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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雞犬升天,四方來拜

熊貓書庫    純陽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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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賢立綱常倫理,定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蘇乞年深吸一口氣,似乎明白了什么。

  這是秩序!

  不錯,自己召喚未來身,自己身時空長河的未來,將其召喚到現世,這無疑破壞了秩序。

  這秩序乃天定,兩方不同的時空,相同又不同的人交錯,秩序紊亂,必然會引發天地感應,降下劫數。

  蘇乞年蹙眉,這無疑是一重枷鎖,也是剛剛未來身降臨,未能改變什么,蘇乞年有一種冥冥之中的感應,若是日后未來身降臨,真的改變了什么,或者挽回了某種本難以挽回的人或事,天地降臨下來的劫數,怕就沒有眼下這么簡單。

  但總算,屬于自己的三分之一時光之心,覺冇醒了。

  蘇乞年心生感應,遙望北方天穹,京冇城長安的方向,他感受到一股悸動,冥冥之中的遠方,似乎有什么要破繭而出。

  等到朝陽升起,火紅的朝陽變得金黃,蘇乞年走下峰頂,落入青羊澗,走進青羊宮。

  “拜見掌峰大師兄!”

  青羊宮中,近八十名雜役道人齊齊開口,中氣十足,聲音洪亮。

  蘇乞年也是眼前一亮,以他而今的眼力,就算是尋常人修為內斂,氣息不漏,也能夠一眼洞穿,眼下他就發現,這一干雜役道人,赫然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說八成以上都已步入《龜蛇功》第七層,更有十五人七層功力圓滿,甚至其中有兩人成功筑基,開天辟地,此時內家真氣尚未鞏固,氣機散溢,充斥著一股勃勃的生機。

  最重要的是,在蘇乞年看來,這些雜役道人此時眼中已經幾乎看不到過往的陌生與距離,而生出了一種歸屬感,這一聲掌峰大師兄,也喊得真心實意。

  也難怪,于一干雜役道人而言,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夠打破桎梏,成功筑基,他們從外院被貶入雜役房,起起落落這么多年,也算是看透了人情冷暖,而今到了青羊峰上,本來就是懷抱有最后一絲幻想,沒想到轉眼間就得償所愿,有望筑基,這于他們而言,實不下于再造之恩。

  “哈哈哈哈…”

  有人大笑,笑得止不住,這是胖子,笑得眼淚都流下來,喊道:“來來來!今天不分什么雜役不雜役,大家放開喝!敞開來喝!不夠下山再買!”

  胖子難得大方,地窖中的陳放了十余年的糧酒全部被啟出來,青羊殿前擺滿了桌子,一只只海碗一字排開。

  小姑娘不念趴在一張桌子上,她雖然不太明白第十層《龜蛇功》到底預示著什么,但也知道,乞年哥哥很厲害,這一次更厲害了。

  她露出甜甜的笑,在這里,她很快樂,有爺爺陪伴,無憂無慮。

  老人也捋須,眼角露出笑意,《龜蛇功》第十層,這樣的頂級筑基冇功第十層,歷代是比天命宗師還要稀少的存在,只要不中途夭折,證道元神,只是時間長短罷了。

  這一天,蘇乞年一連飲盡十壇陳釀,他混元氣血雄渾,肉冇身精神不漏,酒氣一入肚就化了,根本醉不倒。

  一干雜役道人喝得東倒西歪,胖子醉醺醺地坐倒在地,把老人的腿當做酒壇子,被老爺子沒好氣地一腳踢飛三丈遠,四腳朝天,呼嚕嚕就醉倒,陷入沉睡中。

  一連三天,青羊峰上的瑞氣煙霞都沒有散盡,甚至蘇乞年通過《鎮龍樁》感應到,青羊峰大地之下蘊藏的生命元氣,比之此前要雄渾了一倍有余,目光所及,山林中長出參苗、靈芝草,雖然都只是幼株,但如這樣的珍稀草藥,向來非是靈秀之地不生,而眼下的青羊峰,顯然已經有了一種寶地雛形。

  獅子峰。

  天門閣頂,靜室中。

  “清元,你要閉關?”清乾道人蹙眉,“去吧,看來你很快就要龍入大江冇,三流大成,這是好事。”

  “告辭!”清元抱拳一禮,就轉身離開靜室。

  清乾道人目光微沉,他怎么會感受不到清元身上的變化,雖然說此番得到造化,但現在,其身上卻散發出來一種對他敬而遠之的味道,特別是舉手投足透發出來的氣質,少了一些恭謹,多了許多堂皇,這種神韻是如此的熟悉而刺目。

  “武當蘇乞兒!”

