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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莽牛族,為了拿下天青這頭犟牛,足足來了五大道主。
青天眸光冷冽,卻也浮現出凝重之色,這一次不同過往,時空天塹前,歷代道祖都很難追朔,為了族群的威儀,這五頭牛是打算將他徹底清理掉。
五大道主,為首的那頭莽牛他一點也不陌生,自從被天星莽牛族盯上后,對于這一族的道主,他就刻意了解過,為首的這位,傳說擁有天星莽牛族那位道尊的血脈,哪怕早就出了十代之外,也不容小覷,年歲不比他大,但道行卻比他更深,已然初步涉足了超脫第四步。
除了這一位,其他四位道主,也都是超脫第三步的道行,可以說,單論修為,每一個都比他這初涉超脫第三步的更勝一籌。
紫色云氣在四蹄下沸騰,青天周身超脫氣韻積聚,他明白,這或許是來到時空天塹上最兇險的一戰。
“蚍蜉撼樹,冥頑不靈!”為首的天星莽牛族道主鼻孔很高,煙氣噴薄,很是不屑。
這頭犟牛不弱,人族道祖衍化的那條超脫之路也很是不凡,歷代道祖都給予了很高的評價,否則前幾次他們也不會屢次失手,但這一次不同,別說是他,就算是另外四位族中的道主,也在超脫第三步走出很遠,臨近了第四步的修為,這頭犟牛最多打平一個就是極限了。
“等等。”就在這時,蘇乞年一只手橫在了青天身前。
青天一怔,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相信這群莽牛雖然高傲無比,但絕對不傻,既然引他前來,那么一定知曉蘇乞年二人的身份。
也就是說,不論如何,這群莽牛都不會輕易為難蘇乞年二人,為此招惹一位神王,與其背后疑似踏上究極之路的恐怖存在,只為了一頭犟牛,他們不是蠢牛。
而隨著蘇乞年插手,為首的天星莽牛族道主,銅鈴大的牛眼也不禁落到其身上,牛鼻子微垂,但還是昂得很高,以示看重。
無缺的象限,雖然比超脫第二步的偽象限更強,也約莫著,也就比肩超脫第三步的道主,縱觀時空天塹上這么多紀元,有記載的最強者,也不過媲美超脫第三步后期的存在。
但身為道尊的血脈后代,為首的天星莽牛族道主很清楚,兩大無缺象限不足慮,只是他們更被歷代道祖看重的,是作為先天超脫之路的探路者,此外,一代天帝繼任者的身份,也令他們忌憚,背后有人,為了一個雜血的犟牛,為了清理族戶,如非必要,他們并不想對蘇乞年兩人出手。
當然,他們今日既然將人引來,也預知了蘇乞年二人的存在,但青天身份不同,又是在涉水區出手,就算那位道祖得悉,他們天星莽牛族也不懼,涉及一族血脈榮辱,歷代道祖也不好干涉。
“等你先打過一場,不敵后我們再出手,再來幾句廢話,這涉水區的水都耗干了,”蘇乞年看向青天,認真道,“你現在只要告訴我,到底是要逼退、重傷、還是直接打死。”
石空也撓了撓頭,道:“是啊,我們是去救人,再拖下去,那叫青玄的弟子,就直接去見彼岸的‘渡者’了。”
青天一聽,就知道不好。
“無缺象限又如何!口氣比我們莽牛一族還大!”
“老大,這兩個雖然不能動,但只要打不死不就行了,可以往死里打!”
“讓他們知道,什么叫氣沖斗牛!”
幾名天星莽牛族的道主頓時牛氣沖天,牛眼都紅了,為首的天星莽牛族道主鼻孔上一熘金環熾亮,朝天的牛鼻子里煙氣筆直沖起,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寬容,居然被當成了孱弱,這兩個無缺象限,居然主動跳出來挑釁,真當他們五大道主是紙湖的。
但蘇乞年卻不管這些,他五指舒展,直接朝著天星莽牛族五大道主蓋落而下,有純陽照諸天,不見半分異象,但五大天星莽牛族道主,卻瞬間變色,而后齊齊發出了沖霄的斗牛聲。
哞!哞!哞!哞!哞!
以為首的那位道尊后代,斗牛聲尤為滂沱且…驚懼,那是沖霄的惶恐、駭然與失措,糅合成一股粗重的喘息聲,想要開口,卻被一股窒息的力量壓迫,根本說不出話來,全都被堵在嗓子眼,真正的氣喘如牛。
而在看不見的虛無中,五股超脫意識同樣被壓得哀鳴,尤其是那初步涉足第四步的道尊后代,自認為單論超脫意識,經過這些年的淬瀝,已經不在無缺的象限之下,卻沒想到,眼前這位人族天帝繼任者,那無形中壓落下來的,哪里是什么超脫意識,更像是一座超脫天塹,傾軋一切,根本摧枯拉朽,無從抵抗。
轟隆隆!
