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何子平,還有那些本來就對古詩詞非常有研究的評委,他們一開始只是被安憶的這幅畫作給迷住了,后來則被這首詞作完全征服!
那種甜蜜與悲傷的意境,完全交融在一起,明明這兩種意境是非常矛盾的,偏偏在安憶的畫筆之下,它們竟然相輔相成了起來!
那種“最初的美好”越是令人感到甜蜜,同時當它只是屬于過去,現實卻已經完全失去了這種美好時,它所帶給觀眾們的感受,則是極致的悲傷!
或許用語言,根本就無法形容,大家看到這幅畫時的感受,只有親自去安憶所在的世界,近距離地欣賞這樣一幅會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獨特國畫名作,才能夠明白,那種甜蜜到極致轉變成悲傷,所能給所有欣賞者帶來的震撼般的感覺!
就像對一部悲劇作品來說,如何讓悲劇變得更加震撼人心呢?
當然是將所要摧毀的事物,變得無比美好,無比令人無法舍棄的美好,譬如首先描繪一對戀人之間生死不渝、感人至深的愛情,但是到最后,作者卻一手摧毀這樣感動了無數讀者的愛情,這樣的悲劇,無疑會更加震撼人的心靈。
相反,如果這對戀人,本來就是貌合神離,完全沒有了愛情,那作者拆散他們,只會讓讀者們感覺天經地義,既然都沒有了感情,為什么還要讓他們在一起?
安憶的這幅國畫,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極致的反差感,正是它能夠令觀眾們,感受到前后對比的強烈落差感的根本原因。
說真的,能夠在同一幅作品之中,展現出兩種不同的意境,還是那種反差極大的意境,這實在是一件讓其他同行畫家都感到無比驚訝的事情,除了評委之外,無數關注著這項賽事的畫家們,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安憶大魔王的恐怖!
而令這樣一幅獨屬于安憶風格的傳世之作升華的,正是這樣一首以“人生若只如初見”開頭的《木蘭花令》!
這樣一首詞,絕對同樣也是一首可以名傳千古的作品!
之前評委們和觀眾們,是被安憶的畫作震撼,而現在,他們越是品味這首納蘭性德的代表作,就越是體會到了這首詞的絕美意境!
納蘭性德的眾多詞作涉及愛情友誼、邊塞江南、詠物詠史及雜感等方面,寫景狀物關于水、荷尤多,盡管以作者的身份經歷,他的詞作數量不多,眼界也并不算開闊,但是由于詩緣情而旖旎,而納蘭性德是極為性情中人,因而他的詞作盡出佳品,況周頤在《蕙風詞話》中譽其為“國初第一詞手”。
《納蘭詞》不但在清代詞壇享有很高聲譽,在整個中國文學史上也占有光彩奪目的一席之地。縱觀納蘭性德的詞風,清新雋秀、哀感頑艷,頗近南唐后主。而他本人也十分欣賞李煜,他曾說:“花間之詞如古玉器,貴重而不適用;宋詞適用而少貴重,李后主兼而有其美,更饒煙水迷離之致。”此外,他的詞也受《花間集》和晏幾道的影響。
《納蘭詞》在納蘭容若生前即產生過“家家爭唱”的轟動效應,身后更是被譽為“滿清第一詞人”、“第一學人”。清家學者均對他評價甚高。到了民國時候,納蘭還是很出名的才子早逝的典例。王國維贊其曰“以自然之眼觀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初入中原未染漢人風氣,北宋以來,一人而已”。張恨水的《春明外史》更寫到一位才子,死于三十歲的壯年,其友慟道:“看到平日寫的詞,我就料他跟那納蘭容若一樣,不能永年的。”
在眾多的納蘭詞之中,這一首《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絕對是他知名度最高的一首詞,其中那第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基本上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安憶其實已經為納蘭性德的不少詞作,配了畫,比如說那首含有“當時只道是尋常”的詞作,還有其他優美的納蘭詞,她都在閑暇時,做了這件事。
明明她每次都為這些詞,題上了“納蘭性德”、“納蘭容若”的名號,顯然是告訴大家,這些詞就是出自這位大詞人之手,但是,大家卻完全將“納蘭性德”就當作了是安憶專門寫詩作詞的筆名,還有安憶的詩迷表示,安安老師的這個筆名,非常唯美有意境…當然,也有人覺得,安安老師挺中二的,居然取了四個字的筆名。
就這樣,安憶已經被認定了是“納蘭容若”,詞風清新俊秀,再加上她的那一手好畫,她便有了“詞畫雙絕”的名頭,所以她在宣布自己要參加“王摩詰國畫大師賽”時,才會有那么多人看好她。
實際上,大家都覺得,安憶就算是拿她之前為那些詞作所配的畫,來參加這一次的“王摩詰國畫大師賽”,她都可以輕松碾壓其他參賽者,只是因為她在詩詞領域的實力,真的和其他人,不在一個水準線上。
安憶一直沒有為“人生若只如初見”這首詞配上畫,就是因為她不希望自己的畫毀了這樣一首千古名詞,而這一次,她終于可以底氣十足地認為,她沒有糟蹋這首詞,而是讓納蘭容若的這首詞,與她的畫,一起在她所在的時代,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過了好一段時間,眾多評委們紛紛由那種“呆若木雞”的狀態,恢復了過來,然后便開始點評安憶的這樣一幅傳世之作。
各種各樣的溢美之詞,不斷地從評委們口中出現,就算是那些最為挑剔的評委,也沒有說什么這幅作品的缺點,而是感慨著這幅畫的震撼人心,這首詞作的深入人心、感人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