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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豪氣縱橫揚天際

熊貓書庫    武俠梟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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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了論劍一戰,任我行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足夠的高看蘇留了,卻沒有想到,終究還是小看了蘇留!

  這不是天才,這是怪物,也是妖孽!

  相比較任我行的震駭欲亡,如同遭遇了生平之所未見的大敵般的狂催掌力,蘇留卻是云淡風輕,說不出的灑然自持,任我行每每多加一分內力,蘇留便運轉了真氣再上層樓,一時之間,兩人站在原地,卻已經拳掌相交了數十次,分合之間,幾乎不可見,總是被蘇留死死的壓住一星半點勢頭。

  激的任我行幾乎咬碎了鋼牙,心知自己落敗只在反掌之間,正要迸發里的全身的氣勁,殊死一搏,也在此時,人群里忽然有人嬌呼一聲:“住手,爹爹!”

  任我行聞言,雙眸陡然清明,立時便恢復了理智,身子一震,拼了受些內傷,強自收了雙掌,身子傾倒往后暴旋急躍三丈有余,只為消了蘇留追身而至的掌力,卻只見蘇留面不改色,微微一笑,淡然道:“圣姑,許久不見了,你好啊。”

  蘇留口中雖然說著話,但是手里的動作卻愈發的輕柔起來,那一只催動紫冥真氣的白玉雕砌似的手掌輕輕的收攏回按,袖子一帶,袖子里一股清風逸出,登時將那一道逸出的懾人掌力消弭于無形。

  其實這種吸攝人真氣的路數也有些極大的限制,不說容易滋生了心魔邪念,除非是內力完全的碾壓,不然在近似層次的高手相較之中,幾乎是雞肋,只要對手警覺,拼著內力反噬受傷的風險。內力一撤,真氣自動,便能震開這一股吸攝之力。

  蘇留的內力雖然超勝于任我行。卻也不是完全的碾壓,任我行也是站在了笑傲世界頂端的男人。幾乎是一甲子的魔功淬煉,不知道汲取了多少人的內力來補益自身,自然也有他的獨到之處,有心防備后退,也不同于左冷禪凝聚了全力的一擊。

  “咳,盈盈啊,你來了。”

  任我行輕咳一聲,避開了蘇留的拿攝掌力。稍稍退開,只因為他已聽見了人群里那一聲動聽也熟悉的聲音。

  群雄人叢里四面八方轉出來些人,群雄里有識得的便出聲驚呼道:“是江南四友來了!”

  江南四友,那便是西湖梅莊的四位,便是黃鐘公、禿筆翁、丹青生、黑白子四人,這四人也是日月神教手下的堂主一級的人物,武功了得,表面上隱居西湖邊上,暗地里卻是為東方不敗看管囚禁在地牢里的任我行。

  不過眼下這四人面色肅然,各自帶了數個衣著不一的漢子。自人群里出了來,面對著眾人,也有幾分警惕之意。畢竟也是正邪兩道并不兩立。

  只是眾星拱月位居當中的那一位姑娘,雙眸隱隱秋水瀲滟,肌膚雪艷,端的是明艷不可方物,所幸臉上罩了一層薄薄的黑紗,傾城之色不曾全顯,饒是如此,這若隱若現之間,也當得起人間絕色之稱了。

  任盈盈跟她父親應了一句。便咬著唇對蘇留道:“小女子怎么敢在五岳掌門面前稱圣,蘇掌門武功真是超凡入圣。已然大勝往昔了。”

  蘇留微笑道:“你既然早來了,怎么不出來。也好跟老朋友敘敘舊。”任盈盈此女的心機城府,幾乎妖孽,她很清楚做出什么樣的選擇對她自己有利。天知道她為什么會隱忍至現在,在她的老爹即將落敗之時才現身出來。

  旁人可能不懂,但是蘇留此言乃是點出了兩人心照不宣的事實。任盈盈微微一笑道:“還是恭喜蘇掌門了,小女子只在這泰山之巔目睹了這一場前無古人后來也未必有來者的天下英雄盛會,早為蘇掌門的風儀折服,自慚形穢,不敢叨擾掌門。”

  這一番話,但是先抬了在座的群雄,又吹捧了蘇留一番,更是出自這一個傾國傾城嬌滴滴的佳人之口,無論是誰,都不覺突兀,反而心里升起了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之感。

  群雄交口暗贊這姑娘極是得體,任我行眼睛一瞇,哈哈大笑:“女婿打老丈人,大大的不妙。向老弟,這戲不瞧也罷,咱們走。”

  他招呼一聲,便要帶著女兒跟部下撤退。

  向問天卻苦笑一聲,道:“教主,老向我可走不得了。“

  任我行斜睨一眼,向問天此時竟然怔怔的站在了當地,雄壯的身子連動也不動了,只有臉上肌肉顫動,老臉漲紅,那一雙眼睛在滴溜溜的亂轉,盡顯與他城府極不相符的焦急尷尬之色。

  堂堂日月神教的左使天王老子,發起狠來連天也要給他捅破一個口子的人物,今日給蘇留輕輕的拂了一掌,竟然跟泥雕木塑的死人一樣,豈不可笑?