為首的那名天星莽牛族道主,肌體上群星浮現,像是在構筑一幅浩大的星圖,群星斑斕,映照星空如海,一頭通體璀璨的天牛昂首屹立在寰宇最中央,昂首咆孝。
但仔細看,那構筑的浩大星圖,只是點亮了一部分,映照的星空也朦朧且晦暗,真正璀璨的,只是中央之地,即便如此,青天依然能夠感受到其中蘊藏的可怕偉力,那是他眼下還無法撼動的力量,是超脫第四步的境界。
而這一切,都只是超脫意識捕捉的彈指一瞬,轉眼間,青天眼前哪里還有天星莽牛族五大道主的身影,蘇乞年一掌之下,直接被壓成了齏粉,被時空浪濤卷起,哪里還能分辨出一絲一毫。
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青天下意識道:“都死了?”
“留著過年嗎?”蘇乞年瞥他一眼,念及青天的真身,不然他倒是真想試試天牛的味道,想想都知道,后世的什么雪花和牛,與之相比,一定連渣滓都不如。
回過神來,青天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蘇乞年這位無缺象限,簡直超出了他的認知,時空天塹上記載的最強無缺象限,有這么離譜嗎?一定沒有。
那可是超脫第四步的強者,即便是初步涉足,那也是第四步。
從第一步的超脫道韻,第二步的超脫意識,第三步的超脫道海,第四步的超脫道心,每一步的跨越,都可以說是一種質變,歷史上的無缺象限,最強的,也沒能比肩超脫第四步。
別說青天,就算是石空也不禁凝望蘇乞年一眼,這十年他在精進,蘇乞年的精進似乎更大,都說象限之間,沒有絕對的強弱,就算有一時勝負,也很難界定兩位象限間,誰能更勝一籌,畢竟同一個紀元,無論是第一第二,還是第三第四象限,打破的象限界碑,都只是成為象限的那一刻立下的,象限走到盡頭,應該相差仿佛才對。
但師傅說的,印證在蘇乞年身上,只證明了師傅說得…不對!
“除非開始凝聚唯一神座,或是踏上超脫之路,無缺象限的歷史定位,就在超脫第三步。”青天深吸一口氣,“但你還沒有躋身至高領域,我能感到象限界碑的存在,怎么可能這么強?”
“歷史,從來都是用來改寫的。”蘇乞年看他一眼,平靜道,“連歷史都超越不了,怎么開拓未來,生命進化,原地踏步就是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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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感覺自己被訓戒了,這像極了當初道祖糾正他雜念的姿態,兩道身影一時間,竟有了重合的跡象。
半個時辰后,涉水區與淺海區交界之地。
一盞明滅不定的光明燈下,青天看到了半截斷劍,他眸光瞬間繃緊:“這是青玄的道劍,他走劍道之路,道劍如血肉精神的延續,斷劍也就意味著,他已經遭到重創!”
到了這里,如蘇乞年,也感到了澹澹的壓抑感,一盞光明燈,在昭示著涉水區與淺海區的分界,像這樣的光明燈,在淺海區前還有很多,除了指引歸途與方向,更多的也是為了警示,以免不知不覺中越界,徒傷性命。
“一天之后,我等在此重聚。”青天沉聲道,“至多到淺海區第二層,莫要再深入下去。”
因為以青玄的修為,就算是僥幸突破了,也不可能活著深入到淺海區第二層。
正因為蘇乞年很強,所以青天覺得,一定要認真叮囑,時空天塹外,雖然歷代道祖劃分了淺灘、涉水區、淺海區、以及超脫境三重天的道祖都可能隕落的深海區,但那些時空生靈,可不會真的遵循這種劃分,這更多的,是由時空天塹上諸多強者強行打出來的。
但因為防線太長了,總有漏網之魚跨界,若是遭逢,多半會造成巨大的損傷。
歷史上,太多的記載,甚至有比肩道祖的恐怖時空生靈,從淺海區六層七層,穿過防線,橫渡到了四層五層,甚至三層,造成了諸族強者數以千計的損傷,那可都是踏上了超脫之路,第二步及以上的道主強者,令不少適逢其會的族群,幾乎傷筋動骨,十幾個紀元,都沒能緩過勁兒來。
青天還想多說一句,卻發現蘇乞年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時空河水中。
歷代道祖對于時空天塹前的劃分,的確深思熟慮,從涉水區至淺海區,海底驟然間開始下沉,坡度極大,像是走進了一座海底深坑中,來自時空的壓迫感,與涉水區根本是兩個層面。
而蘇乞年覺得,青玄要是真的沒救了,青天也要負一定的責任。
倏爾,蘇乞年定住身形,挑眉。
原本他還在懷疑,但隨著他進入淺海區一層,沉寂多年的三分之一時空之心,再次生出了輕微的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