  清乾道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很快又浮盈起幾許玩味之色,淡淡道:“這第十層,可不是這么好突破的。”

  整座武當山,成千上萬的弟子、執事、護法,似乎并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淡然,反而有一種愈演愈烈的跡象。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成為一峰一脈掌峰大師兄,將《龜蛇功》練至第十層,打下歷代三瘋道人也未必能夠成就的道基,而禮祭堂近日也有執事下山,快馬加鞭,遞交文書,前往長安城,想來不日就有朝廷禮部的官員到達,連同史官,這是載入史冊的大事,足以名流后世。

  “單獨作傳!史書留名!這不是光宗耀祖,是祖祖輩輩具有榮焉!”

  “掌峰大師兄,有權收錄弟子…”

  有外院弟子交談,隱晦地透露出一些意思,一時間,整個武當外院都生出一絲暗流涌動的跡象,頗有幾分年祭外院大比剛結束,諸峰諸脈收徒時的勾心斗角。

  轉眼間,又是兩天過去。

  不等朝廷禮部的官員到達,就陸續有十堰州境內的名門大派、世家前來拜山,如八卦門、四象道、碧落劍宗、天霜谷、九極拳明家,都是十堰州境內少有的一流宗派或世家,于武當這樣的鎮國大宗而言,也只有一流以上的宗派世家,才有在沒有受到邀約的時候,前來拜山的資格。

  這就是江冇湖武林的規矩,否則尋常二流宗派、世家無緣無故前來拜山,甚至會受到武林同道的恥笑和斥責,武當也不可能接待,或者婉拒,或者直接趕下山去。

  這兩天,胖子幾乎笑歪了嘴,各種各樣的禮物不要錢一般的抬進青羊宮中,顯然,這些十堰州境內的一流宗派世家,于蘇乞年這位新晉的青羊峰掌峰大師兄十分重視,前來拜訪的,幾乎都是長老一級,舉足輕重的人物,就算不是一流混元境的大高手,也相差無幾。

  武當《龜蛇功》第十層,放眼整個武當,已經有兩代八輩未曾出世了,而今天下亂勢隱現,能夠在這個時候打下無上道基,就不由得諸多一流勢力不放在心上,無論如何,至少也要先結下一段善緣。

  江冇湖武林,不止佛門講因果,道家也有機緣之說,財侶法地,造化只與有緣人。

  怎樣才能有緣,當然是多多交往,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多多少少能有幾分交情了。

  幾大一流宗派、世家的賀禮不可謂不重,雖然不涉及金銀,但是諸多珍稀草藥,礦石鑄材就十分冇厚重,顯然,諸勢力明白,青羊峰百廢待興,這些東西,都是眼下最需要的,如此折合下來,怕得值一兩萬兩雪銀,這也令蘇乞年拒絕。

  是夜,黃昏過后,蘇乞年在青羊宮中擺素齋水酒,招待幾大一流宗派勢力長老,還有一些隨行的,顯然極為寵愛、看重的弟子。

  青羊殿前,雜役道人們端上來一道道精致的冇素齋,都是武當獨有的菜式,雖然不沾葷腥,但是味道獨樹一幟,取自山中的珍稀食材,卻也不算是怠慢。

  諸派、世家長老還按耐得住,時而交談,面帶微笑,說得都是江冇湖武林的大事,萬里江冇山,邊疆戰事,而一些隨行的年輕人就有些沉不住氣,時而有人目光瞥向端坐于上首的蘇乞年,這位青羊峰掌峰大師兄,看上去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年,除了氣質有幾分縹緲,其他也平淡無奇。

  武當《龜蛇功》第十層,到底與尋常練武之人有什么不同?

  傳聞中,十層《龜蛇功》,有一匹龍馬之力,一匹龍馬之力又有多強?

  “碧落劍宗霍青,向蘇掌峰請教!”

  終于,有一名負劍青年起身,身上有鋒芒呼之欲出,若隱若現。

  “放肆!”不遠處,與幾家勢力長老同坐的碧落劍宗長老立即斥道,“你是什么身冇份,怎么敢在蘇掌峰面前失禮!”

  的確,而今的蘇乞年身冇份地位非同小可,武當青羊峰一脈掌峰弟子,位比諸峰長老,而武當諸峰長老,大多是成名數十年以上的一流混元境大高手,無論是身冇份還是修為,都不比碧落劍宗等一流宗派、世家的宗主或家主遜色分毫。

  是以,雖然隨行的這名宗內杰出弟子與蘇乞年同為年輕一輩,身為宗內長老,卻不能失了禮數,這是拜山結緣,不是為切磋挑戰。

  “許長老無需責怪,恰好蘇某新晉突破,有些技癢,眼下素齋水酒雖好,卻也少了幾分興致,如此剛剛好。”卻不想端坐于上首的蘇乞年忽然開口,輕笑道。

這一下,幾大一流宗派世家的長老就心中一動,若有所思,同時也有些期待,想要看一看,這位將要名震天下的武當《龜蛇功》第十層的成就者,到底是否如傳聞中一般名副其實,有幾斤幾兩。(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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