  “罷了,蘇掌門的拿人道的這一門手法,果真是妙不可言,向某人服了,只愿一聽這一門功夫的名字。”

  向問天不由的長嘆一聲,他乃是任我行的死黨,曾經獲傳了一小部分的吸星大法,修成了吸功入地小法,對于卸勁下力之用,頗有心得,然而方才跟蘇留擦肩而過,也只覺得微風拂面,和風細雨,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受。

  越是如此,越是叫他心驚,平淡之中,才被完全壓制,真有大恐怖。

  蘇留微笑道:“我這一門控手法乃是昔年九陰真經里的武功,截斷脈,無有不準,也只有方證大師的易筋經才能強行沖關得破,向左使也不必急著走了,看過了這一場戲再說。”

  蘇留說的平淡,卻是根本不容置喙,引得群雄悚然一驚。

  “什么!”

  “竟然是九陰真經!”

  方證大師亦不能保持沉著淡定,沉吟半響,終還是問道;“素聞昔年宋末全真重陽真人在華山絕頂論劍分天下五絕,一力折服其余四位絕頂高手,才得了一本絕世武功籍策,其中武功之博之奧,世間并無出其右者,不知是否便是蘇掌門所說的《九陰真經》?”

  方證大師的少林寺源遠流長,遠非其他門派可比,見識廣博,對這些江湖掌故的熟知也可說是天下之冠了。

  “原來蘇掌門是九陰真經的傳人,怪不得武功這般的駭人!”

  “是啊,據某所觀,蘇掌門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他的劍法、輕功、內力,無一不是天下之首了,正道之冠的聲名,合該落在蘇掌門的肩膀上了。”

  群雄嘩然,天下武功至博至奧九陰之名,他們自是不甚了解,但是中神通重陽真人一劍開全真,乃是那時一世之道尊,威名流傳后世,無人不抱有幾分敬崇的心思。

  連岳不群都瞪眼吹須駭然道:“這.這怎么可能?”

  蘇留微笑道:“岳掌門不知九陰,卻該知道昔年重陽真人門下全真七子之一的廣寧子。”

  岳不群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怔然道:“長寧子是本派開派宗師,岳某如何不知。”

  想那時那日,蘇留帶劍上全真,一劍破了天罡北斗大陣,仿佛昨日,畫面亦是歷歷在目,郝大通也給蘇留下了好大的臉面。其實那時候的郝大通的武功也不如此間的岳不群了,只是這紫霞神功如此神妙,斷不能是這心性修為普通的郝大通所創,蘇留推測多半還是淵源得自先天功。

  岳不群連說話的聲音都低了幾分,此時他腦子里轟然炸響,哪里還管得了別人所想,只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里狂響:原來是《九陰真經》,原來是《九陰真經》,原來這小殺才練的是天下第一博大精深的神妙武功,我練辟邪劍法已然是入了歧途,又如何與之爭鋒?

  不得不說,岳不群的練武資質完全不能算是拔尖,但是他的腦子轉的絕對是第一流的快,這樣的聰明人加上他本身畸形自傲的性格,往往就容易鉆牛角尖了。

  蘇留眼見得眾人的神色,心知掌控的火候差不多了,才長嘆一聲,道:“人之初,性本善。正道也罷,邪道也罷,原本都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沒有人一生下來便是大惡之徒。”

  群雄寂寂,方證大師輕撫長須,默然不語。

  沒有人應和,也沒有人反對。

  蘇留眼角余光一掃,心知要再多添一把火,才好叫自己所想的事情做的更加順利些:

  “當今之世,正道之人可以心生魔念,一意作惡,魔道之人未必也就沒有好人,便如當日的曲洋曲長老,生性淡泊,已經放下了屠刀,只是正邪兩道征伐亂戰,連番不斷,嵩山左師兄卻是雄心勃勃,但是也是志在殺戮,連番派出豢養的死士來害各派掌門,如今死在東方不敗手里的人已經太多了些,我實在不忍見到江湖血滿,幾人家破人亡。”

  蘇留這一番話語,真是深得了岳不群的演技精髓,說的潸然動容,幾乎所有人都被他寬大的心懷觸動。

  方證大師高宣一句佛號,道:“既然如此,要卻如之奈何?”

  蘇留眼神深邃,若無其事的瞥向了人群里的某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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