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成文!
這是一種驚人的異象,那源自戰血深處的歲月印記,隨著這一枚枚赤金般的戰文,直接映照進入眾人的心靈深處,勾動他們的髓海,升騰起最灼燙的血氣。
“這經文…”
有老輩神圣眸光一震,從未有哪一篇法門,能夠令他這一身神圣戰血如此躁動不休,那經文與髓海共振,只這須臾間,他就隱約感受到,一身神圣血氣有所精煉,比過往更加灼燙,且這種灼熱常駐,并不會消退下去。
難道是…
尤其是混沌氣籠罩下,諸位紫綬刑天,他們是什么樣的眼界和閱歷,幾乎在那經文響起的一瞬間,就可以肯定,這是一篇最契合人族戰血的經文,可以挖掘出人族戰血潛藏的灼熱與偉力,加快血脈返祖的進程。
別說是對于道臺八方的眾人,就算是對于他們這些無上生靈,這也不亞于一部無上法,不,哪怕是帝錄都未必比得了,其蘊藏的意義,足以媲美一部人皇經文。
諸位紫綬刑天心神震動,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年輕的鎖天圣王,居然能有這樣的氣魄,絲毫不在意一身所學,就這樣公諸于世,只愿他們人族能夠更多幾位戰王。
這不只是氣魄,更是一種眼界與格局。
在戰王路上走出很遠的藏元刑天感觸尤其深,這些經文映入他的腦海中,沒入他的準王戰血,令得屬于他的戰王路第五重界壁,原本可能還要數載的時光打熬,現在卻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紋,想來至多數日之內,他就可徹底貫穿這一壁障,在戰王路上更進一步,距離那七界戰王的領域,更接近一分。
別說是道臺八方的眾人,就算是退下道臺的天青,也不禁動容,這是他未能預料的,這一位的氣量,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只有劉清蟬,一雙晶瑩的眸子湛亮,只有她最了解他,他是玄黃大地的人皇,見證了人族在那片土地上的興衰罔替,雖然與浩瀚星空的歷史相比,玄黃大地太過年輕了,但有些傳承,是始終如一的,那就是身為人皇,對于人族的延續與生存的付出,是不計回報的。
何況她也深知,他從來不怕一身道與法的泄露,他只怕對手不夠強,諸法萬象,在每個人的手中,都可能開出不一樣的花,萬象歸真,對于他而言,未嘗不是一種積淀,汲取諸法萬象,最終歸于一身,鑄成最強的真我。
道臺上。
當第三重神藏大竅的一萬兩千枚不滅體符文再次凝現,這一次沒有再止步于界壁前,三萬六千枚不滅體符文連成一氣,宛如一條赤金天龍,蜿蜒而上,與脊椎大龍共振,在蘇乞年身上,同時升騰起了一股滂沱且蒼茫的龍吟聲。
在其背后脊椎上,隨著龍吟聲響起,第三道光團綻放,那是第三重神藏大竅的界壁被徹底沖破,剎那間,蘇乞年一身氣息暴漲,整個第一戰域的天空,都被染成了一種赤金色,別說是這片天地之上的道海了,萬道無光,只有戰火蔽天。
轟隆隆!
