呢?”

  突兀的,蘇乞年耳邊,有輕挑而略帶玩味的聲音響起,他雙目有琉璃冷電迸濺,刺穿虛無,但聞一聲輕咦,瓢潑的規則雨幕中,幾道身影憑空浮現。

  那是一道通體被神圣光環籠罩的身影,看不清真容,只能隱約看見密布有銀色甲片的肌體,以及銘刻于上的神秘金色道紋,在其身側,還跟隨著幾道看上去十分年輕的身影,只是身上都生有各種異象,有人形的,也有獸身者,還有通體黝黑的金屬生命體,最奇異的是一根青藤,不過三尺來長,卻人立著,兩片碧瑩瑩的葉子像是雙眼般,交織有繁復莫測的道紋。

  “你們是什么人!”蘇乞年沉聲道,他發現規則雨幕下,這一片地域似乎被孤立了,忽然變得靜謐無聲,他失去了對于外界的感應。

  “非是蟬蛻期,居然能夠覺察到我等所在,看來在這條時空枝蔓上,你也不是一般人,勉強有資格成為我等在此地的追隨者之一。”

  這是一頭神駿無比,更前所未見的獅子,不止生有一身細密的黃金翎羽,暗金色的鬃毛如劍,它不過一丈來長,卻生有三丈長的黃金龍尾,只是立在那里,就擁有一股比尋常道祖更強烈的壓迫感,但那雙暗金色的眸子,卻幽冷而高傲,帶著俯瞰的味道,更透出審視的目光。

  蘇乞年可以肯定,時空天塹上,各脈諸族中絕沒有如眼前一般的生靈,再從這頭獅子所言,他心神一震,真如燧人氏所推演的一般,究極土壤孕生,有時空主藤上的覬覦者,趁著無盡混沌與時空偉力澆灌,降臨這條時空枝蔓上。

  “你們來自時空主藤上!”蘇乞年挑眉。

  “不錯,枝蔓上的孱弱生靈,你有幸被選中,可以準允觀摩我等的神形,日日存想,足以令你超脫意識更進一步躍遷,步入蟬蛻期,現在還不叩拜見禮,為我等引路。”

  那頭獅子獸聲音聽上去很年輕,是個年輕男子,但卻像是從鼻孔里冒出來的,非是刻意,這種仿佛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與熟悉的姿態,不禁令蘇乞年深吸一口氣,很多年了,他沒有再遭遇到如眼前一般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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