整個第一戰域,都隱隱搖晃起來,諸位紫綬刑天都不禁動容,哪怕破境了,氣息暴漲,道臺上這位依然對于己身有著絕對的掌控,沒有一絲一毫的威嚴氣機外泄,對于道臺八方的眾人造成傷害,這無疑告訴他們,這位不是勉強破境,而是擁有深厚的底蘊。
仿佛打開了一方大世界,如天界清氣一般灼燙的戰血,自第三重神藏大竅中傾瀉而出,赤金般古拙的戰血在激增,愈發濃稠,如果是之前貫通第二重神藏大竅時,原始戰血粘稠如漿汞,那么眼下,就漸漸凝實為金鐵,根本不像是流質了。
這是一種質的蛻變,原始戰血有了更進一步的變化,比之前更加凝煉,更加沉重了,與此同時,蘇乞年也愈發感受到戰體天地的諸般變化,對于肉身諸天的把握更加深入,他的生命氣息在增長,生命本質亦在蛻變,變得更加強大,若是此刻那金袍青年進入蘇乞年的戰體天地,一定會震驚的發現,這個后世的凡俗生靈,生命本質之強,居然遠在他這樣的神祗后裔之上。
無聲無息的,戰王路第六重界限被貫穿。
一切都如蘇乞年預料之中,貫通第三重神藏大竅的他,無需打破七重界限,便可躋身戰王之列。
且隨著第六重界限的貫穿,那籠罩整個第一戰域的戰王域,甚至透出了第一戰域,籠罩了小半個無垠戰土,要知道,這還是在戰皇殿內,虛空堅固無比,若是放到浩瀚星空中,足以覆壓一片星河,無數星系。
第一戰域內。
那混沌氣籠罩下,很多紫綬刑天都感到了一股深重的壓迫感,此刻他們被戰王域籠罩,不用說許多準王,就算是一些無缺真王,也感到了莫大的威脅,毫無疑問,一尊強大無比的戰王誕生了,且還是一尊完成了不止一次祖血之變的強大戰王。
有紫綬刑天不禁想起了一道巍峨而雄健的身影,或許即便是戰王齊天,在剛剛成為戰王時,也未必及得上這一位。
一位年歲尚輕,甚至不滿一甲子的年輕戰王,就這樣在他們眼前誕生了。
不少紫綬刑天心緒復雜,他們當中不少人,都已經活過了數千,乃至近萬載,卻依然困鎖于準王領域,未能躋身無缺領域,這樣一個連他們年歲零頭都沒有年輕人,卻在轉眼間凌駕于他們之上,成了與真王比肩的戰王,這種落差感,若說心如止水,那是自欺欺人。
強者,之所以擁有強大的心境,那是因為還沒有足夠的力量,能夠打破他們的心壁,這無關于年歲。
足足過去了一炷香,蘇乞年身上的氣息,才漸漸斂去,回歸平和。
事實上,以他的積淀,根本不用這么長時間,只是為了眾多人族強者能夠更多幾分觀摩與體悟,對于不滅體關于人族戰血的那一段經文,能夠更多幾分體悟,他已經將法傳了出去,至于能有幾人成就,又能走到哪一步,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了,人力有窮時,他也只是一個人。
收斂了氣息的蘇乞年,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普通人,哪怕是諸圣,也不能在其身上捕捉到半分異樣,但諸位紫綬刑天就不一樣,尤其是諸多頂尖準王,隨著不斷的凝視,他們愈發能夠感受到,那看似平靜的軀體之下,到底蘊藏了怎樣恐怖的力量,那是足以將他們焚燒成灰的戰王血氣。
也有一些無缺真王看出來,以這位對于己身的掌控,若是真的收斂,即便是他們這些無缺真王,也未必能夠窺破虛實,眼下來看,這更多的,是一種震懾。
這是在告訴他們,即便是傳法于眾,也不懼諸敵,這是一種舉世罕見的無敵心。
有紫綬刑天心中忽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或許數百年,或許千年之后,他們人族,是否會有一位新皇出世?這個念頭甫一滋生,就不可抑制,如此年輕的戰王,哪怕是無上戰史中,也沒有這樣的記載,即便是初代戰皇,傳聞也是臨近百歲時,方才立于七界之境。
戰王路上,毫無疑問,這是一座新的豐碑。
道臺八方,無數人族強者看道臺上那一襲白袍的修長身影,看那如金霞般絢爛的天空,冥冥之中,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尊無敵的強者,將要在這片無垠戰土上崛起,那份灼燙的戰意,此刻植根于他們的髓海中,經久不息。(求訂閱,感謝大家的訂閱和打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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